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纯爱文里女扮男扮女——一把乌乌
时间:2021-11-03 09:25:40

  待吃掉最后一口,他朝秦飞飞点点头,然后对刚才故意提及合欢宗的厨子说到:“技不如人就精进技艺,而不是想着泼脏水,有本事的人都是手艺上见功夫。玄天宗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
  被说技不如人的厨子不可置信地望着首厨,尔后整个表情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他虽刚来玄天宗不久,但好歹也是有真材实料的,哪想这所谓的首厨竟然因为他一句话就要赶人走。他不屑地垂下嘴角仰起头,伸出食指朝首厨的面门挑衅式地上下乱点,潜台词“你给我等着”。
  所有人还没看清,就听到指指点点的厨子杀猪似的哀嚎。再定睛一看,刚才还嚣张的手指已经被掰着贴至手背,显然折掉。
  迅速出完手的首厨没说什么,只引水洗过手,便径直离开后厨,仿佛刚才不过是来巡个场。
  哀嚎的厨子抓着手腕被两名厨子架出去,一场闹剧很快结束,大家又围着其余几样茶点点评,一个个俨然成为秦飞飞的忠实追捧者。
  首厨都说了么,手艺上见功夫,人家星君首仆确实厉害,而且自己做吃的还不忘想着给他们备上一份,显然有诚意。再说了,入了玄天宗就是同门,管人家以前是哪门哪派的?
  虽然还想吃,但毕竟有限,在场的厨子只一人试一个便收了手。秦飞飞带着几样茶点送去给庾永安和时婉尝鲜,她的出现让庾永安和时婉身边的仆人隐约觉着,合欢宗新来的三位这么抱团,定不好惹。
  有了可以随意出入后厨的“特权”,秦飞飞又无端快乐起来,并觉得景桓顺眼不少。虽然不想承认,不过成为景桓的仆人,确实让她在玄天宗的日子好过许多。
  年少不知大腿香,现在明白,为时不晚。
  景桓回到瑶光殿,一眼就瞧见换上姜黄色仆装,拎着食盒站在殿外,眉眼舒展的秦飞飞。
  吃饱了心情好?早上还一副害怕畏缩的模样,几个时辰过去,看他的眼神就变了?
  秦飞飞暗示自己,不知道她真实身份的景桓是安全的。这么粗一大腿,只要姿势抱对了,还愁不能吃香喝辣?
  待景桓走近,她绽开一个明朗的笑容,将食盒递到他的面前,“亲手做了些茶点,星君要不要赏脸尝尝?”
  景桓的丹凤眸微眯,目光落在四层高的朱红色食盒上。竟然不是给自己留的晚饭,而是给他做的?
  不知为何,那个将杏果小心推到他面前的女子,莫名在脑海里浮现。明知他的修为已经不需要这些果腹的东西,偏偏多此一举。
  “我不用进食。”景桓收回目光,转身进了瑶光殿。
  秦飞飞就知道,她也没真抱希望,不过心意还是要表达的,谁叫她全身上下也就烹饪的手艺稍微拿得出手。
  景桓越过门槛,一眼就瞧见殿内角落那张罗汉床,憋屈地、谨小慎微地藏在光线最差的地方,旁边还立了一扇用作遮挡的雕花屏风。
  看来是真的怕他呢。景桓将目光收回,照旧来到鹤纹香炉旁,往里面点燃一块檀香木。
  秦飞飞自门口歪着脖子瞧他燃香,心想既然心意送到了,一会儿这四样茶点可以送给戴子骞,毕竟那是她唯一可以用菜肴接触到的星君了。
  她琢磨着现在还算白天,景桓说过白天用不上她的。“星君,做都已经做好了,我给仲德星君送过去尝尝?”
