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虽然可能再次被绑,不过这次没受伤,修为也在,丹田里的沉渊也可以顺利取出。
武力在手,她这次的自保能力,提升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绝不会像上次那样被动。
就这么一会功夫,她已经开始盘算要怎么离开这。
舒鱼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刚准备打开,便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你醒了吗?”外面的人有礼貌的问道。
舒鱼一惊,想起自己昏迷之前遇见的和师弟一模一样的奇葩男子,这个声音和那男子的声音一模一样。
刚刚准备逃跑,就被正主抓到,舒鱼也不得不感叹自己这运气,没有办法,只能回去继续躺着。
门外的人果然不出所料,见没人应他,便直接推门进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舒鱼的身体已经进入一个戒备状态。一旦来人有什么异动,可以确保她立即反击。
“你怎么还没醒?外面已经开始乱了,我救了一个女孩,她叫秦初月,说是认识你,但是我不敢确定。”
男子絮絮叨叨的,最后不知从那摸出一个镯子,准备戴在舒鱼的手上。
“你刚刚说的外面已经开始乱是怎么回事?秦初月在哪?”
一连两个问题,男人没觉得意外,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像是早就知道她已经醒了。
“那个不着急,来先把手给我,把镯子带上。”男人有些强硬的把她的手握住,准备把镯子给她戴上去。
舒鱼看着那个黑漆漆的镯子,有些奇怪,她不喜欢这个东西,因此非常抗拒。
男人见此抿了一下唇,也没强逼,只道“你想见秦初月吗?”
这么一打岔,舒鱼忘了自己准备追问的事,连忙道:“我要见她,立刻马上!”
秦初月被叫过来的时候非常忐忑,她时不时的偷偷看着前面的男人,心里像是有个小猫爪子一样,不停的挠着。
经过这么长时间,她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眼熟了。
这家伙的背影,和舒鱼身边的那个小师弟一模一样。
她偷偷观察过,这两个人的一些小动作也非常相似,她有九成把握这个人就是念鱼。
不过,如果他是念鱼的话,又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而且,他看上去并不认识自己。
还有,舒鱼呢?以念鱼的性子,定然不会离开她太远,为什么一直没看见她?
“到了。”前面疑似念鱼的男人停下脚步,“进去之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吧?”
“有数,有数。”秦初月疯狂点头,虽然她也不知道什么是该说,什么是不该说。
秦初月走了进去,虽然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再见到这个人的时候,还是有些克制不住。
“你这死鬼,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秦初月笑骂道,“走了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
“当初你说让我有事找你,结果群英会之后,人就没影了。”秦初月拿出当年舒鱼给的玉简,扔在她怀里,“你给的破玉简,一点用都没有。”
“我不知道死里逃生多少次,就等着你来救我,结果你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秦初月确实没想过自己和舒鱼还能见面,在她消失之后,外界一直传言她被人杀了。
但是无尘宗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无为尊者和君佑师兄也没什么反应,这样的反常,让她觉得舒鱼还活着,只是去历练去了。
可是这段时间,仙门巨变,这种变化波及到了无尘宗,她不觉得这个时候舒鱼能坐的住。
在发现秦寿的秘密之后,她立即传讯给她,但是没传出去。
那时候,她便意识到舒鱼情况不对。就算她没死,但也一定被困在哪。
而那时候,她已经被太初宗通缉了,想要去找他们也是有心无力,若不是无尘宗给了她一点帮助,她只怕早就死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以为早死或者被困的人实际上还好好的活着,她也被人救了。
看到眼前判与之前若两人的秦初月,舒鱼叹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绝对和她有关。
“抱歉,我失言了,这么长时间,辛苦你了。”
她曾经答应过,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向她求救。怎知世事难料,她被抓去了幽冥界,自身难保不说,也收不到仙门的任何消息。
“你以为道歉就有用吗?我受了可多委屈了,你知不知道,为了查那件事,我现在成了仙门都通缉犯,所有人都想杀我。”
秦初月抹了抹眼泪,坐到舒鱼身边,像一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
秦初月抽嗒嗒的,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自从群英大会结束后,仙门多地爆发出魔气。虽然这些魔气只是小范围的出现,也很好解决,可还是引起了仙门的警觉。
这时候,太初宗以第一宗门的名号广邀天下所有宗门,一起共同商讨对抗古魔族的事。
听到这,舒鱼皱起眉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太初宗可是无利不起早,但凡出头一定别有所图。”
“你给我说说,到底有多少宗门去了?”
