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偏执反派——草莓酱w
时间:2021-10-16 10:20:34

  葛统领带着守卫挨家去问,容大人和司马公子则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找,路雪柔忽觉手腕有些烫,抬起来一看,她那时灵时不灵的金手指红的像血一般。
  难道这里有什么危险?路雪柔谨慎地离殷九霄近了点。
  “咱们去那边看看。”路雪柔指了指酥香斋的西边,那里很是空旷,只有一间废弃的小庙。
  “这点心铺子风水不怎么好啊。”她嘴里嘟囔。
  容大人和司马公子见了,也跟着他们朝小庙走去。
  小庙门前有许多枯枝树叶,看起来很久没人清扫了,路雪柔正要踩上一片叶子,却被殷九霄拦腰抱了一下,轻轻放在身边。
  “血。”他低声说道。
  路雪柔低头一看,那片叶子上果真有血迹,只是这里满地都是树叶,不仔细看还真无法发现。而殷九霄体质特殊,嗅觉比普通人灵敏,他鼻尖微动,道:“是新鲜的,跟那个人的血很像。”
  路雪柔一点也不怀疑,道:“去庙里看看。”
  容大人和司马公子听说有血,脸色俱是一白,连脚都有点软了。
  走到破庙门前,殷九霄上前一步,把路雪柔挡在了身后,他抬手一推,没感到什么阻碍,庙门便开了。
  这间庙宇很小,一眼就能看遍每个角落,殷九霄看到庙宇中央躺着个衣不蔽体的东西,微微一愣,随后他反应过来,立刻转身,并一把捂住了路雪柔的眼睛。
  实际上,那“东西”是被吸干了身体中所有水汽的人,皮肉风干粘在骨头上,薄薄的一层,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很可能是那位丢失的容姑娘。
  路雪柔扒拉他的手,问道:“干嘛不让我看,怎么了嘛?”
  殷九霄手臂箍住她,不让她回头,轻声说道:“人死了,不要看。”
  然而他越是阻止,路雪柔越好奇,她快速眨眼,睫毛刮蹭他的手心,殷九霄从手上一直痒到心里,只得放开了她。
  路雪柔从他手臂的空隙里钻出来,往庙里一看,瞪大了眼睛。
  好好一个姑娘,如花似玉的,如今竟变成了一个人干,就像粘着一层人皮的骷髅,看着渗人。
  容大人似乎有所预感,不敢上前,司马公子忍着恐惧上前看了一眼,顿时心痛如绞:“容姑娘,怎会如此?”
  皮相虽然认不出来,但容姑娘腰间挂着的那条流苏,是去年灯会时,他送给她的,怎会不认识。
  容大人仿佛失去了全身气力,颓然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庙里。
  没多久,葛统领带着守卫赶来,路雪柔让他去上报,顺便带个仵作过来。
  然而仵作没来,来的却是刚回府不久的宁先生。
  路雪柔诧异:“你还兼职仵作?”
  宁先生无奈:“当然不是,这姑娘死相离奇,你当寻常仵作能看出来?”
  路雪柔给他让出一条路,宁先生从小箱子里拿出手套戴上,路雪柔看的稀奇,问:“手套是蚕丝的呀,你还有吗?”
  “你要干嘛?”宁先生扫了她一眼。
  路雪柔说道:“有的话给我一副,卖我也成,要干净的。”
  她想起来殷九霄那副蚕丝手套丢在天阴山下,想给他再寻一副新的。
  “讨厌鬼,成天惦记我的好东西,明天去庞府拿吧。”
  宁先生说罢,便不理人,推开碍事的司马公子,开始验尸。
  小半个时辰过去,他扶着腰站起来,直摇头道:“惨啊。”
  路雪柔问:“你验出什么了?”
  宁先生满脸唏嘘:“这姑娘是被先奸后杀的,魔道有一种不入流的功法,便是借阴阳交/合来采补精气内力,以提升自己的内力或是最高效的为自己疗伤,但这姑娘是个不会武功的人,对方又下了狠手,所以直接被吸干了,她就是这么死的。”
  路雪柔基本可以确定,就是那个董天师干的,她问道:“这个功法,百毒门的人也会用吗?”
  宁先生点头:“不止百毒门,魔门三十六派,可能都懂一些。”
  路雪柔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殷九霄,觉得这胖子说的不够严谨,像殷九霄这样光风霁月的人物,肯定就不会。
  确定了容姑娘的死法,葛统领让人搬走了尸体,他们也离开了小庙。一路上,宁先生嚷着要路雪柔给他买点心,停在酥香斋门口就耍脾气不走了。
  路雪柔朝天一叹,从腰间解下钱袋子,扔到他手里,大方道:“去买,多称两斤,别想吃独食。”
  殷九霄看她适应良好,想必是没受到惊吓,稍微放心。
  “所以那个董天师抓了倒霉路过的容姑娘疗伤,他现在会不会已经离开四方城了?”路雪柔问道。
  “不会。”殷九霄答。
  路雪柔一双大眼盯着他看:“为什么啊?”
