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的师尊不惧表白——忘还生/白徒生
时间:2021-11-11 00:21:26

  “嗯。”她也想变回正常的自己,而不是凭着刻在脑子里经验去表演情绪。
  之后的事就是月泷被送往静须观,女帝一行也与鬼医分开了,继续躲避江氏的追杀,并伺机联络女帝登基后,便蠢蠢欲动的镇南王。
  现在没有了孩子的拖累,月无脩开始交代了苏拒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她靠在枕头上,冷静地开口:“如今有一件事要你去奔忙。”
  “还请陛下吩咐。”苏拒跪在地上。
  “黔南的兵符在杨开手上,传我的口谕告诉他,让他假意投靠镇南王,暗示他,朕要彻底拔除镇南王,
  另一边,透漏消息给镇南王,说现下宫中的女帝是假的,真的已经死了,不信女帝产子的时候留个心眼,他会发现的。”
  “陛下是想给他足够的实力,和足够的借口——以诛杀逆贼的名头起兵造反?”
  “没错,他多疑,会顺藤摸瓜想确认朕是不是还活着,所以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能来见我。”
  “可卑职离开了,谁能护陛下安危?”苏拒不想把这个任务交给任何人。
  “现在只有你去,杨开才会相信,这是密旨他不会外传,朕要刻一个假章。”
  苏拒问:“陛下预备藏身于何处?”
  “让人假扮我的模样继续往杨开的地界逃,我回沧州去。”那里离京城近。
  月无脩交代完这些,看着苏拒仍跪在那里,知道他还在犹豫要不要离开的事。
  “上来。”月无脩拍了拍床榻。
  苏拒怔愣,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苏拒,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月无脩略带笑意地问他。
  “陛下与我……”起初大胆表白心意的是他,如今,反倒有些羞涩。
  “我想再睡一觉,你陪我,然后再去找杨开,可好?”
  苏拒没有办法拒绝,脱了外衣上去,将月无脩揽进了怀里。
  月无脩看着他紧皱的眉头,笑道轻抚他的眉心:“做太女以来,遇到的危险又何止于此,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苏拒抓下她纤白的手,放到唇边细细地亲吻。
  月无脩翻身趴在他的胸膛上,戳着他的心口说道:“我从出生以来,好像就是为了大梁活着的。”
  “卑职知道,陛下辛苦了。”
  “是很辛苦,若说我有多喜欢那个位置,其实一点都不,若有个哥哥就好了,那我就可以开心地做个公主。”
  苏拒温香软玉在怀,心情也放松了些,笑道:“那卑职就是公主府的侍卫。”
  月无脩撑起身子盯着他:“本公主看你并不太想做侍卫,是不是在觊觎本公主的驸马之位?”
  苏拒被月无脩这话说的面颊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不是……是……卑职……”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把头埋在月无脩的脖颈间,亲吻着她。
  月无脩被他弄得痒了,推推他说道:“好了,早点休息吧,驸马爷。”说完,便打了个哈欠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苏拒看着她安详的睡颜,想到自己要暂时离去,总是放不下心来,一夜无眠。
  次日,月无脩写下密旨,用刻好的假章印上,交到了苏拒手中,郑重说道:“你我的将来,就靠你了。”
  苏拒将信揣在怀里,点了点头。暗卫兵分两路,一路由苏拒带着伪装的月无脩往杨开所在的黔南赶去,一路悄悄回到紧邻京城的沧州。
  在沧州她扮做了寡居的富商夫人,住在一个不大的院子里。
  隔壁住了一个……戏子。
 
 
第47章 共生
  在她搬进来的第一日,那戏子便上门了,生得清水芙蓉的模样,身段极好,虽不知在哪个园子里唱戏,但想来是个名角。
  她盈盈一拜,有些羞涩地问新来的夫人:“小女子白琢津,是东惠园里唱戏的,想来问问夫人都习惯几时起身?”
  月无脩提起了几分戒心:“为何要问这个?”
