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看着底下族人亮晶晶的眼睛,有几个还瞪出来写轮眼,生无可恋。
神官的祭祀舞蹈结束之后,三个孩子又被神社里的神官介绍去写绘马,听说写在绘马上的愿望能被神明看到,雨歌拉着宇智波斑抱着泉奈,马不停蹄地朝那边奔过去。
“雨歌,你想要什么?”写绘马的时候,宇智波斑忍不住问。
雨歌想了想,一手抱着泉奈,一手动笔在绘马上书写,神情肃穆地告诉他:“我要一个足球队的侄孙和侄孙女。”
宇智波斑愣了一下,很久才反应过来。
宇智波斑→大侄子,泉奈→小侄子。
侄孙→宇智波斑/泉奈的儿子。
侄孙女→宇智波斑/泉奈的女儿。
足球队……有多少个人来的?
宇智波斑:“……”
去你妹的足球队!!
……
祭祀的那天雨歌给了宇智波斑和泉奈一人一颗被糖纸包得很漂亮的糖。
“带有姑姑祝福的祭祀糖果。”雨歌是这样说的。
小孩子的玩意儿。
宇智波斑撇了撇嘴,还是把那颗小小的糖果塞到了自己的衣兜里。
后来他才知道,泉奈也小心翼翼地把糖果收好了,兄弟两个人到了糖果变质的时候也没能舍得吃它。
……
睁开眼,没有笑得很开心的弟弟,没有脑回路奇奇怪怪的雨歌,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空虚和痛楚。
宇智波斑抬头,漆黑的洞顶,外道魔像狰狞的头部映入自己的视线里。
什么都没有了。
……
“……活得越久……越是能体会现实里只充斥着无奈痛苦以及空虚……”
他这样告诉那个咋咋乎乎的、被他捡回来的少年。
……
没有了父母。
没有了弟弟。
没有了朋友。
没有了姑姑。
没有了家族。
怀揣着一无所有苟延残喘。
这样的人不止他一个。
“斑,牵好我的手。”祭祀里姑姑牵着他的手,抱着他的幼弟,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雪地里,慢悠悠地朝神社的方向走去。
“我才不会迷路!”那时候的孩子气得炸毛。
于是对方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好好,你不会,但是我会迷路。”
“所以,等会我迷路了你回来找我吗?”
“我会在原地等你找我的。”
“泉奈也会等哥哥!”被抱在怀里的幼弟趴在姑姑的肩膀上,朝他挥手。
……
眼部蒙着纱布,穿着白色的寿衣,双手交叉放置于腹部,弟弟静静地躺在棺木里。
在沙沙的雨水里,鲜红色的液体混杂着雨水将褐色的土层浸成暗红色,被泡在雨水里的女性没有了气息。
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呢?
好寂寞。
过去的宇智波雨歌总是在失去,没有了母亲,将长嫂视作母亲,没有了父亲,将兄长视作父亲,兄长与长嫂逝去之后,拼了命去爱他们的孩子,最后一无所有,像是一个幽灵一样,却又重新回到了战场。
梦与现实,总是相反的,活得越久越能在现实里体会到无奈痛楚,以及……无尽的空虚,你又是如何在这样的现实里坚持下来的呢?
雨歌,告诉我啊。
泉奈,你们还会在原地等我去找你们吗?
白发如雪的老人在黑暗里瞌上了眼睛。
等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无论你们的愿望是怎样的,都会实现的。
至于那个什么足球队……就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雨歌:我要一个足球队的侄孙和侄孙女,不是足球队!!
斑斑:驳回!!