  殷九霄颇有负担,声音既轻且快地说:“一个不够。”
  他说完便红了耳朵,路雪柔用脚想也知道,宁先生刚才说的那种魔门采补秘法,他肯定也有所了解。
  “看不出来啊。”她暗自嘟囔。
  这档口,宁先生买完点心出来了,看他们站在这里,神色尴尬,宁先生心大地指着殷九霄的耳朵:“哎呀,小伙子,你耳朵怎么红了?”
  殷九霄脸色微变,转身便走,路雪柔抢过他手里的点心,也走了。
  宁先生追着两人说道:“等等我啊,讨厌鬼,我今天不回庞府,咱们晚上吃酒吧。”
  *
  西城门附近的一处暗巷里,董天师像蛇类一样趴在地上,阴毒的眼睛盯着来往的人,寻找着下一个适合采补的目标。
  必须是鲜嫩多姿的少女,能会些武功就更好了,那样他的伤才能好得快。
  等待许久,他终于看见一个手中拿着剑的少女,面容看不清,单凭那窈窕的身段,也绝对不俗。
  这里是闹市,不如刚才那个好下手,他得想个办法,把人骗过来。
  董天师舔了舔唇,如计划一般虚弱地求救:“救命啊,救我,我快死了,好心的姑娘,能帮帮我吗?”
  夜雪歌又一次与玉清寒赌气出走,初来这四方城,便听到有人求救,见对方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她想也不想就走过去。
  “你没事吧,能起来吗?”夜雪歌伸出一只手要扶他。
  董天师得意一笑,等的就是这一刻,然而他抓住少女的手,抬起头的一瞬间,却惊得忘了一切。
  “娆儿。”他心绪翻涌,竟直接晕了过去。
  夜雪歌十分震惊,因为这个受伤的陌生人,叫的是她娘的小名。
  *
  晚上,路雪柔和宁先生在院子里吃酒,望着桌上的另一副碗筷,宁先生揶揄道:“你家那位帅小伙怎么不出来?”
  路雪柔撑着下巴,看着厢房紧闭的房门,悠悠说道:“他啊,面皮薄吧,主要是你长得比较清奇,跟你喝酒需要做一下心理建设。”
  宁先生夺走她的酒杯:“先生我年轻的时候,长相不输那小子,重色轻友,你会遭报应的。”
  路雪柔高傲一笑:“不可能。”
  夜深之后,两个酒鬼各回各屋,谁都没注意,路雪柔回的不是她自己的房间,而是给殷九霄准备的那间厢房。
 
 
第27章 害命   断片后的社死现场
  “芝麻开门!”路雪柔摇摇晃晃, 趴在门上跟里面的人对暗号。
  喊了两声,无人应答,她懵懵地挠了挠后脑勺, 像是获得了什么灵感,然后拍门:“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路雪柔哼着跑了八百条街的调子, 如此作法,终于让里面的人回应了一声。
  “门没有锁。”
  殷九霄望着门上映出的黑影, 一脸无奈。
  “哦。”路雪柔听到回答, 使劲往门上一推, 门顿时开了, 她左摇右晃地进屋, 还不忘了把门关上。
  小醉鬼第一时间找水:“我好渴,水呢?”
  殷九霄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 喂到嘴边:“小心。”
  路雪柔就着他的手咕噜咕噜一杯水下肚,然后舔舔唇:“我还要。”
  她站都站不稳, 殷九霄只好一只手揽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倒水。
  “喝完就回去。”
  望着少女酡红的小脸, 殷九霄眼中闪过一抹不自在, 他从没试过离一个人如此近,散发着甜味的气息围绕在他四周, 温热,真实。还有一种快要苏醒的躁动, 来自于内心深处,他有些不敢继续想。
  路雪柔又喝了满满一杯水,终于饱足,打了一个带了酒香的嗝, 在殷九霄怀里抬起迷蒙的双眼:“哥哥!”