  景桓挑动香灰的手指一顿,许久,没有应“好”或是“不好”。
  秦飞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景桓拨弄香灰的同时,莫名回想起山洞里女子留下的那些杏果,被他一个一个,连皮肉带核全部捏碎,心底忽然升腾起一股烦闷。
  “拿进来。”
  什么?拿什么进来?秦飞飞低头扫一眼手中的食盒,这才后知后觉,迈过门槛将茶点带进星殿。
  她在每份茶点的瓷碟下都贴了保温符,要么说第一宗门就是大气,各种道具一应俱全。因着送膳路上时间有长有短,恐饭菜会凉,竟发明出保温符这种好东西。
  秦飞飞一样一样将茶点摆在红木案几上,考虑到景桓平时不进食,她每样只准备了一个或者一点点,纯粹尝个鲜。
  景桓踱步来到案几前,垂眸俯视四碟摆放整齐的茶点,眼中没什么情绪。
 
 
第18章 当真有料
  “星君尝尝?”一双白玉箸递到面前,景桓顺着那双手看向秦飞飞,面前的人眼神里有谨慎、有忐忑,更多的还是期待。
  接过筷子,景桓夹起一块炸鲜奶径直送入口中。那迅疾的动作,或许带了一两分不易被察觉的恼恨。
  相比秦飞飞用餐时的慢条斯理细品浅尝,景桓动作干脆凌厉,甚至有些类似于挥出破妄时的势如破竹,力敌千钧。
  炸鲜奶在口中化开,酥脆裹着奶香无孔不入。丹凤眸再次微微眯起,景桓表情未变,只三两口将小小的一份炸鲜奶全部吃完。
  秦飞飞觉得他吃东西的模样好看,有烟火气,衬的额心的红痕绮丽无边,鲜唇亦然,于是更加期待他尝尝其它三样。然而景桓却放下筷子,没有继续的意思。
  最失落的时候,莫过于用心做出的东西无人欣赏,“星君不试试其它三样么?”
  “我不吃肉。”景桓转身穿过帘帐,去到床榻打坐调息。他的身体虽然恢复起来较寻常修士快得多,但失去阳元的损失不可估量,即便长期修行,也只能恢复一二。那名女子的所作所为,若是处心积虑,则着实可恶!
  秦飞飞埋头思索,原来吃素呀?而且,也不是不吃。只要肯动嘴,那她发挥的空间可太大了。
  她小心将剩下的三样茶点收好,既然景桓说他不吃肉,那么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还是送去给仲德星君好了。
  趁着景桓闭目调息的间隙,秦飞飞拎着食盒往仲德殿的方向去。
  仲德星君的贴身仆人是个面貌刚毅的年轻男子,秦飞飞留意到对方腰间,悬着一枚和她身上一模一样的白色云纹玉佩,想来跟她一样,是什么所谓的“星君首仆”。
  “你是瑶光星君的贴身仆人?”年轻男子显然也留意到身上坠着玉佩,拎着食盒笑意盈盈的她。
  “是的,我叫秦飞,这里有几样亲手做的茶点,送来给仲德星君尝尝。”她没多寒暄,直奔主题。谁送的不重要,记在景桓头上也没关系,主要为了混个脸熟。
  年轻男子伸手接过食盒,仍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代仲德星君谢过小兄弟,我叫戴嘉泽。”
  因为担心景桓的“随叫随到”,秦飞飞送完就撤。戴嘉泽将目光从她纤瘦的背影上收回,转身进入仲德殿,“太爷爷,有人给你送吃的。”
  瑶光殿外天幕红霞浸染,殿内角落的阴影里,罗汉床寂寞孤伶。
  景桓打坐调息没多久,缓缓睁开眼睛。秦飞飞送来的茶点蕴含微弱的灵力,或多或少于修为有些助益。甜酥的炸鲜奶味道过于可口,他平生第一次觉出“只吃一个,有些少了”的感触。
  直磨蹭到月上中天不得不归,秦飞飞才终于迤迤然挪进瑶光殿。她踮起脚尖,小心绕到檀香木屏风后的罗汉床上坐下。
  帘帐没有放下,灵火的光照亮堂殿大片。匿在屏风后的斑驳黑暗里,连呼吸都小心放到最轻。
  透过雕花屏风,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景桓正在打坐调息。以对方的修为,倒是可以不用休息,她就不行了。将玄天宗上上下下跑了个遍的秦飞飞这会儿累得够呛。本来还想再撑一会儿,才刚刚合衣躺下,眼神落在屏风镂空处,没多会儿便睡着。
  夜风吹动灵火,堂殿忽明忽暗。景桓墨发如瀑,红痕似焰,面无表情地站在罗汉床前。
  他垂眸望着睡得香甜的秦飞飞。就这么睡着了?侧身躺在软枕上,衣衫整齐鞋袜未褪,连头发都舍不得解开,怕他吃了他?
