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到这是个什么事儿,我就是个傻的。
把亡魂从彼世召唤出来、千手老二出品的禁术。
妈的,当年就该宰了那个王八蛋,捣鼓出这种鬼玩意儿,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我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周遭空气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粘稠的杀意扩散开来。
“阿诺,前辈,请您冷静一点。”对方推了推眼镜。
我没鸟他:“千手扉间呢?”
不锤爆他的狗头我就不姓宇智波,老子都死了还不让我好好地在地里躺着,当年给我捡尸的家伙是谁?老老实实把我烧成灰不好吗?挫骨扬灰都比死了还要被人捞出来当苦力强。
对方推了推眼镜:“如您所见这是秽土转生之术,把您召唤出来的,是我,二代目火影早在第一次忍界大战之后就战死了。”
我:“……哦,那死白毛的坟墓在哪里?”
“……在木叶。”
“嘁。”我扯了扯嘴角。
“真是感人啊,就连死了也想去祭拜先代火影吗?”对方的嘴角向上弯起,脸上的笑容不仅很假还很难看。
“我只是想到他的坟头蹦个迪。”我瘫着一张脸向他陈述事实,“现在流行什么歌?给张唱片给我,蹦迪的时候好伴奏。”
天空的云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底下覆盖上一大片阴影之后又快速撤去。
长的像蛇一样的家伙沉默了,鼻梁上的眼镜折射出一大片反光,登时空气里一阵沉默。
对方尴尬地推了一下眼睛。
“初次见面,我叫兜。”对方强行扯开话题。
我没搭理他,少废话,老子要去坟头蹦迪,谁管你叫什么?
隐藏在身体里的禁锢骤然收紧,踏出棺材的第一步之后,身体的控制权已经不在我身上。
我保持着踏出一步的姿势停在原地,不由地眯起了眼睛,目光重新回到那个非主流家伙身上:“不错,连那个死白毛的禁术都能学会。”
千手扉间那厮除了水遁其他都是禁术,那些禁术学习条件有多苛刻,在全忍界都是有目共睹,贤值不达标绝对没戏,眼前这个人不仅学会了秽土转生,还能控制住我的行动。
而且……这术式貌似还被改良了。
叫兜的家伙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承蒙您的夸奖。”
话落音之后对方双手结下了印,身体的禁锢又收紧了几分,“听您的口气,您应该和二代目火影是旧识,能否请教您的名讳?”
“不能。”我扯了扯嘴角,掀出一个无比恶劣的笑容。
不管他把已经‘死去’的我从另一个世界召回来做什么,单单是他胆大包天到敢去冒犯死者的态度就令我相当不爽,况且我十分讨厌这种自以为是明明不想笑却带着一副假笑的伪君子,黏腻腻的气息宛若一条蛇。
我讨厌蛇。
对方的脸僵了僵,很快却又带上了一副假笑。
我扯了扯嘴角,没等他说话,我重新开了口:“笑得真难看,不想笑的话大可以不必笑。”
对方叹了一口气,语气颇有些无奈:“不愧是佐助君的同族,一样的目中无人啊。”
我木了,佐助君又是哪位?
