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盯上了我的小马甲(穿书)——拂北
时间:2021-11-16 00:28:34

  明鸢噙笑坐下:“多谢殿下了。”
  不多时,小二便来上菜,上的菜色却比赵浔点的还要多上几道。
  赵浔拧眉:“有些我们没要过。”
  小二笑吟吟道:“这三脆羹、签盘兔和炒蟹都是小明姑娘一贯喜欢的,我们又另赠了些煎西京雪梨和西川乳糖。”
  明鸢:“...”
  这一看就是她阿兄的手笔。怎么说呢,明月楼的隔音实在差劲了些。
  她忙解释:“我先前时常来此处,回回都点这几样,小二怕是记得了。”
  赵浔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待小二离开后,他顿了顿,开口道:“今天的日色不错。”
  不晓得是不是他听错了,隔壁似乎传来一声嗤笑。
  明鸢显然也听到了,她揉了揉额角:“是啊,外头的日色确实不错。”
  赵浔垂头瞧了一眼桌上的菜肴:“这里的菜色也尚可。”
  明鸢很配合道:“我也这般觉得。”
  赵浔继续道:“今日…”
  楚三小声道:“殿下,该切入正题了。”
  赵浔瞥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今日小明姑娘也很是明艳动人,鬓间的栀子花很衬你。”
  明鸢下意识扶了扶鬓间的花,唇角浮起笑意:“多谢殿下的夸赞,殿下今日戴的玉冠也很好看,人如其冠,温润如玉。”
  楚三原本还想提醒殿下一番,然而瞧着两个人的形容,他默默闭了口。
  他觉得殿下或许要有光明的前途了。
  正当此时,只听隔壁传来“当啷”一声,约莫是食客失手打碎了碗碟。
  明鸢回过神来,颇有些心虚地往隔壁瞧了一眼。
 
 
第45章 跑路   此去一别,后会无期。
  赵浔也回过神来, 夹了块盐鹅子过去:“你且尝尝。”
  他顿了顿,开口道:“其实我一直有些话想同你说,先前写在小笺上, 总觉不够真诚,其实自那日在楚青楼时,你同我说每一条命都可贵, 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那时我便觉得,你与这世间的很多人都不同。我自小便活得步履维艰,看似风光, 实则是立于悬崖之侧,自那时起,我对这冰冷的世间其实没有什么眷恋,只是想着要留下把债讨完罢了, 直到两月前…”
  说到此处, 他抬起头来, 漆黑的眸中盛着点点星光:“小明姑娘,我…”
  然而, 他这话没能说完,隔壁的食客又失手砸了一只碗, 那声音比之先前还要清亮些。
  方才的些许缠绵散了个一干二净,楚三挠了挠头:“隔壁这碗摔的还挺是时候。”
  赵浔:“...”
  明鸢的嘴角抽了抽, 抬手斟了两盏酒, 推了一杯到赵浔面前:“其实这世间有挺多值得眷恋之事,你会遇到一个令你心生眷恋之人的。”
  想了想,她又道:“殿下是个好人,好人会有…”
  想起楚三那日所言, 赵浔立时否认:“谁说本王是个好人?”
  明鸢:“???”
  她原还想着趁此机会感化一下这厮,让他别乱给人无限尊荣,岂料竟成了这么个局面。
  这天似乎被赵浔给聊死了。
  屋中有片刻诡异的安静,很快,小二在外头扣门,而后端上了只托盘进来。
  托盘上盛着只烧鸡,皮酥肉嫩,瞧着倒是颇为不错,只是这烧鸡旁边还摆了些干枣,一共有四小堆,都整整齐齐摆成了心形。
  瞧着怪异极了。
  小二道:“今日小店有些喜事,东家特地赠了这道菜,说是讨个好彩头。”
  及早死心。
  明鸢噎了噎,这还真是个好彩头。
  待小二离开后,赵浔瞥了眼那鸡,只觉怎么看怎么有些不顺眼。
  他将托盘往一侧推了推,继续道:“我先前曾读到过一句诗,一直想说给你听…”
  正当此时,只听隔壁屋读起诗来:“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明鸢:“...”
