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宦而骄——黑糖茉莉奶茶
时间:2021-10-21 01:46:38

  史称:历代帝后相处之典范。
  京城的夏日实在是炎热,晒得码头上的白布都泛出黄意。
  “我们第一站就去江南吧,我还从未离开京城内。”一个带着斗笠的女子坐在围栏上,晃着脚,低声抱怨着,“江南会不会凉快一些,太热了。”
  “不会,钱塘热起来只会更是难受。”
  一个穿着深色衣裳的男子低声说道,手中则是不停地为她摇着扇子,尾指上的银戒在日光下熠熠闪光。
  “哦。”女子闷闷不乐。
  “那不若先去东北,东北总是凉快一些。”男子好声好气地说着,“那边松雪最是好看,”
  “不去。”白纱被掀开,露出一张俏丽浓艳的小脸,皱着小脸,不悦说道。
  “我要去看看你以前生活的地方,我还要去水家看看,我娘怎么就去江南祭个祖,人就不见了!”
  “那便去江南。”男子好脾气地笑说着。
  这一笑,眉宇间的冷淡疏离瞬间被日光驱散,露出艳绝姝色。
  “不要笑了!”女子伸出两只滚烫的手盖着他冰冷的脸,“在笑就要被人抢走的,我可不会武功,保护不了小郎君的。”
  “夫人郎君,船好了,何时走啊。”两人说话间,码头上的老渔夫高声喊道。
  “走走走,就现在了。”女子跳下围栏,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那就走吧,今几日都顺风,一定很快就到钱塘了。”老船夫笑呵呵地说着。
  “好的啊!”
  明沉舟爽朗一笑,也跟着高声笑说着。
  “走,上船。”女子拉着男子的手蹦蹦跳跳就要跳上客船。
  “娘……不对不对,不是娘,是夫人,夫人!”
  一个急促的女子声音在背后大声响起,可爱稚气。
  “等等我,等等我,我家郎君当真是天下第一心狠之人啊。”
  另有一个油里油气,好似唱戏一般的声音在身后紧跟着响起。
  女子惊得扭头,掀开帘子看着从后面跑过来的四人。
  “你们怎么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鹰船——明代船,来源百度
  修文修了一个半小时,救命,我可真牛逼!!
  完结快乐!番外目前就三篇,但是估计一篇字数不少(悲愤!),然后明天开始准备下本新文《娘娘金安》,大概十一月份就开,没收藏的可以收藏一下嘛QAQ,番外的话,我估计地休息两天在开始写!!啊啊啊啊,看电影!出去玩!吃大餐!
  文案(会小修):温家突逢大变,为挽救家族,温如玉听从表舅的建议进宫,去给开文帝冲喜。
  圣人高龄,一眼望到头的岁数,就是能救回来,温如玉也自觉可以清闲安稳地荣升太妃。
  不成想大年初一,太子大胜回朝,她一抬头看清那张俊美却冷淡的脸,心中咯噔一声——
  入宫前她意外睡过的人,竟是太子!
  幸好他看了她一眼,又冷淡地转回视线。
  温如玉:“……”他好像不记得了,那自己在后宫还是有望安逸过日子的。
  2.
  当朝太子命中带煞,不得圣心,出入战场,九死一生。
  喧嚣的宫宴上,温如玉见他在独酌,无人上前;
  热闹的御书房中,温如玉又见他独自站在角落里,无人靠近;
  皇家狩猎,温如玉追兔入林,见他策马独行,身影寂寥。
  无亲无故,无朋无友,看着挺可怜的。
  3.
  那日帝王大寿,大雪纷飞,温如玉贪杯,喝得微醺,去外间散酒。
  半昏半睡间,她好像看到有个眼熟的人站在面前,声如玉石:
  “玉贵妃为何总那样看着孤?”
  4.
  陆行克母克妹,不得父皇喜爱,少时便自请上战场,边关苦寒,只有血溅到自己身上才觉得人是活着的。
  午夜梦回,他却时常做一个梦。
  梦中少女眼眸明亮,笑容狡黠,举着一坛子酒,与他大笑痛饮。
  就像父皇新纳的这位贵妃。
 
 
第94章 番外一
  满江涵返照,水仙著红衫。
  钱塘江上被夕阳雾气笼罩着,湖面远远望去,好似撒了赤红金粉,半江瑟瑟半江红。
  明沉舟花了十日就顺着水路,边玩边走地从京城到了钱塘,恰好碰上端午节,钱塘城内张灯结彩,红妆月舞,楼台歌舞,就连湖面上的游船也数不尽数,虹桥倒影,兰舟飞棹。
  等太阳刚落,暑气消退,明沉舟就拉着谢病春从清河坊众安桥大街到两侧坊巷都逛了一圈,吃的肚子滚圆,走不动路,这才随便挑了一条街,开始消食。
  “杭州的吃食都这么甜的吗?”
