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罗曼同人] [基建]玫瑰吻过巴塞罗那——万川一月
时间:2021-10-05 08:53:19

  一座以一己之力挑战权威的房子。
  一座市政厅也无法打败的房子。
  一座有灵魂的房子!
  “从此以后,费尔南德斯之家就是我们与滥用公权力对抗的精神象征!别忘了我们的社会契约,圣剑不倒,精神不死!”
  此刻的年轻记者里卡多还不知道,他被自己的理想而激励写下的这几句话,会将这座房子的名声推到一栋建筑原本几乎永远也不可能达到的高度。
  最终成为一个变革动荡的年代,如同火炬般的象征。
  而同一时刻,乔伊并不在房子里,所以不知道此时门口的盛况。
  她跳下马车,望着临街店铺门口那个看起来比几个月前更加气派的门牌,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奥兰普的书屋。
  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乔伊:深挖洞,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
  ……其实可以先发明个麻将玩玩?
  感谢水顏、今天也是幸运E、只愿静静看书的地雷!感谢小天使们的地雷!作者菌已经把自己拧成抹布了。
 
 
第47章 和解
  奥兰普的书屋里, 几个女工正爬着梯子忙忙碌碌,看起来年龄上到四五十岁的妇女,下到不过十几的少女都有。
  店里的书更多了, 不过也或许是她的错觉。毕竟这里看起来比上次来时乱一些。
  乔伊轻盈地迈过书堆,径直往里面的柜台走, 引来一路好奇的注视:“这位小姐是谁?她看起来不像是需要帮助的人啊。”
  “噢, 这不是费尔南德斯小姐么, 太久没见,差点没认出来。”戴着宝蓝色格子纹头巾的红发女人把袖子捋到肘弯,从面前的一堆纸张中抬起头来。
  “来我这个又小又破的书店有什么事吗?”
  奥兰普把手中的钢笔放下, 靠坐在身后的椅背上,薄薄的嘴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毕竟您的事业风生水起, 在巴塞罗那的男人圈子里早就名声大振。我还以为,您已经忘记自己是个女人了呢。”
  乔伊停住脚步。
  她抬起头看向那双满是嘲讽的绿眼睛, 平静地开口:“奥兰普,你这样说,我很难过。”
  奥兰普想过少女或许会恼羞成怒地反驳, 或许会气得掉头就走,却没料到她是这样的反应。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或许你对我有些看法。我也确实没有像你那样, 能够抛下一切——很抱歉,我确实有一些顾忌, 并且不太方便告诉你。但我真诚地希望能够帮上忙,因为我很钦佩你的人格魅力,也很尊敬你的事业。”乔伊直视着她的眼睛,清澈的目光中毫无杂质。
  奥兰普感觉脸颊有一点发烫。她其实清楚最近几个月时不时送到店里的支票究竟是谁的手笔,知道乔伊是和自己站在一边的。
  但她最开始对乔伊抱的期待太高了。
  奥兰普毕竟也是贵族出身, 对巴塞罗那上流社会的那些情况了如指掌。从这个女孩来到巴塞罗那,在伯爵府上的舞会第一次出名时,她就注意到她了。
  很快,她发现乔伊和其他的巴塞罗那女孩大不相同。她冷静、敏锐、审时度势,就连运气也总是站在她的一边。并且,奥兰普隐约感觉到,她是为数不多,真的理解自己在做什么的人。
  她很期待与这位小姐见面。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开口就被委婉拒绝了。等到再次见到她,已经过了好几个月——此时的少女,已经是巴塞罗那家喻户晓的费尔南德斯小姐。发明了电灯,推广了急救之后,她却开始养艺术家,沉溺于那些贵族的奢靡玩意。
  所以奥兰普这个火爆脾气,忍不住一见面就要来点讽刺。
  奥兰普揉了揉眉心,叹口气笑起来:“我向你道歉。是我火气太大了点。谢谢你这几个月的经济支持。”
  “家族现在不像原来那样支持我了,冬天又有很多产业发展不开,而且开销也比平时大,你的钱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她站起身,热情地向乔伊伸出手:“欢迎再次来到奥兰普的书屋,小乔伊。”
  “没关系。很高兴能帮上忙,”乔伊也笑起来,伸出手去。“我很理解——能够做大事的人没有脾气可不行。”
  奥兰普的手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温暖、大气,用力地握了握她细软的小手。
  习惯了人们之间的吻手礼和屈膝礼,再次与人握手的感觉亲切而美好,就像与看到自己原来世界的一点痕迹。
  不过,乔伊没想到奥兰普拉着自己一带,便顺势在自己左颊上来了个吻脸礼。速度太快,猝不及防。
  呃,这确实是个欧洲很常见的礼节。但她出于自己从小到大的习惯,一直会不着痕迹地婉拒。
  奥兰普看着面前愣住的少女,笑着捏了捏她微微泛红的柔软脸蛋:“你真可爱,小乔伊——比小东尼还可爱。”
  她拉开了一旁的椅子:“那么,你有什么事呢?”
