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纯爱文里女扮男扮女——一把乌乌
时间:2021-11-03 09:25:40

  秦飞飞盘腿坐着,仰头环顾星空璀璨,马尾的发丝随夜风逐动。
  “冷不冷?”
  啊?什么?秦飞飞觉得自己大约出现了幻听,否则景桓怎么会忽然问她“冷不冷”这样的问题?
  见她扭过头疑惑地望过来,景桓蓦地觉得烦闷,他就是多此一举。
  一张玄色绒毯忽然劈头盖脸罩下来,将秦飞飞整个遮住。她手忙脚乱地将绒毯扯下来堆在身前,只觉得淡淡檀香入鼻,触手之处光滑柔软。
  罩着她做什么?
  景桓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再感染风寒就把你扔下去。”
  五指攥紧绒毯,嘁,嫌她体弱就别带出来啊?还不是离不开她的手艺?非得累她跑一趟?
  左右无事,秦飞飞取出一本书,披着绒毯小心挪到破妄剑锋附近,打算就着银色流光翻阅。
  “回来。”一团灵火在秦飞飞刚才盘膝而坐的位置上空亮起,随着破妄的飞行稳稳悬浮其上。
  想瞎么?需要什么不知道向他开口?
  秦飞飞眨眨眼,总感觉今天景桓怪“体贴”的?闹什么幺蛾子?
  有更舒服的光线,不蹭白不蹭。她挪回原本的位置,就着莹莹灵火翻看手中书籍。这是一本讲述上古神兽的书,可惜有字无图,只能依靠想象。
  修仙界大部分灵兽都没能见全的秦飞飞很难就晦涩的描述想象出切实的模样。对着这本天书,她很快犯困,并遵从身体的呼唤掩嘴打个哈欠,语调不清地发问,“星君,我们什么时候到?”
  景桓眼尾上挑,要不是因为她,速度能这么慢?
  “明日清晨。”
  没那么快,刚好睡一觉就到,“星君,那小的先睡会儿了啊?”
  心挺宽。
  一息间,秦飞飞手上多出个玉枕。玉是好玉,就是真沉。
  她眼神掠过整个剑身,从心地抱着枕头挪到景桓身后,就着星君袍的遮挡,躺下,枕颈,盖上绒毯,一气呵成。
  风吹不到脑袋,便更舒服了。“星君,晚安。”
  单调的风声催眠效果奇佳,秦飞飞很快呼吸均匀,陷入沉重的睡眠。
  景桓转过身盘膝而坐,替她挡了夜间的秋风。较夜更黑的丹凤眸幽深无底,视线落在秦飞飞无意放在绒毯外的左腕上。
  软玉般的手腕上红绳若隐若现,颗颗银铃如柔亮的星子。他莫名回想起幻象中,扣住眼前手腕,银铃随交叠律动发出细碎清音。明明声响不大,却如响彻脑海。
  景桓眼眸微阖,被燥热欺得呼吸沉重。
  原本可以平复调息的药,彻底成为反噬的毒,让他的身心时刻处于捕食猎物前的亢奋与紧绷。明知眼前人已不再起到此前期待的目的,反而在迅速侵蚀耐心与理智,他却比任何时候都不愿意放手,恨不能时刻带在身畔。
  灵火渐熄,景桓转过身,免得那汹涌的欲和念不断膨胀抬头。
  飞蝠远远绕开破妄,夜枭发出空寂的叫声。晚睡的人自窗口望见那银光闪闪自夜空而过,赶紧祈求路过的神仙保佑他心想事成。
  一夜无梦,秦飞飞睁开眼看到景桓盘膝而坐的背影,忽然意识到,她竟然忘记“守夜”。隔着这么近却直接睡着,她的危机意识哪儿去了?
  “醒了?”
  “嗯。”秦飞飞起身将绒毯叠好,连同玉枕一起推到景桓身旁。
  景桓头也没回,“放你那儿,到了。”
  秦飞飞收好绒毯和玉枕,这就到了?