听口气貌似是宇智波一族的,哪个宇智波起名把自己儿子的名字起成猿飞族长一个名字?这起名水准堪忧。
“宇智波……现在如何?”我还是忍不住开口。
斑离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理会过宇智波一点事情,什么事情都没管,老老实实做我的忍校老师,老老实实混吃混喝等死。
我无比明白,那个时候的宇智波对火影一派的不满已经到了近乎是无法收拾的地步,千手扉间不断地打压宇智波,建立宇智波警备队,让宇智波远离木叶的政治核心,将宇智波一族的族地迁居到毗邻监狱的地带,不断给宇智波树敌,宇智波生性骄傲,自然不能容忍这些。
那些矛盾和不满,总有一天会被积压到一个临界点,等到千手扉间不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如果他的继任者没有对宇智波和木叶的关系调和,心高气傲的宇智波叛乱是迟早的事情,更何况,在我的认知里,新一代的宇智波受族里那些老不死的负面影响太多,智商都有点欠费。
宇智波容易被情绪支配,疯狂起来完全不计后果,死都要干,达不成目的就死,虽然这真的很不好,但是我本人也是这副德行。
“被灭族了,如今的宇智波只剩下一人。”兜推了一下眼睛,脸上的笑意未减,“宇智波佐助,便是宇智波唯一的遗孤,嘛,目前还是被追杀的叛忍。”
我愣住了,瞳孔不自觉地放大。
我预料过各种结局,那个年代的宇智波已经有了衰落的迹象,我本以为最差的结局便是宇智波一族在政变不成之后举族走向衰落,但是我从来没想过宇智波最终的结局竟然会是惨淡到只剩下一个族人。
真有你的啊,千手扉间。
我深吸了一口气,秽土转生不需要氧气也能正常活动,但是我需要冷静。
我一度对自己的家族心灰意冷,原以为我不再会在乎宇智波一族的死活,但是事实却是相反的,我姓宇智波,流着宇智波的血,这是不容更改的事情。
“我知道了,滚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你这张脸。”辣我眼睛。
对方眼角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双手结下了印,“如您所愿,我送您去战场。”
战场啊。
棺木重新合上,视线陷入了黑暗,我合上眼睛,意识沉入最深处。
真是个让人畏惧又向往的地方啊。
我畏惧战场,那是我失去所有的地方,但是不可否认我喜欢战斗之时那种畅快的感觉,浑身上下的毛孔舒展,情绪在心头沸腾。
……
棺木再一次被打开的时候,是天边的云彩翻出鱼肚白的时候,天空被洒下一层金辉,隔着层层叠叠的树叶枝条,斑驳的影子打落在林下还未来得及收敛的尸体,空气里弥漫着起爆符爆炸之后残留的硝烟味和浓重的血腥味。
我面无表情地朝前,脚底下的草被鞋底踩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风从林间呼啸而过。
多年未见的硝烟和死去的人。
无论如何我都高兴不起来。
这个没有了斑,没有了泉奈的世界。
更何况我被召唤回来不是为了走亲戚,而是给人做苦力,单单是这一点就已经让我不爽到了极点。
起爆符接连在远方炸起,硝烟的味道越发地浓厚,轰鸣声越发地响亮。
「该您出场了,前辈。」
脑海里出现那个叫兜的男人的声音,身体控制骤然收紧,一瞬间瞬身术发动,我消失在原地。
「真厉害啊,前辈,这种速度即使在宇智波一族也是少有的吧?」
漫天的绿色铺天盖地而来,耳边刮起呼啦啦的风声卷着树叶的沙沙声。
「呐,真的不打算告诉我您的名讳吗?」
“这对你重要吗?”我冷冷地反问,“比起我叫什么名字,这场战争的胜利才是你真正关注的东西吧。”
此起彼伏的爆破声,起爆符一下又一下地炸开,周围的草皮被冲击的余波翻开,树枝上甚至挂着一两具残缺不齐的尸体,草地上艳丽的红色扎眼至极。
感知范围里感知到的、聚集到这一带的忍者数量多得我已经数不多来,如此规模的忍者数量,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战争我就是个傻的。
战国时代的战争指物一般会是忍族的血继和族徽,忍村建立之后各大忍村的护额就就成了标志,战争爆发的时候理所因当地成为战争指物。
如果没有意外还会统一服饰。
但是沿路看到的尸体除了额头上的护额,服饰各异,似乎是来自不同的忍村。
这简直就像是……五大忍村联合组成的联盟。
「这和我的目的并不冲突。」
脑海里的声音继续响起,对方貌似很喜欢喋喋不休。
「如您所见,这是一场战争,木叶六十四年,第四次忍界大战正式开始!」
我:“……”
死了几十年的我错过了几百集的剧情,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了。
这年头的年轻人牛逼,不过不到五十年的时间就掀起三次忍界大战,真特么能搞事。
我‘嘁’了一声,所以说千手柱间就是个傻的,与其苦哈哈地跟人用嘴巴讲道理,白送尾兽换来一纸他自个死了之后随时都有可能被撕毁的和平条约,还不如趁着自己年轻还能打,去把其他四个忍村打到服为止。
“哪几个忍村搞的事?”
啊,好麻烦,就不能让我愉快的死一死吗?
「发起战争的不是忍村,而是一人。」
谁?
哪个崽子这么能搞事?宇智波都没他能搞事。
「宇智波斑。」
我:“……”
谁?你说谁?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说谁?!
