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被女主抢走了——鹊桥西
时间:2021-10-18 09:44:33

  谢夫人原本想带两个姑娘出去玩的,可是又有急事需要处理,好在秦西、周子佑还有许多侍卫跟着,还算放心。
  许莺莺出了门就跟着秦西走,说说笑笑的,看着路边卖的花灯漂亮,把自己手中的花灯递给秦西道:“秦大哥,你帮我拿着。”
  她被谢夫人打扮得粉嫩娇艳,满头青丝都被梳成了高发髻,只留了两缕编成了细长的辫子从耳后垂到胸前,发髻上面点缀着细小的珍珠,斜斜插着一支步摇,长长的朱红流苏从发间垂至肩上,与耳上的饰物不时相撞一两下。
  驻足将花灯递过来时,正站在一排花灯面前,映照得更加美艳动人。
  秦西心头一跳,开口道:“我怎么觉得,你一会儿还是小丫头,一会儿又变成大姑娘……”
  许莺莺有点高兴,又往他身上靠,攀着他的双臂道:“那我现在是大姑娘了?”
  “刚才挺像的,现在又不像了。”秦西按自己的想法说道,“现在又像是你十五岁的时候了。
  许莺莺脸上笑意稍淡,把花灯收了回来道:“我十七了,秦大哥,你要好好记住了,我不是小丫头了。”
  她偷瞄着秦西,被满街花灯映照得双颊绯红,“江奉雪她才十六就要嫁人了,我都十七了……”
  可是秦西不管别人,别人十六还是十七成亲都没关系,她许莺莺不行。
  秦西道:“才十七……”
  听他说这三个字,许莺莺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眼角眉梢的欢喜都散了,提着花灯道:“不说了……我们去找他们吧。”
  秦西见她不高兴了,就想跟她说话逗开心,她却不愿意听秦西说了,找到了江奉雪就跟她凑在了一起,秦西只好默默在后面跟着了。
  大概是许莺莺情绪变化太明显了,江奉雪看出来了,在熙攘人群中悄声问道:“可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许莺莺有些踌躇,她与江奉雪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说心事的程度,可是除了她也没有别的女孩可以吐露心声了。
  犹豫间回眸看了眼后面跟着的秦西,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江奉雪看出是和秦西有关的了,让后面跟着的人离得远了一些,带着许莺莺往人少一些的地方去了。
  四周没什么人了,两人一人一盏花灯慢悠悠地踱着步子,江奉雪轻声道:“要是不和我说,那就回去跟夫人说说,不然她看你这样怕是要忧心。”
  许莺莺沉默了一会,问道:“你六月就要成亲了?”
  江奉雪没想到她忽然问这个,脸微微一红道:“是。”
  两人低声说着江奉雪的婚事,聊了一会儿,许莺莺又问道:“我看着很小吗?”
  江奉雪抬高了花灯上下打量着她,笑道:“看着是长大了,但是你性格天真,所以显得小了些。”
  许莺莺反驳道:“我不天真的,我很有心机。”
  江奉雪“噗”地笑出了声,“心机不是自己说出来的……而且哪有人说自己有心机啊……”
  许莺莺再次沉默了,半晌问道:“天真不好吗?”
  “也不是绝对的吧,人要是一直天真下去,很容易得到别人的保护,也很容易失去一些东西。”江奉雪步伐缓慢,吐字清晰道,“但是性情也不是由自己控制的,做真实的自己就好。”
  两人说了一堆话,可能自己都不太懂,并排慢吞吞走着,没注意就走进了一条昏暗的巷子。
  人影被身后的灯光投射到墙壁上,拉得老长,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许莺莺余光扫到被吓了一跳,马上被江奉雪紧紧拉住了手腕。
  两人相携要退出去时,斜刺里突然一个黝黑的人影冲了出来,人影瘦小但力道很大,将两人撞倒后直冲着江奉雪而去。
  许莺莺被撞倒时还是懵懵的,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了,从怀中掏出了秦西做的那个发簪,撑着地面向江奉雪的方向扑去。
  江奉雪却比她速度更快,寒光一闪匕首朝着黑衣人划去,刚将人击退就要往许莺莺的地方而去,两人都没想到对方也是二话不说就朝自己身边而来,“砰”地撞到了一起,“哎呀”两声倒做一团。
  “你干嘛?”江奉雪率先问道。
  “我保护你啊……”许莺莺捂着撞到的额头道。
  “我哪用得着……”江奉雪正说着,“唰”得一声,黑衣人拔了刀出来,“往后退,别出声。”
  许莺莺迷惑,秦西等人就在身后不远,为什么不能出声?
