娇妾为宠——酒窝蟹
时间:2021-09-26 08:09:44

  不想又瞧见有丫鬟拿着一件石青色的披风疾步走了过去,给那女人披上。
  寒风吹过,隐隐的传了一声“太孙妃”。
  冯佩芸只晓得现今的太孙妃出身名门,身份贵重,且长的也是花容月貌,可在床第间与姜郁闲话时,姜郁似乎很不满意这个太孙妃。
  只一句“太过无趣”便再无其他。
  她原也不想前去打扰,可转念一想她若是要进太孙府,少不得要跟这个太孙妃打交道,还不如上前去打个招呼,也好留下个乖巧懂事的印象。
  “民女冯佩芸参见太孙妃。”
  秦婉将手上的小瓮交给了一旁的晚凉,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长的娇媚,身形丰满,不似她太过纤瘦。
  “你伺候殿下很是周到,等回头得了空我禀明了母亲便让殿下娶你入府。”
  冯佩芸大喜,忙道了谢。
  秦婉又道:“我身子弱,平日里喜欢清静。照顾殿下的事我便都交给你了。”
  冯佩芸应了是,看着女人的背影道。
  “不想这个太孙妃性子这般柔和呢。”
  这头刚走远了些,晚凉便嘀咕了起来,“小姐,你难道真的要让那个狐媚小蹄子入府啊?”
  “只要殿下喜欢又有何不可呢?”
  秦婉的声音淡淡的,又道:“东西都收好了吗?我明儿一早要去大慈恩寺给太子和太孙殿下祈福。”
  晚凉福身道。
  “东西一早就备好了,小姐放心就是。”
  不远处的假山后,聂忱呆呆的望着那抹纤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他有些不明白,太孙殿下明明就有了这么好看的媳妇,为什么还不知足整日里宠着另外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聂侍卫,王爷有请。”
  王福尖利的声音传来时,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收回了目光,蹿下了假山,朝着书房走去。
  “身上的伤可好全了?”
  姜郁靠在宽椅上懒懒的问道。
  聂忱中气十足的回道:“托殿下的福,已经全好了。”说着还打了两拳。
  姜郁满意的点了点头。
  “上次你说我十六叔霸占了你的姐姐,你对他恨之入骨,不知......”
  一提到姜行舟,聂忱就恨的咬牙切齿。
  “要不是他位高权重,我早打的他满地找牙了,只可惜属下无权无势,眼看着姐姐受此屈辱,竟也......”
  姜郁对着一旁的王福使了个眼色。
  王福径直走到了聂忱跟前,将一个小瓷瓶递到了他的手中。
  “这可是殿下花大价钱从外头弄来的奇毒,只要沾染上一点就会要了人的性命,现在端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有。”
  聂忱答的斩钉截铁,一把将小瓷瓶夺了过来。
  姜郁又扔给他一块令牌,“本殿下怕你一人难成事,特意拨了些人手让你差遣。”
  聂忱道了谢。
  离开的时候又想起方才在花园里听到她们在说大慈恩寺,于是便心生一计。
  书房中。
  王福躬着身子道:“殿下觉得此人可信吗?”
  姜郁的眼中有精光一闪而过。
  “且先看看吧,他若真有那个胆识,收归麾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是有旁的心思就没活着的必要了。”
 
 
第51章 也不知女人许的愿里可也……
  是夜。
  宝鸢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她服下假死药后得以逃脱, 她寻了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跟弟弟聂忱一起住下,聂忱后来娶了妻, 是个长相清冷柔和的美人, 两人有生了一子一女。
  两个小家伙刚学会走路, 咿咿呀呀的追在静静后头跑。
  静静很怕他们, 躲到了她的身后。
  “姑姑,姑姑......”
  “咕咕, 咕咕......”
  小家伙们才将开始学说话,含含糊糊, 软软糯糯的奶音可稀罕人了, 宝鸢在他们的脸上各亲了一下。
  “姑姑都快要被你们叫成鸽子了。”
  小侄女跟她尤其的亲, 伸出肉肉的小手环着她的脖子,奶声奶气道:“不细(是)鸽子...飞走了......”
  小侄子似乎有些害羞, 站在一旁眼巴巴的望着。
  宝鸢也将他搂进了怀里, 小家伙这才羞怯怯的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就在这时,静静狂吠了起来。
  林子里的雾气自动分开了一条道来,只见姜行舟面色阴沉的走了过来, 呼吸间便到了她的跟前, 如铁钳般的大掌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的眼中有着滔天的恨意,犹如地狱来的恶魔一般。
  “你居然敢骗本王!”
