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夫郎当反派(女尊)——莅小明
时间:2021-11-12 00:34:54

  “锦衣的正君夫郎真的可以是我吗?”傅寄舟颤抖着声音,又问,像是多问一遍更让他放心一样。
  “真的可以,”温茹耐心地摸着他的头发,安抚他,“本来就只有你。”
  傅寄舟不禁稍稍撤身,跟温茹的视线对视许久,那蒙了一层浅浅水雾的眸子颤动着,小心翼翼在她眼底寻找着什么。
  不要拿这个哄他玩。
  傅寄舟在心里默默祈求着。
  其他什么都可以开玩笑,唯有这个,若将他的心扬到空中,再落下,是会碎的。
  温茹见不得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手上用力,将人重新揽回怀里:“没骗你,如今程王落败,太女的皇位已经板上钉钉,作为未来女皇,她金口玉言,不会悔改的。”
  傅寄舟心口像被骤然掏空了一样发麻,温茹说什么他也听不清楚,满脑子都是正君婚书,思绪一片混乱,下意识地在温茹身上寻求存在感,张口便将在他眼前的耳垂衔进嘴里,用舌尖搅动着,接着伸手扯开温茹的衣领,循着下颌线,一路舔吻吸吮,手还不老实地在她腰上逡巡。
  “你做什么?”温茹一惊,头肩匆忙往后仰,却撞到了马车上没有铺软棉的墙板子,发出嗵的一声。
  “贵客莫恼,小的刚好像撞到一块石头,没驾稳,下次一定注意。”外头驾车的马夫听到声响,绷紧了神经,赶紧低声下气地道歉。
  贵人们出手向来大方,所以她平日就守在皇宫附近等客。这两位虽然面生,但从宫里出来的能是普通人吗,她可别赏钱没得到,还得罪了人。
  “无事。”温茹压住自己心里窘迫,佯装镇定地回应马夫。
  回应完,瞪了一眼做错事一样不敢看她,只一味伸手轻揉她后脑勺的人,用只他听得到的声音轻斥道:“这还在外面呢,又不是咱家的马车、下人,你矜持些,方才像什么话?”
  一边说着一边拢好自己的衣襟,被傅寄舟衔弄过的耳尖有着另一边没有的红晕。
  傅寄舟垂眸,讪讪地抬眼观察温茹的眉眼,生怕温茹露出不虞的神色。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一时昏了头。
  “好了,不生你气。”温茹见他这小怂样儿,又想气又想笑,“奔波惊惶了一夜,你不累吗?我揽着你,你睡一会儿,等到了我叫你。”
  傅寄舟见温茹轻易地放过他了,眼里不由得洋溢出喜意,放轻手脚地扑回到温茹怀里:“我不睡,等回了家,我要和锦衣一起睡。”
  温茹垂眸无神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怎么睡?”
  傅寄舟脸红,将脸埋在温茹的胸口,羞恼道:“真的只是睡,昨夜锦衣很累了。”
  “知道就好。”温茹将人拢在怀里,嘴上揶揄,心里想的却是,昨夜神经绷了太久,做些轻松的事也挺好的。
  安静了一会儿,傅寄舟忽而又抬起脸来,期期艾艾地问:“锦衣,太女……太女她真的答应了呀?”
  “真的。”温茹轻笑了好几声,眼里是带着宠溺之意的轻恼,“阿舟可别再问了,我怕我使坏的恶趣味涌上来,反而跟你说,没有这事,到时候,真真假假折磨死你。”
  傅寄舟睁大了眼睛,脸颊稍鼓,想到温茹恐怕真做得出来,抿紧嘴巴重把头埋下去,像是生闷气了。
  温茹刚想着要不要哄哄,傅寄舟忽然坐起身来,紧张兮兮地问:“太女许下这样的承诺,是不是对锦衣提要求了?提的什么要求?苛刻吗?锦衣会不会吃亏?”
  温茹摇头,停顿了一会儿,开口细细解释:“没吃亏。程王谋逆怎么着也有我、有温家一份功劳,再加上,太女以后当了女皇,还需要温家和我为她办事,我一提要求她就答应了。”
  傅寄舟神经松快下来,说到这个份上,他不可能还不信。
  “商谈大事的时候,锦衣怎么能拿这样的小事提要求?”傅寄舟耸了耸鼻子,心里暗觉太女肯定占了大便宜,温茹那般辛苦,不应该拿更大的酬劳吗?