泉奈奈:……【保持微笑JPG.】
堍堍:你这糟老斑子还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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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因果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件被尘封在记忆的最深处的事情,我原以为它不会再从那个积了灰的角落里被想起来。
可是事实却是,人的记忆是很神奇的东西,即使我没有刻意地去想,它也会从我的记忆里跑出来,大摇大摆地在如今,强烈的存在感一如当年。
战乱频繁的战国时代,频繁的杀戮带来的是存活率的急剧下降,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我心里也没个底,只知道,这样的时代从很久以前的某个时候开始,一直持续到我出生、长大、被称为罗刹的时候依旧在持续。
存活率年复一年地降低,战争爆发的频率却是相反的,年复一年地提高,为了在战场投入更多的战斗力,甚至连年幼的孩子都被送上战场,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量的孩子的夭折。
我很幸运,在当年被送上战场的那批孩子里,我是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但是这样的幸运,也是不幸的。
忍者是工具,即使是新锻造的兵器,能在与敌人的初次交锋里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姑且可以暂时说明这是件好兵器。既然是好的兵器就有打磨的必要,以便在下次利用之中可以更好地屠戮敌人。
打磨,意味着要染上更多的血,注定了在日后身为战争工具的悲哀。
“无论是杀人的人,还是被人杀的人,都是悲哀的。”
年老的游僧,脸上岁月留下的沧桑沟壑,手里转动的佛珠,口中呢喃的佛经。
……
我不知道他念的是什么,时隔多年,很多事情在我的记忆里已经模糊了,能记得这些话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神奇。
大概是我已经有能力独自一个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年纪……在父亲死去之后。
执行的任务具体内容我不大记得了,任务之中意外邂逅的老僧却莫名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记忆里的车轮碾过路径平坦的土层,天边吹来的风,卷着小径两边的草叶,呼啦到了天边。
没有同伴,我只带了橘火先生。
没有穿宇智波的族服,身上是一件很简便的和衣,外罩着一件做工粗糙的斗篷。
没有携带多余的武器,只有一只卷轴,和卷轴里的几把苦无和钢丝,以及腰间的太刀。
我看起来像是个在旅途中的浪人。
这条路不宽,也不窄,刚刚好容纳了一个车队。
这是一支行商的车队,规模比我见过的很多队伍的规模都要大,车队的主人是个不错的人,不会对自己的下属太苛刻,甚至是算得上优待。
不菲的报酬,不错的待遇,这些足以让前来为他效力的人尽心尽力地去为他办事。
“小姑娘,不嫌弃的话,一起吧。”
车队里的中年人向我招了招手,淳朴的笑脸没有让我的心情感到舒缓,反而多了一点异样的沉重。
车队里的外来者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一个衣衫遍布灰尘的老僧,他真的很老了,脸上是岁月留下的沟壑,带着佛珠的手像是干瘪的老树枝,手背上的旧伤像是一条蜈蚣一样,狰狞地横贯了整个手背。
闭着眼,手指转着看起来和他一样老的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我一眼看出来那是道刀伤。
这个老和尚,看起来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老和尚。
他很老了。
却始终活着。
游离在外。
始终没有归宿。
战国时代的战争频发,不乏盗贼,长点心的和尚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寺庙里修行,到处往外跑活脱脱就是嫌自己的命太长。
但事实如我眼前所见,活到这把年纪的和尚,除去那刀狰狞的刀伤,算得上是无恙。
天空是干干净净的蓝色,耳边是风呼啸而过的呼呼声,卷着细长的草叶打着卷儿掠过天空,时不时还会有几声鸟啼如流水一样划过。
车轮碾过干燥的泥土,空气里是草叶的味道。
老僧的拨弄着手里的佛珠,口中溢出细碎的经文。
“嘎吱——”
前方传来的马嘶。
马夫勒住了束缚马的缰绳,棕红色鬃毛的四蹄动物扬起头颅嘶鸣了几声之后低下了头,马蹄在干燥的泥土里踩出几声哒哒哒的声响。
车身晃动了几下,身后的货物惯性向前移动一点点。
周围传来人们的惊呼声之中,老僧却始终处之泰然,仿佛周围的事情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要念好自己的经就好了。
“你是忍者吧。”一直闭着眼睛念经的老僧睁开了眼睛。
看到那双无神的眼睛之后,我就明白了,这是一个瞎子。
我没有说话,扶在刀柄上的手却无声无息地将刀滑出一截。
即使是个瞎子,我也没有小看他的理由。
能活到这把年岁的家伙,都不会是善茬。
“嘎吱——”
车轮再次转动起来,运送货物的车摇摇晃晃地继续向前。
车里的对峙似乎也随之结束,老僧再次开口了:“还是个孩子啊。”
我皱了皱眉:“我不是孩子。”
按照忍族的概念,有能力独自一个人出任务,已经相当于是一个独当一面的成年人。
老僧却募地笑出声来,短暂的笑声之后再次用无神的眼睛与我对视:“每个忍者都是这样啊,你也好,我也好。”
我狐疑地看着这个老和尚:“你也是忍者?”
