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女将穿进现代小说后[快穿]——春绿可期
时间:2021-11-07 01:18:48

  苏流星泄气:“难道你的跷功都比不过那个白莲花?”
  唐初夏倚靠在柜子边:“这个我得承认,我要低她一点,不过嘛——”
  “不过什么?”许久没说话的风红缨看了过来。
  唐初夏:“最新消息,游兰右脚摔伤了筋,医生让她修养两个月,两个月能不能重回戏台要视情况而定。”
  说着,唐初夏耸了耸肩:“但她好像受了刺激,本来闻人院长是打算介绍她去地方剧团工作,她不愿意,天天在医院闹,医生说她这儿——”
  点了点脑袋,唐初夏没往下说了。
  话锋一转,唐初夏问风红缨。
  “红缨,你真的打算放弃那个论文了吗?”
  风红缨没点头,也没摇头。
  唐初夏:“‘音配像’工程项目没下来前,其实我和你一样,坚定认为跷功不该有,但那天在大剧院看了游兰踩跷那场戏后,我脑子里理不清的毛线好像突然理顺了,也许跷功并不一定非要废除。”
  风红缨劫走唐初夏要说的话。
  “我也是在她身上获得的灵感。”
  点开电脑回收站,下拉全选。
  弹出一个提示:[确定要永久删除这87项吗?]
  风红缨点了‘是’。
  唐初夏拦住:“这些都是你的心血——”
  风红缨笑了笑,依旧选择了‘是’。
  “起初我的想法是一定要废除跷功,后来得了钱老师的点播,我改了论文中心,诉求的是废除坤旦跷功。”
  唐初夏:“现在呢?你删掉了所有的论文,是觉得跷功是京剧的精华?”
  风红缨摇头:“我不这么认为,但我现在脑子里很乱,卡在胡同里不知道怎么去想这个问题。”
  “跷功它是裹小脚的衍生,从前是男人强加在女人身上的性幻想,但现在呢?”
  风红缨自问自答:“咱们国家存在很多像游兰这样的京剧人,她们或许在某些方面有欠缺,比方唱腔,或者身段,但她们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在跷功上发光,我不能自私的堵上这群人的唱戏梦。”
  唐初夏眨眨眼,她的想法和风红缨如出一辙。
  她觉得练跷功苦,可有些人并不觉得。
  觉得苦,你可以不练,没必要一刀切。
  两人相视一笑。
  不过风红缨另有一番想法。
  那就是优胜劣汰的大背景下,你不练就要面临淘汰。
  闻人老有一句话说到了她心坎上:“小风啊,你有没有想过废除了跷功后的状况?没了跷功,大家会很快发明出另外一种功,到时候难道你也要像现在这样喊着废除?不现实。”
  -
  系统:【宿主,视频已缓存完毕,是否立即进去查看?】
  没了论文可写的风红缨决定猛刷视频换个心情。
  三天后,她就要到国家大剧院报道,开始进行‘音配像’工程培训。
  封闭式训练比在学校练功要累,在这之前,她得多刷点视频,省的系统一天到晚在她耳边叨叨做任务。
  “进。”
  进到时间胶囊,风红缨点亮缓存好的视频。
  “希庭先生传?!”
  风红缨不敢置信,揉了揉眼:“我草,真的是我偶像!”
  和金福先生并称“梨园汤武”的王瑶卿王宗师,小字希庭。
  “小开,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没他的视频吗?”
  系统:【一直都有的,只不过他不在《同光十三绝》那个视频中而已。】
  风红缨没空和系统计较这些弯弯绕绕。
  “快快快,赶紧进视频!”
  她能见到她偶像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女性旦角由男演员担任,称为“乾旦”;女演员演旦角,称为“坤旦”,文中对此相关解释源自百度,特此标注。
 
 
第41章 少年志在,国粹不死(16)
  进到视频,风红缨抬头找视频的旁白。
  看到视频旁白介绍她偶像希庭先生很小的时候就借三庆班的舞台在人前亮过相,风红缨胸腔莫名填满了荣耀感。
  真好呀。
  三庆班是余老四一手建起来的,下一任班主是月官,她在时间胶囊第一个视频中的身份是余老流落在外的女儿,月官的师妹。
  严谨的说来,她和偶像希庭先生算是一脉相传。
  三庆班出名的班主除了月官,还有程长庚程先生,以及杨月楼杨先生。①
  希庭先生算是赶上了好时机。
  程长庚先生逝世后,三庆班开始走下坡路,好在有杨月楼杨老板接手,希庭先生是在杨老板执掌时期进到的三庆班。
  然而在三庆班才崭露头角不久,杨老板去世了,三庆班跟着解散。
  从此,世上再无三庆班。
  风红缨进到视频的时间点是在三庆班解散的第七个年头。
  这一年,她的偶像十六岁。
  -
  “上面贴了啥?”
