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恋过界——岁湉
时间:2021-10-25 09:54:52

  【难道追女鹅的人是大明湖畔的金主前男友?】
  【呜呜呜是那个撑伞出圈图的男主吗?】
  【笑死了他又回来追我女鹅干什么,不爱了事情怎么这么多】
  【等等,所以小越的小叔叔就是撑伞男主人公吗?】
  【我觉得是,虽然小叔叔镜头少,但每次总是在看喻迟笙的方向。】
  【呜呜呜呜本撑伞cp粉真的觉得他们不该这样be了】
  《基督山伯爵》扉页上带着Asher的名字。
  沈靳知说,他习惯喜欢的东西上留有他的标记。
  喻迟笙认出,这是他书架上非常珍爱的那本。
  沈靳知的字体和他人一样,简约干净,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明明是他生日,他却把最珍爱的那一本当作礼物送给她。
  喻迟笙一时竟分不清到底是谁过生日。
  沈靳知往常都是过公历上的生日,昨天沈靳知说的却是他的另一个生日。
  荔城重节气,过的也多半是农历。
  以前的她起初觉得沈靳知什么都不缺,买些物质上的礼物也只是锦上添花,后来想想那也算是份心意,都好好准备。
  只是不巧,沈靳知生日的时候都在出差,她那些礼物没在生日当天送出去,后来送意义也不大只好作罢。
  喻迟笙想了想,趁着休息时间给沈靳知打了个电话。
  沈靳知还在开会,会议上几派势力似乎是因为某个问题争吵,电话那头极其聒噪。
  沈靳知像是没法离开,只是坐着听几派争吵,这是他生活的常态。
  他压低话筒,轻声叫她名字:“阿笙,怎么了?”
  喻迟笙顿了会,争吵声压断了她那根弦。
  她好像只能说:“生日快乐。”
  那边的沈靳知默了一会,随后浮起他常有的笑意说:“谢谢。”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奇妙的。
  因为这争吵声,喻迟笙心头顿时生出一些恐慌来。
  她挂了电话后发现何林琪就站在她身后。
  何林琪嗤笑了声。
  何林琪叫她的名字,语气却是不屑:“喻迟笙。你还真是好手段,不仅把百影总裁迷得鬼迷心窍的,还说动小侄女替你出气。”
  “你说说看,你除了靠他们还能靠什么?”
  喻迟笙在这综艺里一直受到优待,加上这风雨无阻的红蔷薇,何林琪不相信这其中没有沈靳知的原因。再加上小越三番五次跟她作对,何林琪也觉出其中的敌意,而这敌意跟喻迟笙更分不开关系。
  何林琪是碍于沈靳知的身份才忍气吞声到现在。
  喻迟笙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再也忍不住,这样直言质问她。
  但她竟然问何林琪:“你真觉得沈靳知对我鬼迷心窍?”
  鬼迷心窍这不是个好词,可对她来说很受用。
  有朝一日她可望不可即的那个人原来也会鬼迷心窍地爱上她。
  何林琪明显不理解她这时的反问,反而没了兴致:“喻迟笙你是不是很得意?”
  她啧了声,似乎想到什么:“可惜你只能得意这一会了。”
  何林琪走后很久,喻迟笙竟然没去细想何林琪的得意一会是什么意思。
  她的心已被莫名其妙的情绪占满。
  她惊讶于,义无反顾昏了头脑的人成了沈靳知。
  这样的讶异竟比她的恐慌多出很多。
  过了一会,余晓竟然打电话过来问她的情况。
  喻迟笙听出些别的意思:“余晓姐,怎么了?”
  余晓欲言又止,转移了话题:“没什么,综艺拍摄得怎么样了?”
  喻迟笙随便说了几句综艺的事,发现余晓听得不太认真。
  喻迟笙终于发觉她恐慌的来源,她出奇地冷静:“是不是关于沈靳知的事?”
  余晓在电话那头终于和盘托出:“笙笙,你觉得他是个值得再喜欢一遍的人吗?”