秦初月回忆了一下,发觉去的宗门太多,便道:“肯定很多宗门啊,毕竟太初宗是仙门第一大宗,小宗又怎么敢拒绝?”
“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宗那些人是什么德性,一个个都以为有什么油水,巴不得去呢。而且去的都不是一般人,全是掌门之类的主事人。”
“至于大宗,当然也有,虽然不是掌门之类的,但身份也不低。”
“不过剑阁、佛宗和无尘宗好像没让人去。为此,太初宗那边发了好大的火。”
舒鱼沉思了一会,“太初宗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所图一定不小,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错,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秦初月神情严肃,“我当时不在现场,具体发生什么并不清楚。”
“但是我发现那些人的态度,一夕之间全部转变。就算原本与太初宗有些龌龊的,也倒向了他们。”
“最为明显的,就是这次通缉令,除了太初宗之外,其他宗门也帮着他们一起。”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被他们逼的狼狈,不知道多少次,半只身子踏进了鬼门关。”
“你什么时候回无尘宗,这段时间无尘宗一直被排挤,我觉得太初宗下一步就是你们。”
“我还算了解那个男人,知道他的野望,他想一统仙门,让仙门只有一个声音,这时候被排外的无尘宗很危险。”
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去无尘宗求助的原因,无尘宗自身都难保,她如果去了,只会是雪上加霜。
“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你被通缉是查到什么了吗?”舒鱼问道。
秦初月点点头,拿出一个储物戒,对舒鱼道:“你猜的不错,我的确不是我爹的女儿。这是我这段时间收集的证据,你要看看吗!”
舒鱼打开储物戒,把这些东西看完,拍着秦初月的肩膀,“你准备怎么做?”
这里面的东西是秦初月找来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和她有关,能决定这些东西来去的,也只有她。
“我不知道。”秦初月有些茫然,查到这些东西之后她就被人发现,一直在逃亡的路上,没时间想那些。
“那个家伙是我的仇人,对我也只有算计,按理我是要报复的,可是他曾是我的父亲,太初宗也庇护我多年。”
“再说,那些事都是他一个人干的,如果我告诉天下人,太初宗其他弟子怎么办?”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我应该报复他的,可是我真的有些做不到。”
那个人曾经是她最崇敬的人,是她这一生努力的榜样。可他又确实是她的仇人,杀父杀母灭门之仇,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不知道就先放一放吧,等你想好了再做决定。”
舒鱼能够理解她,毕竟现在不是前世,她还没有遭受到那种非人的痛苦,她尊重她的决定。
秦初月笑了一下,“不说这些,说说外面那个人吧,他是谁?小师弟呢?”
说着,秦初月将自己被救的事说了一遍。
舒鱼沉默了会,眼眸看着窗外,有些惆怅,“这件事一言难尽。”
她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当然也隐瞒了其中一部分。
两个难姐难妹相顾无言,齐齐叹了一口气。
第八二章 叛徒
阳光正好,舒鱼趴在凉亭的柱子上,随手撒下鱼饵,看着下面五颜六色的鱼群争相进食。
没过一会儿,她觉得无趣,收了手,看了眼身旁默不言语的黑衣沉渊,便又转开身子。
舒鱼想起前几日他们两人的交流,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
自从她知道仙门现在的情况后,便坐立不安,想要离开。
结果这个家伙硬生生的,把她拦下,说,她现在身体还没好,不能走。
她当时都被气笑了,宗门现在如履薄冰、群狼环伺,她哪还有什么心思修养身体。
可偏偏,她打不过,只能憋屈的被他关在这里。
不过也不是全没收获,这次她就记得打听他的身份。
据这个家伙说,他叫沉渊,是魔界尊主。
舒鱼当时就觉得奇怪,还想问别的,不过这人嘴巴紧,什么都问不出来,逼急了也只说现在没到时候。
她不信,这种东西还分什么,时不时候?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机密,不想说就不想说,扯些七七八八的做甚。
既然他不愿意,舒鱼自然不会强迫,只是不愿搭理他罢了
日光融融,微风正好,舒鱼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就那样趴着眯了一会儿。
反正这是他的地盘,以他的修为没有谁能够闯得进来。
所以说真的很奇怪,这个自称沉渊的家伙和师弟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不说,修为也比之前的魔主沉渊高了不少。
如果之前她还有自信能够打败他,现在完全将这个心思歇了下去。
这个人目前是友非敌,倒也不必非要和他立刻鱼死网破。
又在这个宅子里停留了两日,沉渊才松口让她离去。
当然不是她一个人,看到灵车旁身姿挺拔、光风霁月的沉渊,舒鱼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家伙不会那么好心让她离开。
“你要和我一起去?”舒鱼皱眉看着他那张脸,“你别告诉我,你要顶着这张脸和我回宗门。”
“难道你想这么快就暴露身份,要知道小师弟他可是无垢神体,你看看你这样子哪点像无垢神体?”