  “认识字的说说呗?”
  “让开让开,让我这个秀才看看——”
  视频旁白一结束,风红缨就置身到了一片喧嚣声中。
  地点:前门大牌楼。
  大牌楼门口张贴了一张告示,周围挤满了人,风红缨站在外围看不到,只能听前边的人口述告示上都写了什么。
  “……秦贡班今晚在李家大院有堂会戏,他们缺个角儿,急需人补上,给一块银元酬劳,想去的赶紧来按手指——”
  堂会戏就是有钱人将戏班子请到家里包场唱的戏,风红缨之前跟蓝姗姗说的漂亮社恐戏子去富商家唱的就是堂会戏。
  一般这种戏下层戏子得赏银的机会少,主人家丢了赏钱,大多都悄悄进了班主的荷包,底下的班生很难拿到大赏头的。
  班生们不喜欢唱堂会戏还有另外有个原因——
  大户人家都喜欢点连台戏,一台接着一台唱,戏子的肉嗓压根就熬不住。
  但凡红角儿有了地位,他们多多少少都会婉拒去权贵人家唱堂会戏。
  久而久之,各大戏班子每每接到堂会戏都会在外张贴告示,会聘请散在外边的野路子戏子充个数。
  戏子在古代是下九流的存在,那些没有正经戏班子收容的戏子的地位就更低了,但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到处接戏唱。
  所以即便秦贡班在告示上写着去李家唱堂会戏只给一块银元,仍有一堆野戏子争先恐后的报名。
  “进去看看吧。”风红缨对身上的小厮说。
  在这个视频中,她的身份很特殊,是票届有名的大佬宏盈小姐。
  这女人有手腕,有谋略,还是个戏痴。
  都说男人风流,宏盈小姐在这块不遑多让。
  宏家祖上曾做过皇商,家中的金银珠宝数不胜数,到了宏盈这一代,宏家虽然不再经商,但家中的积蓄足够宏家富富贵贵的活三代。
  宏盈小姐是家中的独生女,幼年听多了女子不如男的话,然这女人偏不信,也不服。
  当宏家宗族的人厚着脸皮拿长辈的威风逼才死爹娘的宏盈小姐让出家产时,女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家产全砸进了戏班子。
  宏家长辈们气到吐血,扬言宏盈小姐捧戏子视为浪荡,不守妇道,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要遭报应。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宏家长辈们去地府告了黑状,宏盈小姐‘翻车’了。
  就在今天,清早天方未亮的时候,受宏盈小姐接济的一个戏班子心生歹意,半夜意欲闯进后院对宏盈小姐行不轨之事。
  好在风红缨正在视频中观看视频旁白,进到宏盈小姐身体的风红缨三下五除二将戏班子给制服住了。
  因屋里光亮不足,风红缨的手背不小心被闯进来的宵小戏子划拉出一道长口子。
  去医馆上好药,路过前门大牌楼刚好遇上了秦贡班招野戏子去唱堂会戏的事。
  “我要报名——”
  “加我一个!”
  “来来来,别挤,待会得上台过两嗓子,谁唱得好就请谁去秦贡班唱堂会。”
  大牌楼有露天的戏台子,是当地几个富商某一天喝醉酒起了兴致共同捐钱建的。
  建好后,闲置着未免浪费,所以经常有野戏子上台过过瘾。
  除此之外,如果某个戏班子的红角儿看另外一个戏班子的红角儿不顺眼,得嘞,两人会在大牌楼的屋檐下各自挂出水牌子,相约某日某时在大牌楼打擂台。
  反正大牌楼的戏台子从来没冷场过。
  这不,秦贡班将野戏子唱堂会的选拔安置在了大牌楼。
  -
  一听风红缨要进大牌楼听野戏子唱戏,随身小厮不乐意了。
  “小姐,咱家开得啥?开得是票房馆子!每日来来往往上咱家馆子唱戏的人比比皆是,何故要来听野戏子唱堂会?”
  另一个小厮也是满脸的不乐意。
  “小姐,堂会戏可不是好看头,您又不是不清楚这里头的腌臜事,大户人家招呼一大帮子戏子去家里唱堂会,表面上是附庸风雅,实则是拿那些角儿取乐罢了,这点您不是最反感的吗?怎么如今还赶着去看堂会戏?”