  ……
  “你有什么事吗?”
  文森特从画夹边抬起头来,望向站在门口的黑发青年。
  “听说你是个画家,”安东尼奥淡淡道,“我们也算半个同行。”
  “我今天来,是想和你交流一下经验。”
  “哦,你也画画?”文森特顿时眼前一亮,“来来来!等一下啊,我先把这人的两只手画完。”
  文森特说完就又回到了自己的画上。他手腕微动,铅笔与纸面摩擦出刷刷的声响,在偌大的安静画室中格外清晰。
  安东尼奥一点儿也不客气,径直拿着画夹走进画室。
  ——他已经注意二楼东侧的这个画室很久了。
  这个房间,属于刚住进来的文森特。
  乔伊第一次见他,就邀请他住了进来。
  在发现这个新来者整日喝酒之后,安东尼奥尝试着猛灌了几次酒,最后沮丧地发现自己的酒量似乎没救了。
  两杯,顶多三杯——就会眩晕,失去记忆然后昏睡。
  其中有一次,他在粗鲁的摇晃中醒来,睁开沉重的眼帘便看到乔伊蹲在他面前,一脸冷酷地戳了戳他的胸口:“安东尼奥,昨晚醉酒也不能成为你今天翘课的理由。”
  安东尼奥最终决定放弃。
  往好的方面想,人家毕竟自称是画家。酒量应该不……那么重要吧?
  正好今天乔伊出门去了,而且下午是一堂根本没什么用的建筑史课——那些设计集都被他翻烂了。过往那些杰作的灵感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不需要听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颤巍巍地读课本上的分析文字。
  他决定趁这个时间,来探查一下这位“画家”的实际学习状态。
  此前他和玛丽喝茶时,曾经听到玛丽小声抱怨:“啊,那位梵高先生,整天熬夜到很晚,然后叮叮咣咣地去酒窖拿酒,又叮叮咣咣地回来继续喝——第二天直接睡到上午下课的时间。艾达跟他说过这样会影响到别人的休息,他却说他要努力!”
  那么,就让他来看看这位文森特在努力些什么吧。
  安东尼奥熟门熟路地拖过来一个画架,把自己的夹子放上去。
  他一边布置,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
  这里的采光很好,全赖于他设计的观景窗。
  呵,当初自己就不该设计采光这么好的大窗户,进来的阳光都给了别的男人。
  而在明亮的光线之下,整个画室里乱七八糟。
  跟自己有的一拼。要不是这里少了建筑师作图常用的各种尺规,他几乎要以为这儿就是自己的工作室。
  以桌子为中心,周围一圈地面上全是灰黑的橡皮屑,简直像是石灰厂的工作车间。十几支钢笔凌乱地塞在桌子上的小木桶里,一瓶用完的墨水倒在旁边,上面已经积了灰。
  各种长度的铅笔头扔了一地,一不小心就可能踩上去滑一跤——他得提醒乔伊注意,安东尼奥想道,来文森特的画室可能有危险。
  不对,乔伊为什么要来这里?
  安东尼奥一边在心里嘲笑自己,一边看向了文森特的画。
  然后顿时怔住了。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时代的画家画的东西无非是那几个——歌颂神,歌颂教会,画贵族肖像,画贵族娱乐饮宴的场景。
  翻来覆去、乏善可陈,就像已经被禁锢在条条框框之中,变成模板堆砌的建筑。
  但文森特画的却是一个靠在墙边睡着的老人。
  不是穿着考究的贵族老爷,而是一个带着脏兮兮的头巾、衣衫褴褛、满脸皱纹的老人。一把铁锹放在他身边,而他就蜷缩在建筑的外墙——他对那种巴塞罗那街头常见的贴瓷花纹很熟悉——疲惫至极地睡着了。
  安东尼奥心里划过一丝惊讶——他竟然在画流浪者吗?
  就在这时,一个纤瘦的身影经过了门口,然后疑惑地探了个头进来。
  小玛丽好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想了想问道:“今天你们都这么早放学吗?”
  安东尼奥与文森特:“!”
  两个人动作整齐划一,齐齐回过身:“嘘!”