  “不过糕点都好好吃。”
  “刚才喝的茶饮是什么,我在京城都没吃过。”
  “刚才他们说去北关夜市,我也想去看看。”
  明沉舟是第一次逛钱塘,眼睛亮晶晶的,一直问个不停。
  一侧的谢病春手里提满了打包的东西,时不时搭上两句,还要一手拉着她,免得一眨眼,面前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城外都是商民和贩客,为了货物开的夜市,大运河自这里发端,夜市也隔出了内外两处。”谢病春解释着。
  明沉舟哦了一声:“真有意思,说起来,若不是昨日陆行说漏了嘴,我竟不知道你在各处都还有商号,那你的货船也会从这里过吗。”
  谢病春咳嗽一声:“那家果子酒是加了刨冰的,你喝吗?”
  明沉舟酒量差,却偏爱喝酒,闻言立刻把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每个味道都买一点。”
  “贪凉,小心坏肚子。”
  谢病春原本只给她买了一竹盏梅子酒,却见她一口气抱起了四种口味的酒,只好无奈付钱。
  明沉舟捧在手心,小心抿了一口,清凉口感瞬间顺着喉咙滑下,一身暑气立刻驱散:“好痛快,你喝吗?”
  她高高举起竹盏,兴冲冲地问道。
  谢病春摇头。
  “那我就自己喝啦。”明沉舟笑眼一眯,唇角的梨涡便现了出来,直接仰头一口喝完。
  “小心后劲大。”谢炳春看得眼皮子一挑。
  “没事,醉了你背我回去。”
  她大大咧咧地说着,拉着他继续在街上乱走,两人不知不觉地逛到天竺寺附近,街上的摊贩瞬间多了起来。
  “不能吃了。”明沉舟脸颊红扑扑的,摸着肚子小声说道。
  “那便逛逛。”谢病春拉着她滚烫的手心,熟练地避开拥挤的人群,走了一条小路。
  “你好熟啊,以前经常逛吗?”明沉舟仰头看他时,眼睛已经弥漫出醉意水汽。
  谢病春摇了摇头,镇定解释着:“以前身子不好,很好出门,但老师……罗院长每逢过年就会带我来这里,他和天竺寺的方丈交好,便每年都逛这里。”
  “哦。”明沉舟长长哦了一声,“怪不得,我明日要去水家找我娘,到时候你与我一起吗?”
  “水家是江浙一带的巨富,主家在钱塘内城主街,家中只有独子水琛,因其在敷文书院求学,便在学院附近买下一座大宅,你娘……”他一顿,“想来应该在那。”
  明沉舟脚步一顿,脸上红白交加,最后露出恼怒之色:“那不是孤男寡女了!”
  “水琛看似放荡风流,性格最是沉稳君子,你娘祭祖时不小心摔了腿,被他接过去照顾了,应该会专门买丫鬟照顾的。”谢病春委婉解释着,“不算孤男寡女。”
  明沉舟活像被燎了毛的兔子,一蹦三尺高:“那也不行!”
  “若是去了主家,怕是不妥。”谢病春冷静劝道,“水琛是不想让你娘为难,才接到私宅的。”
  水琛已过而立之年,却至今不曾婚配,若是贸然带一个女子回家养伤,巨富之子的名头,便是空穴都能起三丈风。
  明沉舟一顿,嘴巴高高撅起,一脸不悦。
  “他最好君子一点。”她打了一个酒嗝,小声嘟囔着,拉着谢病春的手,碎碎说着,“我,我怎么看你有两个人影了?”
  她委委屈屈地抱怨着。
  谢病春见她醉蒙的模样,不由失笑。
  “你这个酒量怎么一点进步也没有。”
  他把人背在背上,无奈说道。
  明沉舟带着酒气的滚烫脸颊贴在他的脖颈处,长长舒了一口气:“我没醉!”
  “嗯,没醉。”
  “我还想喝。”
  “每日再来喝。”
  “那你明日还带我来吗。”
  “自然……”
  “放游。”一个犹豫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谢病春脚步一顿,缓缓转身,只看到不远处的灯火下站着一个鹤发童颜的光头。
  那是一个和尚,太/祖做过和尚,是以大周的和尚都与历朝不同,比如眼前这位,穿着俗人衣物,一手拎着酒,一手拿着烧鸡。
  “贪物大师。”他沉沉喊了一声。
  “果然是你啊。”那和尚大步上前,还未说话,便看到一双亮晶晶的浅色瞳仁,在亮如白昼的烛火照耀下,好似两颗绚烂的琉璃宝玉。
  “这是……”他犹豫问道。
  “花和尚。”明沉舟先一步开口,口齿不清地说着,“你一个和尚怎么喝酒还吃肉,不会破戒吗?”