  赵浔:“…”
  片刻后,楚三讷讷道:“隔壁的食客怕不是被人给负了,正吃着闷酒。”
  于是,赵浔的剖白最终也没能剖下去。
  用过午膳,明鸢自袖中取出个封好的信封:“殿下,这个你等明日再拆开看。”
  隔壁雅间的谢少傅听到此处,自斟自饮了一杯,噙笑自小二手中拿回了方才的那张纸:“做得不错。”
  小二噙笑道:“东家可还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谢少傅撑着额角,似笑非笑:“瞧着点昭王殿下,别让他气得跌了跤,到时候保不齐得讹到我明月楼头上。”
  回府之后,明鸢在屋中坐了片刻,叫画采来收拾包裹。
  画采瞧着她兴致不高的模样,不由道:“姑娘莫非是不舍昭王殿下?”
  明鸢握着那张涂着油彩的桐木面具出了会儿神:“他对小明姑娘确然不错,可我终归不是小明姑娘。”
  她想了想,又道:“去把阿兄请来,我有些话要同他说。”
  不多时,谢少傅便进了屋中,他清了清嗓子:“今日你同赵浔了断得如何?”
  明鸢的嘴角抽了抽:“阿兄的碟子摔得很巧,那诗念得也不错。”
  谢少傅端了盏茶在手中晃了晃:“我倒听不出阿鸢这话是褒是贬。”
  明鸢噎了噎,换了个话题:“明日我们便南下?究竟去何处,阿兄现下肯告知了?”
  “南下啊,”谢少傅撂下茶盏,“谢家在南方没有置业,南下不过是说给赵浔那厮听听,何况现在南面很是有些乱。”
  “风雨欲来。”他顿了顿,如是感慨道。
  “若不南下,阿兄打算如何?”
  “谢家在京郊有座别院,依山傍水的,你便带着画采去那里住上些时日,权当游山玩水了。”谢少傅顿了顿,又道,“等过两日退了婚,阿兄给你办场相亲流水宴,说起来先前赵浔那厮倒还推荐了几名青年才俊,阿兄看过画像了,都还不错。”
  说罢,他皱眉瞧了明鸢一眼:“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必然是因为赵浔那厮了,谢少傅在心中想道。
  明鸢叹口气:“阿兄,你说的那别院我倒是有几分印象,附近人烟稀少,连食肆都没有什么,到时候我可去哪里寻叫花鸡吃?”
  听闻此话,谢少傅很是松了一口气:“回头叫小厨房的赵婆婆随你一道过去。”
  他又坐了一会儿,着小厮一一核对了别院中缺漏的物什,这才起身离开。
  第二日早朝时,赵浔瞧着谢少傅颇有几分不对劲。谢少傅这小古板向来低调,不说喜怒不形于色也满脸凛然正气。今日,他几乎把人逢喜事四字写在了面上。
  赵浔的心中生出些不祥之感,上一次他瞧见谢少傅春风得意的模样,还是在小明姑娘失踪时。那日谢少傅站在谢府门口,将他耍了个团团转。
  怎么说呢,谢明辰此人面上瞧着一派正义凛然,实则腹中憋着许多坏水,这一点,与他缠斗多年的赵浔再清楚不过。
  候在殿外时,赵浔不动声色地瞧了谢少傅一眼。
  没想到的是,谢少傅似是就等着这一眼,他抬起头来,露出个悲天悯人的笑意。
  赵浔不由皱了皱眉。
  然而,朝堂之上,谢少傅出乎意料地没同他针锋相对,下朝后,还邀他一道去听一听佛法。
  相邀之时,谢少傅的面上带着些和蔼的笑。
  坐在前往相国寺的马车上,赵浔敛眉问楚三:“谢明辰这是何意?”
  楚三挠了挠头:“殿下,兴许谢少傅当真对您有所改观,您看,自从馍铺一事后,咱们立刻便做了补救,首先,您展示了自己的琴棋书画,这琴技,是不太好,不过没有关系,咱这个形象到位了。”
  他顿了顿:“至于这个画技咱姑且不做评判,但您这个棋艺那绝对是碾压了谢少傅,定定然得叫他对您另眼相看了。如此一来,咱这琴棋书画算是勉强过关了。”
  赵浔点头,很快又道:“什么叫勉强?”
  楚三张了张口:“勉强…嗯,殿下,这毕竟人无完人,能精通这四样的人世间都少见,咱得低调些。”
  赵浔:“...”
  楚三继续道:“再说这温良恭俭让,属下相信经过这几日,谢府想必也感受到了我们的诚意,先前谢少傅不慎将一枚玉佩落在了咱府中,属下叫小厮送过去,守在谢府门外的小厮竟然…”
  赵浔挑眉:“我们的人进了谢府?”
  “那倒没有,”楚三顿了顿,“不过守在门口的小厮把那玉佩拿进去了。”
  赵浔:“...”