  想是这么想的,但他心里却又甜滋滋的。
  温茹是当真时时刻刻把他的事记挂在心上了。
  温茹怎么这么好?好到将他心里见不得人的占有欲和贪婪全勾了出来。
  傅寄舟揽着温茹的腰,一边小心偷看温茹的神色,一边悄悄收紧自己手臂,不让她发现地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
  马车很快到了温家东府大门,温茹扶着傅寄舟下车,见自家门口守着许多穿着甲衣的女兵愣了一下。
  一名小将走上前来,拱手道:“我等奉太女之命,守卫温家,多有得罪,请温小姐多包涵。”说完一招手,那些女兵便秩序井然地离开。
  太女估计是怕温家得了消息去救人,扰乱了她想将人引到承天门的计划。
  果然还是那个心思深沉,喜欢走一步看十步的太女。
  太女的人一走,温家东府的大门就开了,桃红飞快地跑了出来,哭哭啼啼的:“小姐您可算平安回来了,您若是还不回来,桃红便是翻墙,与她们打一架也要出去找您……”
  身为男子的竹笙反倒显得镇定,目光在温茹和傅寄舟身上打了几转,见都安然无恙,松了口气,转身去给还停在门口的车夫结赏钱。
  等他再回来,温茹还在笑话桃红,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
  竹笙听她语气轻松,脸上不自觉地也跟着笑了笑,缓步走上前道:“小姐,大人很是担心您,但知道这一夜,您和表少爷定是路途劳累,所以让您其他事都不用管,先回院子里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去找她。”
  听了竹笙的话,温茹脸上的笑意微收,没回话,只点了头,拉着傅寄舟往府里走,在路过中庭的时候,脚步顿了顿,目光看向通往温年月书房的方向,很快又收回,僵住脖子,埋头往后院去。
  竹笙站在中庭,目送温茹和傅寄舟离开,等看不到她们身影了,方才转身,脚步匆匆去回话。
  接到太女密信之后,大人已经知道小姐大概率不会出事了,但人生在世,最怕万一,所以,大人才会派他一直等在大门口,只希望,小姐平安回家的时候,她能尽早知道。
  “锦衣?”傅寄舟忽然觉得温茹有些反常,不由得往回攥了攥温茹的手,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温茹脚步被他拉得一顿,索性就站住了,垂眸无声了一会儿,抬手揉了揉眼睛,回道:“累了,有些困。”
  傅寄舟拉住她揉眼睛的手,看到她手腕上还没散去的淤青,很是心疼,觉得自己这时候还将人拉住,耽误温茹回去休息,很不应该,连忙揽着人往前走:“那我们是要快些,回了院子,锦衣就好好休息。”
  “嗯。”温茹点头。
  花庭、谷昉站在院子口,看着温茹和傅寄舟相互依靠着回来,连忙快步走过来,一人一个扶住。
  两人眼眶都有些红:“小姐,表少爷,你们没事就好。”
  傅寄舟应了,吩咐他们快些去准备吃的、热水,温茹累了很久,需要早些休息。
  珩雪院自是陷入忙碌,很快,温茹和傅寄舟便一起舒舒服服地在床上躺好。暖融融的锦被包裹着她们,让她们每一寸绷紧的神经和板正的骨头都酥酥软软的,眼睛一闭便能陷入沉睡。
  傅寄舟便是这样,被温茹抱着,很快在她怀里安然入睡。
  温茹却睡不好,眯着的时候,脑子一直不停工地在组织语言,怎么说服怎么说服,刚想出一套,又立马推翻,翻来覆去,翻来覆去,折磨得温茹鬓角冷汗连连。
  咬着嘴唇,温茹终于还是认命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怀里已经安睡的傅寄舟,心软了软,伸手小心地将身上的被子拢在他怀里,自己则抽身起床。
  “小姐,您怎么起来了?”
  温茹虽然回来了,但花庭还有些悬着心,因此一直守在门口,见温茹没躺下多久就穿戴好衣服出来,惊愕地迎了上去。
  “过了时辰,不好睡。”温茹应了声,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反正睡不着,我去母亲那说事。”
  花庭有些不放心地跟在她后面:“小姐睡不着,可以告诉花庭,花庭帮您点些安神香啊。您奔波了回来,又急匆匆去找大人,一刻也不停,这身子怎么撑得住?”
  “没事。”温茹侧头笑着看他,“从母亲那回来,我放了心,许就好睡了。不然总记挂着,安神香也不管用。”
  花庭轻轻叹了口气,只好紧跟在她后面,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但跟着温茹他心安些,温茹也没赶他走。
  温年月在书房,温茹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便自己进去了。
  “母亲。”温茹扬着笑脸,朝温年月走近。
  温年月抬起头来,眼里带着惊喜之色,忙从书案后站起来,朝温茹走了几步:“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想着母亲在等我,睡不安稳。”温茹笑着讨好了一句。
  温年月展颜一笑,看她坐下,便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笑着责备一句:“做事莽撞,说话倒是乖巧。”
  “母亲,这一路回来,程王糟蹋了我们家许多商铺,我打算这个月好好整饬一番,然后找其它几位皇商婶婶一起把程王的产业吞了,好弥补我们的损失。”
  温年月听了,点头,一脸欣慰:“丰洲的事你办得很好,便是为娘去,也做不到这般。往后,温家的事你全权决定,不必问过我。可惜你还未及笄,不然为娘都想将家主之位直接传给你,自己出去游山玩水了。”
  温茹压抑住心里的难受,继续道:“因为这次的事,我们明面上已经站到太女这边了。好在,程王公然谋逆,又伤得严重,她已经和皇位无缘了,我们提前站队也不会出错。”
  说起这个,温年月眉眼严肃了一些:“这次多亏你及时向太女示好了,不然碰到程王那般的针对,还真不好全身而退,往后,温家自会好好扶持太女,以报今日之恩。”
  “母亲,经此一难,我觉得温家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温茹长长地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皇商冠了一个皇字,非但没有给我们带来多大的荣耀,反而让某些皇族之人以为我们是她们的私有银库,拿了我们的金银,还要折辱我们。”
  温年月眼里闪过一丝阴郁。
  程王如此折辱自己亲女,她何尝不恨?
