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做错了什么(快穿)——红叶似火
时间:2021-10-07 09:10:04

  刘弼心里装着事,今日无心听他吹捧,等他讲完才说:“给你安排一个任务。将码头上所有齐家仆、雇工全统计一遍,再将各铺子的情况也整理一下,还要船队的出航记录这类的,全部整理好,送到我这里来。什么能记上去,什么不能记上去,你心里应有数。”
  刘兴嘴巴张得鸭蛋那么大,不解地说:“二爷,这……弄这个做什么,瞎费功夫。”
  “夫人要的,让你去办你就去办,一个月内交给我过目。”刘弼没好气地说。
  刘兴眉头中间挤得能夹死蚊子了:“夫人要这个做什么?闲得无事做?”
  刘弼瞪了他一眼:“你长长脑子。无缘无故的,她突然跑来查这个,指不定发生了什么事呢。你安排人去打听打听夫人最近的动向,别是有人在夫人面前说了什么。”
  刘兴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好,小的这就去办!”
  ——
  同一时间,马车里,许殊也跟小兰聊起了刘弼这个人:“你觉得刘管事怎么样?”
  “精明能干,说话办事很周到。”小兰觊了许殊一眼,试探地说道。
  许殊点头:“没错,还有吗?”
  小兰有些吞吞吐吐的:“奴婢觉得,觉得……”
  “说,马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什么不能说的。”许殊鼓励地看着她。
  小兰心一横,直说了:“奴婢感觉他笑得好假,感觉不是那么的真诚。”
  许殊笑了:“你说得没错。”
  小兰虽然年纪小,阅历浅,看不透刘弼的伪装,但女人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得了许殊的肯定,小兰小心翼翼地问:“夫人,这个刘管事是不是有异心啊?奴婢感觉他不是很听主子的话。”
  许殊盯着小兰看了几息。这个丫鬟忠心耿耿,对原主、对齐晶晶和齐家都极为忠心,而且人也还算聪慧,倒是值得培养。若她能成长起来,以后陪在齐晶晶身边,也多个助力。女子在这个世道本就不易,更是应该相扶相持。
  打定了主意要培养小兰,现在正好有空,许殊便将事情掰碎了讲给她听:“没错。他怕我安排新人过来分他的权,所以一开始对我布置的事情推诿拖沓,试图蒙混过去。直到见事情拖不过去,才不得不应承。”
  小兰就不懂了:“夫人,你吩咐他的事并不是什么难事、大事,虽是繁杂了一些,可也不用刘管事亲自处理,他只需要交代下面的人去办就行了。为何这点小事还要推三阻四呢,太不把夫人放在眼里了。”
  许殊却摇头说:“他拒绝不是因为没把我放在眼里,而是怕我探查,码头上必然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不想我安排新的管事过去,一是怕我分他的权,二也是怕出了什么纰漏吧。”
  刘管事的反应让许殊确认了这一点。他一开始是很不情愿,后来听说她要派人来了才妥协的。
  许殊要资料是假,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试探刘管事是否知晓。目前来看,刘管事应该是脱不了干系。这也很正常,他是码头上的大管事,统管码头的一切事宜,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瞒住他,何其困难?
  “瞒着夫人?他莫非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小兰惊讶地问道。
  许殊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只能想办法,慢慢查。”
  小兰拧着眉头:“可夫人已经答应不派人过去了,这怎么查呀。”
  许殊托着下巴,轻笑:“你猜猜,猜中了有奖!”
  小兰抠了抠脑袋,绞尽脑汁地思考起来。
  许殊含笑看着她,没有多说。其实办法很简单,那便是修路队。既然明着派人去码头这一招行不通,那就只能暗着来了,这样还不容易引起刘弼的警觉。
  许殊提出修路,首先是码头到玉州城这段路虽然修过了,可到底是泥土路,而且也不是很宽,仅容两辆马车并行。可能在古代来说,这样的路已经是不错了,但对于一个货运发达的码头来说,远远不够。将道路修得更好,拓得更宽,对码头的发展有利无害。
  另外一个目的就是顺理成章地往码头塞人。码头上虽然人来人往,陌生的面孔不少,但这到底是个人口流动性极小的时代,陌生的面孔太打眼了,很容易引起旁人的警觉。修路就不一样了,人很多,而且有名正言顺的借口呆在码头。即便刘管事有所怀疑,但他也搞不清楚这些修路的人当中到底谁是许殊安排的人。
  这种事怎么也得安排机灵信得过的,许殊决定回去找齐管家商量商量。
  思量间,马车已经驶入了城门,小兰皱着眉头,苦巴巴地说:“夫人,奴婢猜不到。”
  “你以后就……”许殊话说到一半,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因为惯性,她身体往前倾,差点摔了出去。
  小兰连忙扶着许殊,焦急地问道:“青叔,怎么回事?马车怎么突然停了下来?”
