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月光——江天一半
时间:2021-10-16 10:18:56

  她动作慢吞吞地磨洋工,谢斯白又开始催:“快点,我难受。”
  秦黛小声:“你能不能别说话?”
  谢斯白从她手里拿走,放弃让她干这活儿,怕等到鸡吃完了米狗舔完了面,咬进齿间单手撕开。
  包装纸轻飘飘荡到了湿滑的地板上,谢斯白反握住她手腕,答道:“行,那我只做?”
  秦黛:“……”
  -
  秦黛是被谢斯白给折腾醒的。
  睡梦未醒,有人不时摸摸她头发,捏捏她鼻尖或耳垂,连眼睫毛都不放过。
  她睁开眼,瞧见谢斯白放大于眼前的脸,困意排山倒海,下一秒扯着被子将自己的脸都捂住。
  谢斯白手欠地揭开:“七点半了。”
  秦黛往被子里面缩:“周末不上班。”
  谢斯白揽一把她腰,试图将人从被窝里捞起来。
  昨晚到两点多了才睡,秦黛是真的还没睡醒:“你好烦啊。”
  谢斯白:“……”
  秦黛一开口才发现嗓子的哑,疼痛感同时袭来,一想到这,就又有些生气,推他一把,再次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谢斯白没脾气了:“不是让我送你回家?”
  秦黛听见了,她后悔了,后悔缺乏先见之明地要求他这件事。
  她现在只想睡觉。
  谢斯白昨晚像是变了个人,怎么都不肯放过她,不要脸地说要把好几天没见的和即将两周没见的都补回来。
  他肯定早都知道她扛不住,偏偏回回都用美人计。
  秦黛不是很有出息,嘴上说着不要,实际行动却次次沦陷进他计谋里。
  谢斯白再次掀开被子,低声诱哄:“我马上就得走了,女朋友还不让我看看她,秦黛,你评评理,这个人是不是很狠心?”
  秦黛:“……”
  谢斯白抱她起来,秦黛顺从地搂抱着他脖子,整张脸都埋进他颈间,闻到再熟悉不过的,淡淡的雪松掉冷木味道。
  觉得好闻,她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才没有。”她反驳他。
  秦黛最终也没让他送,她动作慢吞吞,谢斯白又赶航班的时间,飞云湾离机场又不近,车程最少也得半个多小时。
  他只能提前走,谢斯白安排了司机送她和老大回去。
  等他离开,秦黛隔着书房的窗,看见那道颀长的身影乘车离开,车影都瞧不见了,她才转身。
  到书桌前,捡起那根昨晚就被碰掉了的钢笔,她放回桌面。昨晚她将这张桌面无意识地弄乱了好些东西的摆放位置,秦黛摸了摸耳朵,开始整理。
  拿起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里面忽地掉出来张卡片。
  轻飘飘落到了地上。
  秦黛捡起来,翻到正面,瞧见一幅画,画的是一棵茂密繁盛的大榕树。
  安北的气候种不了榕树,秦黛想起的,只有津南的榕树。
  七中的校园,和后面的春山巷,种了不少。
  她没想太多,重新夹回去,最后一眼,看见卡片底下一行小字:
  「Have you found your Cynthia? 」
  像个小孩写的字。
  她很快放回原位,也没做她想。
  -
  谢斯白离开的第一周,秦黛其实没太大的感觉,施秋还在她家住着,她见不到他,但每天也充实。
  宋庸年被辞退了,新团长还不知道是谁,谭慕言从那件事之后,也已经好多天都没去过团里,但也没辞职;秦黛一如既往不断练习《春思》,回了家就和两位姐妹去吃好吃的;老大运动量大,她早晚还得遛狗一小时。
  时间被充分占据掉了,以至于这第一周,都没太过于频繁地想起谢斯白。
  谢斯白也忙,辗转好几个国家,经常发来的微信消息,都是东八区半夜的点。
  两人好像才恋爱,就开始了异地。
  施秋没多久,就找好了房子,从秦黛这儿搬了出去。
  恢复下班后一个人独处的时光,秦黛久违地,感到了孤独。
  但她现在还有老大。
  她这回控制自己不要太溺爱,按谢斯白定好的分量给餐,老大怎么蹭她小腿都不动摇。
  只是伸手在狗硬得扎手的脑袋上摸了又摸,不合时宜地想起狗主人那头有些软的头发。
  浓密,乌黑,又很顺滑。
  触感的确比老大的脑袋好太多。
  但她摸得最多的时候,好像是在床上……
  一想到这,秦黛思绪有一瞬的卡壳。
  她收回手,蜷了又蜷。怎么会在这时候,想到那种状况下的谢斯白。
  秦黛舒口气,揉揉正在啃一条冻干的老大耳朵,也不知告诫自己,还是劝老大少吃点:“你控制一下吧。”
  老大那么会听人话的一条退役军犬,此刻也烦她。
  晃晃脑袋叫人别打搅它吃东西,只顾自己低头吃肉。
  秦黛掏手机拍照片,发微信告状:你管管它。
  她发完,知道谢斯白那边至少也得四个小时后,才会得到回复。便去洗了手,又去冰箱拿了瓶冰镇的鲜榨蔬果汁。
  回来时,竟然发现弹出来两条视频通话请求、
  最新的一通刚自动挂断,秦黛回拨回去,才三秒而已,四四方方的屏幕上,弹出来谢斯白的脸。
  他像是刚洗漱完,整个人干净清爽,头发比走之前长了点,那时候刚过眉毛,现在垂下时已经能够到睫毛。
  太久没见,秦黛竟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谢斯白举着手机走动几步,从洗手间出来:“发什么呆?不认识了?”
