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鬼舞辻无惨能凭空制造一大片热带雨林吗?”
珠世小姐愣了一下:“不能。”
“会喷火吗?能覆盖住一个平原的那种规模。”
“不能。”珠世小姐说。
“会喷水吗?洪水那种规模。”
珠世小姐觉得我在说天书,但还是回答了我:“不能。”
“那就没问题了。”我说。
我连千手柱间都正面刚过,区区一个鬼舞辻无惨,我就不信他比千手柱间还能打。
珠世小姐额角青筋暴起,努力微笑:“缘一先生估计在今天晚上就会会到本部了,歌小姐做这件事之前和缘一先生商量一下吧。”
我:“……”
我看着珠世小姐,眼神肃穆,郑重地向她请求:“珠世小姐,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在你这里留宿?”
珠世小姐微笑地告诉我:“天色已晚歌小姐请回吧。”
于是我被珠世小姐,还有过来找珠世小姐一同研究毒杀鬼的紫藤花毒素的蝴蝶联手扫地出门了。
天色真的已晚,夜空里回荡着虫鸣,清冷的圆月挂在漆黑的天幕上,孤高寒冷。
呼啦一阵风,卷着落叶路过我的眼前。
呵,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珠世:我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能搞事还不要命的。
蝴蝶:习惯就好。
歌:是不是我没开过高达,你们都不信我。
缘一酱不在的日子里,浪的没边的歌小姐。
歌一听到缘一要回来,怂了。
珠世:能凭空制造森林,喷出覆盖平原的火焰、洪水一样的水流,这是人吗?!
斑斑:……
朱迪:……
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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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病痛
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喝药。
月色像是涨潮的海水一样,漫上了整个黑夜的世界,潮水漫过的地方,墨色氲氤上了一层莹白色。
蝶屋休息室里静悄悄的,灯罩里的火焰静静地燃烧,火舌跳动的同时,墙上投落的影子也扭动着身躯舞动。
暖色的火光像是流水光影一样,漫过桌台、地板。
蝴蝶笑眯眯的脸庞笼罩在灯火的阴影里,即使是光线昏暗,凭借宇智波超乎常人的视力,我也可以看到对方额角暴起的青筋。
蝴蝶垂眼看着我,眼底打下浓重的阴影,本就阴沉的脸色更显得阴鸷。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良久,蝴蝶才开口。
我咂咂嘴,有些不确定:“大概……可能是昨天下午。”
跑到瀑布做了次自由落体运动的时候?
我没注意这么多。
我很久没有生过病了,除去绘里嫂子去世后的那场高烧和一些在战场上受过伤之后留下的后遗症,我几乎没有生过特别的病。
换了个身体之后,那些旧伤已经随着曾经的身体的消亡而消失,新的身体比在木叶那时更加的年轻、更加的有活力,没有难看的伤疤,没有在下雨天如同蚂虫啃咬一样的后遗症。
我可以上蹿下跳,可以到处跑,下雨天也不会疼痛,但是我却忽略了,人都是会生老病死的,哪怕是我曾经那具已经经过战场洗礼的身体也一样。
蝴蝶双眼微眯:“伸出舌头来。”
我“啊”了一声,乖乖地把舌头伸出来。
蝴蝶皱着眉头,将桌台的灯盏拿起,凑近我的舌头,仔细看看了之后又将灯盏放回了桌子上。
“我感觉你是低烧了好几天了。”蝴蝶斜眼看着我,“昨天才隐隐约约发觉的吧。”
脑袋晕乎乎的,脸上的温度也一直没降下来,我整个人都感觉到云里雾里的,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是云雾一般。
灯盏里的火舌静静地跳跃,火红色的灯火荡漾在灯盏里的灯油里,高脚的灯盏的影子在桌台上被拉得老长。
蝴蝶叹了一口气:“我真的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稍微爱惜一下你自己不行吗?”