  然而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黑衣人已经持着刀就朝着江奉雪砍下。
  江奉雪人看着清瘦温婉,可是身姿轻盈,将许莺莺用力推开之后,自己奋力偏身躲过了过去。
  明晃晃的大刀砍了空,她趁这时持着匕首朝黑衣人扑去,同时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黑衣人手腕一抖,大刀顷刻脱手。
  刀刚落地,黑衣人尚在疑惑中,江奉雪手中银光扑面而至,折射着巷口绚丽的灯光狠狠朝他脖子抹去,霎时间鲜血溅射了她一身。
  黑衣人踉跄了几下,噗通倒地。
  两盏花灯早已落地熄灭,巷子里昏暗一片,只听得到两个姑娘急促的喘息声。
  躲在巷口暗处的秦西缓缓放松了下来,默默隐入了人群。
  过了一会,江奉雪呼吸缓和了一些,蹲在尸体旁翻看了几下,然后走到许莺莺身前朝她伸出了手,“起来吧,别把衣裳弄脏了。”
  许莺莺浑身发软,没想到她明明是大家闺秀的做派,杀起人来这么干脆利落。
  颤巍巍地被她拉起来了,听她道:“我可是被你的元帅爹娘养大的,会杀人不是很正常吗?”
  许莺莺略一沉默,眼看着她已经恢复了淡定,慢条斯理地将染了血的披风脱了下来,惊诧问道:“你做什么?”
  “见了血,等会出去会吓着路人。”她因为为祭拜家人的原因,即便是年节也穿着一身素色的衣服,溅上了血之后格外明显。“近年来战火不断,庸州府很少有这么安宁的时候了,还是遮掩一下,不要惊到了百姓。”
  “所以你不让我出声的?”许莺莺问道。
  江奉雪点头认了,道:“这人刚开始应该是想活抓我,所以动作间畏手畏脚的,身手一般,我能应付,没必要喊侍卫来。”
  她把披风反过来,带着血的一面裹在里面,冲着许莺莺道:“走吧,去外面了,还是在光亮的地方安全一点。”
  许莺莺愣愣地跟着她出去了,外面又是欢声笑语,男男女女提着花灯在街上走动,“那是什么人?”
  “胡人。”江奉雪声音淡然,“胡人虽然战败在谈和中,可这么多年来,我们与胡人厮杀惨烈,总有那么几个怀恨于心伺机报复的。现在你身份还没多少人知晓,还算安全,以后就得多注意了。你身娇体弱的,不要一个人落单了。”
  许莺莺跟在她旁边,见她身姿纤弱想把自己的披风解下给她,被她阻止了,“你身体不好,自己披着吧。刚才用的什么东西打落了他的刀?”
  许莺莺解系带的手指顿住,把怀中的发钗掏出来给她看了看,道:“秦大哥给我做的小玩意。”
  见江奉雪面露惊奇,她也没有过多解释就把东西收起来了,迟疑道:“你经常会碰到这种事吗?”
  江奉雪看了她一眼道:“在庸州府是这样的,就算城门把守再严,总是会有三两只混进来的。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往后回京城了应该会好一些。”
  “回京城?”
  “你不知道吗?京城派来谈和的人已经到了,就最近吧,几乎已经能下定论了,胡人惨败没个□□年的修养回不过来了,而现今陛下重病,恐怕时日无多……元帅应当会被召回京的。”
  许莺莺不知道这些,也没人对她说过。
  江奉雪见她一脸迷茫,抱着披风接着道:“回京后你就是元帅府的千金小姐了,数不清的眼睛盯着你呢……当然,你就算什么都不懂也没关系,元帅与夫人会保护好你的。”
  她们走了没多远,迎面周子佑等人赶了过来,见江奉雪抱着披风也不觉奇怪,默契地接了过去,又有人按江奉雪的吩咐去那条巷子里收拾残局去了。
  许莺莺原地停住,转头去找秦西,可左右张望怎么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江奉雪往前走了一些,见她没动又退了回来,拉住她道:“你方才为什么要想要保护我?”
  许莺莺寻不见秦西有些失落,落寞道:“你爹是战死的英雄,你又是在我爹娘身边长大了,我肯定不能让你出事了。”
  停了一下问道:“那你又为什么要推开我?”
  江奉雪看了她一会,笑道:“元帅与夫人找了你这么多年,你要是出事了,他们该有多悲痛?”
  直到要回去了,秦西才再度出现在许莺莺面前,面对许莺莺的质问他只是笑了笑,给她与江奉雪分别递过一盏花灯。
  这天之后许莺莺与江奉雪的关系就好了很多,时不时会一起聊聊,多半都是许莺莺在问,江奉雪讲给她听。
  时间过得飞快,年后天气渐暖,元帅府开始准备江奉雪出嫁的相关事情。
  谢家夫妇自打上次那个尴尬事情之后,独一份的东西再也没往府中带过,弄什么都是两份,两个姑娘不偏不倚,待遇一样。直到这时候,江奉雪是要出嫁了,许莺莺可还八字没一撇,这会儿才没她的份。
  这一天谢必诚刚从外面回来,正大口饮水,许莺莺忽然问道:“上次那匹银红丝锦放哪了?”