  就在她即将要窒息的时候, 梦忽然醒了过来,她坐在床上大口的喘息着,亵衣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了,外头有莹莹的月光照了进来。
  宝鸢在床上定了定神,然后披了件衣裳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润嗓。
  茶水温凉,入喉格外的舒服。
  她看了看时辰, 再过一会儿天便要亮了,她没了睡意,只坐在桌边发呆。
  她回京也有些日子了,也曾托了周栋和曹旭帮忙找聂忱,可一直没有弟弟的消息。她不由就有些担心,苏州离京城那么远,别是在路上出了事了。
  是以昨儿她才提起要去大慈恩寺上香祈福。
  ......
  睿亲王府。
  天刚蒙蒙亮,一道身影悄无身息的入了王府内。
  那人长相极为普通,穿着一件灰布棉袄,若是走在街上谁都不会多瞧一眼的。
  周栋见了他,忙道:“可是那人有话要交代?”
  那人拱手回道。
  “太孙交给他一瓶毒药,让他用在王爷的身上。还有今儿他领了护送太孙妃去大慈恩寺上香的差事,让小的来传个话,务必要让太孙去了疑心。”
  话说完,那人行了一礼就又随着往王府里送菜的人一道离开了。
  周栋忙去书房找了姜行舟,将此事告诉了他。
  姜行舟向来起的早,闻言便皱起了眉头。
  “父皇尚在,他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周栋又道:“王爷,要不咱们配合他将这出戏演到底如何?”
  姜行舟唇角微微勾起。
  “说起来本王也好些日子没去过大慈恩寺了,况如此的雪景实属难得,怎可轻易辜负?”
  说着便即刻沐浴更衣,去了小院。
  等到小院的时候,天还未大亮。
  他没想到宝鸢会起的这么早,她坐在桌旁以手支颐,秀眉拧在了一起,眉宇间有着浓浓的担忧之色。
  “哔啵!”
  灯花爆,喜事到。
  宝鸢莞尔一笑,正要拿剪刀去剪灯花呢,忽的看到门口站着一道黑影。
  “王爷?”
  除了他也无旁人。只是时辰尚早他来做什么?
  姜行舟自顾的走到屋中坐下,“又在担心你的忱儿?”
  心思被点破,宝鸢倒也坦然,对着他福了福身道:“奴婢就这么一个弟弟,可找了这么些日子也没个消息,奴婢自然担心。”
  姜行舟“哼”了一声。
  也不知回头姐弟二人再相见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场景呢?
  宝鸢给他倒了茶,问道:“王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姜行舟呷了一口,悠然道。
  “忙了这些日子,也该好好歇歇了。本王昨儿听周栋说起你们要去大慈恩寺上香,本王想着年下无事,便随你们一道去瞧瞧吧。”
  “啊?”
  宝鸢惊呼一声,“王爷也要去吗?”
  姜行舟看着女人微微圆张着的红唇,不满道:“难道只你们去得?本王便去不得了?”
  宝鸢忙道。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姜行舟若是去了,她少不得要伺候在旁,自是不如同姐妹们一道出行更自在些。
  说话间天色已经大亮。
  冯芷仪和苏诗沁一听姜行舟要去,便识趣的推脱着说临时有事便不去了。
  宝鸢正劝她们呢,谁知外头有人急急的跑了来。
  冯芷仪认得他,是家里布庄的一个伙计,一进来便说白氏病了,想要叫她回去瞧瞧呢。
  如此倒也是赶巧了,宝鸢也不好再劝。
  只道:“舅母向来身子骨就好,想来也不是什么大病,你也别太着急。”
  苏诗沁一听便道:“我随着姐姐一起回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原本好好的上香赏雪之行,生生的就这么没了,宝鸢面上有着浅浅的失落。姜行舟望了她一眼,“难道同本王一起出行,你不高兴?”
  宝鸢忙道不是。
  “能同王爷一道去大慈恩寺上香是奴婢的荣幸,寻常人哪里有这样的好福气呢?”
