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个婵玉爱扮可怜博同情的这点小心思,他是看在了眼里的。
魏王直接说:“本王没有在和你商量!你若再寻死觅活,本王可以让你有一百种死法。”
婵玉吓得彻底闭嘴,噤若寒蝉。
见她收敛了,魏王这才又问:“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入宫之前,可有婚配或是和什么人情投意合。”以免她又说些没用和不着调的,魏王点她,“你若有,本王可成全你。你若没有,那就本王自己看着办,随便给你配一门亲。”
“到时候,你若对本王所选之人不满,再想反悔,就没这个机会了。”
婵玉迫于魏王的“淫威”,并不敢再求死觅活,但若要她就这样婚配了,她也不甘心。
所以她也不说话,只一直哭。
魏王又道:“贵妃那里,本王会去交代,你无需多心这个。”
彼此都知道婵玉是贵妃塞到魏王府来的探子,日后,魏王府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婵玉都是会告诉贵妃知晓的。但对此,魏王没言破,婵玉自然也不敢多说。
婵玉还是不说话,但魏王却没了耐心。
他倏的就一巴掌拍在案上,“轰然”一声巨响,不但吓得婵玉直哆嗦,就连坐一旁的姚品娴都有点不敢粗声喘气。
她是从没见过王爷这么严肃可怖的一面的。
而此刻的婵玉早吓得腿软,她不敢不顺着魏王的话说。
便道:“奴婢……奴婢老家是有一个表兄和奴婢自小交好的。奴婢……”
“好!”有这一句就够了,再多的话,魏王也并没兴趣知道,“既如此,你那表兄若尚未婚配的话,本王就做主把你许配给他。”又道,“王妃心地仁厚,你若从魏王府嫁出去,王妃说要给你备上一份嫁妆。”
婵玉极不情愿,但也只能道:“奴婢叩谢王妃。”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后,魏王便打发了婵玉下去。而姚品娴方才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她知道,婵玉是迫于王爷的压力,这才不得不答应下来,一会儿等她回去后,少不得会再作妖。
所以,姚品娴唤了紫棠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紫棠闻言称是。
次日,果见紫棠来禀说:“深更半夜的,她好好的不睡觉,突然于房梁上吊起了脖子。还好奴婢一直紧盯着她,她一系绳子,奴婢就把她弄下来了。然后,她还意图割过腕,甚至撞过墙,但奴婢时刻紧盯着她,她皆没得逞。”
“你做得很好。”姚品娴点头。
当然她知道,婵玉这样寻死觅活,她并非真想寻死,不过是在给贵妃一个泄火和刁难的借口而已。若她在魏王府中受了任何伤,贵妃又正恨着她这个儿媳妇,想来是无论如何也要借此发难她的。
而只要婵玉在魏王府内没事,至于她出了王府是不是有事,就与她无关了。
“这两日,你别的事暂且先搁下,就给我盯紧她就行。”姚品娴吩咐。
“是,王妃!”紫棠应得干脆。
贵妃当时说的是,人他们带回去,至于怎么安置,全由他们夫妇说了算。所以,他们如今遣了婵玉出府,让她寻门好的亲事,也不算违逆贵妃。
可贵妃要的却不是这样的结果,得知了消息后,难免气得不轻。
何况,他们这样做的时候并没征求过她的意见。而是等人已经送走了,她问起来,他们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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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贵妃原以为婵玉已经被魏王收下纳了房,故这些日子心情还算好些。可当得知其实婵玉早在前些日子就已经被魏王夫妇送走了时,她突然一下子就崩溃了。
贵妃是自幼就进宫的,几十年过去,她几乎是从未如此失态过。
哪怕是当年圣上迎娶皇后,之后只与皇后琴瑟和鸣,再不踏足她房间半步,她也没有这样失态过。最多的,不过就是委屈,失望,怨恨。
她会把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哪怕是身边最亲近之人,可能都不曾真正窥探到过她的心。
可以说,当年郭氏那个贱人之所以能和圣上纠缠上,乃是她一手促成的。为的,就是想破坏一下帝后之间的感情。
帝后当年的感情坚不可摧,根本就没有她可以挤进去的机会。她想着,利用一个郭氏,让帝后互疑,那么,她便可趁机重新回到圣上身边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郭氏竟如此有手段。从她与圣上有了纠缠起,之后二十多年,她就从未失宠过。
而她妄想的,等帝后不睦后,她趁虚而入,这种机会她更是没有如愿以偿得到过。
她费尽了心机,不过只是把圣上从一个女人身边推送去了另一个女人身边。自始至终,圣上都不曾正眼看过她一眼。
若不是她的儿子争气,若不是皇后恨极了废妃郭氏,凭着这些年圣上对郭氏的极度宠爱,说不定如今坐到贵妃之位的,就是郭氏了。
她实在不敢想,若是郭氏骑到她头上来,那将会是怎样一种境地。
她恨郭氏!比当年嫉恨皇后还要恨!
