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饭馆——宠妃大辣椒
时间:2021-10-25 10:01:27

  就是这心里酸酸涩涩的,想着上辈子死就死了,反正那狗屁的一家子没什么好惦记的,这辈子遇着这么些人,其实也挺好。
  ……
  五月份便这么忙糟糟的过去。
  同许秋石期待的小娘子亲近不一样,乔妹儿是真拿恩人的态度对他的,救命之恩呐,这恩人等同于再造父母,就差供起来了。
  许秋石虽觉得这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但对比前一段时间小娘子稍有冷清的态度,这样其实也还不错,做人要知足嘛!
  就是可惜了,她家的腊八甚是离谱,每日里回来,只要得空,那是劈柴收拾一样不耽误,沉默着进来,做完活儿之后再沉默着出去。
  你说说,自己这还惦记人家小娘子呢,哪好意思叫她家人在自己家这般做活儿?
  所以这些日子的大半时间,他尽花在和腊八的拉锯战上了,总也找不着与佳人亲近的机会,叫人很是苦恼。
  只能每日去食铺时才能见着乔娘子,可这人来人往的,又不好太过思念外露给小娘子招闲话,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好在乔娘子大方,怎么也不愿收钱。
  许秋石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非是因为占便宜,而是她不收钱,自己就能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不论是山上带的菌子还是村里收些不值钱的干货,食铺总归是需要的,这般推来推去的,虽然麻烦些,但也能多说两句话呀!
  能说话,就比眼巴巴的瞧着强得多!
  且在到了端午节时,许秋石又找着了机会:“王家村那边水域多,粽叶也是极好的,你这边要多少?我回来时带上,不占地方的。”
  乔妹儿也很心动,她这会儿对许秋石那是怎么看怎么顺眼:“那我也不客气了,麻烦你带个十来斤的粽叶过来,挑那小些的,到时包出来的粽子也能精致一些。”
  她个人其实是不怎么爱吃粽子的,但是偶尔的买到超市里那些半个巴掌大的小粽子,吃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小有小的好,三两口吃完也不会腻,权当尝个鲜。若是自家卖,客人也能多买几样口味,反正餐饮这行当,怎么也不会亏。
  且小粽叶的话,一斤能包出四十个左右的粽子,加起来约莫就是四百来个,到时候邻里送送,再铺子里卖一卖,也差不多了。
  再多没必要,这玩意儿没谁想天天吃的,且到时候卖粽子的人不少,天气热,太多了也放不住。
  又想着许家就两个人,便道:“你家不用做了,到时候我顺道儿的给你蒸好送去。”
  “对了,你回来带东西也辛苦,我家驴车今日不用,你驾着去吧,回头寄在熟识的村民家中,晚间回来也能快一些。”乔妹儿去后院将驴子牵了出来:“拴在有草的地方,让它随意吃些便是了。”
  呀!小娘子怕我走路累呢!
  许秋石喜滋滋的应了,现下看那驴子都觉得眉清目秀起来。
  “回头我问问那边可有板栗核桃,这些做馅儿也是极好吃的。”许秋石坏心眼的给自己夹带私货,期待着能收到小娘子亲自做的核桃粽。
  “好,麻烦许大夫。”
  “那我走了。”许秋石有些不舍,这一去,便是一整日见不着了。
  乔妹儿目送他远去,站在门口也是柔柔一笑。
  再看到对门的冯娘子出来取门上挂着的蒜头,她心情颇好的摆摆手:“阿冯早啊!”
  冯娘子:“????”
  冯娘子满脸莫名,就这么看着她哼着小调进去了。
  乔妹儿乐呵呵的哼着,心说假表妹嘛,古代人还挺会玩儿。
  她智商毕竟还是在正常范畴内的,打从前几日看到那老丈携梁郎君去了隔壁,偶尔的还谈到“包希仁”,那气度很是不凡的模样。
  再有冯娘子对她“外兄”的关心甚至都不如对羊蹄多,与那梁郎君也是常常往来,这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外兄是假的,小郎君是真的!
  想来羊蹄的亲爹不是那老丈,也是跟老丈关系极亲近的,要不然一月能来看这许多回?
  也难怪呢,上回听说羊蹄想吃那雪燕,隔日冯娘子就送来了,原来是为着小羊蹄呀!
