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被女主抢走了——鹊桥西
时间:2021-10-18 09:44:33

  门房觉得今天的小姐艳丽逼人,根本不敢抬头看,说完就低着头等她再问。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许莺莺发问,却听到丫鬟们惊慌失措的发问声,诧异抬头,发现许莺莺白皙的脸上正有泪珠缓缓滑落。
  满府大惊,谢家夫妇闻讯来时,许莺莺眼泪正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滚落,哭得不能自己。
  许莺莺找回来这之后,谢必诚夫妇特意叮嘱了府内上下,不能惊扰她,不能违背她的任何心思,不能让她不开心。几个月以来,她有过沮丧,有过欢喜,有过好奇,但还从没有哭过。
  谢夫人看着她在跟前嬉笑时,偶尔会想起她小时候那弱不可闻的哭声,还想过她如今若是再遇到伤心事哭起来,那哭声肯定也能比小时候大上许多,想想就觉得欣慰。
  现在她真的哭了起来,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只有豆大的眼泪落落不绝,啪嗒啪嗒落在地上,一下一下像是火星落在谢夫人心尖上。
  谢夫人心揪成一团,连忙把她抱在怀中柔声道:“没事的,他说不准是有事了,晚点就回来了!不哭了啊……”
  许莺莺呆愣地被谢夫人揽住,任由泪水模糊了双眼,喃喃道:“他走了……他不会回来了……”
  这两句话说出来之后,她哇地一声哭出声来,泪水决堤,“他丢下我走了!他不会回来了!”
  她想起昨天夜里秦西说的话,这时才明白,他那是在与自己告别。在自己因为他的亲近心动不已时,他已经在计划着离开了。
  她越想越难过,哭得声嘶力竭。
  “不哭了……娘给你把他找回来!”她眼睛才好没多久,谢夫人看着她哭觉得心惊胆战,生怕她眼睛再出问题,一边捏着衣袖心疼地给她擦眼泪,一边大声保证道,“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娘也能给你找回来!”
  许莺莺仍是崩溃大哭,“找不到的!谁都找不到他的!”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秦西是自己走的,他不想被人找到,那谁都别想找得到他。
  她很早就知道,秦西跟所有人都不一样,酒色财权,他都不在意,他是完全自由的,什么都禁锢不了他。他留在自己身边只是因为放心不下自己,是他自愿的。哪一天他不想留下了,那自己上天入地都是找不到他的。
  这一天再平常不过了,可是有个人离开了,这个人无微不至地照顾了自己很久,逼着自己读书写字,教自己提防恶人,不让自己受一点委屈,与自己朝夕相对,不分彼此。
  可现在他走了,毫无留念地走了。
  就和他出现在自己眼前那天一样,无声无息的,离开时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像开春时河面上的薄冰,悄无声息地不见了,我看不到,也留不住。
  许莺莺张着嘴大哭出声,脸憋得通红,哭得满脸泪水,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没办法和谢夫人说为什么找不回秦西,只能崩溃地哭着重复:“找不到的!没有人能找得到他!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她刚开始哭得厉害,谢必诚也跟着揪心,现在见她什么都说不清,只知道大哭着否定谢夫人,心上拱起火,高声道:“找得到!”
  “不准哭了!”谢必诚压着怒火,恨死了秦西,勾了他女儿的魂又偷偷走了,连告别都不说一声。“老子麾下数十万大军,不信连个人都找不着!”
  许莺莺却只是一味地哭着摇头,“找不到的……”
  谢必诚实在忍不住了,对着她怒目喝道:“哭什么哭!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找,哭有什么用?你一直哭他就能回来了?”
  他忽然凶了起来,许莺莺被震得一个激灵,睁着一双泪眼缩在谢夫人怀中看他。
  谢必诚继续怒道:“你找了吗就说找不到?他为什么要走,原因你查了吗?他这几天有什么异常、都接触过什么人你一一问过了吗?为什么不去查?”
  “什么都没做,你怎么就知道找不回来了?”
  “我谢家千军万马给你做后盾,别说一个男人,就是十个百个也能给你找回来!”谢必诚就不懂了,就秦西对自己家姑娘那紧张样子,要是敢说不是喜欢莺莺,自己能把头揪下来给他踢着玩!
  明明就是喜欢为什么要放弃?他越想越气,接着道:“找到了管他什么原因,先绑回来再说!不解释清楚他动都别想动一下!”
  许莺莺依偎在谢夫人怀中抽噎,心中却好像有了些思路,清晰了许多。
  谢夫人虽然不满谢必诚这凶狠的语气,但也是赞同他的话的,抚摸着许莺莺的后背轻声道:“你不是说他对你最好、最舍不得你了吗,那他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才走的。现在人才刚走,肯定还没出庸州府,咱们先把他找回来,好好问清楚。不哭了啊,你眼睛要好好护着,万一再出了事,就算把他找回来了,你也看不见了是不是?”