皇后好歹是名门贵女,出身尊贵且有倾国之姿容,她与圣上倒算匹配登对。她当年之所以不高兴,不过就是嫉妒皇后能一人独占圣心罢了。但凡当年圣上的心能分到她身上一点,她想她也不会走错那一步。
可那郭氏算什么东西!她有什么?她无才无貌,不过是最卑贱的一个女子而已。
她甚至比自己都差得远,她凭什么能得圣上之心那么多年?
这些年来她日盼夜盼,就盼着哪一日郭氏不得好死。可当郭氏真正被打入冷宫后,她又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郭氏一族败了,郭氏入了冷宫,这些又能怎样?郭氏哪怕是被圣上打入了冷宫,那也是仍旧时刻系着圣上的心。郭氏没有失宠,只是圣上顾全大局,不得已才惩治了她而已。
就算郭氏去了冷宫,长春宫锁了,圣上也不会来她昭仁宫。
而郭氏败了,再没人能牵制皇后,太子皇后母子又前嫌尽弃……这才是她最崩溃的。她原巴望着郭氏能一直挑拨太子和坤宁宫的关系,这样一来,她的儿子魏王才有机可乘。
她儿子是皇长子,又是在先帝膝下长大的,如今战功赫赫。若太子真倒郭氏太多,未尝不可激怒皇后求旨改立太子。
可如今,东宫和坤宁宫修和,一切都没了。
最可恶的是,造成如今的这种局面,她那个好儿媳没少立功。
她要她去皇后跟前侍奉,是为日后给魏王铺路。她倒好,直接把魏王的路给断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偏她也是个狐媚子,手段十分了得。如今,竟哄得她儿子事事听她差遣和吩咐。
魏王如今是只听魏王妃的话,已经不把她这个母妃放在眼中了。而他又是自幼长在先帝膝下,长成后,就去了军中历练。到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他们母子之间竟从未有过如寻常母子那样的温馨场面。
魏王对她是恭敬,但却不似别的母子那样亲厚。他对她敬重的同时,也是有客气和疏离的。
到头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落下了什么。
丈夫的心没抓着,儿子的心又在别处。如今她虽身为四妃之首,可她却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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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婵玉之后,魏王有明确在贵妃跟前表示过,他和王妃感情甚深,从未想过纳妾,所以,他请求贵妃日后不要再生这种心思,也不要再做这种事。又说,王妃不容易,他希望母妃不要再刁难王妃。甚至话还稍稍说重了一些,说若是刁难王妃,便也是刁难他。
正如姚品娴说的那样,贵妃可以百般针对她这个儿媳,但在魏王这个儿子面前,她是舍不得让他为难半分的。
所以,既魏王开了口,贵妃自然是要给自己亲儿子面子。
但要她这么快就和王妃亲善和睦,她也做不到。贵妃索性托称身子不适,暂时免了姚品娴的安。
既这段时间不必去昭仁宫请安了,未免宫里会有人背后嚼舌根,说她疏贵妃而亲皇后,姚品娴索性就又不再进宫去。这段日子,就打算老老实实一直呆在王府里。
不必进宫去伺候,她倒还轻松了。多出来的时间,她都用来陪儿子。
康安还和往常一样,日日都是跟着先生念书。他的世界很简单,每日只需好好读书就行。
每日最开心的,就是下了学堂后,可以到母亲这里来赖上一二个时辰。或母子一起下棋,或母亲检查他功课他则去外面院子里玩,然后等父亲回来时,若时辰尚早,父亲还能亲自指点他的骑射一二。
对康安来说,日子过得是每日都开心又满足。
靖王府和魏王府素来走得近,隔三岔五的,两府间会互相走动往来。康安和齐寿一般大小,二人一起成长,虽不是亲兄弟,但也与亲兄弟无异多少。
这日靖王妃过来串门,一见到姚品娴,就十分高兴的和她说:“齐王一应大婚事宜,总之我是避开去了。”靖王妃活得很简单,姚品娴经过几遭事后,都已经忘了这事儿了,她竟还把这事牢牢记在心上。
经靖王妃这么一提醒,姚品娴才想起来这桩事儿,忙问:“你怎么推掉的?”