沉渊默默的拿出一块面具,轻轻罩在脸上,“这样就可以了。”
黑色玄铁打造的面具被雕刻的精美至极,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小半块额头和光滑的下颔。
这么看上去,他确实不太像师弟。师弟心思纯净无瑕,身上的气息也是干净温和。
不像这个人,虽然脸都是一样的,但他偏偏像是盛开在阴暗处靡艳的花朵,夺目神秘,让人忍不住去探究他的过往。
见他准备好,舒鱼也不再阻止,毕竟他现在可是战力天花板,无尘宗这个时候正是需要震慑众人,免费的打手不要白不要。
灵车有两辆,舒鱼揽着秦初月,“走,你和我坐。”
还没答应,秦初月便感到一双冰凉的目光在盯着她的脖子。
她尴尬的笑了笑,一把扯开舒鱼的手,“不了不了,我还是习惯一个人坐,独占又大又宽敞的灵车。”
她嘿嘿笑了几声,然后一溜烟的爬进了另一个灵车。
放下车帘,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道:幸亏我没答应,不然下一刻岂不是要尸首分离?真是太可怕了,我日后还是躲远些的好。
秦初月都已经这样说,人都上了另一辆灵车,舒鱼还有什么办法。她横扫了一眼沉渊,见他面无表情、无动于衷,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真不愧是传说中的魔主,这脸皮简直无人能及。别以为这个样子,她就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舒鱼冷哼一声,自己也进了灵车,刚刚坐下,后面便又进了一个人。
灵车虽然宽敞,但是两个人还是有些狭小,随便伸个腿就能不小心触碰到对方。
舒鱼默默的将自己的腿收回,在两个人中间放了一个枕头,示意对方不要过界。
灵车有些虚晃,车角的香炉里燃着安神香,不一会舒鱼便觉得有些困,话本从她指下滑落,人也一点一点的,眼瞧着要磕在桌子上,一只白玉般的手伸了过来。
那手稳稳的接住了她的脑袋,手的主人不知何时过了界限,将熟睡的人轻轻挪动。
往日对他戒备非常的小人儿,乖乖的躺在自己的怀里。一直以来,表现的非常沉默的沉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伴着悠悠的铃音,沉渊轻轻的将唇印在舒鱼的额上,“好梦!”
舒鱼被晃醒,还有些迷糊,半开半闭的眼,看到面前有一块温润的玉。
眨了眨眼,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玉?
玉?!
舒鱼瞬间清醒,看清了整个全貌,那哪是玉,分明是别人的胸膛。
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过是睡了一觉,结果就睡到人家的怀里?
舒鱼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这人推开,可是这家伙的睡颜看上去非常的乖巧,她有些下不了手。
罢了,下次再说。
虽然决定不和他计较,但舒鱼也无法让自己睡在一个男人的臂弯里。
她想要起来,但是这人的手臂是缠在她的腰上,一动不动。
她稍微挣扎一下,那手的主人便将她往胸前压了压,眼瞧着整张脸要贴上人家的胸膛,舒鱼忍无可忍,一脚将他踹开。
被踹走的人,睁开眼,眼眸里还带着一丝茫然,由于刚刚睡醒,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沙哑,他说:“不睡了吗?”
“睡什么睡?”舒鱼实在没有办法,对着这张脸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只能暗暗和自己生气,“你离我远一点,不要顶着这张师弟的脸在我面前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