  风红缨端着受伤的胳膊往大牌楼里边走。
  对于小厮们的怀疑,风红缨挑唇。
  宏盈小姐和她在某些方面其实挺像的,宏盈小姐虽然在富贵人家出生,但心里十分讨厌大家族请戏子唱堂会戏。
  这些权贵人士其实根本就没将戏子当人看,只顾往台上甩银子,不给戏子休息的时间,强迫他们一台接着一台唱。
  要求唱连台戏就算了,他们还喜欢捉弄戏子们,让名伶互相反串,视为添趣。
  更有甚者,逼名伶一人唱完整台戏。
  生旦净丑皆要名伶一个人完成。
  风红缨经历的《同光十三绝》视频中,金福先生就曾被军阀逼着一个人唱了场堂会戏。
  丛堂会戏上下来时,金福先生嗓子哑得都能咳出血来。
  在风红缨眼里,金福先生是被点堂会戏的那帮权贵给迫害死的,所以她异常厌恶堂会戏。
  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和偶像希庭先生的第一次会面竟然是在大牌楼的堂会戏上。
  -
  “哟,什么风把宏家票房馆子的宏大小姐吹来了?”
  大牌楼掌柜一见到风红缨,立马放下算盘,笑吟吟地伸手迎风红缨往里边走。
  “今个巧了。”
  掌柜的边引风红缨往里边走,边问:“宏大小姐,您莫不是也听到了风声?”
  风红缨按照视频旁白的指示点了点头。
  现在的秦贡班名角如林,是戏子们趋之若鹜之地。
  随随便便在大街上喊一嗓子:“秦贡班要开席戏咯——”
  绝对不出半个钟头,票就会被抢光。
  总之,秦贡班是这儿的‘戏王’。
  掌柜的以为风红缨是奔着秦贡班来,大肆说道:“秦贡班今晚要招人去李家大院唱堂会,他们班子有个角儿身子不爽,这不,只能挑野戏子去救场——”
  风红缨坐到楼上雅间,掌柜的殷勤地上茶。
  “一般的戏班子挑野戏子顶多在外边哼唱两句就算了事,可这是秦贡班呀?哪怕是去救场,秦贡班也会仔仔细细地去挑。”
  奉茶的时候,掌柜的这才发现风红缨垂在大氅里边的手掌心绑了不少绷带。
  “哎哟!”掌柜的夸张尖叫,“您这手咋了?”
  风红缨淘淘耳朵,这人的尖嗓子不去唱大戏可惜了。
  “小伤而已。”
  面对聒噪不休的掌柜的,风红缨简而言之。
  “还没开唱吗?”
  她是根据视频旁白的指示进到的大牌楼,难道希庭先生在大牌楼?
  掌柜的探出身子,对着下边忙碌的小厮招手。
  “磨蹭什么呢?没看到宏大小姐在吗?快去催催秦贡班的人,赶紧开唱吧——”
  掌柜的之所以对风红缨毕恭毕敬,主要是因为当初建大牌楼的大股东就是宏盈小姐。
  这些年,宏盈小姐经常带着养在家里的戏班子来大牌楼免费唱戏,卖出去的票钱,宏盈小姐一分没收,全让大牌楼底下的人给分掉了。
  对于这么一个大方散财小姐,掌柜的可不得高捧着。
  掌柜的一催促,戏台上很快就换了样。
  大牌楼不愧是富商们集资出的豪华戏台,除了平日唱戏用的那种方方正正的大台子,还有莲花状的擂台,此刻擂台上走来一个野戏子。
  一开嗓,风红缨的秀眉就皱了起来。
  戏腔不够清亮,该用真嗓时用的是假声,该用假声时,适用的力度又过了。
  “下去,下去,唱的是什么玩意——”
  “滚滚滚!浪费老子时间。”
  不等秦贡班的班主发话,自有戏迷高高握拳将人赶了下去。
  莲花戏台的设计模仿了勾栏院的舞台,下边有三五个人像踩自行车一样不停地摇着手竿,莲花台由此开始旋转,这样一来,四周的看客都能看清戏子的正脸。
  第十个野戏子上场了。
  秦贡班总是不点头,渐渐有人生出不满意。
  “不就挑个救场的吗,至于左挑右选?”
  “嗐,你也不看看来挑人的戏班子是谁家的,秦贡班?!这样的大班子挑人可不得费点心思。”
  “秦贡班不愧是闻名卓尔的大班子,一个小角儿而已,还是去唱堂会戏的,瞧瞧,来了至少有百来个野戏子——”
  “只给一块银元,却要唱一整晚的戏,换做是我,我可不去,给的银钱忒少了吧?”
  “你不去那是因为你眼界小,你以为这些野戏子是冲那一块银元去的?呸,别小看这一块银元,只要跟着秦贡班去唱了堂会戏,回头有的是机会进秦贡班做正经的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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