  便是太女发了密信来解释,但看到太女的人围住温府,不让她们去救人的时候,她同样恨意翻涌。
  可,温家能如何?温家虽然有钱,但是受到各方的监视、束缚,想做顺民,四通八达,想做叛徒,寸步难行。
  说起江南老家来,温年月就更胸闷,明明是祖籍之地,但她只去过两回,而温茹从未去过。
  “如今天下太平,温家还能蒸蒸日上,倘或某日灾祸起,乱象生,只怕温家便是有心人眼中的大肥肉。太女更是直言,温家富可敌国,在皇族眼里,不管我们的态度是否恭顺,都是威胁。”温茹紧紧盯着温年月的眼睛,想快速得到她的认同。
  “所以我们该如何?”温年月眉头紧皱。
  “母亲,太女允我入朝为官。”温茹眼神凌厉了少许,道,“自古以来,权与利相互依存,无利,稳不住权;无权,守不住利。母亲,我要权。”
  温年月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皇商嫡系不可入朝为官。太女怎允的?她还未登基,便要乱了旧政吗?旧政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妄动。”
  温茹摇摇头,看着温年月,艰涩地坦白:“我答应太女三月内,自出宗族,舍去温家的嫡女身份。”
  温年月蹭得一下站起来,久久地盯着温茹:“我不答应!”
  “母亲,温家已有百年的积累,富可敌国并不是一句虚言。古往今来,多少豪门巨富毁于这四个字,温家不能步她们的后尘!”温茹仰着头看她,试图继续说服她。
  “我不答应!”温年月转身,背对着温茹朝书案走去。
  “母亲,我只是自出宗族,表面上断绝与温家的利益关系,但我还是您女儿,还在炜京,在我心里,我也永远是温家人,把温家的利益放在心里。暂时舍弃嫡女身份为温家换更长远的未来,不好吗?”
  “我不答应!别说了,我不答应!”温年月背对着温茹,扶住书案一角,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母亲!”温茹站起身,朝温年月走去,刚走了两步,还打算继续开口劝说,却听见温年月再开口,声音沉郁了许多。
  “你什么都想到了,想得很好,为娘很欣慰。但你可曾想过,为娘只有你一个女儿,你死去的父亲也只有你一个女儿,往后族谱上销去你名姓,你父亲魂魄清明归来,去何处寻你?”
  温茹脚步停住,张了张口再说不出一句话来,许久,她屈膝,对着温年月跪了下去。
 
 
第67章 嫡女没了,她要还我一个……
  温年月转过身来,低头看她,眼睑耷垂着,神色复杂难辨,但总归不是什么好的情绪。
  “你宁愿给我跪下,也不改主意,是不是太女给你许诺了什么?”温年月咬着后槽牙问道,眸底幽黑一片。
  温茹垂首,安安静静地跪着,咬着唇半天没开口。
  “说!”温年月开口的声音像是掺了冰碴子。
  温茹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说道:“我要了亲手射杀程王的机会,程王如今半死不活,就算救活了,也是个瘫子。”
  温年月太阳穴鼓了鼓,怒火冲顶,扬声责问:“程王是谋逆,迟早要死的,你上去做什么?!”
  “上次傅伯母也满心以为可以就此扳倒程王和秦国公府,结果还不是横生了枝节?程王屡次挑衅到我,到温家头上,我就是要亲手送她一程,让她半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温茹脊背挺得直直的,说出来的话也分外理直气壮。
  “你!”温年月气得想打她。
  程王就算谋逆也是皇女,与女皇有割不断的血缘关系。温茹在还未落实程王罪名之前,趁乱对程王下死手,若追究起来,便是天大的罪责。尤其是,女皇醒来,若知道自己好端端的女儿,残了,半死不活了,只怕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随意找个过错降罪于温茹。
  “母亲,我不后悔,程王害了傅家,觊觎温家,还将我视作奴仆蝼蚁,任意拿捏,她若不折在我手里,我心里就永远有道坎迈不过去。”温茹抬眼看向温年月,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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