  景桓的眼神顺着她粉嫩莹润的嘴唇、小巧精致的鼻梁,直到纤长的睫毛方才落定,昏暗并不会影响他的视野,只会让视线里的轮廓更加清晰。
  俊美异常,没有喉结。当真是男子么?
  他食指指尖轻轻一动,发带瞬间松落。秦飞飞那一头光滑莹亮的乌发散开,半掩上俊美明朗的脸。
  景桓呼吸微微一滞,“少年”的侧颜与那夜山洞里,脑袋搁在膝盖上睡着的女子如此神似。丹田酸麻涌动,想到女子欺他的所作所为,景桓呼吸渐重。
  似被脸颊上的发丝蹭得有些痒,睡梦中的秦飞飞无意识地朝一侧翻身,如此便平躺在罗汉床上,终于不再受发丝烦扰。
  她嘟囔一声,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如睡梦中的孩子般甜甜笑开。微微扬起的嘴角让人无端想知道,若睁着眼睛的她,此刻会是什么模样。
  景桓薄唇紧抿,长眸微眯,弯腰伸手,右手探上对方的心口。
  隔着衣衫,触感确是平的,没有心跳加速,人没醒。
  手掌缓缓向下,停在他对着一个男子,绝对不会触碰的位置。只稍稍用力下压,五指曲起。停顿几息,景桓迅速变脸,烫手似地抽回手直起腰身。
  有,而且还不小。
  他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幻,难堪到觉得刚才碰到了世上最脏的东西。说不上到底是失望还是恶心,景桓迅速转身,脚步有些虚浮地离开。
  许久,黑暗中的秦飞飞睁开眼睛。此刻的她心脏跳动遽烈,快得胸腔都要藏不住。景桓的手碰到心口时,她隐有感觉,等迷迷糊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对方的动作已“转移战场”。
  得亏忍住没有一跃而起,天知道景桓当真趁她睡着,实施验身之举,有多可怕。
  她早就考虑到这种可能,毕竟景桓此人有过骗说中毒,趁机扯掉她遮面玄布的黑历史,一看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主角。所以进入玄天宗前,她特意在山间打了只兔子,取其皮鞣制防腐,填充并缝制成某个触碰起来可以以假乱真的物件,自进入宗门那天起就像白布缠身一样时刻穿戴,从不离身。
  果不其然,坏蛋胚子半夜“偷袭”!
