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所有的魔开始心慌,更有甚者已经准备离开这,他们都是一群现实的魔,没有绝对的好处可无法打动他们。
“诸位,我们的消息自然真实可靠,我们这个组织存在万年,自然有我们的途径和人脉,大家不用怀疑。”
“想必在场有些消息灵通的,早就知道魔主已经整整五日没有出过门,连那个仙门女子那都没见。”
“魔主对那位的重视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你们觉得在什么情况下魔主才会离开那个女人呢?”
“更何况为了这次的计划,我们已经找到一个强有力的外援,这个人将会给魔主致命一击。”
“这次的胜利必将属于我们,如果有谁想要离开,那就立刻离开,但同样在胜利之后,没有参加的魔自然没有胜利的果实。”
“你们也别怪我不讲情面,胜利之后的一切都是各个兄弟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如果你们不出力,还想分一杯羹,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机会只有一次,请大家谨慎把握。”
紧接着另一个魔站了出来,那人声音虽然也是沙哑,但比之前一人要柔和些。
“我们诸位来这里,无非是博一个未来,魔族之位,能者任之,他能做,我们自然也可以。”
“莫不是被一个毛头小子压了这么多年?诸位已经忘了我们魔族的血性,我们魔族信奉的是什么?”
“是力量,是弱肉强食,诸位难道就真的甘愿,这一辈子庸庸碌碌,看人家脸色?”
“你们再看看魔主如今所做所为?他哪有一个魔主的样子,被一个仙门女子迷得神魂颠倒,他还记得魔主的重任是什么?”
“凭什么,我们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苦苦求生,仙门那些废物却可以迎着阳光雨露?”
“仙门地大物博,那些废物不思进取,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你们再看看魔主,他又做了什么?自从他上位以来,约束这个,约束那个,对于仙门的战争,我们一再提起,又被他一再压下。”
“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们,他不适合成为魔界之主。”
“魔界之主,能者任之,若无作为,吾等自可取而代之。”
这些话让那些准备离开的魔族犹豫了,他们说的很有道理,没有谁不想成为幽冥界的主人。
魔主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在他们眼里,既然魔主不作为,他们当然可以取代。
只不过……
“不是我们不干,而是魔主的力量实在太强,如果消息是假的,我们这些人可都逃不掉。”
“魔主之位虽好,可也要有命在,命都没了,还谈什么?”
“既然你不想参加,那你就离开吧。”已经有魔开始赶客了。
那个一直说丧话的魔第一个站起来,后续也有一些魔陆陆续续的站起来。
他们一行魔走到门口,异变突生。
他们被一个强大的气息瞬间锁定,然后一道寒芒闪过,他们的魔丹全部被废。
出手的是第一个说话的魔,“得罪了,我们这里的消息可不能泄露出去,离开这里的只能是死魔。”
他转过身子,看着那些没有离开的魔,“各位,能理解吧,这里的消息一旦泄露,我们就真的完了。”
“大家心知肚明,也不会在意这些准备背叛我们的废物,对不对?”
众魔被震慑到了,大家都安静的坐下,没有一点声音。
没过多久,众人翘首以待的玉简终于出现一道裂纹,然后四分五裂。
场上的气氛瞬间就不一样了,所有魔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然而不等他们出门,外面便被围住了,一群穿着黑色铠甲的护卫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他们送上门来。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隶属于魔主直系护卫队全体出动,时不时有门户被暴力打开,等他们离开后,只留下一地的血迹。
魔主护卫队已经很多年不曾出动过,这次闹出这么大动静,几乎所有魔都在猜测是谁这么不长眼招惹了魔主。
在很多魔心里,他们的魔主不是一个合格的魔主,但他武力强大,也因此不管他想干什么,都没有魔敢拒绝。
就像百年前,魔主一意孤行,要改变底层魔的身份的时候那样。
这件事换任何一任魔主都不可能进行的这么顺利,底层魔是下贱魔族,是奴隶,只能任魔欺凌,这是所有魔的共识。
但这位魔主,凭一魔之力,将这件事改变。
改变下等贱魔的身份的时候,魔主都没有出动护卫队,这次到底是遇见什么事,才会如此动怒?