  秦黛回神,摇一下头,看见他那边明亮的天色。
  “今天在哪儿?”她问。
  谢斯白说:“旧金山。”
  前天还在柏林来着。
  秦黛知道他说出差需要两周,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二天。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她忍不住问。
  谢斯白像是回到了床上,眉眼间流露出几分倦意,辗转这么些天,他的时差早已经混乱了。
  “可能得推迟几天。”他低声说。
  秦黛盯着屏幕里的人:“你是不是很困?”
  谢斯白嗯了声:“才睡了四个小时不到。”
  秦黛抿唇:“那你快睡觉,我挂了。”
  谢斯白拒绝:“再过四十一分钟,我们就三百个小时没见面了。秦黛,我有点想你。”
  秦黛愣了一下,掌心冰凉的杯壁上,她却好似感觉到的是烫意。
  “你想我吗?”谢斯白问。
  秦黛好几秒都回答,放下手中的杯子,正好老大这是窜进她怀里,爪子乱动,往她身上疯狂扒拉。
  这么多天,老大一没吃饱就是这个状态。
  但秦黛被人吐槽过分溺爱,现在心硬如铁。
  给够就不再添了。
  她隔着屏幕,当着谢斯白的面告状:“我管不住你的狗。”
  不知道是不是通过电磁波传播的音调变了质,谢斯白的嗓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秦黛?”
  秦黛不明所以:“嗯?”
  谢斯白声音低哑,言简意赅地提醒:“衣服。”
  秦黛低头一看,她身上穿的是一条云水蓝的真丝睡衣,连内衣都没穿,接起谢斯白视频的时候,根本没想太多。此刻被老大那么一捣蛋,一侧的肩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滑落下来,虚虚地吊在臂间。
  细细的一条带子,本就遮挡不住什么,精致漂亮的锁骨展露无遗。
  但这样要掉不掉地挂在上臂间,添了几分惹人遐想的意味。
  秦黛飞速勾着穿好,迅雷不及掩耳地将沙发那只星黛露抱进怀里,也遮挡住她身前。
  屏幕中,谢斯白笑了一声:“挡什么——”
  他一顿,又加一句:“你哪儿我没看过,没亲过?”
  最后那三个字,像是碾磨着齿间发出的。
  秦黛轻咬下唇:“你……”
  “你”了半天,没发出一声有力回击。
  谢斯白这时道:“秦黛,我硬了。”
  秦黛:“……”
  跟一句正经八百汇报似的。
  她直接把手机倒扣,不想看见他了。
  可她又没挂断,谢斯白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别摸狗了,回房间,我想看看你。”
  秦黛觉得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真的听他的话。
  外面只有只老大,她还是心虚般,倒锁了房门。
  “进来了?”
  “嗯。”
  秦黛看一眼屏幕,谢斯白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了上衣,镜头框柱的画面,除了脸,她还看见他的喉结。
  望去的这一眼,正好瞧见那凸起的小核,上下地滑动。
  往下,甚至能看见两片肌理紧实漂亮的胸肌。
  他就是故意地勾着她,秦黛此时无比确定。
  “到床上去。”谢斯白低低道。
  声音比刚才更哑。
  秦黛觉得自己不是鬼迷心窍了,是色迷心窍了。
  “像刚才那样,好不好?”谢斯白眸如点漆,欲念掺杂进去,更加沉,“脱掉一点。”
  秦黛动作慢极了,可越是这样,她能听见听筒中传来的呼吸声越发沉重。
  “这样?”