  她虽笑着说的,可姜行舟却未从她的面上看到半点高兴。
  真是愈发的会敷衍了。
  姜行舟长臂一伸将人勾进了怀中,低头便亲了过去。
  同先前赶路时不同,今儿是出城去上香祈福,因着雪天路滑,车马走的很慢,里面又烧了足足的炭盆,不过片刻的功夫宝鸢身上就起了层层的热意。
  姜行舟看着她迷蒙的双眸,餍足的舔了舔唇。
  “本王府中没有其他女人,今年的除夕夜宴你随本王一起赴宴。”
  宝鸢尚未从刚才的激烈里恢复过来,只软软的躺在姜行舟的怀中,撑着水雾般的眼睛看向他,柔声道:“奴婢身份卑微,未免夜宴上有何错漏,连累王爷被人议论笑话,还请王爷另寻她人吧。”
  姜行舟斜睨着她,半晌不说话。
  宝鸢被她盯住了,只觉如芒在背怎么都不舒服,正挣扎着想要坐直身子,谁知姜行舟又惩罚似的咬住了她的唇瓣。
  “本王偏要带你去,你能如何?”
  ......
  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太孙府的门外。
  秦婉出来的时候,瞧见此次随行护送的是个生面孔,不由多看了一眼。
  男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的倒是一副英挺模样,只面上还有着未褪尽的稚气。
  “你是何人?”
  聂忱在女人的目光中红了脸面,慌忙的移开了目光,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回太孙妃的话,属下聂忱。原本护送太孙妃去上香的胡勇病了,属下便替了他。”
  聂忱?
  秦婉略一琢磨,便想起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你便是那个舍身救了殿下的少年郎?”
  聂忱大喜,“太孙妃还晓得属下的姓名呢?只属下过了年便十七了,算不得少年郎了。”
  难道在她的眼里,他还是个长不大的少年?
  秦婉又让晚凉取了一把匕|首,赏给了聂忱。
  匕|首的柄上镶嵌这七彩的宝石,看起来格外的炫目好看,只这些东西虽中看不中用,可聂忱还是喜滋滋的收下了,谢了恩后便随着车队一起出发了。
  一旁的侍卫们见状,皆都露出了欣羡之情。
  “你这小子可真是走了狗屎运,太孙妃性子素来冷淡,从不与我们这些侍卫说话的,不想你一来竟得了这样的赏赐,这可是天大的脸面呢。”
  聂忱呵呵的笑着,将匕首贴身收了起来。
  他骑着马跟在马车的边上,偶有北风卷起了车帘,露出了马车内女人那张瓷白干净的面庞来。
  聂忱只觉心里热乎乎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来。
  ......
  晌午时分。
  马车在大慈恩寺门前的空地上停下,因着大雪的天气,前来上香的人格外的少,愈发显得这里古朴安静。
  不远处的树梢上有两只松鼠在打闹着,行动间有雪花扑簌簌的往下落。
  宝鸢先是去了大雄宝殿上香。
  佛像宝相庄严,殿中香烛气息经久不散,在清冷的寒冬里显得格外的厚重。
  宝鸢上了香,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许愿。
  姜行舟站在一旁,看着女人无比虔诚的面容,一时有些走神,他忽的就有了一个念头。
  也不知女人许的愿里可也有他?
  自然是没有他的。
  宝鸢许了好些个心愿,弟弟聂忱平安,舅舅家生意兴隆,表姐能寻一个好人家,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的生活,表哥开春后能蟾宫折桂。
  甚至还有静静。
  唯独就是没有姜行舟。
  他是王爷,已是贵无可贵的身份,还有什么是需要求的呢?
  ......
  马车刚停稳,聂忱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亲自替秦婉撩开了车帘,又伺候着她下了马车。
  “太孙妃去里面上香,属下等就守在殿外。”
  秦婉见着少年郎面上的高兴模样,不觉也跟着心情舒缓了几分,她柔声道:“这里是国寺不碍事的,你带着其他人去厢房里候着吧。”
  聂忱忙道了谢。
  又让其他人去厢房里避风了,自己个却守在了马车旁。
  秦婉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宝鸢和姜行舟。
  甫一见了大殿,她便看到了姜行舟,男人身形颀长,容貌气质皆都让人无法忽略,男人正凝神看着一旁跪在蒲团上祈福的女人。
  神情有些悠远。
  姜行舟察觉到了她探究的目光,一个眼风扫了过来。
  秦婉略微有些尴尬的收回了目光,上前行了礼。
  “不想倒是巧了,竟会在这里遇到十六叔......”她顿了一下看向了宝鸢,“还有宝鸢姑娘。”
  宝鸢忙起了身,上前福身行礼。
  “民女聂宝鸢参见太孙妃......”
  只她身子还没蹲下去,便让姜行舟抓着她的手臂,将她给提了起来。
  “要行礼也该是她同你行礼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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