  她羞红了一张粉腮:“奴家会每日辰时起身吊嗓子,练功,恐吵着夫人。”
  原来如此,月无脩笑道:“我姓苏,每日亦是辰时起身,白姑娘不必顾虑我。”
  “如此就太好啦,哦!夫人等等!”她跑回了自己的院子,过来时提了一篮莲子,“这是我昨日嘴馋买的,分夫人一半。”
  月无脩笑着喊着她,接过了那篮莲子,客套道:“以后我常住这里了,还指着白姑娘多多关照。”
  白琢津听了这话更开心了,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她声音好听,说出来的话清脆又悦耳。
  “而且夫人……美若天仙,我喜欢和夫人来往。”她大着胆子说出这句话,又捂着脸跑回了隔壁。
  月无脩有些楞楞地提着莲子,看她落跑的模样,终是无奈一笑。
  之后的每日,隔壁果然都会在辰时响起吊嗓子,唱戏的声音。
  月无脩在宫里也听过戏,但听着还是觉得她唱的好,问过才知道是苏州的调子,软糯又多情。
  就这么一日一日,月无脩偶尔会接到苏拒的密信,他从前就为她奔走,这一次自然也做得很好。
  镇南王拿到了女帝为假的密报,早已着手派人紧密地监视着女帝,果然在她生孩子时发现了她并没有怀孕的猫腻。
  而杨开接到她的密旨,对于镇南王派来接触的人也不再强硬拒绝,还“不慎”给镇南王抓到了把柄,此刻已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归附。
  在白琢津咿咿呀呀的唱腔里,信被烛火一点点烧成灰。
  一日夜半,隔壁穿来花瓶被摔碎的声音,月无脩一向浅眠,自然是被吵醒了。
  暗卫跳下来说到:“隔壁的白姑娘被一潜入的莽汉按住了,那人似要行不轨之事。”
  白琢津是一个人住,她曾经说过,自己是个孤儿,她娘带她投奔亲戚的时候被山贼杀了,当时她才五岁,被丢在了官道上。
  幸而被东惠园班主捡了回来教导,才积下了钱财置办这一出薄产,连丫鬟也没有请。
  月无脩起身喝了一盏茶,沉默地听着隔壁渐渐消失的声音,在犹豫。
  最后,她放下了茶盏,“去把人救下来吧。”月无脩说道。
  暗卫扮做仆从,她假装被吵醒的模样,去敲隔壁的门:“白姑娘!你可在里边,大半夜的吵什么啊?”
  院内偷偷翻墙进来,企图□□白琢津的大汉听到这声音,停下了动作,等着外头的人听不到回应后离开。
  白琢津被他死死地捂住了嘴,发不出声音,一时间心下无比绝望。
  暗卫撞开了门,“白姑娘,我们进来了。”月无脩说到。
  那潜入的莽汉见此情形,知道今晚想要弄人怕是不成了,将白琢津往地上一推,就要闯出门去。
  他朝着门口直直撞过来,可又怎么是暗卫的对手,被直接扭着转了个圈踹翻在地,接着就被绑了起来,只等着天亮扭送到官府去。
  白琢津逃过一劫,又见到苏夫人迈进了屋内,一时间绷不住情绪“哇——”地哭了出来,声音极大,似是积攒了很多委屈。
  还扑过来抱住了月无脩,抽泣个不停,最后哭倒在了她的肩头。
  月无脩没办法,又不能留她独自在这,便将她带回了隔壁。
  就着烛光,方看到白琢津那白皙的脸上被捂出了森森的五个指印,可见那莽汉用了多大了力气,难怪将她吓坏了。
  月无脩心下叹息,幸好她还是过去了,不然又是个可怜人。
  此时白琢津的情绪还没有平复下来,说话还是一抽一抽的:“苏夫人!谢谢你,谢谢你进来!谢谢你……”
  她说着就要跪下,月无脩忙将人扶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这里很安全,今晚就在这睡吧。”看这模样她怕是不敢再回隔壁睡了。
  “嗯……”她带着哭腔说道,“谢谢苏夫人。”
  当夜,月无脩将内侧半边床分给可她,白琢津似乎还是惊魂未定,深夜里睁着一双带着水汽的眼睛。
  月无脩看她这可怜的模样,心下也是怜惜,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独自讨生活总是不容易。
  月无脩从被子中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她,嘴里说道:“睡吧睡吧……”
  她似惊讶了一下,却没有说话,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似是安心了许多,也哭累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月无脩醒过来,身旁的白琢津还在睡着,她轻手轻脚地起身,没有吵醒她,独自出门去看院中爬藤的长春花。
  一壶茶从泡开到凉下来,屋内的人终于是醒了,她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看到了苏夫人,脸登时红了一片,在人家家里赖床,这实在是失礼。
  月无脩躺在摇椅上冲她笑:“我们今日去给你买个小丫鬟吧。”
  阳光穿过花架,光打在她的脸上,白琢津一时看得呆了,良久才反应过来,用力地点了点头。
