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功夫降伏了男神——大鹤无形
时间:2021-10-17 00:59:21

  她还在犹豫。唐一千转身就走,她急了,说:“我怎么能相信你会给我钱?”
  “把你银行卡号给我,快!”
  她倏地不见了,又倏地出现在窗口,把卡递出来。唐一千用手机银行转账,“这是五万,定金,事成之后,另一半转给你。”
  那女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狡黠的眼睛,咽了口唾沫,“使劲沿着村往西走,看见一个大红色门楼拐弯,山脚下八棵大苦楝子树,其中一棵旁边有一口水井,那个井已经干枯了,下到井底顺着唯一一条路就可以通到赵老五院子后面的山洞。”
  带着一帮人,很快找到了水井,唐一千撑着井沿就往下跳,被李队一把抓住,“你这个姑娘,怎么这么虎,你知道这井多深,跳下去残了怎么办?”
  武警和特警身手不凡,架好抓子嗖嗖滑下去,才发现预计有五六米深。唐一千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刚刚跳下去,不死也要半残废,心下不由感激李队。
  果然井底另有玄机,变成横向的路径,像囤姜和红薯的地窖一般,一米二三的高度,所有人都需要弯着腰前行走了十几分钟,就看见前面分成两条支路,李队安排分两组探查,一组很快来报,前方是一间有一带锁的门,撬开后里面一个仓库,储存了大量生鸦片膏。李队安排好盘点人员,便带领其余人顺着另一条路往前走。
  脚底越来越滑腻,落脚在地隐隐有水声,非常湿冷,空气渐渐稀薄。李队示意大家跟上。这迫人的空间,只能听见呼吸声和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所有人停留在一个方形的窖室中,四面全是石块,再无任何前路。一位特警正在敲击石块,“都是实心的,后面没有空间了。”
  陷入僵局。
  唐一千说:“这一个房间,四壁实心,要么顶部要么底部必有机窍。否则花这么多精力搞这一个窖子,没有意义,我猜,这个窖子就是通往赵老五房后山洞的落脚地。”
  人多力量大,他们探了顶部,探了脚下,果真在一侧墙下发现湿湿的黄泥下有一块铁板,大家合力打开铁板,就看到一个竹子制的梯子架在下面。隐约有水声传来。
  “快!”李队看上去很兴奋。
  顺着一条逼仄的通道前行了十来米,进入到一条稍微宽些的水路,冰凉的地下河水没过脚面,又前行十来米,瞬间豁然开朗。
  手电一照,倒挂的钟乳石如鬼如魅般展现在眼前。这是一个极大的椭圆形空间,空气比那些狭窄的通道要新鲜似的,唐一千几乎无法自抑,大声喊:“江队长……”
  声音在这个空间来回荡漾,只有回声,没有其他人的回音。李队轻声安慰,“别急,我相信他们一定没事。”
  这一个空间似乎地势较低,水流声潺潺,钟乳石柱凝结的水滴落入水面的声音极为清脆,带着回音。
  他们顺着一条缓坡上行,走了十几分钟,忽然看见前方来到一个梨形的大洞室,这一间倒挂的钟乳石很大,几乎垂落在地,往前手电所及之处又没有路了。
  “不可能,”唐一千说,“我觉得那个大婶不会骗我,一定有路。”
  所有人四处查找,终于在一个两人粗的垂到地的钟乳石后面发现一道仅能容一人穿过的狭长缝隙,最先穿过的人惊喜地喊:“李队,都在这里!”
  一行十几个人顺利穿过去,不顾一切拥抱。
  唐一千颤抖着喊:“江队长……”
  那一帮人这才看见她,自觉闪出一条通路来。前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看见!唐一千随手抓过一个来,几乎歇斯底里,“江破阵哪儿去了?你们把他弄哪儿去了?”