  玛丽顿时心下了然。
  她一摊手:“放心,我刚放学回来,什么都没看到。”
  安东尼奥向她摘下帽子示意——他知道这个小姑娘说话算话,从来不多管闲事。
  就在这时,一道奇特的声音仿佛从墙缝中渗出一般,让几人不约而同地震了一下。
  玛丽皱眉问道:“什么声音?像是有人在锯东西。你们听见了吗?”
  文森特也愕然地停下笔:“听见了,好像什么动物垂死的惨叫。这附近有屠宰场吗?”
  安东尼奥想了想,忽然莫名地犹豫了一下:“不,等一等。”他总觉得这声音有种奇妙的熟悉感。
  十分钟之前。
  刚回到家的乔伊迎面撞上了同样刚回来的萨拉萨蒂。
  萨拉萨蒂微笑起来:“乔伊,你还要出门吗?”
  “不了。”乔伊下意识回答道,“怎么了?”
  “很巧。我也不出门了。”
  “那么,不如现在就来上节小提琴课吧。”
  ……
  乔伊屏住呼吸站在精致的金色铜琴架前,而萨拉萨蒂就站在她身边。
  他离得很近,乔伊甚至感觉到了他一阵一阵的温热呼吸,顿时觉得自己连哪只手拿弓都不记得了。
  萨拉萨蒂拍拍她的肩膀,“别紧张,有我在。”
  就是因为你在,所以紧张好吗!
  他却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鼓励地说:“好了,先让我听听你现在的水平。”
  在小提琴家温柔得溺死人的眼神里,乔伊战战兢兢地把琴弓搭在小提琴上,感觉自己就像是把剑搭到了脖子上。
  天。如果真是一把剑,直接抹了脖子或许还好一些。
  要不然,她就要用琴声谋杀世界第一的小提琴家了。
  嘶,还有楼上楼下的另外几个人类瑰宝。这房子没有专门做过隔音,恐怕拦不住她的穿墙魔音。
  ……对不起,她向全人类谢罪。
  作者有话要说:  乔伊:忏悔结束,屠杀时间到。
  感谢水顏、岁游、边虎虎的地雷!感谢各位小天使的营养液!
 
 
第48章 在我的BGM里
  乔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下了琴弓, 企图将刚才那一声从萨拉萨蒂的记忆中抹去。
  很长一段时间没摸琴了,第一下左手按弦没按准,一出来就惊天地泣鬼神。
  “我提议, ”她弱弱地举起琴弓,“我还是加个弱音器吧……”
  “不行。”萨拉萨蒂一口回绝, “弱音器一加, 小提琴本身那种迷人的音色全都没了。”
  本来也没有什么迷人的音色啦, 老大。乔伊腹诽道,打算再垂死挣扎一下。
  “没关系,是琴的问题, ”萨拉萨蒂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微笑起来。
  他从她手中拿过琴,把它放回琴盒里,动作轻柔至极,“你拉我的琴试试。”
  他的琴!
  乔伊又不争气地动心了。
  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这种乐器贵族中的贵族在她的时代少说要几百万美元, 多的上亿也不奇怪。她见都没见过, 更别说摸了。
  而且还是萨拉萨蒂的琴!
  天啊, 感觉就像有机会咬一口牛顿的苹果。根本无法拒绝。
  人菜瘾又大, 说的就是她了。
  乔伊在自己飘飘然的幻想中咽了口口水,保住了最后的理智:“萨拉萨蒂先生,我们去楼顶露台吧。”
  虽然此时房子里的几位大佬都还未成名, 但她还要脸。
  宽敞的露台上铺着红砖,凸起的洁白底座上生长出弯弯曲曲的彩色烟囱,色彩缤纷的碎玻璃片马赛克图案逐渐延伸到正面的龙脊彩釉之上,瑰丽魔幻,却又浑然天成。
  很美。
  不过再美美不过它不聚音的效果。
  阳光明媚而不刺眼。萨拉萨蒂从自己装饰考究的琴盒中拿出小提琴,细细地擦上金色的松香。
  回过身来, 他温柔一笑:“好了,现在只有我和风能听见你的琴声了。”
  从他手中,乔伊怀着虔诚的心情接过了价值连城的小提琴。
  它很轻。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历史的厚重感。
  透明的琴漆在金琥珀色的面板上点燃了亮晶晶的火苗,在温柔的阳光下反射出金黄色的光芒。
  琴颈没有涂漆,经过无数次摩擦后的木材手感温润,而琴面上鱼鳞云杉在两个f孔周围生长出均匀细密的木纹。
  柔软而绚丽,仿佛自己就有生命。
  很好,摸这一下就值回来了。
  “专心点。左手放松。”萨拉萨蒂敲了敲她的左手手背。
  “拇指和食指不要捏琴颈捏得太紧了,换把的时候会滑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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