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的师尊不惧表白——忘还生/白徒生
时间:2021-11-11 00:21:26

  青铜鼎内的空间变得混沌,魔力乱流在两人的周围席卷,要将他们带回到那份遗失的记忆中去。
  “不不不!”最后月无脩哆嗦着嘴唇,只来得及喊出一句:“月泷救我!”
  月泷被这一声惊醒,发觉声音是从青铜鼎中的月无脩口中传出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似是情况十分危急,立即就想钻进去,而青铜鼎乍现的魔力乱流同样在将她往里卷。
  温晗自然不可能放任她孤身进去,及时拉紧了她的手,也随她卷去了青铜鼎中。
  屋中的人出现了又消失,只留下青铜小鼎静静杵在那里。
  胭红渡里
  停舟自然也听闻了鬼街上魔尊和人打架的事情,细一听时间,居然就是月泷他们离开不久之后。
  停舟赶紧去了趟茅厕,神识铺开确认左右无人之际,才偷偷点燃了一张传音符,朝那边问道:“喂,和魔尊打架的是你们吗,没事吧?”
  那头的月泷此时正在赶路,接到停舟的传音符马上说明了情况让他安心。
  他们之后会避去了另一座城,打探消息的计划照旧,但第一要务是保障安全。
  停舟明白了情况,也不敢待太久,不到一刻钟就从茅厕出来了,是以并无人发觉。
  走回二楼,迎面聘聘婷婷走来一个衣裙轻薄的娘子,一眼看过去就知是此楼中的花娘。
  那花娘一看停舟这面生的,看穿着也知道他肯定是楼里新来待□□的盛华蛋子,关键那脸蛋生得真真是好,当即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花娘凹起锁骨和胸脯,一侧肩上的衣裳禁不住滑落,她状似惊讶的惊呼:“哎呀!这衣服怎么老是掉,让公子见笑了。”
  停舟摇摇头,颇有些关怀的说道:“人都说老肩巨滑,应该是你年纪上来了吧,才穿不住衣服的吧。”
  那花娘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阵之后,嘴角抽搐着提起衣裳,撞过他,生气地下了楼去。
  停舟拍着栏杆笑得不能自已,教舞的曼枝娘子眼尖,一把抓住了他:“你个偷奸耍滑的,练吃饭的本事呢,怎么净往茅厕钻。”说着就要拧他。
  停舟赶紧不动声色的躲过,答道:“曼枝娘子,莫动手,我去跳,我这就去跳。”
  跳舞是不可能跳舞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跳舞。幸好曼枝娘子是一对一教学,停舟玉扇一展,曼枝娘子眼前就出现了他正在卖力地学习的幻象。
  而一旁的停舟,终于感觉自己出了口恶气,大爷似的在一旁坐着喝茶,倒不顾自己的高开叉裙摆会不会让他走光。
 
 
第44章 记忆
  胭红渡是鬼界出了名的花楼,在红叶的经营下,时日越久,声名越盛,但最近让它频频在众鬼口头上说道的,确实胭红渡中来的一个小倌,艺名叫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容貌自是一等一的出彩,歌舞更是一等一的妖娆多情,媚眼勾鬼。每每他一出现,就勾得胭红渡满楼快活,人人都道红叶老板是淘到宝贝了。
  然而桃夭本人就不是这么快活了,停舟苦哈哈在胭红渡蛰伏了半月,一面要应付客人的毛手毛脚,一面又要不着痕迹地打探,实在是要被折磨出病来。
  幸好他出门前就有先见之明,让他擅长幻术的三哥在玉扇上绘制的阵法,可营造出跳舞的幻象欺骗诸鬼,不然停舟真的是仙节不保。
  但玉扇用的次数越多,阵法的灵力也在逐渐减弱。
  幸好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日终于让他抓到了机会。这半月他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打探到,比如楼里有一些重要的客人来了,是要喊人作陪的。
  三楼的设了一个悬空的小门,重要的客人都是从这里进,停舟在房间的窗户上嵌了一块镜子,来到一定的角度就能看到那扇小门。
  多是不同的黑袍人,但他能送身形分辨他们来的频率,停舟要找的是鬼医,所以楼中讨论起稀世药草的传闻时,他总是格外留意那扇小门来的客人。
  “果然,一丝不差。”停舟已经确定了可能是鬼医之人的身形。
  接着就是……
  “哎哟——”负责陪重要客人的花娘着急地从屋内跑去了茅厕,大半日都不见出来。
  管事的见此状况,忙去请示红叶老板,红叶查看了一下今日的吃食,揪出了贪墨菜钱的去讨好姑娘的仆鬼,直接将他浸了忘川。
  停舟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见红叶对花娘拉肚子一事解除了戒心,也不言语,只等着红叶需要他的时候。
  “去,把桃夭叫来。”红叶吐出一口烟,缓缓道。很快,停舟就低眉顺眼地站在了她面前。
  红叶漫不经心地叮嘱他:“今日有重要的客人来,就由你去作陪,可得好好表现,不要砸了我的牌子。”
  “是。”停舟乖乖垂首应下。心中却阴险一笑,悄悄给自己竖起来大拇指——计划通。
  月泷和师父站稳时,发现他们竟然身处在宫廷之中,捧着托盘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入过,却穿过了他们,没人发现这里凭空出现的两个人。
  月泷环顾四周:“这是哪国的宫廷?”
