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后宫都是修罗场(女尊)——海大人
时间:2021-10-02 10:26:39

  秋姝之知道玉致是秦倾的人,明白他现在说的所有话都暗含试探。
  她又想起那天月冠仪在别苑里对她说的话。
  她叹息般的说道:“谁让陛下是君我是臣,除了侍奉陛下我也毫无去处,不过还是多谢玉致公子好意,下官铭记于心。”
  玉致这段时间和秋姝之日日相见,她生的貌美性格又好,纵使玉致是带着目的接近她,但对秋姝之也难免生出一丝好感,他对秋姝之的好感越甚就越为她的处境忧虑,希望她可以彻底站在太后的阵营。
  他拿出太后送来的软玉膏悄悄放在她手中:“太后知道陛下刻意刁难您的事,命令婢子一定要交到您手里,将这软玉膏涂抹在手上,您的手就会好了。”
  秋姝之将小瓷瓶握在手中,感激道:“太后仁爱,微臣感激不尽。”
  玉致抿唇一笑:“太后可不需要您的感激,您只需记得就算陛下不喜您,太后也是在意您的,向您这样的有才之士,只有站对了风口才能顺势腾飞。”
  秋姝之缓缓点头:“多谢玉致公子提点,下官明白了。”
 
 
第9章 再次升职   与太后的独处
  夜色渐深,宫灯一盏盏亮起,御膳房的几十道精美的膳食摆在月深面前。
  玉致小心地给她布菜,生怕哪里做的不对,伺候不好这难搞的皇帝。
  没了秋姝之的月深仿佛就是一座冰冷的冰窖,她略带幼态的脸上常年挂着不露自威的薄寒,即使玉致明知其就是个傀儡皇帝,对待她也从来不敢懈怠。
  “陛下,请用膳。”玉致将碗筷摆在月深面前恭敬说道。
  月深皱了皱眉头,不停用手绢擦拭着手:“脏。”
  玉致解释道:“陛下放心,这些碗筷都是下人们里里外外仔细清洗十遍以上才呈上来的。”
  月深毫不掩饰她眼里的厌弃:“我说你脏。”
  玉致薄脸一红,委屈秀气的脸上挂着难堪。
  “陛下的洁症怕是越来越严重,这样下去怕是连批红都做不了了!”保和殿外,一道轻慢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伴随着一声折扇轻合之声,秦倾缓缓而来,清俊隽秀的容貌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月深眉目低敛:“见过父后,儿臣的洁症并无大碍,只是下人在外头伺候一天,味道不干净罢了。”
  玉致涨红了一张脸,敢怒不敢言。
  为了伺候月深的洁症,他每天光沐浴就要五次,净手熏香的次数更是数都数不清,怎么会不干净?
  秦倾款款坐在她身边,一身轻便的白衣长袍看起来出尘无双,温和的双眸辨不清神色:“噢?那这么说来,哀家也刚从清宁宫走过来,哀家也不干净?”
  月深眸色微沉:“父后自然跟下人不一样。”
  秦倾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玉致是打小伺候哀家的,哀家对他甚是喜爱才让他来伺候陛下,若是陛下不喜他,哀家便让玉叶过来伺候。”
  月深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紧,几乎咬着牙根回答:“不必了,玉致很好。”
  玉叶是玉致的亲哥哥,常年伺候在秦倾身边是他的心腹,他心思沉稳观察敏锐,玉致伺候她是,她还能在秦倾眼皮子底下搞点动静出来,要是换了玉叶恐怕就难了。
  得到了主子撑腰,玉致勾唇得意一笑。
  任你是帝王又如何,在太后面前还不是得恭敬的像条狗一样。
  秦倾笑中带讽:“既然如此那陛下一定要好好对待玉致。”
  月深的脸一白,薄怒却无可奈何的妥协:“是。”
  秦倾笑得更加明目张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肥腻的东坡肉放进她的碗里:“陛下想必还未动筷,来多吃些。”
  月深眼中厉色毕现,手指攥的死白。
  整个皇宫都知道她最不喜欢吃油腻的猪肉,秦倾竟然敢......
  “多谢父后。”
  她深吸一口气,很快调整了神态,将几乎整块都是肥油的东坡肉放进嘴里,肥腻的油脂一瞬间让她脸色煞白,空无一物的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立刻呕出来,她强忍着这股恶心的感觉,将肥肉整个囫囵吞下,心肺抓心似的难受恶心。
  看着一国之君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玉致心中的报复欲得到了满足,几乎要笑出声来。
  秦倾斜倚着椅背,漫不经心道:“陛下不必谢哀家,不过哀家刚才收到消息,顺天府治中突发疾病,如今职位空缺,需要一个有才之人填补空缺。”
  月深强忍着肠腹中翻滚的肥油道:“治中之位责任重大,父后可有人选?”
  “翰林院学士,秋姝之。”
  “不行!”月深立马说:“她一个酸臭文人,怎么能担此重任?况且她三月及第,已经升过一次,这才短短不到一个月再次升值,百官心里如何做想?”
