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好吧,后很多步进来的弘昼乐:“儿子聪明是好事儿,福晋该表扬!不就是张床?不就是些许担忧?在我家儿子是天才面前,都是鸡毛蒜皮。”
“嘿嘿,两个月大小就有这力道,就有这心眼儿。以后没准儿还真能驰骋沙场,当个大清战神。”
毕竟勇毅
与谋略都有了不是?
哈哈哈!
弘昼大乐,甭管他是怎么从两月婴儿身上看出谋略来的,反正他坚信儿子是个天才。
那嘴都快咧到耳根,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德行,简直没眼看!
好在这家伙还没不靠谱到家,兀自傻乐了一会还知道传令封口,不让今日种种有一丝半点传扬出去:“木秀于林啊,孩子他额娘!这肉啊,得悄悄炖着才能自己香。不然还不被亲亲故故围住,给分个七七八八?”
“嘿,你别挑字眼嘛!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咱们儿子咱得想法儿护着。哪能让他小不点点的,就被各方惦记上!刚学话就开蒙,走顺溜就练武啥的,听着就累得慌。简直辜负了上苍让他生在皇家,拥有无数金银财宝的美意!”
舒舒自己上辈子就是个练武的,这辈子依然勤练不辍。
其中辛苦,再没有比她更清楚了。
所以,她便不如何认同弘昼这想法,也不能不感动于他对小家伙的维护之意。如果,他不加上那句而且的话。
偏偏和亲王爱重福晋,除非关系到他四哥。为避免家庭矛盾,才会偶有避重就轻。
眼下没有这个顾虑,他可不就直抒胸臆了:“而且,福晋知道,爷可是要立志当咸鱼的。那当然不能有个想跳龙门的儿砸?”
才还觉得他靠谱的舒舒冷冷一眼扫过去:“合着你眼里,那龙门只有你好四哥才配?可惜了,他蠢成那样,皇阿玛好像不止一点点不满呢。啧,我敢打赌。”
“他啊,就是瞧着皇阿玛爱重咱们永瑛,眼红眼馋。所以才想着捧出个聪明、孝顺又有过目不忘之嫌疑的小天才来。可惜啊,方法尚可,无奈诗才太差。给孩子表现直接打了个对折,庶子身份又是另外一个硬伤。”
“你那大明白哥怕是还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光挑剔四嫂子没把孩子教好呢吧?”
舒舒本就神烦渣渣龙,又极其恶心他今日拿小孩子当争宠工具的做派。言语间可犀利,简直极具嘲讽之能事!
在死道友跟死贫道之间,弘昼想也没想地就选择了前者。
横竖福晋能耐,把外表看着一团散沙似的府上管得水
火不侵。便皇阿玛的粘杆没有福晋示意,都别惦记着渗入进来,再也没有泄密之虑。
所以弘昼不但由着她怎么说,还时不时附和两句:“是呢,是呢,四哥这把过于急切了些,想法也太天真。”
“皇阿玛是什么人啊?”
“那是能打败大伯、二伯、三伯、八叔、九叔、十叔、十四叔,从皇玛法手中接过权柄,让惊才绝艳的十三叔死心塌地的存在!在他老人家面前弄鬼……”
“绝对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可惜他要做咸鱼,得适当装憨,看破也不能说破。每每思及此,弘昼都不由叹息,觉得自己不怎么够兄弟。只盼着皇阿玛能及时提点他,让他别在牛角尖里越钻越深吧。
舒舒是个从不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的。
知道小家伙天生神力,让皇上公爹与十三叔倍加重视,有意让他以后往行伍方向发展后。她就已经把给他淬炼身体的计划,提上了日程。
先从话本子里得到灵感,找几位太医、一等侍卫等询问,并表示可以重金求购。
跟她想的一样,纵然这方世界灵气匮乏,再不能让她重新以武入道突破先天甚至破碎虚空。但那些个积年的武学世家、老道的御医等,还是有那么点儿淬炼身体的法子。
也许皇命难违,也许钞能力动人。
反正她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足够多的幌子。
然后反复甄选,认真比较,找了其中一个不一定有效,但一定不会对孩子产生什么副作用的。从小家伙满了百日起,就开始给他日日泡澡。到了第二年春暖花开,百花盛放时候。
才八个月的小家伙不但熟练掌握了翻身、坐起、爬行等技能,还迫不及待地伸出了试探的小脚脚。连光秃秃的小牙床上,都上下各冒出一对儿白生生的小牙儿。
打这以后,他就厌倦了寡淡的奶水,开始憧憬起各色美味的辅食。
只放了蛋黄,软软嫩嫩绝不伤胃的蛋羹一顿能吃一小碗。肉糜、鱼糜、米油,来者不拒。就连那绿呼呼,瞧着就挺……嗯,让人没什么胃口的蔬菜羹,小子都能香香地来上一碗。
让舒舒直呼好养!