  温晗答道:“看屋瓦檐廊,应该是梁国宫廷。我们应是看到了谁的记忆。”
  二人跟着宫女太监往前走。
  “看托盘内物品的形制,是册立太子的朝服并礼器。”温晗分析道。
  宫人走进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上书“启明宫”三个字,正是梁国史料记载的太子寝宫。
  进了殿内,一群人在簇拥着一名的豆蔻之年的少女,那五官瞧着和十四岁的月泷有几分相似。
  月泷见此已是了然:“看来,这是月无脩,我们是掉到她的记忆中来了。”
  温晗也赞成道:“或许这是一个契机。”直接看她的记忆,或许能找到月泷病症与她不得轮回的原因。
  太子的朝服冠冕一件件地穿在身上,将身量不高的少女也衬出了几分威仪。
  这是显然她被册封为太女的仪式,月无脩面沉如水,脸上没有成为储君的愉悦,已初具君王喜怒不形于色的沉着。
  上得金銮殿内,月无脩面朝梁国皇帝跪下,由大太监诵读诏书,后授她皇太女的册宝金印,正式入主东宫。
  两侧朝臣低眉顺目,却也有暗潮涌动,有人图谋将来,有人愤懑又无可奈何。
  毕竟若是顺利,她将成为梁国的第一任女帝,所以成为太女的路,自然也不是轻松走上来的。除了她父皇的铁腕手段,还有这十几年来不曾有过的行差踏错。
  大太监端着金册从龙椅旁走下来,两侧亦有小太监相随,忽然,其中一个下台阶时不稳,踩到了衣摆摔了下去,竟就这么直直地撞在了太女身上。
  月无脩身姿单薄,又被厚重的朝服压着,小太监这么一撞,她硬是挺住了,没有被撞歪到一旁去。
  她也不看那摔倒的太监,双臂高抬稳稳地接过太女册印,叩谢谢圣恩后起身,步步稳当走完了太女的册封仪式。那小太监早已被拖了下去。
  当夜,皇帝在御书房召见了月无脩,并让在旁伺候的太医也为她检查了一番,才发现月无脩肩膀已经骨折了,却还是一声不吭地接过册宝。
  月无脩是皇帝与皇后唯一的孩子,他们之间伉俪情深,梁帝谨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他年轻时厉兵秣马,政绩卓绝,前朝的压力从来压不到他的后宫。
  是以皇后去世后就留下了这么一个孩子,他也不会再有其他的孩子了。
  梁帝此生唯一的希望就是将她养成一个真正的帝王,而后自己就能去陪他的皇后了。
  是以,皇帝对月无脩册封礼上的表现尚算满意,只说了一句:“如此,堪当我梁国储君。接下来的事,自己去解决。”
  月无脩点头:“儿臣告退。”
  几日后,胁迫小太监在太女册封礼上捣乱的朝臣在归宁的路途中暴毙而亡。
  梁宫中年复一年,东宫被太女把持成铁桶一块,帝王之路从不是坦途,卧榻上都不能有安稳的沉睡。这,也是她父皇的教导。
  而她的贴身侍卫苏拒,是挡住接近她的人面前,最坚实的一堵墙。
  十七岁的那一年春天,细雨如银毫笼住了京城,梁帝在这一年缠绵病榻,太女监国。
  她跪坐在启明宫的檐廊下喝茶,任细雨打湿她的发丝,苏拒只远远守着她,一言不发。
  次日,太女下令,格杀了她的授业恩师。
  她父皇曾说过,做皇帝就是要孤家寡人,即使是他们父女之间,也不是没有自相残杀的可能。他对她从来都冷酷严格。
  梁帝病得越来越远,情绪却极好,他一直说自己马上就要去见她母后了。
  终于,在大太监那一声“陛下驾崩”中,举朝山呼,月无脩也跪下了,那积攒了十八年的疲惫,疯狂地想要找到一个发泄口。
  守孝期尽,她便在各方的拉扯中有惊无险地登上了帝位,成为梁国的第一任女帝,改朝换代的告示贴满的全国。
  登基第一夜,月无脩就喝醉了,十八年来她从来酒不过三杯,竭力保持清醒,她还有一点害怕,会不会一醉醒来,父皇还在,她会被革去太女之位。
  但什么都不会有,她月无脩已经是这座宫廷绝对的主人,然而她也只是醉醺醺地躺在龙榻上。苏拒上前想帮她盖上锦被,却被拉上了床榻。
  女帝翻身压住他,端详着那张极年轻极俊俏的脸,他穿着禁卫首领的玄色锦衣,一根腰带束出劲瘦的腰身。苏拒被她盯得心跳紊乱,喃喃道:“陛下……”
  看着他逐渐变得通红的俊颜,月无脩心头起了逆反,坏笑了一下,亲了下去,手也不客气地从他的衣领伸了进去。
  “摸起来很不错,朕喜欢,练唐刀的人,身材都如你这般吗?”她唤起了压抑十几年的恶劣,朝他言语“施暴”。
  “卑职……卑职……”苏拒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仰着头,修长的脖颈上是不时滚动的喉结。
  这挑起了月无脩的兴趣,她离开他的唇,还轻轻地咬了一下唇畔,又拿手指去戳他的喉结结。
  苏拒的手紧紧抓着床单,不知道要把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女帝怎么办。
