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替身不想干了——时三十
时间:2021-10-18 09:48:28

  “真的?”
  “不敢有半句假话。”
  “那……那个公主呢?”
  “我也不知。要看皇上如何处置。”
  沈玉鸾这才松开手。
  她看看褚沂川被自己拧得通红的耳朵,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心疼地替他揉了揉。只是手才刚伸过去,就被褚沂川攥住,攥得紧紧的,她挣了挣,挣不出来。
  褚沂川的掌心滚烫,令她毫无反手之力。
  珠儿不知何时走了出去,还悄悄带上了门,这会儿屋中只剩下她们二人。不知是否因为天干燥热,沈玉鸾只觉二人交握的掌心里满是热汗。
  “你问我的王妃……”褚沂川目光如火在烧,深深注视着她:“我是否能当作,其实你也对我有意。”
  沈玉鸾撇过头。
  褚沂川眼眸愈亮:“是有的,对不对?”
  “那又……又如何。”
  “几年前,皇上第一次催我成婚。可那时候,我心里只想着皇嫂一人。”褚沂川捏着她娇嫩的指尖,心头也一片柔软:“我不知道我的皇嫂是如何看我,也不知道皇嫂是否愿意做我的王妃。”
  “不愿意。”沈玉鸾生硬地说:“我就留在兰州,不回京城了。”
  “那我也不回去。”
  “你怎么不回去?”沈玉鸾顿时急了,转过头来问他:“你在朝中辛苦经营,又刚打了胜仗,正是好机会,那些基业,难道就不要了?”
  褚沂川平静道:“我已成年,可以向皇上讨一块封地,和你一起留在兰州。”
  “他不同意呢?”
  “那就不要了。”
  “你疯了?”沈玉鸾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是说不要就不要的吗?”
  她说罢,又忽然想到什么:“你离京来找我,费那么多功夫,我也未听说你打了胜仗得到什么嘉奖……”
  沈玉鸾懊恼不已。立了那么大功劳,不知对褚沂川有多少帮助,他却不管不顾直接抛下。她一心盼着褚沂川好,哪知却还拖累了他。
  “你受了那么多苦攒下的功劳,也太可惜了……”
  褚沂川心头更热,他试探地张开五指,与她十指相扣。掌心里的指尖微颤,却没有拒绝,任由他扣得紧紧的。
  他又问:“我送你的金簪还留着吗?”
  “都在。”
  “那就不可惜。”
  “怎么不可惜?你好好一个王爷,难道真不做了?”
  “不做了。”
  “不做王爷,那你要去做什么?”
  褚沂川低声笑了一下,扣着她的手,道:“做小姐的护院。”
  沈玉鸾一噎,她又转过头去,只给他看白玉般的脖颈,与殷红耳尖。
  好半天,她才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这人,想得倒美。又无权势,又无银钱,还想要我嫁与你。难道要我与你过清苦日子不成?”
  ……
  余小姐回家没多久,很快又登门拜访。
  这回她又是带着八卦来的。
  “阿鸾,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的信王殿下?”余小姐小声说:“你可不知道吧,那日我爹去接信王殿下,结果王爷他在路上追着一女子跑了。我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王爷的踪影。你说那人是谁?与王爷是什么关系?难不成是王爷的相好?”
  她一口气说完,见沈玉鸾翻着话本,头也没抬,不禁意犹未尽地道:“阿鸾,你在听吗?”
  “这有什么。”沈玉鸾慢悠悠将手中话本翻过一页:“说不准,是王爷的嫂嫂呢。”
  一旁拿着蒲扇扇风的护院发出一声轻笑,余小姐奇怪地抬头,入眼见新护院气宇轩昂,丰神俊朗,周身气度比之华贵公子也不遑多让,偏偏却穿着一身粗布短衣,十分违和。
  她看得呆了呆,半晌收回视线,继续说:“信王殿下的嫂嫂可是当今皇后,你猜的着实没有道理。”
  沈玉鸾道:“你在这猜来猜去,倒不如亲口去问他。”
  “我爹都不知道信王殿下在哪呢。”余小姐又兴致勃勃地说:“听我爹说,那姑娘姓沈,带着一个丫鬟,身家丰裕。阿鸾,你看,是不是与你有几分像?”
  沈玉鸾唇角勾起,说:“说不准,信王殿下要找的就是我。”
  “你可别逗我了。你若是与信王殿下相识,怎么会在这儿开铺子,从前被地痞流氓找麻烦,还是我让我爹帮的你。”余小姐没放心上,转而又指着褚沂川问:“阿鸾,这个是谁?”