  “嗯……再往下点。”谢斯白只拿右手拿着手机,“被子也往下。”
  秦黛听见他节奏乱了的呼吸声,间或发出一声长长的换气声,她被扰乱了,面红心跳。
  耳朵发烫,等了好久,小声询问:“好了吗?”
  谢斯似是笑了下,夹在微喘的呼吸中:“没有。”
  话音一转,又说了一句什么。
  秦黛低声反抗:“不要。”
  谢斯白哄了好久,他耐心十足,秦黛发现自己耳根子有越来越软的趋势。
  放在以前,她难以想象自己会答应谢斯白,这样无理的要求。
  “你快点。”秦黛催促。
  “嗯。”谢斯白笑了一声,不再欺负她,沉声说:“秦黛,你叫我一声。”
  月亮从云层中终于舍得露面,月色落于地面,却不似寻常清冷。
  秦黛不知道喊了多少声他的名字。
  好久。
  谢斯白闷哼一声,未褪尽的情动包裹着,他的声音又轻又缓:“秦黛,你好漂亮。”
 
 
第54章 落日珊瑚XII   有白月光
  十四天一日不少地过去, 谢斯白还是没有回来。
  但谢苑溪的生日已经到了,一个很好的日子,六月一日儿童节。
  秦黛当天, 就被谢苑溪的撒娇收服了。郑叔开着车到家门口来接人,谢苑溪穿了一条特别漂亮的鹅黄色裙子, 头发编得精巧漂亮,像个小公主似的坐在后座。
  一看见她人,就招招手:“姐姐!”
  秦黛每回她, 这小姑娘都见都笑得很开心。
  性格再冰冷, 人都很容易被情绪感染。
  秦黛笑了一下, 牵着老大上了车,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递给她。
  “生日快乐, 溪溪。”
  谢苑溪接过去,都不用拆开来看, 凑过去在秦黛侧脸就是一亲:“谢谢姐姐!你好好啊, 还给我买礼物。”
  这小姑娘表达情绪的方式太热烈直白,秦黛就算不是第一次经历, 也还是很不习惯。
  她从小到大经历的, 苏玉容和秦海国其实都不是这样会常常直接表达情绪和爱意的人。
  习惯于内敛,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唯一遇到过的,是魏清济,还在那人身上受到了欺骗和背叛。
  谢苑溪让郑叔开车, 一路上小嘴叭叭地不停:“谢斯白要气死我了!他说好昨天就会回来的, 结果到现在也不见人影,还要推迟好几天。”
  她眼睛转啊转:“不会是为了逃我的生日礼物吧?他都答应我带我去游乐场了!”
  秦黛替男朋友辩解:“不会的,他说话算话。”
  谢苑溪看她一眼,哼哼不服气道:“姐姐, 你现在就向着他吧!”
  跟一句指责似的。
  秦黛偏开目光瞧窗外,她也还好吧。
  原本以为是要去什么餐厅或聚会的场所,秦黛万万没想到,谢苑溪带她来的,是她家。
  宾利从大门驶入,沿着主干道行驶好久,到一座白色的漂亮建筑前。
  远处的草坪上,白色的户外伞下,此时聚集着好些人,旁边还有大捧的鲜花装饰,铺着桌布的长桌上,放置着个六层的蛋糕。
  谢蕙芝正切着一块杨桃,远远看见了车,冲这边招手。
  秦黛顿了又顿:“溪溪,这是……你家?”
  “嗯呐!”谢苑溪笑着牵着她下车,“我妈妈非要办party,我想了想,谁都可以不请,但姐姐,你上次救了我一命,我还没有郑重地和你说过谢谢。”
  天气好到可以看清远处起伏的山峦,谢蕙芝走过来,见到秦黛,笑得亲切:“溪溪说,怎么着也得把你请来,她真的很感谢你,也很喜欢你。”
  谢苑溪鬼灵精似的:“不止我喜欢!”
  “……”秦黛和小姑娘对视一眼,收到对方挤着眼睛的wink,不知道还以为是交流什么密语。
  谢蕙芝看破不说破,她还能不知道“不止”的是谁,都枕人家姑娘腿上去了。
  没一会儿,偌大的前院草坪,人越聚越多,除了些长辈亲戚,还有谢苑溪好几位同学。
  草坪上摆了一架斯坦威三角钢琴。时间差不多时,有几人从主屋中走出来。
  秦黛诧异地发现,其中一位,正是她曾经在宋庸年办公室见过的那位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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