以至于赖嬷嬷跟乳母都跟她反应,说小阿哥有点过于喜欢辅食,越来越少喝奶。舒舒都没当一回事儿,别说小孩儿,就算是大人谁还不爱个新鲜呢?口味单一惯了,骤然丰富起来,难免会贪新鲜。
慢慢的,他自己就调整过来。可……
她没想到儿子不但调整,还学会了成长。才八个月大的小家伙给自己戒奶了!!!
刚刚听裕妃说起,皇后都直撇嘴:“扯的吧?再厉害,那也不过是个八个月的娃儿。连个阿玛额娘都说不明白呢,哪儿来给自己戒奶的能耐?”
娘娘她虽然只生了弘晖一个,但这听过见过管束过的,可真太多太多了好么!
“嘿!”裕妃摇头笑:“这妾身骗娘娘做什么呢?一问便知,太容易穿帮的事儿!当然最初知道的时候,妾这表情想法啊,跟娘娘真是一样一样的,觉得舒舒在哄我。”
“为此啊,还特特让她把小家伙抱进宫中,眼见为实了下。”
“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皇后不语,却是皇上突然而来,做了这捧哏。
后妃赶紧双双起身行礼,口称皇上万岁。
雍正伸手虚扶了一把:“都起来吧。裕妃刚刚不是在说永瑛么,那小子又会什么新故事了?”
裕妃嘿然一笑:“回皇上的话,您那好乖孙啊,这回可笑死个人。这不是他长了四颗小乳牙,可以添加些个辅食了么?结果小馋猫盯上了加餐,再不肯喝奶咯!”
“弘昼媳妇说他竟然自己戒了奶,妾当然不信啊,可她坚持。无奈何间,就只有让她把小家伙抱进宫来,好让妾眼见为实下。”
“结果?”
“结果八个乳母被他嫌弃了四对儿,用力推她们,气得都说话了啊!一个劲儿不,不不不的,憋到小脸儿都红了,才憋出个饭字儿来。哎哟,那小样儿,妾真的是……”
“哈哈,想起来就憋不住乐啊!”
谁能想到呢?
儿子儿媳时而组团,时而轮班地教啊,都不知道管自家孩子叫了多少声的阿玛、额娘。结果小家伙第一个字是不,第二个就是饭!
一想想儿媳妇那个沮丧的小表情,哎哟不行了,裕
妃娘娘笑得更欢了。
这么爆笑的场景帝后却没看见,可不万分遗憾?果断火速着人传信,让和亲王或者和亲王福晋抱人进宫啊!
为了低调也为了让小家伙免受风寒侵扰,整个雍正八年小家伙都没踏入过宫墙一步。都是雍正自己或者带着裕妃旬日之间来一趟和亲王府。如今春暖花开了,哪儿还有再让长辈纡尊的道理?
所以这阵子,舒舒没有带着胖儿子主动或者被动地去宫中请安。
如今帝后传召,还指名带着小家伙,想也知道是婆婆裕妃那里走漏了风声。要不然怎么还指明为防小阿哥腹中饥饿,烦请带上乳母呢?
果然,娘俩坐上败家弘昼斥巨资重新添置的车厢一路悠悠然进了宫后。就间帝后与裕妃都赫然在座,他们面前琳琅满目地准备了各样汤水、点心等。
无一例外的,都是小家伙喜欢或者可能喜欢的。
果然,帝王也有好奇心。
直到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才哈哈大笑将人抱起来好生亲香了一顿。
永瑛胆子大,不扭捏。又时常见雍正,对他完全没有陌生感。不但不抗拒他的搂抱,还会像舒舒亲他一样,抱着皇玛法的额头一顿亲,给他提供免费口水洗额头的服务。
初初见到,差点吓破裕妃的胆!
二话不说就跪下,颤颤巍巍地说些个孩子还小,根本就没有也不可能有什么敬畏之心。要怪,就怪她这当玛嬷的等等。
直让雍正扶额,说了好些个劝慰话。
现在?
娘娘只是矜持,才没给乖孙孙鼓掌,夸他一声干得漂亮好么!
雍正幼年时康熙忙着宠他的好太子胤礽、大阿哥胤禔,打一开始就把他定位在贤臣上,小不点点就安排他做了太子党。养母佟佳氏早年盼着亲儿,希望破灭后又天不假年,匆匆撒手人寰。
生母先偏小六,后偏十四,就没对他有过多少慈爱。
后来几兄弟夺嫡,反目成仇……
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的伤害与背叛。从没哪个像小永瑛般,对他只有全然的亲近与孺慕。只看到他远远走来,都能欢快都蹦起来!那么护食的小馋猫啊,却舍得将他咬了一半儿的
还沾着口水的糕点果子塞进他嘴里。
点点滴滴的小事儿,凑成他对永瑛大大的喜欢。
短短八个月而已,当允祥再说小家伙如何天赋异禀,简直为战场而生云云。雍正都不会再热血沸腾地附和了,而是认真脸看他:“也许吧,孩子确实有这方面天赋。”
“如果他愿意,朕自然悉心教导,让他发挥所长。若孩子志不在此,朕这个当皇阿玛的也不准备勉强。”
在十三的半是遗憾半是欣慰的目光中,雍正知道自己是将这小孙孙放在了心上。要不怎会站在他的立场,考虑他的心情?