众魔八卦不已,但是看着一身黑,血腥四溢的护卫队,又不敢言语。
毕竟魔主的脾气实在不好,万一犯了什么忌讳,到时候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护卫队不知道破开多少门,也不知道杀了多少魔,到最后有眼尖的魔族发现护卫队走过的地方都留下点点血迹。
众魔噤若寒蝉,不敢再凑热闹。他们是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但是他们看见那些高等魔族也死了不少。
看来这次的事情只大不小,这份热闹不是他们能看的。
唉,明明前段时间,还说魔主即将迎娶魔后,这一批魔宫伺候的魔都活下来不少,大家都说这次魔主的脾气好了不少,结果……
外界闹的天翻地覆,魔宫里沉渊和念鱼相对而坐,两人脸色苍白,像是受到什么打击一样。
“你倒是忠心,为了让他回来,她也舍得算计?”念鱼感受着不断流逝的力量讽刺道。
“是,我卑鄙,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无法强迫你,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沉渊淡淡道。
“我不愿?我能吗,我敢吗?”念鱼惨白着一张脸,“我要是不愿,她怎么办,我还能眼睁睁看着她受伤?”
“我以为我和你一样,没想到是我看错了,置她与危险之中的你,有什么资格爱她?”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让他回来,你这个叛徒。”
沉渊静默不语,任由念鱼怒骂着,以及体内力量的逐渐逐渐强大。
念鱼的力量太过庞大,他的身体一时沉受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哈哈哈。”见此,念鱼大笑起来,“着就是我的力量,你一直觊觎的,现在给你了,你喜欢吗?”
“我不难过,一点也不难过,至少我陪她那么多年,不像你,你什么也没有,什么也得不到。”
念鱼恢复平静,目光带着怜意的看着沉渊,“再见,什么都没有的可怜虫。”
下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爆发出来,沉渊诧异的看着念鱼,“为什么,你……”
念鱼自愿散去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全部涌入沉渊的身体。
被庞大力量不断冲击着,他的身体出现隐隐的裂痕,殷红的血将黑色的衣袍浸染。
不知过了多久,沉渊睁开眼,眼神中是无比浓郁的黑,像黑沉沉的深渊一般,摄人心魄。
“你做的很好。”沉渊沙哑的开口,手一挥身上所有的伤口全部消失,衣服也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他起身离开这,在出门的那一刻,身后的屋子寸寸成灰。
“尊主大人。”有魔拦住他,行礼询问道,“所有叛逆同盟皆已斩杀,那些魔的头领有些身份高贵者,想要见您一面。”
第七九章 交手
沉渊停下脚步,乌沉沉的眼眸看着他的护卫队首领,轻笑,“这种小事还需要禀告我?”
在外面不可一世,任人惧怕的护卫队首领底下头颅,表示自己的恭敬和臣服,“属下愚钝,请尊主示下。”
“逆臣者,诛!”
沉渊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护卫队首领的耳边,他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恭敬回答道:“是,尊主。”
黑色俊秀挺拔的身影越走越远,护卫队首领看着他的背影,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感觉尊主变了?身上暴戾的气息变得柔顺,漫天血气也没了……就好像一夕之间换了一个人一样。
怎么说呢,好比人间大杀器给自己带上了镣铐,猛兽收起了利爪和獠牙,假装自己是个好人。
他虽然不怎么出现,但是魔宫里的情况还是知晓,那些下等魔族嘴里的爱真的有这么厉害?还能改变一个魔的本性?
护卫队首领想了想,发觉自己想不明白,便将这件事抛在脑后,爱这种东西和他没任何关系,这种复杂又奇怪的东西,只有尊主那样的人物才会触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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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
舒鱼静静的沉睡在这一片黑暗中,面容不再是一贯冷漠,而是恬静,她睡的很安详,好像这里对她来说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
“醒醒,快醒醒。”
“醒醒,别睡了,快点醒一醒!”
“……”
耳边有声音嗡嗡嗡的,舒鱼皱起眉,不耐的挥了挥手,企图赶走在耳边吵闹的声音。
但是那声音一直缠着她,最终她烦躁的睁开眼,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出现在她身旁。
所有的疲倦瞬间消失,舒鱼下意识的召唤沉渊,等她想起自己现在的灵力被封的时候,沉渊已经出现在她手上。
咦,这是怎么回事?