  她手脚并用挪到剑身旁,伸长脖子往下瞧,瞬间被此刻的高度惊到浑身僵硬。难怪觉得空气有些稀薄,此刻的破妄仿佛一架攀升的飞机,下方城墙围笼出硕大的方形城池,城池内道路错综,屋舍密集,可见其繁华。
  没有机舱遮挡,没有护栏保护,高空行驶,一个晃身坠下去,立地成酱……
  因恐高而吓得呼吸停止的秦飞飞觉得脚下发软,偏偏还动弹不得。
  景桓察觉到她呼吸紊乱,起身来到她身旁。“怎么?”看到什么,连呼吸都忘了。没想到他才刚靠近,一条腿就被秦飞飞挨近,摸索着整个抱住。
  梦呓般,从秦飞飞嘴里漏出一句,“好高……”
  景桓低下头,只能看到束着乌发的秦飞飞,紧紧将上半身贴在他腿上。
  不仅快不得,而且还怕高么?
  他俯身扣开秦飞飞环抱的手臂,才发现她如溺水之人,浑身的力道都似乎用在抱住“浮木”上。
  景桓人刚单膝蹲下,秦飞飞被扣开的双臂又飞快拢过来,这次只能环上他的肩膀。
  脖颈相交,柔软的发丝柔软的人,景桓几乎瞬间有了反应。
  该死!秦飞飞给他下了什么药吗?
  闻见景桓身上瑶光殿内熟悉的檀香,秦飞飞终于找回些理智。她的脑中闪过硕大加粗版霸屏弹幕:啊啊啊……有必要飞这么高吗?吓死你爹了!
  松开手臂,秦飞飞想趁那点安全感回笼,爬回剑身中_央,不料后背却被有力的手臂揽住,整个人仍旧被扣在景桓怀里。
  秦飞飞:……!!!
  “星君,我没事了!”她有些无措地挥舞着原本箍在景桓后背的手臂,如同被紧咬的鸟雀,只能胡乱扑棱着翅膀。
  景桓被她扑棱得不行,只带着她一个翻身,滚回剑身中_央。颀长的身形落下阴影,清隽的五官偏生秾丽异常。漆黑的眼眸近在咫尺,连同呼吸的灼热都变得清晰。
  眼前俯视的目光除了幽深,还带着那么丝说不清的意动。秦飞飞本能地察觉出某种危险,挣扎着想从撑在身上的禁锢下离开。
  她这一番举动让景桓当即蹙眉,冷极艳极的脸上露出难耐的表情,“别动!”
  不动不动!绝对不动!秦飞飞当即定住。
  景桓的眸色暗了又暗,让注意力从某处转移回意识,才发现秦飞飞睁着水盈盈的杏眼眨都不眨地望着他。果然没动,眼珠子都快瞪出眼泪来。
  他阖上潋滟的眸子,隔绝视线里那个人,好一会儿才开口,“有糖吗?”
  啊?怎么忽然问这个?难道低血糖了?
  “有的。”
  “给我一颗。”
  闭着眼睛眩晕状,应该是低血糖吧,难怪表情不对。秦飞飞赶紧从储物戒里取出一颗青碧色的糖果,苹果味的。
  眼见景桓仍旧双臂撑在她脸颊两侧,秦飞飞赶紧剥掉油纸,捏着糖果递到他唇边。
  唇瓣碰到那颗光滑的糖果,景桓喉结滚动,目光复杂地睁开眼在她面目上扫过,这才张嘴将糖果含入口中。
  舌尖自拇指与食指间勾过,滑腻温热、灵活,秦飞飞只觉得浑身毛孔都紧张起来,手臂僵在半空。
  待苹果糖在嘴里停留好一会儿,酸甜的味道彻底弥漫开,景桓这才撑起上半身,长腿半伸地在一旁坐下。
  阴影不再,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秦飞飞别过脸去,抬起手臂遮住视线。
  秦飞飞手肘借力撑起上半身,这才劫后余生般舒出一口气。她也说不上来刚才为什么会有危险的感觉,究竟是恐高,还是景桓的眼神过于让人心悸?
