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日热吻——礼也
时间:2021-10-21 01:48:46

  小女生伸手摸了一下,笑得天真:“和六六的一样诶。”
  陈溺也笑着“嗯”了一声,把钱给她:“帮你妈妈收一下钱,我们吃完了。”
  六六朝她招手:“姐姐再见。”
  一旁的江辙咳了声:“那哥哥呢?”
  “哥哥随便!”
  “……”
  看着他吃瘪,陈溺笑意更深,吐槽一句:“这是人品问题。”
  江辙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唇线抿紧成一条薄薄的线,顺手勾着她背带拉着走了。
  经过学校门口的便利店,陈溺进去买了瓶冰可乐。刚打开冰箱门,最上层的可乐就被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拿走。
  江辙从后面半拥着她把可乐举高了点,低头看着她。
  空间太小,根本转不了身。
  陈溺后背贴着他胸膛,索性仰着张燥热的脸不解看他,柔软发顶摩擦过他胸前的衣料。他身上的气息很淡,是干干净净的大男生特有的味道,半点烟草气都没有。
  这个角度很刁钻,他高挺的鼻梁和眼尾的淡痣依然出彩。
  陈溺一向知道江辙是好看的,略微凌厉的眼神此刻带着满满的侵略性。
  他薄削的唇微动:“请我喝罐汽水?我再帮你一回。”
  她点头,手肘刚想推开他,发觉他已经自行往后退开几步。陈溺反应过来:“你说再帮我一回是什么意思?”
  -
  钢琴房在这个时间段没几个人在,倒是有老师在晚饭后来弹上半个小时放松身心。
  陈溺被他领过来时还一脸懵逼:“你居然还会弹钢琴。”
  江辙淡声:“中学时候学了几年,那时候无聊。”
  陈溺想到路鹿说过他以前算是中学少女眼中的小男神,她小声戚了句:“一直以为你是校霸。”
  “我确实是。”他优哉游哉地转过身,音量突然压低,勾下颈看她,“想不想知道校霸以前在东西南北四条街的英雄事迹?”
  “……”
  陈溺被他近在咫尺的脸逼退几步,手往后按在了一台钢琴键上。她稍稍挪开点距离,清清嗓子婉拒:“算了,我对校霸不感兴趣。”
  江辙笑了笑,笑声在小琴房里低荡开。
  昏黄的夕阳光照进校园,墙壁上被投射两道人影,一俯一仰,中间的空隙也比现实中看上去小。
  在隔壁琴房传出的悠悠扬扬的配乐中,这场景显得有点暧昧。
  陈溺别过脸,转移回正题:“不是说教我弹吗?赶紧吧。”
  江辙打开她身后那架钢琴的琴盖,试了遍音:“你交上去的曲目是什么类型?”
  “都是一些中古调的歌。”
  陈溺她们系的节目是和舞蹈系合在一块,而舞蹈系这次跳的是古典舞。
  江辙翻了翻琴房现有的琴谱,找了一首出来放在面前:“这首是降b大调,来试试。”
  陈溺看了一眼,是周杰伦的《你听得到》。
  她脱口而出:“这首啊。”
  他有些意外:“听过?”
  陈溺目光闪烁了一下:“嗯,他的歌都听过。而且我也挑了这首上去。”
  她坐下来,左手先放在和弦上,手指指法虽然生疏,但好歹没把以前学的都忘了。断断续续的音符从指尖流出,空寂琴房也被充满。
  一曲弹完,江辙专业地点评了句:“污染耳朵。”
  “……”
  陈溺把旁边那张凳子搬到自己边上,表示:你行你上。
  他坐下时把手机放一边:“会唱吗?”
  “我唱歌很难听。”
  他顿了下:“不应该啊,这么好的嗓子。”
  陈溺默了片刻,抬眼:“那我试试。”
  “你和弦弹得还行,注意看我弹8度的手腕技巧。”江辙的手骨节分明,骨感白皙,放在琴键上也极其赏心悦目。
  他这人做什么事都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包括这会儿弹着琴。表情很凉很淡,立体的五官在西斜的夕阳下半明半暗,下颚线紧绷着。
  动作看着随意,但指法熟稔,没一处出错。
  “秘密躺在我怀抱,只有你能听得到。”
  陈溺在边上轻声和完一整首,才发觉这首歌很温柔,喉咙的调子都是浅浅沉沉的。
  一曲终了,江辙停下指着曲谱:“2分10秒到2分13秒那句唱错了。”
  陈溺皱眉,她记得那是句连原唱都哼错的地方:“是周杰伦唱错了。”
  他说:“你倒着听就不会错了。”
  陈溺不争了,毕竟她也不是很了解。手放回去,把刚才弹错的几个键单拎出来再弹了一遍。
  江辙摇摇头,重新给她试了一遍这一小段的低调。
  这间琴房的窗户正对着通往摄影系教学楼的小径,路鹿从那经过时看见熟悉的两个人的背影。
  她知道陈溺明天晚上要表演钢琴伴奏,看见江辙在旁边教也不算吃惊。只是刚扬起手想喊人打声招呼时,又纠结地放下来了。
  因为这两人其中的一位不是很对劲———
  一个在弹钢琴,另一个却在看弹钢琴的人。
  -
  路鹿觉得自己顿时不是那么好了,手里喝到一半的奶茶都不香了!她踮着脚悄悄离开那,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对面的项浩宇正在倒腾宿舍里很久没用的黑胶唱片机,边开了扩音丢桌上。把快递拆开,取出光盘正要放进去:“喂,怎么了?刚刚没吃饱?”