  许莺莺呜咽着把脸埋在她怀中,扯着她的衣襟擦眼泪,抽噎道:“我不哭……我要把他找回来……”
  她抹了把眼泪看向谢必诚,憋着哭腔道:“……我也不要十个百个,别人再好我也不要……我只要我秦大哥……”
  “秦大哥!秦大哥!”谢必诚刚对许莺莺凶了几句,被谢夫人暗瞪了几眼,现在不敢对许莺莺大声了,心中对秦西却是更加的不满了,沉着脸道:“做事没担当,除了学东西快了些,他还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心心念念?”
  “你不准说秦大哥不好!”轮到许莺莺发脾气了,可是她哭得嗓子嘶哑,擦着眼泪发起火来毫无威慑力,“……秦大哥最好了,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么好的人……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谢必诚被她气得够呛,那也没办法,谁让他们夫妇先把人弄丢了的,现在在女儿心中地位比不上别人也怪不了谁。“行,你秦大哥最好!”
  他本来想冷嘲热讽几句秦西的,可一看许莺莺哭得眼睛鼻尖通红,脸上胭脂都糊了起来,心瞬间软了,罢了,她打小就吃了许多苦,人又娇气得很,还是顺着她来吧,就跟秦西说的那样……
  谢必诚冷不防想起秦西说过的那些话,心梗了一下,暗自呸了一声,骂了句负心汉,对着许莺莺声音却硬是温和了许多道:“他这么好,那你就去把他找回来。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他都有什么习惯,他会去哪,你肯定能猜出来是不是?”
  许莺莺哽咽着摇头,摇了几下又开始点头,被谢夫人捏着衣袖小心地擦着眼泪,谢夫人又哄着她:“咱们先去洗洗脸,不然万一等会他回来了,让他看见你这么狼狈的样子多不好,是不是?”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许莺莺哄回屋里了。
  静下心后的许莺莺细想了片刻,让人把昨天去大街上找秦西的那个侍卫喊了过来,顺着侍卫找到了赵无异。
  赵无异还什么都不知道,刚乐颠颠地准备吃晚饭,就被押了过来,眼珠溜溜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气氛肃穆,纵是满腹好奇也是一个字都不敢问出声的。
  直到被逼问秦西去找他做什么,说了什么,赵无异尴尬得手脚没处放。
  谢必诚看不惯他这样子,活动了手指准备揍他,赵无异忙道:“我说!但是最好先让人回避一下……”
  他自小跟着赵老大夫学习医术,也算是在谢必诚夫妇眼下长大的,天大地大,元帅的命令最大。更何况现在许莺莺明显是刚哭过,能让她哭得这么厉害,肯定是秦西出了什么事,他不敢隐瞒许莺莺。
  毕竟许莺莺伤心了,元帅夫妇放不会过自己,回头秦西知道了,恐怕也同样不会放过自己。
  死道友不死贫道!
  待无关人等下去后,他把自己与秦西的对话粗粗复述了一边,说完就跟隐形人一样站在一旁不吭声了。
  而屋内的许莺莺听完后,已经臊得手脚蜷缩着,头几乎要低到桌子下面了,谁也看不到的脸蛋红得像是刚烧好的铁,通红通红的,还冒着热气。
  谢必诚一张脸则涨得又黑又红,但凡秦西现在人在他跟前,但凡他手中有把刀,那是谁都拦不住的,非得把秦西劈了不可。
  屋里四个人,两个不能让他发脾气,视线转了一周,瞄着赵无异怒骂道:“知道秦西有问题了不会先说一声吗?不说一声就不能先揍他一顿吗?你不是很会歪门邪道,怎么没本事留住他?”
  “我……”赵无异想辩解,被谢必诚怒瞪一眼,“滚!”
  赵无异带着满腔委屈滚了,谢必诚怒火没处去,冷哼了一声出去吩咐人去堵秦西了。
  屋内只剩下谢夫人与许莺莺,好一会儿之后,谢夫人忍着不快与臊意干咳了一声,站到许莺莺身前拉着她的手道:“你看,他是喜欢你的吧?他肯定是因为做了不好的梦觉得冒犯你了,脸皮薄才吓跑了的。”
  许莺莺根本不敢抬脸,抱着谢夫人的腰把脸埋在了她怀中。
  谢夫人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道:“就像你爹说的,咱们家不差钱也不差人手,肯定能把他找回来的。到时候管他害臊不害臊的,直接把他绑回来!娘提前给你们准备好,一把人抓回来立马成亲,看他还能往哪跑!”