  越想心情越好,她又进屋取了那装糯米的袋子,打算筛一筛,将那圆润饱满的挑出来包粽子用。
  等到了端午时,乔妹儿将自家蒸好的粽子往邻里间送了送,另有许秋石那边,还搭了一坛子的雄黄酒。
  时下的粽子口味也不少,像是桂圆粽、肉粽、蜜饯粽、板栗粽、茱萸粽、酸菜粽、核桃粽、咸蛋黄粽等,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着的,绝不会有吃不着的口味。
  因着家中开食铺,端午之时,过来买粽用于走亲访友的有不少,而她家粽子秀致可爱,来买的人不少,闹的青团连道可惜,说是该多包些才是。
  乔妹儿剥了一个往她嘴里塞:“节令吃食多得是,咱们下次还有机会。”
  正说着,又有人过来买粽子。
  “每样粽与我捡一对罢。”钱学文憔悴着一张面容来了铺子。
  乔妹儿见是他,只当一般客人招呼:“郎君拿好。”
  钱学文这几日心里煎熬得不行,待要走时,见左右无人,才轻声道:“我听说了……你放心,那些坏事都是贼子做的,我……我心中不会介意。”
  乔妹儿愣了一下,想着人家到底是好心,便道:“叫钱郎君费心了,儿也没放在心上的。”
  钱学文心里松了一口气:“三娘子要入宫了,你可知晓?”
  乔妹儿略抬眉,手中不停的将粽子摆出花样儿,开口:“儿与三娘子不相熟,也未打听过旁的。”
  李家的五百贯谢礼她早已还了,双方两清,谁也不欠谁。
  钱学文表情略有惆怅,不知要如何说:“我没想她入宫的,女郎家入了那宫墙,李家再是豪富,三娘子也只能当个没有品级的宫人……”便是银钱开道,可是遇上那等士族女郎,那也是毫无胜算的。
  叹口气,又道:“弘致兄知晓我日日路过这里,托我给乔娘子道个不是,说是李家未有冒犯的意思。”
  乔妹儿摇头:“儿平头百姓,不敢惦记。”
  界限划得很清,钱学文没在这事上过多说,他觉得乔娘子不像是那等背后嚼舌之人,便道:“那娘子忙着,我去书院了。”
  乔妹儿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继续忙自己的。
  今儿事多着呢,端午晚上有灯会,有这个思量的功夫,还不如多煮点饮子,晚上也好叫那粽子吃噎了的人买上两碗润润喉。
  她家铺子这边晚上不热闹,要是想多卖点,自然是要早早的去夜市那里占摊位的。
  “腊八,将铁汤瓶带上,还有咱们煮的饮子,都装到大木桶里,晚上去灯会上摆摊儿!”乔妹儿往后厨喊道。
  前几次灯会她都没去赶,实在也是不想费那大劲。
  但这节令还是不一样的,凑个热闹,穿都穿了,稍微迷信一下也无妨,雄黄酒艾叶什么的,去去邪气,弄个安慰奖也是好的。
  这会子出去算是一家子齐齐整整了,便是阿月,也用头巾包住半张脸遮了烫疤,打算管后勤,洗洗碗刷刷杯子什么的。
  “娘子,人家带了好多粽,咱家就这么些,会不会不够啊?”青团左右瞧了瞧,很有些担忧,生怕自家少挣钱。
  “怕甚?”乔妹儿一边麻利的切着卤味,一边道:“你以为这上街都是吃粽来的?也不噎得慌,你看看左右,谁家是只顾着卖粽的?”
  这玩意儿应个景就行了,这夜市里头,还是各种口味的小吃最惹人垂涎。她也不贪心,弄点卤味,搭着饮子和凉羹卖,一晚上也能挣不少钱。
  要不是没电风扇和冷柜,她早把大排档、烧烤摊那一套整出来了。
  眼瞧着时辰差不多了,行人也多了起来,乔妹儿便将上午做好又用井水湃凉的木莲冻端了出来,用刀子细细划成小方块,舀入碗中后浇了自制的甜浆上去,再撒些芝麻与水果粒,便又是一道夏日小甜品。
  若是配上那切好的卤肉,真是馋也解了,暑也消了。
  好在那木莲果虽贵,但籽儿掏出来晒干再用凉水清洗,便能得出一大盆的木莲冻,论碗卖的话,收益也不错。
  乔妹儿这边不止做肉的手艺叫人欲罢不能,近来暑热,铺中的各色凉羹甜羹也算是打出了名气,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
  所以这会子家伙什一摆出来,便有那脸熟的食客过来要上一碗去去热。
  “您来的早,头一位便搭您一杯饮子。”乔妹儿用托盘将东西端了过去。
  不妨转身时身后站了个人,急急收了脚,才发现是钱学文。
  精神头瞧着比白日里更萎靡了,乔妹儿琢磨着这古代人读书看来挺费劲的,一个白天的功夫,人就蔫儿了,着实辛苦。
  又见他不走,只好问:“钱郎君可要些甚么?”
  “……只是路过。”钱学文不知要说些什么,家中来人催得紧,倒是不好在外头耽搁太久的。
  只走了两步,又回头,低声又快速:“你莫担心闲话,待我说服了家中双亲,定会遣人来提亲的。”
  说完,像是怕她拒绝似的,急匆匆走了。
  乔妹儿:“……”还真没人说她闲话呀!