  秦倾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翰林院学士是正五品,顺天府治中也是正五品,不算升迁。”
  月深冷笑,秦倾这话骗鬼都不信。
  顺天府管辖五洲、二十二县,甚至能管理京师,是无数官员毕生仰望的权利中枢,她们宁愿官降一级也要挤进顺天府,可想而知这是个多大的肥差,即使顺天府治中表面上也是正五品,但它背后的权利可远不这些。
  不过秦倾既然愿意把没什么政绩的秋姝之抬进顺天府,正好遂了她的心愿,她也乐得轻松。
  只是表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
  “可秋姝之在朝中一无根基,二无建树,让她进顺天府恐怕难以服众,还是让她继续留在翰林院。”她装作为难说。
  秦倾折扇轻摇:“秋姝之可是陛下您钦点的天子门生,又曾为帝师,进入顺天府有谁敢不服?”
  月深沉默了一会儿:“既然如此,那就依父后所言。”
  第二日,圣旨一出,百官震惊,私下里议论纷纷。
  寒门出身的秋姝之,竟然能在个把月内连升两级,而且还进了顺天府,那可是顺天府啊!
  有人羡慕不已,也有人嫉妒红了眼。
  百官都知道皇帝无实权,独揽朝政的是太后秦倾,这道旨意不用想也是秦倾的授意。
  而秋姝之呢?
  她年轻又貌美,是京城不少男人的梦中情人,太后又尚且年轻......
  有人联想到之前琼林宴上,太后夸赞秋姝之的那句‘活色生香第一流’,秋姝之以色侍人,是太后裙下之臣的留言不胫而走。
  不过这则不怀好意,有心败坏秋姝之名声的流言还没来得及散步到民间,就被人半路拦截,硬生生把这撮阴火灭了下去。
  秋姝之本人对这条流言还尚不知情,她正在玉叶的引路下进了清宁宫,大启国真正的权利之巅。
  “微臣秋姝之,拜见太后。”她跪在地上,刚要叩头,就被微凉的扇柄挑住了下巴。
  她顺着扇柄的力道,目光缓缓上移,沉香静静燃烧,香气熏满了整座宫殿,她被这香灌的有些迷醉,对上了秦倾那双温和含笑的双眸。
  “秋大人不必多礼。”他嗓音低沉沙哑。
  秋姝之还是第一次跟秦倾单独接触,摸不准他的脾气,毕恭毕敬的说道:“太后对臣有恩,臣不敢不敬。”
  秦倾低声一笑,桃花眼中光芒细碎微荡:“知道哀家对你有恩,你还这么怕我?”
  秋姝之眼睫扇动,眼中坚定:“臣不怕太后,臣愿为太后肝脑涂地。”
  秦倾喉结微动,那扇子缓缓上移,微凉的扇骨描绘着她侧脸柔和的轮廓,言语带着强烈的诱惑性:“肝脑涂地大可不必,哀家帮你可不是为了要你的命,你只要好好帮哀家做事,哀家自会助你扶摇直上,让你位极人臣。”
  “臣一定不负太后所望。”秋姝之眼眸一抬,清亮的双眸莹润如水映着他隽逸的容貌。
  秦倾看着那双亮若星辰的眸子愣了一下,握着扇柄的玉手微微攥紧。
  自从琼林宴初遇之后,他总是莫名对秋姝之念念不忘,甚至夜里也辗转反侧,不由自主的想起她来。
  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今日他才明白,就是这双清透温润的双眼,紫禁城里人心灰蒙,仿佛常年遮盖着一层隔绝阳光的黑云,他太久没有看见这样干净的眼神了。
 
 
第10章 送男人   不屈不挠的姜姒
  秦倾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喉结,视线微微下移,被她指腹上一点殷红吸引。
  白玉般的手指指节露出一点血红凝结的红色,突兀扎眼。
  “哀家给你的软玉膏,你怎么没用?”
  秋姝之遮掩着手上的伤口:“太后赏赐之物,微臣珍视,这等小伤臣不敢贸用。”
  秦倾以扇面掩唇轻笑,墨色描金扇面令他白皙的肌肤更显华贵。
  这样的话要是从普通官员口中说出来,秦倾只觉得谀媚趋奉恶心至极,但同样的话从秋姝之嘴里说出来,便觉得如清风自来,瞧着秋姝之也越来越顺眼。
  “哀家赏你就是为了让你早日伤愈,不需你藏着掖着,药可带来了?”
  秋姝之从衣袖里拿出小瓷瓶恭敬的奉在手心:“听玉致公子说这软玉膏是贡品珍贵无比,所以臣一直随身带着。”
  “再珍贵也只是一个物件,怎能与国之栋梁相比。”他拿起软玉膏,指尖不经意的触碰到了她柔软的手心,冰凉的瓷瓶染上了她手心的温度。
  他面上一红,将软玉膏递给一旁伺候的玉叶。
  “去给秋大人涂药。”
  秋姝之微微惊讶:“臣——”
  扇面抵在她的唇上,清香淡雅的沉香味在她身边萦绕,温和的眉眼如春水般沉静中带着一丝柔光。
  玉叶娇柔的应了一声,抬起她纤细的手,冰凉的药膏在她指骨上涂抹。
  秋姝之微微别过头去。
  秦倾看着她难得羞赧纯情的样子,眼眸微闪。
  “秋大人年方几何?”