  和尚一点也不恼,笑脸盈盈地解释着,一笑起来便意外多了点世外高人的洒脱:“我守的是我的心,外界俗物不过是穿肠毒药,佛珠岂会怪罪。”
  明沉舟眨了眨眼,煞有其事附和着:“果然是高僧。”
  谢病春闻言,嘴角微动。
  那和尚看着两人,心中蓦地一动,随后合掌念了一声佛号。
  “知你平安,也算没有砸我神算子的招牌。”他笑说着。
  “神算子?”明沉舟耳朵一动,立马伸出手来,“你给我算算。”
  高僧看了也不看,笑眯眯地说道:“不算不算,这位夫人一看就是顶好的命格,算多了容易漏福。”
  明沉舟哦了一声,随后指了指谢病春:“那他呢,你给他算算……”
  “我算过了。”大师顺手喝了一口酒,砸吧嘴后随后说道,“天煞孤星,血光害人命格……”
  “放屁。”一声怒斥打断他的话。
  明沉舟眼睛好似冒火一样,死死瞪着他看:“你这个神棍,走开。”
  大师一愣,最后笑说道:“我还没说完,你这个小妮子怎么就骂人了。”
  “不准,别听他的。”明沉舟捂着谢病春的耳朵,嘟嘟囔囔着。
  神棍无语,看着谢病春无奈说道:“你哪里捡回来的祖宗,怎这般凶。”
  谢病春只是看着他笑,眉宇柔和,在一众烛火笼罩下,好似雪山逢春,端得上赏心悦目。
  贪物大师看着他,又看了眼明沉舟,手指微微掐了掐,眉心不由挑了挑。
  “罢了罢了,小妮子,我刚才又算了一卦。”神棍放下手,又看着怒不可遏的明沉舟,故意高深说道。
  果不其然,明沉舟的耳朵一动。
  “你与他天作之合,三世姻缘呢。”
  谢病春一顿,抬眸去看他。
  明沉舟立马露出笑脸,高兴拍着马屁:“果然是高僧啊。”
  高僧仙风道骨,不食人间地看了她一眼:“记得明日一早去功德箱捐钱啊。”
  “嗯!”明沉舟重重点头。
  “蓬山此去无路,青鸟殷勤探看,姻缘三世终是那一线牵,酒入喉肠可叹是朝暮岁。”和尚喝着酒,嘴里唱着不着调的曲子,慢慢吞吞地消失在小巷口。
  谢病春沉默地听着,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这才扭头去看明沉舟,却见她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郎君,游船备好了。”陆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病春手臂紧绷,牢牢抱紧背上之人,这才转身说道:“游船吧。”
  烛灯被挂在长长的栏杆上,夏风一过,便如阑珊一般即将熄灭,可每每到这个惊险时候,便都奇迹般重新亮了起来。
  钱塘十里长街,灯烛辉煌,人群川流,分分合合,唯有两道相叠的影子一直紧紧贴在一起,无人可以分离。
  陆行撑着船在湖面上慢慢悠悠打转,一侧的桃色时不时从水面捞出各色各样的河灯,柳行和英景则在船头低声说着话。
  船舱内,明沉舟趴在谢病春的膝头,头发披散,睡颜安稳。
  谢病春的手自她的眉间一点点滑落到唇角,最后看到她脖颈处泛红的痕迹,这才轻轻按了上去。
  明沉舟不高兴地动了动,他便又收回手。
  羌管弄晴,箫鼓菱歌,外面是钱塘自古的繁华,可传到这里便只剩下隐隐绰绰的笑声,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这个好好看啊。”
  “这个画的好看,扎的不好看。”
  “这个好不好看啊。”
  船边上,桃色举着花灯来来回回地翻看着。
  “这个不好看。”不知何时醒过醒过来的明沉舟盘腿坐在轻纱后面,歪着头说道。
  桃色端详着手中的桃花灯,也跟着附和了一句:“还是宫里的手艺好。”
  她重新把花灯放了回去,继续眼疾手快捞下一个。
  “咦,夫人醒了。”她后知后觉地扭头,惊讶说道。
  明沉舟随手拿起发带把头发扎起,打趣道:“不错,还未乐不思蜀,知道是我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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