又一次被小孙孙亲到额上,雍正也笑着亲了他一下。小家伙捂住额头,懵懵懂懂地看着他:“玛玛,飞?”
雍正震惊,继而大乐:“皇后,皇后你听着没?永瑛叫朕玛玛!他都还没叫弘昼那小子阿玛呢吧?居然就先叫了朕!哈哈哈,好小子,皇玛法果然没白疼你!”
说话间,开怀不已的雍正还把小人儿往起颠了颠。
终于如愿以偿的小家伙大乐:“玛玛啊,飞!”
原来啊,除了雍正这个皇玛法外,小家伙还喜欢免费口水洗郭罗玛法、阿玛跟允祥那个叔爷爷。同样傻乐的三人都会把小家伙抱起来飞高高,久而久之的,就给孩子养成了个亲亲才可以飞飞的认知,直到他们被孩子额娘发现。
挨着个的,被讲述了一番摇婴症的可怕之处。
吓得这仨再怎么欢喜,也不敢带小家伙飞飞了。小家伙屡次失望后,自然停止了对三个白得好处不干活的人亲亲。然后久未感受到飞飞快乐的他,挺聪明的就将目光转移到了雍正这儿!
为此,还生生憋出了新字儿来。
雍正哪儿知道这些?
龙心大悦的他就想着满足孙儿的一切愿望,可还没开始第二轮飞飞呢,孩子额娘的阻止就先到来:“皇阿玛不可!孩子还小,各器官都没发育好呢,可经不住这般抛接。”
头一次听到这说法的雍正愣:“可朕瞧着孩子哭闹的时候,多半都是悠着,晃着的。咱们满洲孩子还有悠车,从小就住在那里头,一直到两三岁。”
“是
啊,是啊,弘晖小时就坐过。”
“弘昼也有呢!”裕妃笑着接话:“永瑛出生时,本宫还着人把他阿玛住过那架悠车洗刷干净,送到了和亲王府呢。收到东西的时候,你这丫头不也笑得欢快?感情阳奉阴违,就没用过啊!”
舒舒笑着揽住她胳膊:“额娘冤枉儿媳,这,这怎么就是阳奉阴违了呢?分明求同存异。”
“您的一片慈爱,当儿媳的不好也不会拒绝。但常用这东西确实对孩子有害无益,只让大人能腾出手来罢了。儿媳可不是胡诌,我啊,找太医细细询问过。”
“被问到那个太医以往没往这方面想,各种观察、诊脉与推理过后,他立马就认同了儿媳的这个猜想。”
“咳咳,过完年之后,他连太医院的差事都给辞了。只专注研究收集这方面的数据,想着取得权威的数据后,再面向全大清宣传呢!让以后的孩子们,再不会被这种陋习所扰,也不会被长辈们的疼爱伤到。”
头一回听说这着的雍正:!!!
心中发出如十三的感叹,胆识才华皆过人,可惜身为女儿身。再能耐,也得假借着弘昼的身份与影响。不能真正的跻身于朝堂,发挥自己所长。
皇后&裕妃双双倒抽了口冷气,弘昼福晋也太敢!好在皇上龙心大悦,没跟她一般计较。否则……
忧心忡忡的帝妃相视一眼,皆觉得这个傻大胆需要被好生提点一二。
于是乎,当日轻轻松松进宫的舒舒就没能轻轻松松地出来。颠颠儿赶到宫门口接人的弘昼:???
许久未见,额娘实在想念孙儿与福晋,遂留他们娘俩在延禧宫中小住???
这哪能行!!!
和亲王爷二话不说入了宫,惹裕妃娘娘好一阵诧异:“不是使人给你传信了么?本宫想念永瑛跟舒舒,留他们娘俩在宫中小住几日。难道底下人懈怠,竟然没把信儿传到?”
弘昼摇头:“传是传到了,但儿子没当真。”
“就算阿玛不如儿!自打生了这个小家伙,儿子在额娘面前的地位急转直下,频频跌破谷底。那儿子还是您唯一的好大儿吧?再怎么样,您也舍不得将福晋她们娘俩
留下,把儿子孤零零扔在那冷冰冰的和亲王府啊!”
还真没考虑,就算考虑也绝没有舍不得一说的裕妃皱眉:“别闹,延禧宫是后宫之地,断不能留你个成年皇子。你啊,最多留个晚膳,吃完赶紧回府去。”
弘昼还试图以自己便八十,也还是额娘好儿子应付。
毫不意外被拒绝。
但和亲王表现得很生气,拉着舒舒起身就要走:“反正额娘有那个臭小子就足够了,咱们还是别留下来碍眼!福晋咱们走,留下永瑛那个臭小子让额娘可着劲儿的稀罕去吧。”
咱正好趁机好好过一段二人世界,再不必担心正你侬我侬忘乎所以的时候被臭小子隔着两个院子的大哭给震碎所有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