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状元的系统后我只好给他当爸爸——辛宸
时间:2021-10-29 10:16:49

  事实证明,她看走眼了,姜还是老的辣。
  就连比她小了三岁的裴澄宇,都比她会看人。
  经此一役,渊楼的借阅模式改变,众人也晓得了厉害,再没人敢说什么“偷书不算偷”,胡乱在书页上涂抹乱画,免费的大餐被他们自己给坑没了,如今想要得到免费的机会,就得碰运气。
  所以这时候推出的文字游戏,对于这些既不愿浪费时间“打工”换书,又囊中羞涩舍不得花钱的读书人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
  在他们看来,裴澄宇现在能挂名在排行榜上,那是因为他第一个玩,尚无对手,只要他们一上场,分分钟碾压这个小子,就不知道现在嚣张傲气的家伙,被挤下榜的时候,会不会抱着他们的大腿哭。
  虽然这种文字游戏的形式他们是第一次见,但玲珑图回文诗大家见得多了,背熟四书五经是科举的基本功,理解微言大义且能形成自己见解并写成花团锦簇的文章才是真正的高手。所以这种文字游戏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小把戏,开头两关大部分人连笔都不停就直接过了,直到第三关才开始渐渐慢下来。
  “这……这是什么意思?破题?子曰?后面没内容,如何破得?”
  “三人行必有我师?”
  “不对不对,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第一关填空,第二关默写,第三关破题,基本上都是对着科举的试题套路来的,看似简单,但实际上这种考题,都是题目越简单的,难度越高,若是考题都指明了方向,那考生大多都能答个八九不离十,考校的就是文字功底。
  而这种简简单单的题目,就两个字,考的就是各人的理解能力和领悟力,所谓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论语里的子曰也有无数个方向可以选,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同,这一下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浑然忘了之前还想着如何快速过关拿到借阅证,碾压那个嚣张的小小少年。
  方一茗见他们说得热闹,也忍不住暗地里跟系统吐槽:“这题库是你给的,会不会太难了?这里的考官应该还没有到明清八股文那么变态的阶段,不至于出这么难的题吧?”
  系统:“这有什么难的,小裴不是答上来了吗?这些人答不出来,就是因为没开窍,光读书不动脑可不行。”
  好吧,知道你跟小裴同学是一伙的,连他骂人的词都是如出一辙。
  方一茗叹口气,干脆出声打断了那些人的议论,说道:“这不过是文字游戏罢了,也不需要大家真的做文章,只要能破题便可。答不出的,不妨换一道题,不必在这一道题上浪费时间。”
  “方公子此言差矣。”有个秀才立刻转头望向她,摇头晃脑地说道:“所谓理不辨不明,圣人之言,半部论语治天下,我等切磋讨论,正好可以探讨其中微言大义,增长学问,岂能说是浪费时间?”
  “呵呵,我不是拦着你们讨论。”方一茗无奈地一摊手,说道:“你们难道忘了,这是限时比赛,若是你们困在这一道题上不换题就没法快速过关,那就比不上我们书院的小裴同学了。”
  “什么?”方才那个秀才顿时急了,问道:“难道这小儿都是跳过难题不答,才能得到高分,悬名于上?”
  方一茗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小裴是直接闯关过的,我是怕你们答不上来,所以劝你们换一个……”
  “他难道答上来了?”那秀才白了裴澄宇一眼,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问道:“小小年纪,能治几本书?光是论语之中,子曰千句,你破题破的是那一句?”