  沈玉鸾躲在话本后面,笑得眼眉弯弯:“是我的新护院。”
  “新护院?”
  “不要工钱,听话的很。”沈玉鸾懒洋洋在藤椅上伸了伸腿:“小川,给我敲敲。”
  那听话的新护院里真放下蒲扇,低眉顺目地给她敲起腿来。天下人不分男女都好美色,他这样一个英俊男人,站着就是赏心悦目,若是再做小伏低,即使是再使性谤气之人都能被哄得眉开眼笑。
  余小姐看在眼中,不禁羡道:“这样的好护院,你是从哪儿找来的?”
  “他自己找上门的。”
  余小姐幽幽叹出一口气:“唉,天下竟有这种好事。”
  沈玉鸾忍着笑,道:“上回你洒在我院中的野花籽,今晨我起来时,好像见它开了。”
  “是吗?!”
  余小姐闻之一喜,迫不及待要看,珠儿引着她去花园,绕过一个弯就消失了人影。
  人一没,捶腿的那两只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沈玉鸾被痒得吃吃发笑,藤椅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声。
  笑闹过后,褚沂川附身替她将散乱的鬓发别到耳后,垂眸笑问:“我是护院?”
  “你自己说要当护院,难道我说错了?”沈玉鸾故意道:“你要不想当护院,我家中也有不少空闲位置,你瞧瞧你想当什么?”
  褚沂川便顺着她说:“做什么银子多?”
  “你要银子做什么?”
  “小人喜欢的姑娘爱打扮,要挣钱给她买簪子。”
  沈玉鸾便又忍不住笑,刚理好的鬓发又乱开,笑完了,她才板起脸,故作正经地说:“倒是有一个。银钱多,还讨主子喜欢,只是是伺候人的活,也不是谁都能行。”
  褚沂川“嗯”了一声,缓缓问:“那小姐看,我能行吗?”
  沈玉鸾便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将他仔仔细细看过,才故作为难道:“不行。”
  “哪儿不行。”
  “年纪太轻。”
  褚沂川蹙起眉:“年纪轻有何不好?”
  “年纪轻的太幼稚,不懂疼人。若是发了脾气,还得我来哄。”
  “不一定。”他一本正经地道:“我会哄人。”
  “你给自己说好话,我不信。”
  “小姐不试试,怎么知道好不好。”
  褚沂川俯下身,尾音消散在二人紧贴的双唇之间。
  他细细啄吻,小心翼翼,五指插|进她本就松散的乌发里,将她整个人搂入怀中。
  沈玉鸾很快就尝到了年纪轻的滋味。年纪人年轻气盛,沉不住气,初时还在小心试探,犹豫徘徊,后来便有些收不住,身体与呼吸都逐渐滚烫,连动作也变得急躁,好似一只刚开荤的狗,恨不得霸占全部,将看中的地盘全都留下自己的气味。
  她起初还游刃有余,后来就有些承受不住。只觉得他浑身上下每一处都硬得硌人,唯有唇瓣柔软,可攻势却凶猛得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
  沈玉鸾搂着他脖颈的手渐渐支撑不住,可还未来得及做出推拒之意,就反被他摁下,到最后只能被按在榻上,仰着头任他汲取,被弄得长睫湿润,眼尾晕红,身子软成了一滩水,连呜咽声都被他尽数吞下。
  “阿鸾,我瞧见了,那花真的开……哎呀!”
  余小姐忙不迭捂住眼睛,整个人急急停下,原地转了回去。
  褚沂川这才松开,见身下人水眸潋滟,他眼眸微敛,又忍不住心猿意马,复低头再亲了亲,这才直起身,若无其事地站好。
  沈玉鸾也急急忙忙擦去唇边水光,重新拿起话本。
  余小姐许久没听到动静,才试探地放下手。
  再看二人,一个看天,一个看书,面上装得一本正经,唯独脸色还红,眼神也不住地往另外一人身上瞟。
 
 
第60章 
  余小姐已经不知道多少回转过头,视线频频往那个护卫身上瞟。
  她看得次数多,连想要装作不在意的沈玉鸾都忍不住道:“你别看了。”
  “阿鸾,我还是不明白。”余小姐看了数遍,仍旧百思不得其解:“你为何偏偏看上他了。”
  “他怎么了?”沈玉鸾忍着唇角上翘,状似漫不经心地道:“我瞧着挺好。”
  “好是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身份是否太低了一些?”