老和尚双手合十,低下头告诉我:“曾经是。”
“那现在。”
“现在不是。”老和尚说,“我已经累了。”
“罪业因缘故,失乐及乐想。”老和尚轻轻念起了经文,“小姑娘,我是个罪人。”
“已造的业,必将于日后偿还。”
“你在说什么?”我不解。
“报应,我说的是报应,造下的业,在日后终会迎来报应。”佛珠在那双如同干枯的老树枝一样的手指间转动着。
我松开了手里的刀柄,轻轻问他:“我不懂。”
“那我会有是什么报应?”
老和尚转佛珠的手指顿了顿:“那得看你造下了什么业。”
“你造下了什么业呢?”
“小姑娘。”
“这世间的因果……”
老和尚双手合十,轻声呢喃。。
……
鬼杀队本部,后山。
鬼杀队本部地处山间,被笼罩在苍翠的林木里,天明之时,晨曦刺破天际的夜色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鸟鸣,染上太阳金色光辉的晨雾弥漫了整个林间。
湍急的流水从顶端的坠落,下落之时宛若白色的布帘,卷着无数透明的、亮晶晶的珠子啪啦啪啦地落进底下的河流。
我其实并不喜欢水多的地方,因为我是喜欢用火遁的宇智波。
但是这既然是渡边的请求我也没办法,谁让我是鬼杀队的教习。
轻若无物地踩在水面上的时候,渡边死死地盯着脚底与水面接触的地方,除了泛出一圈又一圈微小的涟漪,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歌、歌小姐?!”渡边结巴了。
我死鱼眼地看着目瞪狗呆的水柱,面无表情地说:“ 忍者的必修课,五岁小孩子基本都会。”
渡边:“……”
不只是渡边,连在旁边围观的几个柱也沉默了。
渡边沉默了半晌才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这很奇怪好吗?”
我抱着刀站在水面上歪着脑袋看着渡边,有些不解:“哪里奇怪了?”
“歌小姐不觉得……”渡边说到一半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像血鬼术。”我替他把话说完了。
渡边点了点头。
“嘛。”我挠了挠脸,整好以暇地站在水面上,“忍术,的确和血鬼术有那么一点像。”
“但又是不一样的。”我说。
“哪里不一样呢?”岸上的桑岛弱弱地举手,旁边一同围观的几个人和桑岛一样,都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我嘟囔了一句小孩子之后,老老实实给他们做了简单的解说。
“血鬼术属于异能。”我说,“一般来讲,一只鬼差不多只有一种血鬼术。”
“在我的理解里,发动的条件也是鬼的身体还有鬼身体的能量。”我伸了伸手指,“发动血鬼术和支持身体正常活动的能量的途径则是通过吃人摄取。”
“忍术的发动条件则是通过结印。”我伸手结了个变身术的印,‘砰——’地一声,烟雾缭绕之后变成了缘一的样子。
红色的羽织,赤红色的发尾,日轮图案的花札耳饰,扶着刀柄,静静地站在水面上。
严胜:“……”
“日柱大人啊啊!”渡边发出一声怪叫,“你是歌小姐还是日柱大人啊啊啊?!”
我:“……”
这怕不是个傻子。
我就着变身术,抱着胳膊站在水面上,面无表情地说:“结下不同的印释放的忍术也不一样。”
我又结了一个影分身之术的印,站在水面上的人变成了俩。
渡边:“日柱大人变成两个啦!!!”
严胜:“……”
这人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