  “那一句都不是。”裴澄宇环视四周,看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方才开口。
  “子曰——”
  裴澄宇缓缓说道:“我的破题是: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子曰本是论语中的孔子说,整本论语都可以说是子曰书,是孔子的弟子们记录下来的孔子语录,破题时从其中选一个都可以做。可唯独裴澄宇这一句,没有明着说孔子的道义,却直接点中了孔子的身份和成就。
  因为子曰,孔子成为至圣先师,历代供奉,万世师表,而他所说的话,被奉为至理名言,成为儒家法则,这破题一言,涵括子曰所有精义在其中,是破题中最符合题目的“暗破”之言,无论哪个考官,但看着破题两句,这份答卷只要后面不离谱,基本就能过了。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再无人敢小觑这个傲气十足的少年,再看那文字游戏排行榜上高高挂着的裴澄宇三字,隐隐有种佩服之情,今日在此悬名,来日说不定再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在贡院门外的金榜之上。
  莫欺少年穷,少年有壮志。
  经此一役,裴澄宇在渊楼坐稳了游戏区擂主的位置,方一茗也不拘着他必须在书院里学习,每日只要几位夫子的课讲完,他能按时完成作业,就可以到渊楼来打工,如此赚到的生活费,都可以进他自己的小金库。
  方一茗给他如此大开方便之门,一方面是因为他是被自己抢了科举赢家系统的男主,另一方面,则是想看看,这位原本美强惨逆袭考上状元成了一代权臣的男主,在自己彻底扭曲了剧情后,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了。
  系统对此无语。别以为它是数据系统,就看不出她心里暗搓搓地想要看男主赚钱的手段,第一千次后悔自己玩游戏玩昏了头,竟然错绑了这么一位“厨艺状元”,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一开始方一茗制定这个文字游戏的规则时,并没有想得太复杂,奖励也是及时发放,每过一关,按照所花费的时间长短,对应都有不同的奖励,有的是笔墨纸砚,有的是零食甜点花果茶,都是渊楼里现成的物件,过关后立刻发放,让人过了一关想要下一关。
  因为如果第一关过了,直接进第二关,并取得胜利的,那么第一关的奖励会翻倍,这时候弃权不参加第三关,就可以保留第二关奖品和两倍的第一关奖品。
  可若是继续闯关下去,到第三关胜利,那么前两关的奖励也会跟着再次翻倍,以此类推,到最终的第九关,累计的奖品就会形成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若是实物堆放在一起,更是极为震撼。
  每章题卡的背面都有个小小的印记对应着奖品,第一关的再便宜,若是连续闯关胜利,就会不断累计,哪怕第一关只是赢了一支笔,或者一刀纸,到第二关变成两倍,第三关四倍,第四关八倍,第五关十六倍,第六关三十二倍,第七关六十四倍,第八关一百二十八倍,第九关就是二百五十六倍!
  然而有赢就有输,若是下一关没闯过,那么前面所得的奖品也会被收回。胜则双倍奖励,败则两手空空。
  玩得就是刺激心跳,方一茗特地让人将游戏区旁边清空出一整排的书架来,专门摆放奖品,所有奖励都是当场发放,最终过关的除了这些奖品之外,还有渊楼的三年免费借阅卡。
  一时间,引得无数学子都跑来闯关。看到闯关的题目和类型,都感受到了入场考试的寒意,打着哆嗦上去,第一关几乎都是轻松过,可第二关,第三关,越来越高的难度,就让大家都陷于两难之中。
  是继续闯关,搏一搏翻倍的奖励,还是就此打住,保住已经到手的奖品?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想让这些进入游戏氛围的读书人认怂,谈何容易。
  这测试版的文字游戏在渊楼摆了三日,除了第一日的裴澄宇之外,竟然没有一人闯过全关,拿走全部奖励。
  大多数人,就算闯到了三四关,也不肯就此放弃,尤其是看到高高在上的名字,是那个臭屁拽上天的小孩的,就让人更加不服气。赌下去,自然就只有输的份。就算有人想中途放弃,可太多的人在围观,起哄,看到有人动摇时,就会跟着喊起来。
  “上啊!连试都不敢试,你是不是男人啊?”
  “我刚才虽然输了,但好歹也往上冲了,总不能我们这么多堂堂男儿,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压在下面,上啊!继续闯!”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到第四天时,方一茗都有些不忍心,想着是不是放放水,悄悄地让人过几关,拿走一点奖品,免得这些人老是跟裴澄宇对赌,结果文字游戏的擂台上输得精光不说,场外的那些赌局里,现在也都纷纷改压裴澄宇,让小裴同学的赔率从一开始的30赔一,到现在成了一赔三十。
  方一茗有理由相信,这位没拿到金手指的男主,依然开了挂,这些赌局里如果没有他的一份子,她都能把这雪泡饮里的冰块整个吃下去。
  “充满了铜臭味的男主啊,还能当状元吗?”方一茗有些惆怅地看着文字游戏排行榜上高悬着的裴澄宇名牌,忍不住敲了敲系统,“他已经钻进钱眼里去了,你就不想想办法吗?”
  “养不教、父之过。”系统冷淡得毫无感情地说道:“你不是说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既然做了他爸爸,这管教孩子的事,当然要你自己想办法。”
  “真的?”方一茗眼珠滴溜溜地一转,“有道理,青少年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沉迷游戏要不得,是时候轮到我出手,好好管一下这孩子了!”
  “啊……阿嚏!”正在数着堆积成小山一般的铜板的裴澄宇突然打了个喷嚏,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问道:“是谁?是谁在背后说我?”
  “我说——那个裴澄宇,肯定作弊了!”
 
 
第二十六章 沆瀣浆   最宜羽客冰霜骨,……
  “就是, 肯定是作弊!”