  那人周身情绪低落,竟哭出来,捂着自己的脸,“江队都是为了救我,爆炸的时候,我离得最近,他跳起来把我扑倒,他是为了救我……”
  唐一千瞬间跌入地狱。极度绝望过后,竟出奇的冷静,抓住他的衣领,“他在哪儿?我要带他回家……”
  这个警察只是哭,听声音是刘磊。
  他用手朝斜下方指了指。
  从不知从谁的手里夺了手电,光束打过去,就看见一块颇为平整的石头上,躺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唐一千慢慢蹲下来。他的防弹衣被解开,前襟一大滩血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血迹尚未干涸,在黑暗中闪着压抑的光芒。
  唐一千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像聊家常一样淡定:“江队长……你怎么就死了呢?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想朝你跑一百步,你一步都不用动,你就只需站在那里等着我,我给你赚钱,我给你买房子,我给你做饭洗衣服,我会像你爸爸和妈妈一样宠爱你……”
  唐一千想把他拽起来,拽不动,只好趴在他胸口,嗅着那一滩血迹的味道,非常腥,令人绝望的鲜腥,她用很小的声音说:“别看你脾气臭,可我识得你的好,你做人端正有底线,正是我一个做惯了女流氓的人缺的,你看,我们两个多互补,我们就是天作之合……江队长,你不是说,我只是没人教育吗?你醒过来好不好,你醒过来教育我啊……”
 
 
第53章 你要压死我?   “不要你死,你死了谁来……
  众人一阵骚动, 那个叫刘磊的警察说,“小唐,不是这样的, 江队……”
  “闭嘴, ”唐一千状若癫狂, “他不是你们的江队, 他是我的阵哥,他现在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终于忍不住了, 她咧开嘴,仰头大哭, 哭一通又趴在江破阵的胸膛上, 那个凄惨, 让后面跟她一起进来的人无不动容。
  一阵轻微急促的咳嗽声,“唐一千你个笨蛋, 你压到我的肋骨了, ”江破阵缓慢喑哑的声音传来,他的手慢慢找到她的脸,摸了一把, 又无力垂下去, “我伤的是肋骨,没伤到其他地方, 我没死,傻小孩……”
  唐一千喜极,还是哭,“你欺负我……”
  江破阵勉强挣扎坐起来,手足无措地哄着,“我错了我错了, 要不我还是死了的好……”
  “不要,”她往他怀里扎,呜咽,“不要你死,你死了谁来教我做人?”
  江破阵疼得龇着牙,还是强忍着,“不死不死,我来教你做人。”
  众人强忍着,没忍住,哄然大笑。
  他在县城的医院住了七天。爆炸气流冲击震碎骨骼,两根肋骨骨裂,肺部挫伤,脑组织轻微挫伤。比唐一千上次的伤势还重些。
  巴尔扎克说过,机会来的时候就像闪电一样短促,完全靠你不假思索去抓住利用。伟人邓爷爷曾经说过,抓住机遇,要思想更解放一些,胆子更大一些,步子更快一些。
  唐一千觉得自己似乎就是抓住了机会。
  好像昨天还站在杨争先的家门口,今天就坐在病床前照顾江破阵,像做梦一样。
  伤口经常疼得痉挛,因为他的身体有很多旧伤,阴天下雨骨头和旧伤口处就会疼。这一次疼急了,就和小孩一样闹别扭。
  他每次挂吊瓶都不怎么配合,护士解释伤口消炎很重要,万一术后感染就更加麻烦。他惧怕到不行,扎手背的时候,他侧过头去,大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这段时日吃药的时候也磨叽,催了一遍又一遍才肯,吃完药需得压一颗糖。
  晚上疼得难以入睡,唐一千便讲故事哄他入睡。
  仙女镇每年夏季都会小河会进入枯水期,镇上男女老少下河摸鱼,一个大婶把手摸进一个大叔的裤||裆中,大叔说,这是我的。大婶说,谁摸到是谁的。
  江破阵脸绿了。
  有一次唐一千乘坐公交车,一个美女拎了一袋子鲜牛奶,车上太挤了,呼吸都很困难,美女急的大喊,你们别挤了,我的奶都给你们挤出来了。
  江破阵脸又绿了。
  有一次,她跟高中同学讲故事,同学说,太黄的部分就跳过去,然后她就开始讲,跳过、跳过、跳过,故事讲完了。
  江破阵的脸又又绿了。
  十分悲壮地说,“看样子,教育你的工程,是个大工程。”
  唐一千笑得前仰后合,小护士过来批评她声音太大。有一天,他终于认命一般叹一口气,“我算是明白了,老天就是要把你送到我身边是要折磨我的,不止身体备受摧残,连我的心灵也要被你蹂||躏。”
  她说:“No,No,NO,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我是上天派下来帮助渡劫飞升的。”
  他大笑一阵,继而凝视她半天,忽而温柔地说,“小千,你是一个傻瓜。”
  而他呢,是一个笨蛋,竟然错过了那样久。
  任由她溜号,差点被杨争先追了去。
  她与杨争先最亲昵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们会亲吻吗?他们……会上床吗?江破阵不是不在意的,此时心里嫉妒得心酸。
  晚上他睡得很不好,额头有汗,即便睡着了,眉头紧皱着,中间竖纹清晰。
  她坐在床边,脑补着爆炸时他如何受伤的场景,不由心惊肉跳。
  其实在认识他之前,对这个职业只停留在教育一下吸食摇*|头*|丸的小青年,和抓一抓倒卖小袋毒品的毒贩层面。潜意识里面觉得需要禁毒的地方,应该边境地带或云南居多,这样一个三线城市,不可能会有较大的毒品案件出现,谁能想到就在自己生长的故乡仙女镇,出现这么大一起恶劣的罂粟种植和鸦片加工售卖的案件。
  微博消息不久就推送出来,仙女镇以这样丢脸的方式出现在全国人民面前。
  此次案件,焚毁毒株数量全国榜首,在清缴的时候,遭到了一百多名本村青壮年的激烈反抗,最终却没有任何人员重伤或死亡。
  唐队来医院探望的时候对江破阵说,爆炸发生后,唐一千冷静跑到小卖铺重金撬口得到其他通往山洞路径的方式,被省禁毒局点名表扬,胆大心细有勇气。按照惯例,只能是内部表扬,还给一笔奖金。不知为何,给大婶的钱,大婶悄悄还到了县禁毒大队,唐队把这笔钱转交回来。
  李队在病房,把唐一千那天的冷静、临危不乱、和撑井台差点跳下去的虎气,都讲给江破阵听,临走前李队笑着对他说,“你的小女朋友就是你的福星,也是我们的福星,听说你这几天在医院总欺负她,你可悠着点吧,把她欺负走了,可再没这么傻气实诚的姑娘了。”
  江破阵唯唯诺诺称是是是。
  也对她那天的决定很好奇,“你怎么想到去问大婶另外的通路?”