  “你才没吃饱呢!”路鹿剁剁脚,随即又特意把声音调低,让他走到没人的地方去。
  项浩宇看了眼空荡荡的寝室,还是乖乖把手机接起拿到阳台把门关上:“说吧。”
  路鹿叹口气:“问你件事,平心而论,你觉得江辙哥这人适合谈对象吗?”
  项浩宇没想到她平时想一出是一出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把心思放在身边人身上去了。他舔了舔唇:“想谈恋爱了?”
  路鹿愣了一下:“没有……”
  项浩宇:“你和谁都行,就是不能和江辙,他什么德行你不知道?”
  什么叫她和谁都行啊?!
  路鹿急得表情都变了:“不是,我———”
  “我什么我?”项浩宇皱紧眉,打断她,语气中难得有了兄长的严厉,“你敢把主意打他身上去,我打断你的腿!”
  “……”
  -
  转眼到了十月三十号,晚上的晚会一共有三个半小时。
  既是欢送教官,也是为补上之前没办的迎新。
  化妆间有几个老师在给学生们化妆做造型,新生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个顶个的水嫩,满满的胶原蛋白。
  尤其是舞蹈系的那一伙人,穿着热辣的超短裙和无袖吊带,统一的大长腿跟批发似的,一群男生盯着不眨眼。
  礼堂后台的休息室。
  陈溺上回摔的那背还是青紫一片,就没穿学校安排的露背衣服。
  她捏着两张流行快节奏歌曲的曲谱,蹙眉看着眼前的人:“之前不是说要跳古典舞吗?”
  陈溺交上去的曲谱也都是舒缓副歌,从昨晚开始练到中午,也一直是练的是降b大调。
  廖棠看了一眼在化妆间的老师,笑笑:“学妹,你记错了吧,我一直说的是现代女团舞。”
  陈溺捏紧那两张纸,知道是吃哑巴亏了。
  廖棠当然不关心她会不会弹,象征性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提醒了几句就走了。
  没过多久,收拾完了的方晴好从休息室出来。
  她本就生得媚骨混成,化了妆更是让人移不开眼。娇俏可爱,胸线微露。
  托她的福,半个小时前就一直有源源不断的追求者把花和饮料送进来。
  只是这位新晋小女神没有把半分眼神分给旁人,只顾捏着手机发着大段大段的文字信息。
  和陈溺视线撞上,从上至下地瞧了她一眼,脸色不太爽快,估摸着把她当成假想敌之一了。
  陈溺离她一两米远都能瞥见她手机屏幕上的一大片绿,不用凑近看都知道她发给谁。联想到她看自己的那一眼,突然想起高中时候学校很有名的那位校花:祝佳迎。
  她们还真是像。
  明明那么高傲,却都愿意在同一个男生面前放低姿态。
  手机上,方晴好在等回复的人却在这时候发了条消息给自己。
  【JZ】:你那个弹钢琴的节目是什么时候上来着?
  合着这是想来审查他的教学成果?可惜了,没练对方向,白让他陪着自己一块练了几个小时。
  陈溺盯着他的消息看了会儿,没回,直接拿着新曲谱去边上过眼。
  礼堂外,江辙和他身后那一群男生在公寓打游戏打了两个通宵,一起过来凑热闹时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迎新什么的一年就有一回,大三的都看过好几次了,大四的忙着实习,也就大二的会过来瞧个新鲜。
  偏偏江辙又是在学校里挺耀眼的人物,刚落座就有小弟自发过来聊天组队打游戏。
  他一双长腿没地儿搁,架着腿,手肘撑着膝盖玩游戏。
  黑黑的头发有几分凌乱,眼睑下方有小块淡色乌青的黑眼圈,神情恹倦。宽松T恤下是劲瘦的腰线,工装裤口袋上的两块硬质银扣微微碰撞。
  边上只有一群大一新生陪他打,一起过来的那七八个学长都在眼巴巴瞅着“新鲜血液”。
  军训刚结束,这会儿都是原生面貌和健康肤色,越是白的越能吸引人注意。
  贺以昼瞧见从后边经过的一个女孩,似乎是赶着去后台,演出服外还裹着件外套,但姣好身型依旧是一览无余。
  他朝着边上的男生做了一个动作,托着自己胸口往上一挤,衣服鼓起道沟:“卧槽这身材,难顶啊!”