  月无脩感觉到他一动不动,有些委屈地瞅着他的眼睛:“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怎么可能,苏拒看着她,理智在一点点远离,或许,他的一腔爱恋不会成空。他跟自己赌着,拉下了床幔。
  他翻身将女帝压住,又撑起身子,玉白的胸膛能看到上面有指甲留下了细微红痕,看着缠绵又无措。
  双手握住她的纤腰,轻轻问她:“陛下可想好了?”想好,要我。
  月无脩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嘻嘻一笑,张嘴在他的脸上来了一口,靠近时的微暖的呼吸,陛下润泽的唇,在脸上的触感奇妙。
  这揉碎了苏拒的犹豫,将人锁住,陛下的寝衣被他扯下扔到了床下,她的所有退路都已经被切断,不再有后退的空间。
  苏拒的吻比月无脩刚刚的调皮截然不同,莽撞却真挚。
  她好像寻着了趣味,也乐意回应他的吻。
  这更加鼓舞的苏拒,因为他钳制着她,月无脩没办法拒绝他,没有了说不的机会,只能随着苏拒妄为。
  “只今晚,陛下会是我的。”他说着,不顾阻碍继续下去……
  月亮在窗边消寂了下去,是无人窥见的荒唐一夜。
  事后,他吻住了月无脩,抱住她试图挣动的手,成全了他心中的肖想,只觉得满足。
  月无脩恼恨他开始时如同少年郎的冒进,又疼又恼,要一脚踢开他,任性至极。
  他顶着一张绝好的皮相又凑了上来,讨好地亲吻她,这次压抑住贪心,慢了下来,尝试着让她不要再说难受。
  终于,月无脩得了趣儿,却又觉得淋漓糟乱,不给他抱,苏拒抵抗了皇命,将人密密实实地搂在怀里,柔声唤她,声声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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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锁了一天,我不是懒得去改,我是改了十三次。
 
 
第45章 江岐
  月泷是不太想听她生母的墙角,拉着师父走的远远的,她在一处台阶上坐着,温晗静静陪在她身边。
  “我听说皇帝都是三宫六院的,这才第一个……”以后还得有多少这般尴尬的时候呀。
  回想看过了史料,温晗点了点头:“从古至今,大多如此。”
  月泷发散念头:“要是我正常出生了,我是不是也能三宫六院啊。”
  温晗偏头看着她:“你想吗?”这眼神,沉静又灼亮,像秘境中那些那暮夜中窥视她的凶兽,想趁她沉眠时展开掠夺。
  “不想。”她只想和师父两个人,守在南离山。
  温晗轻笑,也坐了下来,搂住她眼神,形状优美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说道:“永生永世,我都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月泷对做皇帝没什么兴趣,侧着头蹭了蹭他的脸,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苏拒和女帝的那一夜,在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中消逝,淹没在长久的地位和政治斗争的长河中,他还是她最忠诚的侍卫。
  但不会无踪无迹,只是在某一个人心中种下妄想,只待着燎原的一日。
  甫一登基,臣子劝谏选侍臣的奏折就像雪片一样地飞来。月无脩不是她的父皇,没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自然也是按部就班地选侍。
  红烛接连燃起,转眼间,后宫已纳入了几位侍君,只是并不见得谁更受恩宠,女帝身旁更多出现的还是侍卫苏拒。
  若不是陛下那日微服出宫,以后得事情便不会发生了吧。
  低调的马车在长街上驶过,却有一个人突然倒在了马路中间,马夫躲闪不及只能尽力拉紧缰绳,自然惊动了车内的月无脩,苏拒就在她身旁防卫着,并朝外问道:“发生了何事?”
  马夫道:“回禀公子,有个人倒在了路中间,好似还被马蹬了一蹄子。”
  苏拒:“去看看人可还活着。”
  不多时,马夫的声音响起:“公子,人还活着,是饿晕了倒在路边的,脚也受了点小伤。”
  苏拒说道:“如此,给他点钱让他去找大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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