  “不能逼迫秦大哥……他肯定是喜欢我的,我要和他说开了,让他自己愿意和我成亲。”许莺莺在谢夫人怀中蹭了蹭,羞赧地说完,略一犹豫又道,“但是还是先把他绑回来吧,让他在家里考虑,省得他又一声不响地跑了。”
  “好,都听你的。”谢夫人道。
  此时的秦西还不知道有人正计划着要把他绑回去,他一路搭着百姓的牛车向东面去了,心里一会儿想着许莺莺知道自己走了该有多难过,一会儿强迫自己把思绪从许莺莺身上拉回来。
  思绪一路拉扯,直到赶车老伯碰上了几个意图拦路抢劫的地痞流氓,他注意力才算彻底被转移走。
  教训完了小地痞,赶牛车的老伯非要答谢他,秦西略一思考,看了眼他头上破旧的斗笠道:“就把这个给我吧。”
 
 
第71章 夫君   脑中回荡着“她夫君”三个字。……
  秦西与老伯道别, 顶着个破旧的斗笠一路往东面去了,走了半个时辰后四周已不见了人影,他忽地驻足, 长叹了一声。
  他原本想按来时的路径回京城的,可以顺道看看明月镇上的百姓是否安好,沿途贼寇是否已全部被剿灭,到了京城再亲自去确认下荀盛岚的情况。
  可他能想到的, 莺莺一定也能想到。
  她真动起脑子来聪明得很, 一定也会往这几处拦截自己。
  不能让她找到,所以即便是要去京城, 也不能按原路回去。
  秦西一个人没什么可顾虑的, 往哪走都一样,但是自己也没什么主意,见路边开着嫩黄的迎春花, 就伸手折了一枝。
  把玩了两下,他心想这要是许莺莺看到了, 又该往她头发上插了,小姑娘爱戴花,说朱钗发饰什么时候都能戴, 但是花不一样,过了这季就要再等一年才有了。
  他拿着那枝迎春花随意抛了一下, 便顺着花枝指着的方向去了,那枝迎春花也没扔, 用手指轻轻拢了拢,小心地塞进怀里了。
  这下可好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许莺莺就更别想知道了。
  四下无人, 秦西动了动嘴角,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
  迎春花指路明显不靠谱,秦西直接被带进大山里了,等他走出来时已经过去五六日了,怀中的迎春花早就已经枯萎了。
  他把山中打到的猎物作为交换借宿在了农家,听到农户说城镇上来了许多将士,似乎是在找人,就没敢久留,修整好之后很快就离开了,依然是走的偏僻小路。
  即便如此,在路过下一处城镇时还是被拦住了。
  他觉得许莺莺不至于能查到这里来,就只简单地在外在稍微变更了下,被守城兵拦住时,才发觉是自己小看了这些原著居民。
  不想闹出动静惊扰了百姓,秦西就老实地被关押了起来,但守城兵显然只是听命行事,把他关起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没问他什么,应该是在等人来认领了。
  不等有人过来,入夜后,秦西就撬开了锁悄悄溜走了,这一走,许莺莺就再也没能查到他的一丝踪迹。
  他绕着路去了蕲州盘牛山附近,知晓土匪窝现在已经被官府把控住了,乡邻也得到了救助,已经逐步安稳下来了。
  想来明月镇也是如此,但他不敢去,怕那里有人等着他,于是又绕了一圈去了大州府,是凭着谢必诚那里学来的刀法混进了商队里,才能顺利进到州府里去的。
  知府立了大功劳肯定是要大肆宣扬的,随便一打听就知道,半眼鸿早已被闹市处斩,数月以来,已经有多处贼窝相继被铲除了。
  “是庸州府来的将军相助才能这么顺利解决的。”街边卖菜的摊贩这么说道,“要是驻军一直留在这里就好了,哪还怕什么土匪。”
  秦西想了一想,猜这多半是谢必诚夫妇安排人做的。要不是自己到这边来打听了,还不知道他们做得这么周全呢。
  摊贩见他连这都不知道,捡着烂菜叶子,随口问道:“你不是本地人?”
  “不是,只是路过……”秦西正说着,摊贩忽地退了一步,仔细打量起了他,秦西正莫名其妙,见他忽地从边角抽出了一张画像,对着自己与画像看了又看,犹疑道:“你就是那个负心汉?”
  秦西:“……什么?”
  他接过摊贩递过来的画像,这一看整个人震了一下,那上面的人物五官画得有些模糊,但身姿挺拔,气质爽朗,与他本人有些神似。
  秦西肩膀瞬间塌了下来,目光也虚无了起来,一副腰背无力的样子,呆滞问道:“这是谁啊?什么负心汉?”
  小摊贩就低了一下头,再抬眼一看,好好一个气度出众的年轻人眨眼间成了个萎靡不振的弱书生,他眉头一皱,对着画像看了看,又对着秦西比划了下,“嗨”了一声道:“看错眼了,还以为要走好运了呢,哎呀。”
  秦西微斜着身子,语气飘忽地问道:“什么好运?”
  “庸州府有个富家小姐在找她定了亲的未婚夫君呢,说是打算入春后就成亲的,结果人跑了……你说这是不是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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