  所以这次算不算侥幸过关?安全起见,秦飞飞决定从现在起,晚上尽量不睡,白天无事的时候再补觉。
  景桓此刻站在瑶光殿附近的古井旁一遍遍洗着手,直将修长的手指搓得透明,搓得绯红,才按下心中不适,停下动作。一想到刚才碰到的“东西”,尽管隔着仆装,还是别扭。
  真正让他感到恶心的,并非触碰男子那玩意,而是因为,触碰的那个男子,长了和山洞里那名女子何其相似的脸。
  手掌用力拍下,惊碎水桶里的银月,也将他一袭雪色寝衣洇湿一片。
  后半夜景桓直到很晚才回来,尔后再没出现在罗汉床旁。第一道晨曦悄然攀越地平线,秦飞飞劫后余生,轻手轻脚离开瑶光殿,洗漱收拾一新,这才回到殿前继续候着。
  虽然成为贴身仆人才两日,不过景桓好像没让她做什么事,就算她动作慢了或是划水也不会说什么。这么好的领导,各项福利又好,上哪里找?撇开危险系数高这一点,她还是很乐意做景桓狗腿的,富贵险中求嘛,狐假虎威什么的太香了。
  默默在殿门口等着的秦飞飞不知道,昨夜的景桓,已经考虑将她“退掉”,免得一看她到就想到自己碰过什么,且此刻人已出现在仲德殿前院。
  时辰尚早,戴子骞玄色衣袍袖口半褪,赤着一边臂膀,于苍翠大树下拳风阵阵。他拜入玄天宗前是位将军,战场上吃过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可惜帝王无能,王朝将倾,他就算拼尽全力,又如何能救社稷于水火,挽家国于倾颓。
  只是没想到,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阴差阳错踏入修仙之道,一恍竟过去数百年。戴家血脉单薄,他中途便将唯一的后人戴嘉泽留在身边。名为贴身仆人,实则也是血脉亲人。
  与其余几位星君不同,他半路出家修习,对凡尘那些世俗的喜好,或者说习惯,仍旧放不下,其中饮食就是一项。
  见景桓一早过来,他放下袖口,气定神闲道:“稀客。”
  五名星君里,只瑶光星君年纪最小,崛起得最快。他已经算得上十分有天赋,然而景桓简直可以称得上非人的存在。或许在这个人身上已经不能用“天赋”来解释,他可怕的恢复能力以及修为精进速度,连宗主都觉得不可思议。
  同孟观许的寡言少语不同,景桓身上有另外一种疏离。戴子骞平日里和庾采霜、纪姜打交道得多,碰上景桓找他,算上之前主动开口要仆人,这是第 二回。
  景桓静静看着他接过戴嘉泽递过来的茶水,并端着茶盏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将茶盏放在石桌上,戴子骞朗声开口,“刚巧,本来想上门感谢。你收的那个仆人做的茶点,味道一绝,而且食用后有提升修为的功效,我可算理解你为什么单单要了他。的确是个宝贝……”他砸吧砸吧嘴,双目微眯似在回味,“什么时候让他再露一手?”
  景桓蹙着眉没有搭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了,这么早寻我所为事?”戴子骞负责玄天宗诸多琐事,只是不知道这次景桓找他为哪般。
  “想吃什么?”
  “啊?”戴子骞端着茶盏的手一顿。
  “我让他做。”
  “如此,就多谢瑶光星君了。你家小子做什么我吃什么,不挑。”他管戴嘉泽叫“自家小子”,便顺嘴给秦飞飞贴了个“景桓家小子”的标签。
  “好。”语毕,景桓转身离开仲德殿。
  戴子骞仰头饮完盏中茶水,忽然疑惑抬头,所以瑶光星君找他,到底有事没事?
  秦飞飞在瑶光殿外杵了好一会儿,却没听到任何动静,她倾着身子歪头越过帘帐去瞧,才发觉里面根本没人。原来等了个寂寞。难道又是可以摸鱼的一天?
  “看什么?”
  身后响起的熟悉声音让秦飞飞当即炸毛,还能看谁?还能有谁?她转身垂首,“在看星君是否需要伺候。”
 
 
第19章 味道如何
  “给仲德做点吃的送过去。”
  秦飞飞:?
  她没有听错吧?景桓居然让她做吃的?难道仲德星君尝过她做的茶点觉得好吃,特意找了景桓?秦飞飞越想越觉得一定是这样,欢喜得眼睛弯成明亮的月牙。“仲德星君想吃什么?”
  “随意。”
  说的是随意,那她可就当真随意了?
  “星君有没有想吃的?小的一并做。”秦飞飞仰起头热切地望着景桓。不安分的碎发下眸如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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