  她回答:“本来是我猜的。因为我在仙女镇生长的,对当地地形比较熟悉,仙女镇的景区地下大瀑布里有一条长长的地下漂流暗河,就是几十座山中空相连而成,很多山中间是相连的,不是本地人有时找不对路子,另外我觉得能在村里开小卖铺的老板娘,就像古代妓院的老鸨一样在一个地界比较有能耐,她的小卖铺在一个村子里,会具备信息流通港的功能。”
  他又问:“你给了你养母一笔钱,是不是总共剩十万?”
  “其实,我只剩八万了,当时管不了这么多,价码随便报,把你救出来再想办法凑钱,实在不行,我就把你关在笼子里,收门票赚钱。”
  江破阵单纯地说:“把我关笼子里赚什么钱?”
  唐一千:“你长的好看啊,身材又好,脱光了展览一定赚不少。”说完满脸通红借口去卫生间遁了。
  病房临床躺着的是他受伤不大重的同事,忽然感叹:“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江破阵住在一个很老旧的小区,这里有一个好处就是离他上班的单位很近。
  这个小区每栋楼总层高六层,方方正正规规矩矩,楼间距较大,看上去物业管理不太好,小区的树木草皮肆意生长,这个时节,有的树开着花,有的不知名的树打了花苞,颓败中蕴含着鲜活,看上去倒是有一股别样的生命力。
  小区名字很有趣,叫甘露家园,唐一千问江破阵,为什么不干脆叫“雨露家园”,他不太理解,问“甘露”和“雨露”有什么区别,她说,甘露就是甘露,而雨露可以比喻成男人的精*,比如“臣妾今日非常干涸,想让皇上恩赐雨露”,就要想要被那啥,听完她的解释他的脸立时三刻紫了。
  更想好好教育教育她了。
  没有电梯,全靠腿爬,他的房间在四楼。
  其实,唐一千没有见过男人的独居房间,傅一宁的卧室由王兰芝每天打扫,只能算是干净,杨争先跟家人住在一起,也自是有人打扫。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独居男人的房间都同他的一般,太,简单。
  小两居,客厅通阳台,客厅不算大,只放的下一组三人位拼贵妃榻,阳台不算小,只有一台全自动洗衣机,没有任何绿植之类的。
  餐厅很小厨房很小卫生间不是干湿分离的,主卧室很大只有一张一米八宽的床外加一个极为简单的实木衣柜,次卧室一个书架上面满满全是书,地上有一个立式沙袋外加一些零散的健身器械。
  装修极为简单,大白墙,任何装饰都没有,灯用的都是最简单的白色吸顶灯。整个房间就是四个色调,黑、灰、军绿、白。
  唐一千脱了鞋子,赤着脚走在白色大理石地板上,很凉。令人格外瞩目的是,卧室床上那叠得整整齐齐的豆腐块状的被子,真的像是用刀切出来的。
  “看够了吗?”江破阵温了一杯牛奶递给她。
  “阵哥,你说,我是不是有反社会人格?”她指着那豆腐块的被子,“我就是有一种冲动,总想把完美破坏掉。”
  喝了一口牛奶,竟然十分香甜,瞬间心情大好,端着杯子跳起小步舞曲,一边唱歌:“我有一所大房子,有很多很多的房间,阳光洒在地板上,也温暖了我的被子,我有一所大房子,有很大的落地窗户,一个房间住着我和我的爱人,一个房间住着我的孩子……”
  “你不是反社会人格,”江破阵像是受到酷刑,“你是得了一种病,叫‘唱歌跑调不要钱要命’的病!”
  她追着揍他,把他按在床上,他雪雪呼痛,她连忙爬下来,心疼的要命,却被他翻身压在身子底下。
  寻到她的嘴唇,轻轻吻了上去。
  那豆腐块的被子终是被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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