蝴蝶的话我完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脑子里像是塞了一团浆糊,整个人仿佛被放在火架上烤过一样,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抱歉……”我垂下眼帘,思考什么的目前好像做不到了,只能说出这俩字。
蝴蝶扶额,看样子是不打算相信我说好好改正错误的样子。
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我可以说是屡教不改,每次都是以一种‘对不起,我下次还敢’的态度忽悠过去。
蝴蝶提起桌上的毛笔,掀了掀嘴角,满满都是恶意:“我是搞不了你。”
我歪了歪脑袋,心说搞不了就不要搞了呗。
蝴蝶继续微笑:“但是缘一先生可以。”
我身体一僵,满脑子的卧槽。
蝴蝶扭头,看着墨色的天空上清冷的圆月,今夜的月亮好像意外地圆润和漂亮,悬挂于夜空,宛若上好的玉雕。
“这么晚了,杏子她们已经就寝了。”蝴蝶慢条斯理地继续说,“所以我只好麻烦缘一先生去煎药了。”
我:“……”
蝴蝶伸手提起架在笔架上的毛笔,一边纸张上书写,一边用隐约含着怒气的声音告诉我:“我会告诉缘一先生,让你好好喝药的。”
“别想着偷偷倒掉。”蝴蝶抬眼给了我一个颇具威胁的眼神。
不同的人,同样的话语,都隐隐约约带着警告的意思。
“别想着偷偷倒掉。”
红发丸子头带着封印符文发饰的女性弯起嘴角,笑得一派温婉端庄,嘴里吐出的话语却隐约带着威胁的意味。
我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缘一和蝴蝶,还有曾经的漩涡水户,三个人都能不约而同地说出同样的话,看出我心里的小九九。
“我会告诉斑先生的哦。”记忆里的女性微笑地看着我。
连威胁的方式也是如出一辙。
我叹了一口气,心说真是阴魂不散。
蝴蝶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不明白我这时候叹气的原因。
“要不,我给你点蜜饯?”蝴蝶想了想,说。
我:“……”
原来你是打算连蜜饯都不给我的吗?
喝药不给蜜饯,你让我死的了。
“我会好好喝药的。”浓浓的无力感漫上心头,不知道是晕乎乎的感觉还是回忆带来的疲惫感,我没有跟蝴蝶讨价还价。
蝴蝶把毛笔放回笔架上,暖色的烛火映照着那张秀丽的脸颊,瞳孔里跳跃着烛火。
“蝴蝶。”我轻轻说,“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特别不会掩饰眼睛里的情绪。”
平静无波的脸颊,平静无波的表情,眼眸之中的情绪却像是涨潮的海水。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人的情绪可以通过除了眼睛之外的方式表达出来,亦可以通过眼睛之外的方式掩饰起来。肢体语言动作,在经受某些训练之后,可以被掩饰出来,但是眼睛流露的情绪却并非那么好掩饰。
除了需要过硬的心理素质,还需要极佳的反应能力,在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之后,瞬息之间调整、掩盖自己的情绪。
蝴蝶擅长掩饰自己的肢体语言表达出来的情绪,却不擅长掩饰眼睛里表达的情绪。
将近二十年不需要与人对抗,不需要与人玩心理战术,对抗的对象换成鬼之后,仍不需要这么多弯弯绕绕,但是有些东西,依旧是深深地被留在骨子和灵魂之内。
我虽然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傻,但是不代表我真的是傻的。
“有事你可以直说。”
蝴蝶顿了顿,抬眼与我对视,又沉默了一阵子之后,才缓缓地开口:“歌小姐,你的风寒,可能不单单只是风寒。”
杯盏里的灯火在跳跃,和室里安静得有点过分,烛火把影子拉得老长,在墙上投落的影子,诡异沉静。
“当然,这是我的推测。”蝴蝶又补了一句。
我顿了顿,咬了咬舌尖,微量的疼痛尽量让自己的意识从一阵一阵的晕眩之中清醒了一点。
我示意蝴蝶继续说下去。
蝴蝶看着我脸颊上那道浅浅的伤口。
“那道伤口,始终没有真正的好起来。”蝴蝶说。
我沉默了,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
这道伤口始终是没有真正的好起来,以往这样浅薄的伤口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可是这道伤口在轻轻抚摸上去的同时,依旧会带着一阵刺刺的轻微疼痛。
是因为这是被鬼手臂变化出来的刀刃伤到的原因吗?