在魏王府,靖王妃并不拘谨客气,姚品娴还没开口让婢子们端了瓜果茶水来招呼她,靖王妃就已经开口说要吃什么喝什么了。
交代完这些后,靖王妃这才道:“我刚从宫里出来,刚在坤宁宫推掉差事。这不,一出宫,就赶紧到你这儿来报信儿了。”
姚品娴说:“我有些日子没进宫去请安了,皇后娘娘可安好?”
“皇后娘娘好着呢,反正我瞧着气色比之前好多了。”又说,“有太子妃日日跟前侍奉着,你就不必担心皇后身子了。我跟你说齐王大婚之事呢,你到底要不要听?”
“我这不是听着了嘛?”姚品娴也不惯她,“你要说快说,别卖关子了。”
靖王妃咧嘴嘻嘻一笑,然后眼睛亮亮的盯着姚品娴。
“自从太子大婚之后,我就一直没敢再进宫去,生怕皇后一个高兴,或一个不高兴,就又把齐王大婚一应事宜交给我。但我今日却敢去,你猜为什么?”靖王妃是真的很高兴,卖关子都卖得一脸急切的喜悦之色,生怕旁人看不出来她很高兴一样。
姚品娴上上下下打量她,然后突然问:“不会是你怀上了吧?”
“你可真没意思!”一下子就被点破了,靖王妃有些蔫,觉得这么重要的事,应该由她亲口说出来告诉魏王妃才对。
但她就萎靡了一瞬,很快的,就又生龙活虎起来。
“我是昨儿才被诊出喜脉来的,月份还尚小,一点看不出来。”这会儿再说起时,靖王妃就不自觉摸上了自己肚子,虽然这会儿她小腹还很平平。
姚品娴也很为她高兴:“那真是要给你道喜了。”忙又说,“你这月份还小,胎还没坐稳,你应该好好在家歇着吧?再好的马车也是会晃的,你就不怕万一……”后面不吉利的话她没说。
“我是太高兴了。”靖王妃当然知道这个,“我没事,你放心,我有让家里的车夫尽量慢点赶了。”又说,“这不高兴嘛,我实在忍不住要让很多人都知道我有喜了。你不知道,自从齐寿会跑会跳后,我是多么想再要一个。都好几年过去了,如今才得偿所愿,不得可着我高兴。”
又兴奋道:“改明儿我还得去庙里上香还愿,顺便再祈祷一下,这一胎定要得个闺女才好。”
“你就折腾吧。”姚品娴一边觉得无奈,一边又真心为她高兴。
靖王妃却不觉得自己这是折腾,还反过来劝姚品娴:“你有动静吗?你若能这个节骨眼怀上,齐王大婚一应事宜,皇后肯定也是不会再考虑你了。”
姚品娴说:“有太子妃呢,我倒不担心。”
靖王妃忙给她透露消息说:“我方才人就伺候在坤宁宫,皇后是这么说的。但太子却说太子妃才嫁进皇家没多久,懂的不多,还说齐王成亲这么大的事,不能让太子妃拿来练手,所以,太子亲自在皇后跟前举荐了你。”
姚品娴一着急,心里立即骂了太子一句不是人。
靖王妃这会儿反正是火烧不到她身上去了,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戏姿态。
“我是来给你提个醒的,看我够意思吧?”甚至还邀上功了。
姚品娴故意露出一个假笑给她:“那我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