  往后,白琢津跑到隔壁的次数便越发频繁了,
  月无脩也不好赶她,索性她会先请仆从通穿,也不会撞破她的事,也就随她去了。
  白琢津问月无脩可有什么喜欢的戏,她会学来唱给她听。
  月无脩倒是百无聊赖地问她都会些什么,她就把自己擅长的一段一段地唱予月无脩听。
  还会偷偷看她的神色,若是遇到月无脩明显喜欢的,以后早起吊嗓子的时候就唱的都是她喜欢的那些。
  让从没去过东惠园,还每日白听名角唱戏的月无脩都觉得不太好意思了。
  而镇南王那边,计划在苏拒的努力下正在缓慢推进,但岔子却出在她这边。
  镇南王的人找不到,不代表江岐找不到,何况是他亲自出马。
  那日她悠然地躺在檐廊下的摇椅里喝茶,听着隔壁院子白琢津早日吊嗓子,唱《逢春记》里的一段。
  一队穿着玄黑甲胄的士兵冲过了垂花门帘,在她身旁一排站开,江岐走了进来。几具暗卫的尸体也被摔在了地上。
  月无脩从前知道他聪明,只是从不去想有多聪明,看来灯下黑的计谋对他来说是无效的。
  如今回想起来,江岐确实是个全才,但争宠却真的不算高明,寻常帝王未必看不出来,也不会因为这些而感情用事。
  可惜她的父皇不曾经历过三宫六院,也没有教她,才教她栽在了再普通不过的陷阱里。
  今日的江岐已没有化静寺的痴,元宵宴的傻,和登岚山的窘迫,他锦衣大氅,有了危险的压迫感,好像天生的金尊玉贵。
  “我猜陛下就在不远的地方,杨开投奔镇南王,镇南王又以诛反贼的借口造反,陛下一定在最近的地方等着吧。”
  月无脩也不起身,悠悠道:“镇南王诛错你了吗?反贼。”
  “孩子呢?”江岐蹲下,问摇椅上的她。大氅铺在地上,也不屑于去看一眼。。
  月无脩平静而无所谓地说道:“没了。”
  她的态度似乎刺激了他,面前的江岐从未如此激动,他抓着她的双臂,说道:“那是我们的孩子!我和你的孩子!”
  “那又如何,窃国贼,别做那戏台上的伶人姿态给我看。”
  这暗含侮辱的话被江岐自动忽略了。
  “没关系,我已经大权在握了,我会带你回去的,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我们一家人会在一起……”他轻抚着她的面颊,和她诉说着心底的愿景。
  “江岐,你我之间,不死不休。”她这句话吹熄了江岐眸中灼灼的期盼。
  他站起身来,又恢复了那道貌岸然的清雅,道:“阿脩,那我们便赌一把。来人,”
  一个苗疆打扮的人走进了院中,手中端着一个刻满古怪花纹的盒子。
  江岐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两只蠕动的蛊虫,似乎是吸饱了血食,饱胀得发紫。
  “这是共生蛊,你死我活的结果终究是天各一方,我们还是同生共死吧。”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说出的话却不正常:“就算要做鬼,我们也合该永不分离。”
  月无脩被强行按着,和他一起种下了那蛊虫,虫子咬破肌肤钻进去那一刻,江岐的眼神中带着满足,又饱含着疯狂。
  月无脩从来就讨厌疯狂的人,像他,像苏拒,他们让她无路可走,想拉着她沉沦在让人窒息的情爱里。
  “你想要和我同生共死吗,岐郎?”她抬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
  江岐已经许久没有听她喊他岐郎了,那双秋水般的眸子眼尾微红,赌咒般说道:“不错,你摆脱不了我的。”
  月无脩偏头看向一旁:“你是想现在带我回去吗?”
  他也不在意,挽起她颊侧的发丝,温柔说道:“现在回去不安全。”她不适合出现在任何地方,只能等尘埃落定。
  月无脩不置可否,仍旧听着那越过墙头的咿呀唱词。即使江岐硬要挤进摇椅中搂着她,和她一起晒太阳,也再也激不起月无脩内心的半分波澜。
 
 
第48章 同死
  江岐只能陪了她一日就要走,在这一日里,月无脩总算不似被关在暖阁那般面色冷淡。
  被圈在怀里的女人幽幽说道:“岐郎,我只是个女人。”
  江岐大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她的纤腰,静待她的下一句话。
  “若我有一个哥哥或弟弟的话,今日我便可以当个自在的公主,不用去挣扎些什么。”
  “若为公主,那阿脩可会招我为驸马?”江岐凑到她耳边问。
  她却不答,只说:“岐郎,我没得选择,父皇从我出世就培养我,守住大梁是我的从出生就被教导要做的事情。”
  “……”江岐听到这话,“做皇后,也可以守护大梁。”
  “岐郎在哄我,皇帝变皇后,你想杀多少人才能堵住他们的嘴?将我找个无人处圈禁起来才是你想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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