  至少没说到她面前,不知道不也就相当于没有吗?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似乎没跟这位钱郎君有什么超友谊的举动吧?
  或许……俩人甚至连友谊都没有?
  除了点菜和收钱,她有做什么叫人误会的举动了吗?
  事实证明,她没有,但是另一个当事人有自己的脑补和想法。
  所以当端午过后没几天,她见到钱家请来的媒人时,属实是惊到了。
  那王媒婆刚坐下就道恭喜,见她家院落收拾的齐齐整整,眼里满是赞许,而后道:“小娘子是个利索的人!瞧这家里收拾的,甚是齐整,将来定会讨了婆母和郎君的欢喜!”
  乔妹儿:“……”
  我收拾利索是因为我想住得舒坦,不是为了讨好旁人。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便问了:“不知妈妈是?”
  “老身姓王,做的是这撮合良缘的行当。”
  王媒婆这是说惯了,开口先夸人,而后进入主题,“乔娘子今儿大喜呀,那钱家的主母托老身来说亲,不知乔娘子可曾定了人家?”
  “未曾。”乔妹儿脸上笑眯眯,内心却在吐槽。
  你一媒婆都上门来了,我有没有订人家的,就不信你心里没点数!
  当然了,这王媒婆她虽没见过,可名声还是听过的,是个不错的实诚人,说亲时不存在多少故意隐瞒的情况。
  所以不论她愿不愿意,总也要听人把话说完了才是。且在不涉及到原则的问题上,她也不是个喷壶,客客气气的就是了。
  王媒婆自己就是女子挣家业的,说实话也很是欣赏这种能撑起门户的小娘子,就是……可惜了。
  她心中微叹,面上却满是笑:“那可正好,那钱郎君想来你也是知晓的,读书郎嘛,有才学有家业。虽上有长兄,可这往后分家了,出来便就是过自己的小日子,小娘子要是入了这钱家门,往后说不得子女也会有个当官儿的父亲,实在是桩难找的好亲事。”
  乔妹儿听着这话是好的,虽她没这个心思,但是怎么说呢……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便亲自倒了茶水放于桌上,道:“王妈妈请喝茶。”
  委婉道:“儿与那钱郎君实在是不熟,不过是店家与食客的关系罢了,统共说得话有没有二十句都说不准。”又吩咐阿月取了荷包过来:“劳烦妈妈跑这一趟,儿大字不识几个,与钱郎君实在是不般配,叫妈妈费心了。”
  王媒婆微点了头,她心里也觉得这不太合适,这等富有朝气的小娘子,入了那规矩大的人家,怕是不出两年便会凋零了。
  思及此,她又叹气:“妈妈也不瞒你,这说亲还是要自愿的好,你是个好娘子,妈妈也看出来了。就是咱们这个行当,知晓小娘子的品行又如何?身上但凡出点什么事,那名声也是坏了的。”
  乔妹儿觉察这话音不对,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果然,王媒婆道:“你不愿其实也挺好,那读书人家的妾岂是好做的?家中婆母但凡厉害些,这得了良人青眼的妻都能被婆母磋磨,更何况是妾?贵妾也是妾,妈妈知晓你是好孩子,但这做媒……总不能砸了咱自己的饭碗,你这边拒了,妈妈也好给钱家有个交代。”
  乔妹儿:“????”
  啥?
  妾、妾?!
  “你也别担心,你这事儿虽不好听,可那小许大夫是见证人,再有错不在你,你若是不急,过两年风声过去了,妈妈再给你说个好郎君,只望你到时候多给妈妈一些谢媒钱才是。”
  说媒嘛,双方总得自愿,到底做人还是要有良心的,存心蒙骗可不成。
  乔妹儿:“……”
  哎呀妈呀!
  自作多情了呀!
  原来是妾啊!
  嗯,被人掳走,钱家还给了个贵妾的名头,她是不是该感恩戴德?
  王媒婆又小声道:“你家中没有长辈教导,妈妈便多一句嘴,这过日子呀,良人说得话万不能全当真!女子嫁人,可不是跟良人过日子的,多数时候,还是与婆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那可是亲娘呢,男子都是这德性,成亲前什么都好什么都依你,成亲后,你是我家的人,顺着点我母亲那是应该,就当是为了我,你也应当忍一忍,总有我来疼你就是……这其实还算是好的,怎么也是个妻。
  可要是妾,且不说婆母为不为难了,便是那主母,往后也定是将你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且生下的儿女也注定要矮人一头,何苦来哉?
  王媒婆其实也是个性情中人,要不是吃了这碗饭,她都恨不得用自己多年的经验来摇醒小娘子们:那些放屁的话,可千万别真搁在心里呀!
  真的,谁信谁傻!
  乔妹儿心中感激王媒婆没有说一半藏一半,赶紧叫阿月再去取一个荷包,说着客气话:“多谢妈妈提醒,儿确实不懂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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