  “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怎么可能懂那么多?一定是早就知道答案,作弊!”
  那些闯关不过的书生们,忽然听到有一个人提出质疑, 顿时觉得豁然开朗,一直被“小屁孩”压着的阴霾瞬间消散, 有了这个理由, 他们还怕什么丢脸抬不起头来?真正该抬不起头的, 是那作弊使诈的小屁孩才对!
  这个猜测,犹如一滴水,落进油锅, 瞬间炸开。
  一直被压着的书生们,爆发出的怒火,喧闹声几乎要掀了渊楼的屋顶,就连裴澄宇,一时间都愣住了,尚带稚嫩的面庞上,浮现出受辱的红色,涨得一张脸通红不说,连一双好看的眼都跟着红了, 声音更是难以压制的委屈和愤怒。
  “我没作弊!你们别想冤枉我!”
  “你说没有就没有啊?就你这毛都没长齐的样子,能答出这些题来?分明是早就知道答案, 在这里装模作样地作弊!”
  “就是!一个小毛孩子,还敢在这里摆擂,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才了吗?”
  “我认得他, 他是半年多前被扔在渊楼门口的乞丐,是裴家被赶出来的败家子!”
  有一个书生喊破了裴澄宇的身份,众人的怒火和怀疑就变得愈发汹涌起来。
  “半年?他以前根本就没怎么读过书, 半年能背会这么多书还能做出文章破题?怎么可能!”
  “就是,他若当真是个天才,还会被裴家赶出门吗?”
  “分明就是个骗子!”
  “骗子!作弊!骗人的骗子!”
  骂声越来越高,汇集如海浪汹涌澎湃,一波接一波地拍打在裴澄宇的耳中,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下去。
  “我不是骗子……我没有作弊……”裴澄宇红着眼,声音哽咽着,可他的那一点点呼声,如何能抗得过众人的怒火和叫骂声,纵使有人听到,也只当他是在狡辩,根本没有人相信他。
  上一次他们冤枉他偷了继母的贴身物,栽赃陷害,也是让他百口莫辩,裴六爷根本不相信他,或者说,所有的人只相信对他们有利的,而根本不在乎事实的真相如何。
  相信是他犯错,裴六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打断他的手脚将他逐出家门,霸占了他仅剩的财产;相信是他作弊,这些书生们就不必忍受技不如人被一个孩子在文字游戏中碾压的屈辱。
  至于事实是什么,真相如何,对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从中获利。
  “都闭嘴!”一个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忽然响起,声音之大,仿佛一面铜锣忽然在耳边被人重重敲响,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甚至有些头晕眼花,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般人能够发出的声音。
  众人被这嘹亮的“狮子吼”震得集体一懵,震得安静了一瞬,转过头循声望去,却见是渊楼的主人方一茗拿着个铜制的喇叭状的东西放在嘴边,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居高临下,正冲着他们怒吼。
  “你们够了啊,谁亲眼看到小裴作弊了?小裴怎么作弊了?他是拿小抄了还是有人提示了?”
  “他……他事先背过题……”有个书生不服气地叫道:“这不公平!”
  方一茗冷笑一声,说道:“这所有的题目都是从四书五经里出的填空默写对句,你倒是跟我说说,背过四书五经有什么不对的?这不是读书人的基本功吗?自己背不过,比不过人家,跑来说别人作弊,说他是小孩,你倒是大人了,就一张脸大吗?”
  “你……”那书生气得差点倒仰过去。
  方一茗接着说道:“这题是我出的,你们若是不服,也可以自己出题,自己出人来跟小裴比试,输了的人,就在这里当堂向他道歉,说自己技不如人,冤枉了裴澄宇,愿拜他为师……”
  “不!这不可能!”那些书生闻言又叫了起来,“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岂能为人师表?”
  方一茗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是不敢比吧?怕自己输吗?既然如此,还有什么理由说他是作弊的?圣人曰,达者为师,三人行必有吾师,只要他比你们懂得多,有什么不能当老师的?”
  “除非,你们明知道他比你们厉害,还故意冤枉他!就是为了打压他,害怕一个小孩子把你们这么多人都压过。”
  她拿着那古怪的铜喇叭,声如洪钟,震得所有人耳朵都嗡嗡做痛,说得话更是字字刺耳扎心,但凡还有一点点良心的,都面露愧色后退了几步,只有那几个带头的书生,尤其是跟裴澄宇比试输了的,如今已是骑虎难下,想退也退不得,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你说他能背就能背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帮他作弊,反正这渊楼是你们的地方,要作弊给自己人,有什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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