我垂下眼帘,习惯性地掩饰住眼底流露出来的情绪。
“我会在药物里加上一点从紫藤花提炼出来的药物。”蝴蝶继续说,“你好好吃药。”
“不要……”
“不要想着偷偷倒掉。”我替她把话说完整了。
蝴蝶点点头,“知道就好,最近注意自己的身体,一旦有什么异样,要及时来找我,毕竟我才是医师。”
蝴蝶扫了我一眼:“还好我没有就寝,否则缘一先生大半夜把你带到蝶屋也不知道要找谁。”
我乖乖闭上嘴巴,乖乖听着蝴蝶唠叨,总归因为大半夜不请自来而感到不好意思。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更何况是我大半夜发烧,缘一才不得不跑到蝶屋来打搅蝴蝶。
蝴蝶又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皱了皱眉头:“吃了点特效药感觉降下去了一点,但是还是很烫。”
大约是因为宇智波查克拉偏向阴性的关系,我的体温比常人要低上一点,就好像缘一的体温一年四季都比常人高的道理是差不多的,都是因为体质特异,过低的温度不适合缘一,过低的温度同样不适合我。
事实证明,这样子的感觉陌生有熟悉。
陌生的原因是因为它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过了,当初在雨天拖着斑走了一路之后也没有发过烧,熟悉的原因是因为我曾经生过这样的病,但是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一时之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有通透世界的缘一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身体的异样,自我和他生活在一起之后,像是风寒这类小毛病几乎没有,在自己的认知里从来没有生过病的我突然就发起了高烧,缘一有点慌,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之后,果断无视我本人的意见,捞起我就往蝶屋赶。
病痛的感觉真是想当的……糟糕。
绘里嫂子生下泉奈之后,整日整夜卧病在床,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颊,瘦弱到几乎只剩下骨架的身体虚弱到连多说一会儿话都会增添一分疲惫。
蝴蝶二话没讲就把我摁在被子里,“缘一先生很快就回来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还给我掖了掖被子,“老老实实休息吧,我会帮你跟主公告假的。”
我动了动嘴唇,感觉说话都是个难题,脑子好像不大听从我的意愿。
脑海里出现绘里嫂子的笑脸,美丽又虚弱,好似盛放的繁樱一样,沉甸甸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塌下来。
只是简简单单一个风寒就如此难受,绘里嫂子当初是怎么熬过去的呢?
“我知道了。”我轻轻说。
蝴蝶又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门,“咔哒”一声轻响,房间的门被合上了。
房间里再度回归静悄悄的样子。
我翻了个身,动作带起布料轻微的摩擦,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窗口开了一条小缝,水银一样的月光从缝隙之间流淌进来,窗外墨色的影子摇曳,夜虫震动的翅膀,光和影流淌在其间。
脑壳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绘里嫂子苍白又美丽、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的脸庞,一会儿又是雪地里还是少年的泉奈踢着白色的雪花,转过身来,笑容和熙地喊我“雨歌”的样子,一会儿又是磅礴的大雨,黑色的雨幕遮住了整个世界,我拖着死去的斑,恍若行尸走肉一样行走在绝望里。
“咔哒”一声,脑海里的画面戛然而止。
没有雨,没有雪,没有垂死病中的女人,没有在雪里踢着雪花的少年,没有漆黑得不见尽头的绝望与黑暗。
月光从门打开的缝隙之中流进房间的木质地板上,像是漫出的水泽。
我以为是蝴蝶又回来了。
我翻个身,闭着眼睛,有点疑惑,从被窝里坐起来:“不是说……”
赤红色的发尾,静静垂落在耳边的日轮耳饰,红色的羽织,出现在实现里,月色像是被剪得细碎的纸片一样,落了他一身。
“缘一。”我顿了顿。
缘一一言不发端着手里的药碗走到床边,把盛着黑乎乎的药的碗递到我面前,赤红色的眼睛平静得让我心里有点发怵。
我咬牙把那碗苦哈哈的玩意儿灌进了喉咙里,放下碗的同一时间被人往嘴里塞了蜜饯。
我砸吧砸吧嘴,心说这个操作有点熟悉。
缘一坐下来,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好点了吗?”
我砸吧砸吧嘴,咀嚼着嘴里的蜜饯,试图马上让药的苦味淹没在甜味里:“好点了。”
“不知道会不会烧成傻子。”我扁了扁嘴。
缘一想了想:“我问过,蝴蝶说晚来一步可能就会了。”
我:“……”
“你做噩梦了吗?”缘一摸了摸我的脸颊。
我下意识地扭过头去,指腹的温度太过炙热,像是飞溅的火星。
缘一有点疑惑,眼里的担心多过疑惑:“还是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