  破妄在匀速下降,景桓垂眸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苹果糖在口中几番折腾,终于只剩下一点点薄渣。
  气氛的尴尬在破妄落地时得到缓解,秦飞飞迅速起身,几步离开剑身,不远不近地等着景桓。
  收起破妄,再转身时身上的玄色卷云纹袍已经换成鸦青色素袍,景桓头也不回抬腿往城门方向走去。若不是因为秦飞飞,入个城也不至于这么费劲。缘是自找的,他乐意。
  秦飞飞赶紧小跑跟上,“星君,等等小的!”这人,不知道自己腿长还走路很快么?
  宽阔的街道人声鼎沸,小贩吆喝着兜售各种各样的玩意。景桓在一间成衣铺停下,直等到秦飞飞跟上来,才迈腿走进去。
  掌柜的一见景桓这么位清冷贵公子光临,自觉眼前一等一的成衣铺也跟着高不可攀了几分。景桓只目光扫了一眼,便指着一茜色窄袖长袍,“按她的身量取一件。”
  掌柜顺着他的手指瞥一眼身着姜黄色仆装的秦飞飞,嚯,好俊朗的小郎君。没多耽误,他赶紧取了适合秦飞飞身量的长袍,恭敬递上。
  “换了。”
  秦飞飞手托茜色长袍,心想为什么景桓的就是低调奢华鸦青色,她就是娘们兮兮的茜色?哪个正经男人穿得这么骚?她不喜欢。
  “星君,小的身上这套很好。不劳星君破费。”
  “换掉。”
  “要不换成那个?”秦飞飞不死心地指着一套墨色劲装,当初她去玄天宗,穿的就是类似的,还怪飒爽的。
  “再废话?”
  好咧!秦飞飞低头绕到屏风后,飞快换衣。
  换上茜色窄袖长袍的秦飞飞愈发显得唇红齿白,眼眸璀然。掌柜的见过不少好看的人,但像眼前两位这样俊逸出尘仙人貌,还是头一遭。这样俩人,随便披上他们家一件最滞销的款式,也该引来万千追捧。
  果然,铺内其他来客,不论男女,眼风都在往这边瞟。
  景桓睥一眼掌柜哈喇子快掉下来的模样,沉声道:“同色发带。”
  哦,哦哦!掌柜的赶紧从配饰区挑出一根茜色镶玉发带。
  景桓嫌弃地盯着发带上那质地一般的玉质装饰,接过来指尖一点,玉石碎裂,纷纷落地。
  “哎呀,怎么会这样?对不住对不住,您看,这是最后一条同色发带……”要不换个颜色?
  “照价卖我。”景桓挑眉瞥一眼立在屏风前的秦飞飞,“过来。”
  诶!秦飞飞赶紧上前。虽然吧,这娘了吧唧的颜色的确扎眼,不过穿在她身上腰是腰腕是腕,还特显腿长,确实好看。不得不说,景桓的审美还可以。
  景桓绕到她身后,手掌扣住她高束的乌发,摘下她头上的姜黄色发带,五指沿着发丝有一下没一下收拢。
  头皮被指腹不轻不重掠过,秦飞飞后背竖起一层鸡皮疙瘩。景桓这是在做什么?这样不会很奇怪吗?她自己可以的,不用人帮忙束发啊啊啊……
  “自己来,小的自己来。”她赶紧一只手扣马尾,一只手捞发带,没想到却握上景桓的手背,并捞了个空。
  “星君答应过的!”她有些急了,大庭广众这样的举动,真的很断袖啊!
  闻言,景桓松开手,有些烦闷地将茜色发带塞入秦飞飞手中。他怎么忘了。
  对面的掌柜将这一幕纳入眼中,一脸震撼之余,右手成拳,锤上左手手心。原来是这种关系啊!赏心悦目,该心疼死多少姑娘!