  沈靳知的身后是沈家,沈靳知虽然痛恨沈家,但也受制于沈家,对此她深有预感。
  而余晓接下来说过的却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余晓说,如果沈靳知坦诚的话,她应该知道沈家如今的形势。
  沈大早就因为几年前的雪山事故下半身失去了意识,已经是个废人,沈靳知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
  沈老爷子病重后,沈氏集团的绝大部分权力把握在沈夫人手里,沈夫人一向不喜沈靳知,更别提承认沈靳知这个唯一的沈家继承人。
  沈夫人对沈靳知的敌意甚至牵扯到了百影。
  余晓那边的沉默并不比喻迟笙的短。
  傅钦延难得也在电话里那头叹气:“妹妹,现在的沈靳知未必有保护你的能力。”
  有时候就是这般巧,上天让人有了勇气,又跟他们开了个大玩笑。
  沈靳知昨天那是告别,他上交他的爱,也给了她逃离他的权利。
  -
  沈家的形势的确不容乐观。
  沈夫人瞒着沈恒原针对沈靳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终于在沈老爷子生病后全都暴露了出来。
  沈靳知坐在百影的会议室里听几派争吵,心里竟然有些许好笑。
  沈夫人真是挑了个好时候,在他生日当天发难,害得他连个生日都过不好。
  如今沈氏集团分为两派,一派为沈老爷子,一派是沈夫人。平日里做项目评估,两派总是不对头,一派保守一派激进,只让夹在这其中的人为难。
  沈老爷子没病倒前,就料到沈家大权旁落的危机,和沈靳知做了一笔交易。
  沈老爷子同意不去插手喻迟笙的事,那沈靳知就去当这个为难的中间人。
  沈靳知进沈氏集团后,果然让两派人都警惕了些,一起针对起他这个空降的中间人。
  沈靳知从小是被当作正统沈家继承人培养,当然明白沈氏集团两派的固执。这事他去做全然是吃力不讨好。
  说到底,他这个空降兵不过是沈老爷子的工具。
  沈氏集团对百影施加压力,沈老爷子病重后那一派支持于他而言只是杯水车薪。经此,沈夫人似乎坚定了要夺走属于他一切的想法。
  即使她的儿子早没有生育能力,她也要挖空心思让她的儿子得到一切。
  沈靳知的生日在三月中旬,说得好听些是春天伊始草长莺飞,可明城的天寒地冻养不出花来。
  想到这,沈靳知竟然羡慕起沈大来。
  ——沈砚辞,他生物学上同父异母的哥哥。
  沈砚辞生日正好在六月,蔷薇花开得正好。
  百影的会议室里依旧争吵不断,让周彦听得心烦,沈靳知却在这闹剧中怡然自得,只等他们闹完。
  周彦没好气地看沈靳知:“沈二,你还真是好兴致。”
  沈靳知说,那不然呢,他又吵不过他们。
  周彦想想也是,索性等他们吵完。
  可周彦还是没忍住,觉得这争吵像没有规律的鸟叫声,闹得人脑袋疼。
  他干脆出了会议室,只留沈靳知一人受鸟叫声的洗礼。
  走了个能主持会议的人,沈靳知就成了里头唯一一个能压住会议气场的人,越发走不开。
  沈靳知没想到,董事会的争论能整整持续三个小时。
  而争论的结果是没有结论。
  喻迟笙的电话就在这样的时刻打来,他怕这些争吵惊吓到喻迟笙,却又怕他不接就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
  他小心翼翼接通,问喻迟笙怎么了。
  喻迟笙那边很安静,静得只有她的呼吸声。
  她沉默了好一会,才说:“生日快乐。”
  沈靳知想,大概那本书已经送到了。
  他一边猜测喻迟笙收到书时的表情,一边在乌烟瘴气的会议室里惯常的笑,然后说一声谢谢。
  周彦恰好进来看他挂断电话,无奈地问他:“值得吗?”
  贸然跑去荔城呆了一天,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回来。
  在自己即将被弄得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惦记着远在好几百里之外的另一个人。
  周彦很难否认,即使是这样的时刻,沈靳知通身也无慌乱,他的优越叫人无端地去相信他,这是与生俱来的。
  沈靳知依旧和那个雨夜里的十八岁少年一样,一点也不害怕一无所有。
  他只怕和远在那好几百里之外的人真的有缘无分。
  周彦没头没脑地问,混在嘈杂的争论声中并不明显。
  办公桌面上也铺了本《基督山伯爵》,那是新的。沈靳知指节轻扣在书脊上思索。
  也许喻迟笙永远不会翻开那本书,也永远看不到那句话。
  可是这样,沈靳知还是在会议室里笑出声:“值得。”
  那争论的最后是沈靳知来终结。
  他听了整整四个半小时聒噪的鸟叫声,终于靠牺牲自己换来几秒的安静。
  他站起来,像是卸了重担,一身轻松。
  “从今日起,我将辞去百影执行ceo的职位。”
  -
  喻迟笙听说沈靳知辞去百影工作后的几天内,她一直心不在焉,抱着那本《基督山伯爵》翻着看。
  她太熟悉其中的内容,随意翻翻内容都了然于心。