  她胆大包天竟动起手来,双手捏向殷九霄的脸,在他白玉般的脸上留下了两道指印。
  殷九霄先是一怔,然后两边耳朵迅速窜上一阵热,他拖着少女的背,想让她站好,可喝醉的路雪柔丝毫不讲道理,怎么舒服怎么来。
  “来,我给你唱一首歌。”她挽着殷九霄的手,一步一晃的走到床边,屁/股一沉就坐下了。
  殷九霄无法,只得陪着她坐在一旁。
  半个时辰后,路雪柔把从小到大看过的电视剧金曲翻来覆去唱了两遍,最后因为嗓子哑了,终于有所收敛。
  “哎,我床呢?”她坐在床上,伸手乱摸,到处找床。
  殷九霄握住了她的手,克制地说道:“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想睡觉。”路雪柔打开他的手,为了阻止他捣乱,她把头发上的发绳解开,果断将人绑上了。
  殷九霄低头看着被一根细绳勒紧的两只手腕,发出了今夜的第一声叹息。
  可即便这样,他也不舍得挣脱,只要是少女给的,哪怕是枷锁,他也心甘如怡。
  路雪柔闹成这样还不作罢,她在床上摸索了几下,终于迷糊地认知道:“床在这呢。”
  她退后两步,仰起脸满足地笑了,然后就张开手臂朝床上扑去,殷九霄站在床边,被她扑了个正着。
  两人一起倒在床上,殷九霄默然无声地做了一回人肉垫子,还被嫌弃身上太硌了。
  路雪柔拍了拍他的胸膛,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着,看样子是找好了床,准备睡觉了。
  殷九霄从未与人同床共枕过,无论是少女发间的香气还是她身上的温度,甚至是她的心跳声,都让人饱受折磨,偏偏这折磨套上了一层蜜糖,他根本无法推开。
  一声轻叹之后,殷九霄吹灭了屋里的蜡烛,打算维持这个姿势,直到天亮。
  次日清晨,宁先生早早起来,去城主府门外不远的早点摊子上买了一堆吃的。煎饼、蒸饺、包子、腌好的萝卜丝,还有三大碗馄饨,摆满了一桌子。
  宁先生张嘴吆喝:“两个懒娃娃还不起床?那我自己吃啦!”
  他一回身,恍惚看到一片白影,抬头往房顶一看,只见殷九霄站在那里,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远处发呆。
  “咦,原来你醒了?在上面干嘛?”宁先生一脸好奇。
  可任凭他如何问,殷九霄都不回答,也没有从房顶上下来的意思。
  宁先生只好走到路雪柔房间门口,框框地拍门:“讨厌鬼,快点起来,我买的早点都要凉了。”
  他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动静。而这时,对面那间厢房的门打开了,路雪柔打着哈欠走出来,趿拉着鞋,磨磨蹭蹭来到了桌边。
  宁先生看了看面前的房门,又看了看路雪柔走出来的房间,脸色霎时变得耐人寻味。
  “家里养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他小声嘟囔,不打算立刻拆穿路雪柔。
  路雪柔的手伸向装煎饼的盘子,被宁先生用筷子抽了一下:“洗手去。”
  路雪柔又打了个哈欠,用婢女端来的水漱口,洗脸,然后走回桌旁,拿起煎饼就啃。
  直至现在,她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宁先生捞着碗里的馄饨,朝她一努嘴:“唉,你家那个站在房顶上好久了,你不问问?”
  路雪柔闻言,回头望去,诧异地问道:“哥,你没事上房干啥?”
  殷九霄恍若被她的声音惊醒,茫然地看过来。
  路雪柔招手:“下来吃早饭。”
  殷九霄眸中飞快地划过一丝难为情,犹豫片刻,才从房顶跃下,背着手来到她面前。
  路雪柔注意到他嘴唇上有一块破了皮,没多想就问:“咦,你上火了?”
  “没。”殷九霄快速抬眸看了她一眼,眸中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没说。
  宁先生一脸八卦地看着两人,时不时偷笑一声,被馄饨汤呛了一下,他惊天动地咳嗽起来。
  “你俩吃,我缓缓。”宁先生起身走开,不经意转过头,却看见殷九霄手腕上绑着一条绳子,细看起来像路雪柔扎头发的花绳。
  由于太过震惊,宁先生闪了脚,差点一屁/坐进旁边的小池塘里。
  哎呦喂,他们年轻人玩这么多花样啊!
  路雪柔嘲笑他:“你喝醉了吧?”
  哪知殷九霄听见这话,比宁先生反应还大,他慌乱地退后两步,踩进了身后的花丛里,花枝尽数折断,花瓣和落叶飘了满地。
  “你,怎么啦?”路雪柔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因为殷九霄那双背在身后的手到现在都没放开。
  她看见宁先生捶地忍笑的表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猛地绕到殷九霄背后,一看见那双绑在一起的手和那熟悉的花绳,路雪柔直接傻了眼。
  她开始回忆,昨天和宁先生一起喝了酒,然后就各自回房了,回房!
  路雪柔记得自己刚才从房间里出来,没有关门,她抱着侥幸地心里先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房门紧闭,她咽了咽口水,看向另一间,房门大开。
  她刚才好像确实是从殷九霄的房间里出来的,可能是昨夜醉的走岔路了,可她为什么要把殷九霄给绑上啊?
  路雪柔捂着自己那断了片的脑子,什么也想不起来。
  “咳,对不起啊。”她把花绳解开了,看见殷九霄手腕上被勒出的红痕,心有愧疚:“你把我赶出去不就行了,干嘛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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