面前还有人在虎视眈眈,舒鱼将自己的疑惑按耐下去,剑尖指着那个黑影,防备的看着他,“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还没想起来吗?”那黑影叹了一口气。
舒鱼感觉到面前的黑影在用一种怒其不争的眼神看着她,并且眼神里饱含怨念。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但心里就是这么觉得。
“我是不是认识你?”舒鱼试探的问道。
“你还没醒,我不能说。”黑影挥了挥手,“你出去吧,怎么会这样,那家伙的速度怎么这么慢,白让我期待了。”
黑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低不可闻,然后他的身形消失在这黑暗里。
再次睁眼,舒鱼已经站在广场的尽头,阶梯所在的地方。
她回头看着空荡荡的广场,皱着眉: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来这了,明明之前不是在那边吗?
还有,我怎么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刚刚好像去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舒鱼眨眨眼,她实在想不起来,也就只能算了。
看着面前的层层阶梯,舒鱼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上去。
那个黑袍人说这里有阵法,可广场上空旷至极,不像有阵法的样子,难道阵法在这阶梯上面?
那些家伙真的查清楚了吗?不会是骗她的吧,让她来送死?
想到那些黑袍人,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抓起来。
舒鱼坐在地面上,手里拿着一块玉简,试着联系对面的魔。
玉简一闪一闪的,消息传不出去。
舒鱼的脸色瞬间阴沉,“沉渊,你最好没骗我,不然等我出去,一定不会放过你。”
是,这次的一切都是她和沉渊的算计。
早在那个侍女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就把情况告诉他了。但意外的是,沉渊并不生气,反而问她愿不愿意做个交易。
他说,幽冥界长老派系,是主战魔族与他不和,一直蠢蠢欲动,想要把他从魔主这个位置上拉下去,换上主战的魔主。
长老团三位权利最大的长老们闭关之后,主战派魔族隐藏起来,暗中潜伏,准备在三位长老破镜之后,威逼他让位。
这是他的危险,也是他的机会。只要在长老出关之前,将全部主战派拿下,冠上叛逆者的名字,全部诛杀。
木已成舟,就算三位长老出关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这些年,他一直在找那些叛逆之人,不过他身边有内奸,给他们通风报信,那些魔才没被发现。
如今他们主动出现,是想着在长老出关之前夺得魔主之位,给他们一个惊喜。
对于沉渊来说,这是个引蛇出洞的好机会。
舒鱼等了好一会了,玉简依旧一闪一闪的,消息还是没能传出去。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舒鱼看着高高的阶梯,踏了上去。
这阶梯就和普通的阶梯一样,没有什么幻境、压力之类的,舒鱼轻轻松松的上了几百层,但是她的前方还有许多阶梯。
走完所有阶梯,舒鱼再次进入一个小空间,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座孤零零的雕像。
雕像是用墨色的玉石雕刻而成,与人同等大小。
舒鱼远远的看着雕像,并没有轻举妄动。
不知道为什么,这雕像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这里似乎不应该只有一个雕像,应该还有一个才对。
舒鱼眉头微蹙,自从来了这里,她一直有种陌生的熟悉感。
好像面前笼罩着一片迷雾,直觉告诉她只要穿过迷雾,所有的真相都会对她揭晓。
不过现在的她还不知道怎样穿过这迷雾,只能如雾里看花般,始终隔着一层。
盯着那个雕像,舒鱼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
不等她仔细去看,便听到一阵脚步声。
舒鱼立刻回头,只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君主衣服的人,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两人隔着几层阶梯,一高一矮,这样相望。
看着那张脸舒鱼沉默了会,问道:“我应该叫你沉渊,还是叫你念鱼?”
“师姐,是我,我是念鱼。”那人对舒鱼温和的笑着,从外表看上去,他和记忆里的师弟没有任何区别。
见舒鱼一动不动,那人疑惑的看着她,“师姐,你怎么了?你难道认不出我了吗?”
“我不觉得身受重伤的师弟,能够杀掉魔主,如果他有这个本事,也不会被人抓起来,需要我想方设法的救他。”
“所以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师弟?而且你为什么穿着魔主的衣服?你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