  她不知道如何去定义她和沈靳知的缘分,要说有缘无分未免太过宽泛,但听主持说的那一声染缘也觉得悲哀。
  傅钦延也不跟她说起沈靳知之后去做了什么,只是说沈靳知的事太复杂他会试着帮忙,让她别去插手。
  何林琪瞥了她一眼,也注意到她看着《基督山伯爵》走神。
  何林琪本就坐在她身边,假意去倒水,倒水时不小心把水洒在喻迟笙身上。
  喻迟笙膝间铺着书,倾泻的水就全部洒在了上边,弄湿了一大片。
  喻迟笙猛地站起来,书滑落到地上,她又快速去捡,何林琪站在她身边,趾高气昂地道歉:“笙笙,对不起啊。”
  喻迟笙看着被弄湿的书心里想,对不起有什么用。
  她冷冷抬眼,吓得何林琪笑意一顿,差些忘了呼吸。
  喻迟笙眉眼明艳,不笑时那双浅琥珀色眸十分疏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她并非一开始就是没有棱角的样子,温顺得像只待宰的羔羊。
  她和何林琪积怨已久,即使表现出姐妹情深的样子也少有人相信。
  时菁说在娱乐圈内少结仇,可就何林琪这找茬的样,喻迟笙觉得那倒不如直接结仇。
  何林琪愣住了。
  从前喻迟笙从没有因为一本书就生气的先例,这次却破了例。不过是弄湿了一本书,喻迟笙就这样生气,和她撕破脸。
  喻迟笙抖了抖书上的水,随后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抱着书走了。
  她进了房间,就开始收拾床头柜上摆着的护肤品,打开行李箱装进去,其间动作很利落。
  执行导演问起缘故。
  喻迟笙没说出所以然来。
  她对执行导演说:“抱歉导演,我想我很难再拍摄下去了,至于违约金的事你可以跟我经纪人谈。”
  小越后知后觉跑进房间里,她眼泪汪汪地过去抱喻迟笙:“姐姐是不是要走了?”
  喻迟笙笑了一声:“嗯。”
  小越哭得更惨了:“可小叔叔说了,让我要保护好姐姐的。”
  喻迟笙半蹲着,伸手把小越揽在怀里,她摸了摸她的头:“小越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她并非不知道一开始小越对她的特别关照和好奇,也许从小越问她早上想吃什么的时候就知道了。
  小越一股脑问了一堆问题,而她只是笑着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那时候她也没做好准备去面对明天。
  她来时正遇上荔城的潮湿下雨天,夜里雨声嗒嗒地响,她思绪就愈发像藤蔓全都缠绕在一块,她实在睡不着,于是下楼去找水喝。
  小越端着热牛奶过来,小孩子的注意力一向转移得快,根本不会发现她轻微的感冒。那只有指使她来的人知道她睡不好,她沉默了会,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端着牛奶回房间,窗正巧被风吹得频频作响,她过去关窗,果然看见门廊昏黄灯光下的影子。
  小越的哭依旧止不住,抽泣着说:“那姐姐为什么要走?”
  喻迟笙叹了口气,不知道该不该跟小越讲道理。
  来这综艺后,她一直避免和何林琪发生冲突。即便她说着要抢何林琪的资源,要让何林琪不甘心,但其实她不愿意把她的时间浪费在计较这事上,她跟余晓说过,比起去恨恨自己的人,去爱爱自己的人好像是个更好的选择。
  就像话剧里说的,报仇不能还给她快乐,爱却可以。
  她一直想着去劝沈靳知快乐,却从没想过自己也沉溺在仇恨里。
  她只是摸摸小越的头,把弄湿的《基督山伯爵》也整理好收进行李箱。
  她小心翼翼地擦拭弄湿的书页,窗正开着,风吹得后边的书页沙沙响。
  小越赖着她,硬要她给出个原因。
  喻迟笙说不出,只是更认真地去擦那本书,小越却突然止住哭腔要她去看书。
  书里有句话被人用笔划了出来。
  因为是英文原版,小越并不识得这句话的意思。
  而喻迟笙却突然明白其中道理,沈靳知在给她选择爱他的权利之前,他已全然在爱她。
  看话剧那天的雨雪天气罕见,她记住的却不是那天的雨雪,而是沈靳知说的爱她。
  喻迟笙想了想她要走的原因,终于无奈地笑着说:“也许是我发现,我应该去他身边。”
  在他拼命想来我身边,而无法来到我身边的时候。
 
 
第五十八章 “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
  和节目组商议的第一时间里, 时菁打过来跟她确认。
  她难得任性地说,就是不想干了。
  然后她说,至于违约金的事, 还要麻烦时菁姐了。
  时菁在那头说,违约金不是问题, 这段时间真是难为你了。
  是时菁说服喻迟笙接了这个综艺,喻迟笙回国后工作安排一直安排得很满, 这两年无停歇地进组参加综艺,收获了不少好口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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