  几个男生笑得拍腿,发出大鹅般的咯咯叫。
  坐他们后上方的江辙往那瞥了眼,伸脚踹了踹他椅背:“你怎么知道难顶?你又没顶过。”
  “操,你怎么那么骚啊小江爷。”
  “哈哈哈哈哈!就是就是,我的辙宝……你好好说话,这么多学弟妹都在呢,聊着聊着可别下流了。”
  贺以昼手还没放下,胸口那还是鼓鼓的一团空气。
  江辙食指放在大拇指指腹下,圈着往前朝他胸口弹了弹,摇摇头一脸遗憾:“手感不到位。”
  他这动作一做完,身边几个纷纷效仿着去弹贺以昼:“哎,爷也来试试!”
  贺以昼捂着胸口左躲右躲,指着窝在椅子里笑得直抖的害群之马,五十步骂百步:“江辙,你这个臭流氓!”
  这一群男生里最大的也才刚二十岁,嘴贱兮兮的,没正形儿,开个黄腔也是信手拈来。
  听得前边一小簇女孩子脸发红,偷摸去看正中间那个闲散的男生时,无意中对上他目光都够心跳激烈好一阵儿。
  校长和总教官在台上发表完感言,无聊的朗诵和小品就一个个接着上。
  “诶,小江爷。”项浩宇从摄影系串完班坐回来,推推他肩膀,“追你的那妞来了。”
  江辙头没抬,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只低着眼继续打开手机玩游戏。
  从后台溜出来的方晴好披了件宽松外套,从后边绕到过道那位置。她极少规规矩矩喊他学长,知道他喜欢野的、会玩的,她也都学着去做。
  她手上捏着盒不知道哪来的巧克力,喊了一声:“江辙,你是不是来看我的?”
  江辙偏开她递巧克力过来的手,撩了撩眼皮:“你们这节目在第几个?”
  “在倒数第四个呀!”
  没听见他的否认,方晴好的语气不掩欣喜,慢慢蹲了下来倚在他腿边。轻声细语跟他讲待会儿还有什么节目,用娇嗔的口气责怪他怎么一直不回她消息。
  后边其实有空位,但或许不想和江辙隔着条过道,方晴好下巴搁在他手边的扶手上,蹲在那像只乖巧的小动物。
  她身材纤瘦,跳舞时极为清纯轻盈。但架不住眼神媚,眼尾向上勾着,红唇开阖格外蛊惑人。
  可江辙把交迭的腿放下,安静地往旁边移开了点,得到答案后再没给句回应。
  一直到过道上有人借过,方晴好才站起来让位置,脚忽然麻了似的往他身上扑过去。
  周边一堆人起哄,江辙表情寡淡,跟没听见一样。
  置身事外般任她往下摔,也不伸手扶一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红着脸撑住自己肩膀站稳,才淡声说了句:“别站过道上挡路。”
  方晴好脸上有点挂不住。
  气吗?当然气。
  她知道自己招招手就能有一堆男孩等着她的青睐,不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她也知道江辙从始至终就没给过她能和他更近一步的讯号。
  可进校那天起,她就对站在国旗下的江辙一见钟情了。
  好友廖棠说这学长只是看着人模狗样,顶级皮相,但喜好庸俗,对感情也不认真。
  方晴好也没想过能和他长长久久,她自问不比江辙以前那几任差,可为什么轮都轮不上她?
  到底是女孩子脸皮薄,她咬着唇给自己找台阶下:“那我先过去了。”
  等人一走,项浩宇立刻挨过去打听:“怎么回事啊,你以前不是最爱看她这类的吗?”
  江辙淡淡扫他一眼:“早换了。”
  节目一个个过,终于轮到了底下人最期待的舞蹈。
  每年最值得期待的就是舞蹈系那一批新生,为此,那些不着调的男生还管这固定的节目叫群“波”乱舞。顾名思义,也知道他们想看的是什么。
  舞台上灯光暗下来,一排穿着清凉的姑娘刚上场,底下就有男生吹口哨,音乐在欢呼声中霎时劲爆起来。
  几个女孩动作性感,腰臀摇摆,黑幕上几个妖娆侧影都能让场下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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