  青叔看着突然窜出来,拦在马车前的两个衙役,慌张地说:“夫人,外面来了两个衙役,要见你。”
  普通人被衙役找上,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小兰有些慌:“夫人,这……”
  许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掀起帘子,踩着凳子下了马车,笑看着两个面色肃然的衙役:“两位差爷辛苦了,找民妇何事?”
  两个衙役拱手说道:“齐夫人,詹师爷有请,劳烦你跟咱们去一趟衙门。”
  衙役的态度还算客气,应该不是什么大事,许殊想了一下,无论是现在还是剧情里,齐家人,尤其是原主本人也没干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便说:“好的,劳烦两位差爷辛苦跑这一趟了。只是不知道詹师爷找民妇何事?”
  大庭广众,城门口人来人来,许殊也不好塞铜钱给他们,只好态度客气点,看他们能否透露一二,她也有个心理准备。
  衙役许也是没看到过如此客气有礼的夫人,稍微提点了一句:“就是学子们闹到了詹师爷跟前,师爷请夫人去问个话。大伙儿都还等着,齐夫人请吧!”
  “好,辛苦了。”许殊含笑说道,也不拖延时间,迅速重新坐回了马车,让青叔改道去知府衙门一趟。
  但上了马车,她的脸就拉了下来。
  齐家也好,她也罢,都没做过得罪这些读书人的事。这些人为何要到衙门找她的麻烦,还惊动了詹师爷?
  思来想去,许殊怀疑这事跟寇正元那个家伙有关。不然说不通,毕竟她都不认得那些学子,他们何苦找她这个不相干的妇道人家的麻烦。
  寇正元想干什么?莫非想找衙门替他做主?这不是搞笑吗?别说是寇正元自己滚蛋的,就算是她亲自将他赶出去的又怎么样?齐家可不欠他。认真算起来,是他欠齐家,三年下来,齐家花在他身上的银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两了。
  招赘上门,本来就是招女婿上门顶立门户,帮忙干活养家的,又不是请了一尊大佛回来,还想让人供着不成?
  虽说许殊问心无愧,但事情牵涉到读书人便不是小事。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拥有太多的特权了,而且他们就他们识字,能说会道,掌握了舆论,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得罪他们绝非什么好事,可许殊不惹事,但事偏偏要往她身上钻,那也没法子了。
  目前得到的信息太少,连具体是什么事都不清楚,许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刻钟后,马车停了下来,许殊掀开帘子一看,好家伙,一二十个身着长衫的书生愤怒地瞪着她的马车,附近还围了几十上百个凑热闹的百姓。
  这欢迎仪式未免太隆重了点。
  许殊收敛了笑,在几百只眼睛的瞩目下,淡定地下了马车,走到最前方,盈盈福身:“民妇见过詹师爷,不知师爷唤民妇过来所为何事?”
  詹师爷背着双手,八字胡轻轻一撇:“齐许氏,众学子控诉你看不起读书人,羞辱读书人。你给他们赔个礼道个歉,此事便罢了。”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詹师爷只想尽快让这群学子消停了,因此也没跟许殊废话。
  可许殊听到这话却不干了。
  她勾起唇淡定地问道:“敢问詹师爷,民妇如何羞辱读书人了?可有证据?”
  “还要什么证据?看看寇兄就知道了!”人群中一个学子义愤填膺地吼道。
  果然是寇正元弄出来的好事。而这群所谓的读书人,许殊的目光一一从他们身上轻蔑地扫过,都什么东西,他们想搞文字狱不成,就凭几句话,就要给她罗织一个罪名!
  许殊的目光最后定格在了寇正元身上:“你倒是说说,我是如何看不起读书人,如何羞辱读书人的?”
  寇正元低下头,不语。
  旁人只觉得他是不敢对上许殊,更怒了。打头的陈施拱了拱手,目光直视着许殊:“齐夫人,你可曾经常骂寇兄,窝囊废,废物,不许寇兄读书?”
  “就凭这?”许殊好笑。这些话是原主骂的,确实不好听,也没素质,显得像个泼妇。但这也不是他们给她罗织罪名的理由,怎么当丈母娘的天天好吃好喝地供着女婿,花了几百上千两银子在他身上,还骂都骂不得两句了?那他们的媳妇娶回家,天天孝顺公婆,伺候一家老小,还要生儿育女,遇到那等不慈的公婆,被骂都是轻的,甚至还会挨打,他们怎么不站出来替他们媳妇儿讨个公道?
  陈施见许殊完全无悔改之意,蹙眉道:“夫人这是承认了?”