  沈玉鸾轻咳一声,差点笑出声。若是连信王殿下——皇上的亲弟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人物,也要被称一声身份低微,只怕其他人更是低到了尘埃里。
  谁让这等尊贵人物,如今竟待在她的院中做一个小小护院?
  余小姐哪知这些,却是真情实感地替她烦忧:“平日到你门前提亲的,既有家境殷实,或有功名在身,二者兼备的也有不少,样样都能胜过你这护院你就打定主意,要这护院了?”
  沈玉鸾轻描淡写地道:“那又怎么了?”
  “阿鸾,那太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
  沈玉鸾唇边噙着笑,看着远处的褚沂川。虽有一段距离,可他是习武之人耳目灵敏,此时脊背绷直,分明是竖着耳朵在偷听。
  她道:“他模样周正,就已经比其他人胜过太多。”
  “只瞧模样,是不是不太好?”
  “有何不好?整日低头不见抬头见,若是生得好看,我看了心中舒爽,若是不好看,那我连饭也吃不下。模样好,又听话,最合我心意不过。”
  “婚姻大事,怎么能这样儿戏?”
  沈玉鸾眉目含笑:“反正此事我爹娘也做不了主。”
  余小姐一噎,连说了好几声可惜。
  她是真情实意觉得可惜,连看褚沂川也并无先前那么顺眼,碍于沈玉鸾的面,她也不好挑剔什么,只是一见二人亲近,便忍不住瞪眼睛。
  眼见着天色渐晚,近黄昏时,余小姐不得不归家。她心念一动,立刻挽住沈玉鸾的手,亲亲热热道:“阿鸾,不如我在你家住下。”
  “不好。”
  “有何不好?我从前要来,你都是很欢迎的。你家中不还留了我的屋子吗?”
  沈玉鸾气定神闲地道:“不太方便。”
  余小姐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她的目光往那护院身上瞟,才总算是意识到她口中说的不方便是指什么。
  她面上一红,轻轻拍沈玉鸾一下,而后便抿着唇,话也不好意思说了。
  沈玉鸾笑道:“好了。你再不回家,你爹可就要派人来找了。”
  余小姐回头看看褚沂川,面上颇有几分不甘心,只是她既劝过,又劝不动,只能含着不甘离开。
  人一走,某个护院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身边。
  沈玉鸾头也没回,也料到他定是心情愉悦。
  “我们何时成亲?”褚沂川追在她身后问。
  沈玉鸾惊诧回头:“成亲?”
  “嗯。”
  “提这件事,未免太早。”
  “不早。”褚沂川顿了顿,补充说:“你已收了我的金簪。”
  沈玉鸾似笑非笑地看他,半晌,伸出一根食指戳在他的胸膛,逼得他退后两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一根金簪就想收买我?我岂是这样好打发的?”
  褚沂川抓住她的手,沉稳的黑眸微亮,“那你要什么?”
  沈玉鸾故意道:“滢滢说得不错,我的终身大事只托付给一个护院,未免太过草率。”
  “小姐不是喜欢我这样的?”
  “你虽是年轻貌美,但过些年,总有人比你更年轻漂亮。”沈玉鸾故作深思:“只不过是一个护院,换了也就换了。反正我有大把银子,想来有不少人肯到我这儿做护院,仔细挑挑,贴心懂事的,也不是没有。”
  褚沂川神色一暗,“不行。”
  “什么不行?”
  “不能将我换掉。”
  “这倒不是你说了算。”沈玉鸾上下打量他一番,又道:“再瞧你,模样虽然不错,偏偏生了一道疤,略有瑕疵,夜里瞧着还有几分吓人。”
  褚沂川抿紧了唇,脸色愈发难看,抓着她的手也愈发用力。沈玉鸾心中懊恼,刚想要收回自己的话,忽然感觉到手心里一痒,她愣了愣,才意识到竟是褚沂川的指尖在自己的掌心里打转。
  略微粗糙的指腹抚过柔嫩的掌心,动作又轻又缓,揉搓碾磨,好似也有一缕暧昧的火苗自掌心交合处冒出。
  “小姐再瞧瞧,我还有些好,小姐还未见过。”
  被推开的那几步间距消弭,只要沈玉鸾微微低头,便能靠在他的胸膛上。不知何时,她亲手救出来的少年已经长得高大,能将她轻易圈在怀里。难以忽视的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是夏日的热风,耳畔的低语,与握过长刀的宽厚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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