  秦飞飞:你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喂?
  人靠衣装马靠鞍,秦飞飞这会儿觉得自己仿佛不是仆人,而是富庶人家的小公子。
  景桓付过账,领着她住进一家客栈,并要了最大的上房。
  怎么只要一间?上楼的间隙,秦飞飞抬眸望着他,“星君,可不可以替小的单独要一间?”景桓有的是钱,再不济,她自己掏银子多要一间也可以。
  景桓垂首盯着她的眼睛,“在瑶光殿怎么样,到了外面就怎样。”
  嗷。秦飞飞心想大可不必守着这惯例。虽然她是贴身仆人,也没见景桓半夜找她端茶递水之类。而且一间房,让她睡地板么?
  事实证明,秦飞飞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房门一关,景桓就自储物戒取出秦飞飞那张罗汉床,仍旧顶着角落放下。
  秦飞飞:!!!要不要这么“贴心”?
  “星君,接下来我们去哪?”她坐在自己的罗汉床上,心想这么着急赶到康陵城,总不可能为了住客栈吧?又或者那魅妖王在这附近出没?
  “等人,晚上去个地方。”
 
 
第37章 有她在乎
  平时这个时候, 秦飞飞已经在给景桓做早膳的同时,顺便给自己开了小灶,这会儿正自腹中空空。好不容易来了康陵城这繁华的都城, 不祭祭五脏庙,实在对不起出宗门这一趟。
  她挪到窗口往外瞧, 正对面的阿婆身前摆着俩木桶, 正掀开其中一个木桶的盖子, 倾身给个毛头娃娃盛豆花。西边有家蜜饯果脯铺子,衣着考究的公子拎着一扎纸包,也不知买了什么带给谁吃。
  景桓掀起的长眸视线落在她探出窗口的同时, 顺着贴身长袍翘起的腰身上,“接下来别称呼我星君,唤我的名字。”
  秦飞飞扭转过头来,“为什么?”
  “隐藏身份。”
  也是,整个修仙界只玄天宗设星君称谓,但凡修士,只要听到这声称呼,多半都会知道景桓是五星君之一。不过直接叫名字好像僭越了些,好歹是主仆, 该有主仆的样子。
  “小的不敢,要么接下来小的还是称星君主子吧?”
  景桓打量她身上新换的茜色长袍, 她以为让她换上这身,还是为了做仆人?是不敢唤他的名字, 还是不愿意?
  “啰嗦。”
  她什么时候真把他当过主子, 主意忒多。
  秦飞飞低头撇撇嘴,竟然说她啰嗦。要不是他总提出些奇奇怪怪的要求,做出些莫名其妙的举动, 她需要啰嗦?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弟子尹添求见。”
  景桓指尖微动,房门应声而开,一身着华服的男子步履从容地跨过门槛,房门当即在他身后阖上。
  “尹添拜见瑶光星君。”男子恭敬行玄天宗门派礼。
  “说。”
  “是。”尹添飞快将寻香楼内宗门阵法如何在近期被触发,留下疑似魅妖的痕迹,并康陵城失踪人口变多等消息呈报。
  之前只听说阵法被触发,没想到还有失踪人口。尹添将失踪人口汇总后总结出“都是精壮青年,且刚刚查明,其中几名失踪之人,与寻香楼一名叫念蕊的勾栏女子有瓜葛”。
  “附近除了弟子,还有两位师兄因有任务在身,晚些前来拜见星君。星君有任何吩咐,弟子当仁不让。”
  “无须拜见。”景桓瞥一眼立在窗口的秦飞飞,“康陵城有什么好吃的?”
  尹添早已辟谷,他来康陵城同样有任务在身,从来没关注过这里有什么好吃的,没想到瑶光星君不问别的,偏偏问了吃的。他硬着头皮,“听闻城东的红曲米酒酥酪,以及城北的古董羹较有名。”惭愧,连店名都没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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