  谢必诚对这事印象极其深刻,瞬间就记起来了,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急忙放下了茶盏道:“怎么忽然想起那个了?我、我收起来了……”
  许莺莺问:“就是忽然想起来了,觉得挺好看的。收哪去了?”
  江奉雪浅浅一笑,“我也想起来了,那个颜色特别好看呢。”
  谢必诚急忙去看谢夫人,谢夫人正核对江奉雪的嫁妆单子,对他的求助视若无睹。谢必诚急了,左右张望了下,见没人能帮他解围,眼睛一闭,视死如归道:“我也觉得那颜色好看,就让人拿去给我做了身衣裳!”
  想了想那鲜艳的颜色穿在他一个中年男人身上的样子,两个女孩都惊了,连谢夫人都背过身子,笑得一颤一颤的。
  谢必诚脸上黑一阵红一阵的,觉得应付小姑娘可真难啊,还是上战场厮杀更简单。
  在小姑娘这抵不住,他就转道去了校场。近日他陪同京城来的文官与胡人谈判,都没怎么去看过府上小崽子们操练了,到了那边一看,正好看到秦西一柄长/枪将对手挑落马下。
  心里宽慰,又觉得很不爽,但人家表现得没问题,想找茬都挑不到地方。
  默默盯着秦西看了半晌,等他下场过来拱手行礼时终于找到了不足,挑剔道:“你怎么一股子文气?不动手的时候谁能看得出你是武将?”
  秦西跟不上他的节奏,“什么?”
  谢元帅觉得自己找到他的短处了,指着场上满头大汗、衣衫不整,正嘶吼着的将士道:“你这男子气概不足啊。”
  秦西顺着他的手指看了看,缄默了片刻,慎重道:“元帅,我该回去带莺莺去骑马了,这份男子气概,您自己留着吧。”
  经谢必诚这一提醒,秦西才发觉自己也出了些汗,回去之后就先去洗漱更衣了。
  洗漱完推门而出,就见一个身姿窈窕的身影正抱着一簇花枝在檐下看院里的风景。
  春日衣衫薄了一些,她穿着一身青草绿的衣裙,裙摆上用深色的丝线绘着连绵的远山,动起来像是遥远的青山伏动。
  转身时,宽大衣袖翻飞了一下,露出不盈一握的纤纤细腰。
  秦西踏出门槛的脚步收回了一半,脚落地时许莺莺已经转过身来了,抱着新采的花枝原地转了一圈,明眸皓齿、眉眼弯弯问道:“好看吗?”
 
 
第67章 做梦   “做了春梦是吧?”
  “好看……”秦西被她的笑闪了一下眼, 视线不自觉地从她脸上下移,发现她绣着云形纹的领口稍稍松了一些,露出脖子上带着的小串的珍珠颈饰, 珍珠圆润莹白,泛着温润的光亮压在她紧致的锁骨上。
  秦西再次移开了眼。
  许莺莺走到他跟前问道:“好看你怎么不看我?”
  “……难道我还要一直盯着你看吗?”秦西借着转身关门的动作避免直视她,语气自然地反问。
  许莺莺低着头拨了拨花枝道:“那也不是……你别关门啊。”
  “我给你采的桃花,放你桌上, 回头看书累了就看看花。”
  秦西又把门打开, 接了她手中的花进屋,脚一踏进屋里就把门掩上了, 许莺莺差点磕了鼻子, 在外面拍着门道:“干嘛把我关在外面?”
  等秦西把花放好了开了门,她堵在门口问:“你房间里藏了什么不能让我见的?”
  秦西在元帅府待了这么长时间了,就算再怎么不懂这里的礼数, 多多少少也学会一点了。没有男女会单独共处一室的,至少也要有丫鬟陪同, 并且大敞着门的。
  以前还能说不知者无罪,现在都知道了,当然要注意一点。
  他示意许莺莺后退点好让他出去, 答道:“你不是跟江姑娘学了很多东西吗,怎么还这么傻?”
  许莺莺眼底的光微微淡了些, 很快又重新笑了起来,“别人才要顾及这些, 秦大哥和我不用。”
  “说出这种话,还是不懂事……”
  “我没有。”许莺莺很不喜欢他说这种话,迫切地打断了他,然后捋了下肩上的一缕青丝, 恢复了平缓道,“我跟着阿雪学了好多了,出去也是能装个大家闺秀的,但是我们现在在家里啊,家里是不用装的。”
  她强调着:“我娘说过了的,在家里不用管那么多,让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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