  “回太后,臣今年二十有三。”
  二十三?秦倾看着她那张清丽绝伦的脸,模样倒比她的年龄还要年轻许多。
  当年他入宫继任皇后时也才不到20岁。
  那时他是名满京城的秦家嫡子,引得无数京中贵女趋之若鹜,最后却作为政治工具送给了垂垂老矣的老龙。
  索性那时的先帝行将朽木,已经没有精力与他行床笫之欢,让他贵为皇后却仍是处子之身,保全了清白。
  玉叶的动作轻柔无比,乳白的的药膏涂在她的手上像一层莹白的玉脂。
  秋姝之面上波澜不惊,耳垂却露出一丝粉蕊之色。
  秦倾瞧着她纯情的模样微微一笑,下意识的问道:“秋大人年轻貌美,想必家中的小郎君没有十房也有八房,怎的还害羞起来了?”
  秋姝之面上微红:“臣还没有娶夫。”
  玉叶的手一顿。
  秦倾微微诧异又难掩一丝莫名的喜色:“秋大人年轻有为,只怕家里的门槛都要被媒公踏破门了,怎么会还未娶夫?”
  秋姝之沉了沉声:“臣想先立业后成家。”
  秦倾唇角轻勾,意味不明,看她的眼神几乎柔到了骨子里。
  软玉膏在她的指腹上均匀晕开,玉叶柔柔的把小瓷瓶重新放回秋姝之的手里,微微屈膝行礼:“大人,涂好了。”
  “多谢玉叶公子。”秋姝之嗓音轻柔。
  玉叶比起玉致要沉稳许多,但仍忍不住轻抿了抿嘴角,眼角弯弯。
  “如今秋大人已经是顺天府治中,公务繁忙不必在清宁宫久带,你先回去,有事哀家自会宣召你。”秦倾不着痕迹的瞥了他一眼,描金扇轻摇,扇底翩然一道混着沉香味的清风。
  “是。”秋姝之如释重负。
  从清宁宫里出来,上等的沉香味消散了一大半,新鲜空气涌入鼻腔令她周身清幽舒爽起来,她慢悠悠的往宫外走去,远远的看见御书房三个大字,想起从前在其中教导月深的日子有些怀念。
  自从她调离翰林院之后,清净的翰林院就不太太平,先是侍读王大人被查出贪污,又有一位新人顶了她侍讲的位子给小皇帝讲学,现在这个时辰,估摸着又是她习惯性打盹犯困的时候。
  也不知新任侍讲遇上偷懒的小皇帝会作何反应?她忍不住想走进去,但顾忌现在的身份又不得不和她保持距离,她准备离开,却看见月冠仪大步流星的从书房出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官服,匆匆的步履让他织金官帽上坠着的珠子微微晃动,惜字又寡言的他周身散发着一种沉稳而威严的气势,这在女尊的世界里是极为少见的。
  他好像并没有发现她径直就走了,身形颀长如玉,宽大的官服系着玉带,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身形,俊美而清瘦的脸庞顶着他狼狈的名声和阴厉的眼眸,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她不由得想起那天,这天底下除了太后之外最有权势的男子,双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样子,谦卑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令她神情复杂。
  月冠仪似乎对她有些特殊,但着特殊之下究竟有何意义?她不敢深想,转身离开。
  当秋姝之回到租住的小院子时,被里面的景象下了一跳。
  原本安静冷清的小院里,竟然跪了几个容貌姣美的小郎君,他们身段妖娆,衣衫单薄清透地跪在秋蕖霜面前,脂粉味冲的她不由得捂住了口鼻。
  再看坐在院中石凳上的秋蕖霜,平日里温柔可亲的样子全不见了,冰冷着一张脸眉头紧蹙,手指不停扣着石桌恨恨的看着跪在面前的男子们。
  “这是怎么了?”她开口问。
  还不等秋蕖霜说话,那些跪在地上的小郎君们都一窝蜂的冲了上来,膝盖就跟长在地里一样跪在她面前,嘤嘤哭着拉着她的裙摆不肯放手。
  秋姝之先是一惊,随后莫名其妙地看向秋蕖霜。
  秋蕖霜气冲冲的上前把那些扒拉着她不放的小郎君一个二个推开,忍着怒意比划道:“这些都是你的同僚们送来的。”
  秋姝之了然,只从她升任顺天府治中之后,巴结者众多不少人上赶着送礼,见她不收就开始想一些歪路子,正好她尚未婚配于是就有了这出送男人的戏码。
  秋姝之连忙拉着生气的秋蕖霜坐下,对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男人说道:“家中不收男人,你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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