当——
在我懵逼愣神之时,一把大刀破空看来,凌厉的罡风擦着我的脸颊而过,侧身躲开,我旋转着身体极速绕到了对方身后,高踢腿抬起,下劈,眼看着就要砸到对方的肩膀上,却被一只胳膊架住了。
‘咔嚓——’
对方轻微的骨裂声响起,我眯了眯眼,加重了脚下的力气。
对方手里的大刀再次抡起,伴随而来的还有无数从林间射过来的、带着起爆符的苦无。
脚尖轻轻一点,跃起,我踩着对方的肩膀,向上翻转躲过了劈过来的大刀,踩着大刀宽阔的刀身,伸手扯过飞过来的苦无随手丢了出去,改变了射过来的苦无的轨迹。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破在林间响起,烟尘瞬间弥漫了整个视线。
我捏着从对方的忍具包里摸出来的苦无抵在对方脖子上,眼眸的颜色宛若粘稠的血液,眼神寒冷锋利如刀。
“哪来的?”我眯了眯眼睛,“你的写轮眼,哪来的?”
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顶着一头和千手扉间一样讨人厌的白毛却长着我家的眼睛。
“卡卡西!”
前面有个西瓜头的呼喊声响起。
好家伙,白毛、西瓜头,把我最讨厌的两个要素都集齐了,你们这是要上天!
我一手拿着苦无抵在白毛脖子上,一手比出一个三的手势,“三秒钟。”
西瓜头和西瓜头后面的人都愣住了,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但仍不改严阵以待的态度,在写轮眼的视线里,捏着苦无和刀刃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林子里的空气压抑到了极点,双方彼此对峙,而我只有一个人,只要一个小小的火星,就可以引爆这样的气氛。
我指着西瓜头,又比了一个三的手势,整好以暇地给前面的家伙们做了解释,“把西瓜头在三秒钟之内给我剪了,不然我就弄死这个白毛。”
“……”
“……”
“……”
“可恶,真是卑鄙的手段!居然用卡卡西老师来威胁凯老师!”人群里突然蹦出一个小号的西瓜头,瞪着圆圆的眼睛。
我:“……”
妈的,有一个就够了,还来俩,阴魂不散了是吧?!
“少废话,剪不剪?不剪我马上弄死他!”我这火气一上来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不准剪出蟑螂须!”
剪出来个蟑螂须的发型我马上弄死他!
“……”
“……”
“……”
剪还是不剪,这是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长,所以我截成几章了。
歌回忍界啦,去见斑斑啦。
宇智波雨歌,一个口味偏甜、却莫名的会讨厌西瓜的女人。
相信我,我很萌凯老师和初代目的发型的!!
卡卡西老师:我做错了什么?
还有……米娜桑我签约啦!
第76章 虚归(二)
那两个西瓜头我到底没让他们剪掉,将苦无抵在白毛脖子上的手动了,虽然这不是我的意愿。
锋利的苦无划破黑色的衣领,刺破白毛颈部的皮肤,血液从伤口里流出。
我扯了扯嘴角,果断选择用另一只勉强还能在控制中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卸掉了肩胛骨,脱臼之后的手松开了苦无,我一脚把白毛踹了出去,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这个距离再不拉开,十有八九在下一次对方控制住我的时候,那个白毛就会死在我手里。
嗯,不过……好像踢得太用力了。
扫帚一样发型的白毛狠狠地撞在了树上,清脆的响声在林子里响起,那棵树被拦腰撞断。
“卡卡西队长!!”林子里又是一阵鬼哭狼嚎,尤其是那个大号的西瓜头喊得最响亮。
我没时间去理他们。
“兜!”我磨着牙齿,几乎是在牙缝里把这个名字挤出来的,额角青筋暴起。
从来没有人能让我像现在这样憋屈!
“我记住你了。”我寒着一张脸冷冷地说,回头就把你打得连你妈妈都不认识!
「只控制住了一只手,前辈果然不是普通的忍者。」
脑海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果然不能完全控制住呀。」
咔嚓——
卸掉了肩胛骨的那只手把关节重新装了上去,身体微微下蹲,起跳,与此同时前方的忍者的土遁也准备好了,一道又一道土遁墙拔地而起,跳上其中一道墙之后我立即瞬身到了周边的树后,果不其然,贴在之前那道墙后的起爆符炸|裂,冲击的余波连续轰塌了四五道墙。
碎石四溅,硝烟弥漫在空气里,遮掩住了视线,我挥了挥手,稍微挥开一点尘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