  许殊不跟他争辩,这些人是寇正元的朋友,人有亲疏远近,又先入为主,她怎么说,在他们听来都是狡辩,说多错多,这顶帽子还是会扣到她头上,何必浪费唇舌。
  她转身,给詹师爷福身行了礼,然后道:“师爷,劳烦你派人去将我齐府的管家叫来。”
  詹师爷不解地看着她:“齐许氏,你请管家来做什么?莫不是想让他替你辩解,他是你府上的家奴,自是向着你。左右不是什么大事,你道个歉,此事便了了。”
  说得轻巧,当真名声坏了的不是你。
  许殊微笑着说:“詹师爷,请齐管家来了便知,若他来了之后,诸位还认定民妇羞辱读书人,那民妇就当众给诸位赔罪,并请在场所有见证者去明月楼吃一顿宴席,菜品自点,如何?”
  明月楼是玉州城前三的酒楼,去里面随便吃一顿没个几两银子,想都别想,更别提菜品自点了,这诱惑太大了,尤其是对看热闹的普通百姓来说,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上过明月楼吃一顿,如今得了个免费的机会,哪肯错过。
  于是不等詹师爷和诸位学子发话,凑热闹的百姓纷纷起哄:“答应她,答应她!”
  “对啊,不能光由这些读书人说了算,也该听听人家齐夫人这边怎么说嘛!”
  ……
  形势一下陡转了,对普通百姓而言,孰是孰非不重要,能不能蹭一顿免费的大餐更重要。
  詹师爷显然也深谙人性,他深深地看了许殊一眼,这个女人不简单,这种时候临危不乱,而且仅凭一句话就让在场的百姓都站到了她这边。即便最后学子们仍认定了她羞辱读书人,看不起读书人,这些吃人嘴软的,也不会说她坏话。
  短短时间内能想出这个应对之策,可以说是有急智了。
  詹师爷也不愿得罪城中大户,况且现在民意也一边倒向许殊这边,他便顺势推舟,让人去请齐管家。
  衙役领命而去,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学子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八卦的百姓倒是很兴奋,而且不少人还拔腿就跑,回去拉自己的家人朋友呢,这样的大餐,怎么能错过呢?
  不少人有一学一,见别人拉了亲戚朋友,自个儿也赶紧跑回家,唯恐错过了这个占便宜的好机会。
  不一会儿,现场的百姓就翻了好几番,而且人数还在急速地增长中,都快将半条街给堵住了。
  这盛况是大家所料不及的。
  詹师爷和众学子都傻了眼,这么下去,怕是得来几千上万人吧。这么多人到明月楼敞开了肚子吃,专挑贵的吃,即便齐家富贵,恐也得将其吃垮。
  这齐夫人就不担心收不了场吗?
  大家悄悄朝许殊望去,发现她连眉头都没眨一下,淡定地站在那里,背脊挺得直直的。
  不知为何,陈施心里突然生起一种预感,今天只怕是他们输了。
  其他学子见玩得这么大,也是又兴奋,又激动,有个人捅了捅寇正元,窃笑道:“看到没,来了这么多人,你这丈母娘今日要吃大亏了,回去铁定被齐家族老给骂死。丢人不说,还得赔一大笔银子,若不是你老丈人前两年死了,只怕会将她休回许家!”
  寇正元苦笑:“我……要不此事算了,闹这么大,实非我意!”
  “寇兄,你人就是太好了,她那么对你,你还替她着想!”
  “可不是。就算收不了场,也是她活该!”
  ……
  这些学子七嘴八舌的,一点都避讳许殊,明摆着他们要看许殊的热闹。
  陈施又打量了许殊一眼,发现她面部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眼底的嘲讽极其明显。
  陈施顿时老脸一红,有些羞愧,他们一群大男人对着个妇道人家说三道四,幸灾乐祸,实属不妥。
  “够了,大家别说了,安静地等消息。”陈施喊了一声。
  这里就他考中了秀才,这群人中最有出息的,他一出声,学子们不好不给面子,总算安静了下来。
  许殊凉凉地看了陈施一眼,目光里的嘲讽之意越发的明显。
  这时候来当好人,早干什么去了?
  陈施对上了许殊黑白分明的眼睛,心下一突,一种自惭的情绪涌了上来,他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后悔的情绪,今天不该因为同窗之情的裹挟,跟着来找一个妇人的麻烦。
  许殊才不管他心里想什么,在她看来,今天到场的这些学子都是糊涂虫,成不了事,根本不值得她浪费时间。
  她抬头望着远处的虚空,兀自在心里思考着要如何才能找出码头上的漏洞,提前将其堵上,省得将来暴雷。
  于是在大家都等得不大耐烦时,却看到许殊这个当事人老神在在地走神,半点都没恐惧和心虚的样子。
  不多时,闻讯赶来凑热闹占便宜的百姓将整条街都堵住了。
  学子们回头看到整条街上乌压压的人群,都傻眼了。这下玩大了,齐府的管家若是再不来,恐怕最后得好几万人,便是齐家有万贯家财也不够这么挥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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