  楚三瞧着自家殿下落寞的模样,安慰道:“殿下不必忧心,无论如何,属下能保您进谢府。”
  赵浔淡淡道:“从后墙的狗洞吗?”
  “殿下说笑了,谢府前两日把狗洞堵上了,说小橘总是企图从那里钻进去,又一次被谢少傅瞧见了,就叫人给堵了个严严实实,顺带着把后墙也往上砌了砌。”
  赵浔深吸口气:“那你所谓的进谢府是指…”
  “哦,是这样的殿下,属下最近一研究,觉得再高的院墙它也不能比城墙还高,咱找个制云梯的匠人,无论如何都进得去。”
  赵浔瞧着说到兴起的楚三,半晌,长长叹了口气:“你同画采近来如何了?”
  楚三张了张口:“属下最近还在研究如何讨姑娘欢心,等属下研究明白了,就去同画采姑娘剖白。”
  赵浔揉了揉额角:“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殿下请讲。”
  “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马车停在了相国寺前,赵浔掀开车帘,望着自前面的马车上缓步走下的谢少傅,沉声道:“无论如何,今日总归是个机会。”
  楚三深以为然,自家殿下的佛理也学得不错,头些年,殿下心中不定时,时常会去寺中坐上一坐,与圆融大师论一论佛理。
  然而,自从用了那毒后,殿下便再未来过此地。
  自那时起,赵浔便不再祈愿什么来世,亦不求此生长命安康,唯一想要的,便是将恩报了,将债讨了。
  这些藏污纳垢沾染鲜血之事,委实不便拿来扰了神佛的清净。
  他走下马车,瞧着阔别已久的相国寺,长叹口气。
  没想到,此番前来,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人,心境也换了一重。
  相国寺闹中取静,与旁边的喧嚣市集只隔了一片竹林,寺中香烟弥绕,屋顶的琉璃瓦在日光笼罩下泛着一层柔和光晕。
  圆融大师瞧见赵浔,怔了怔:“殿下已然许久没来了。”
  赵浔微微颔首,几人一路行至后院,论了整整半日的佛理。
  今日论的是放下,赵浔发表了十分精辟的见解,引得圆融大师都频频侧目。
  临走之时,圆融大师叹道:“殿下也该早日放下了。”
  赵浔抿了抿唇,并未答话。
  回到昭王府已经接近午时,他取出明鸢的信。
  楚三立在一旁,瞧着自家殿下的眸中浮出些笑意,也跟着心中欢喜:“殿下,现下您总算同小明姑娘说出了心中的情意,谢府对您的印象也大为改观,属下觉得,昭王府办喜事的日子不远了。”
  赵浔眼底的笑意更深,缓缓将里头叠得整整齐齐的小笺展开,只见上头赫然写着两行字。
  第一行很直白——此去一别,后会无期,愿君安好。
  第二行则是句安慰的话——下一个更好。
  赵浔的面色沉了下来。
 
 
第46章 急了   殿下也是要面子的。
  楚三小声道了句:“殿下, 这次黄花菜真凉了。”
  转念一想,若明鸢走了,那画采姑娘必然也跟着一道, 他的心中也生出戚戚然之感。
  主仆两人相对无言,在彼此的目光中都看出了同病相怜的意味。
  片刻后,赵浔淡淡开口:“难怪谢明辰今日如此反常, 下朝后还拖着本王去了趟相国寺,这哪里是什么讲经悟道,这分明是在拖延时间。”
  他顿了顿,咬牙道:“今日那放下, 只怕也是说给本王听的。”
  楚三讷讷:“殿下论得还很是不错,颇有几分大彻大悟的意味。”
  赵浔:“…”
  他撂下手中的小笺,吩咐楚三:“立时备马,让那边的人也帮着找。”
  楚三应了, 又道:“找到之后, 是把人带回昭王府还是送回谢府?”
  “你还不明白吗, ”赵浔按了按额角,“眼下这局面, 无论如何都没用。”
  楚三茫然:“那不是有一句话,叫得不到她的心, 咱可以先得到她的人。”
  “那是话本里写的,若是当真如此, 人和心你一个都得不到, ”赵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瞧了楚三一眼,“不许惊动明鸢姑娘,跟着看看她们从何处落脚的。”
  他顿了顿:“对了,你上回说的那名擅制云梯的匠人可靠吗?”
  然而, 赵浔刚翻身上马,便有个小内监匆匆忙忙赶来。瞧见赵浔的形容,小内监抹了把汗:“幸好赶上了,陛下急召殿下,说有要事相商。”
  赵浔敛眉:“要事?”
  那小内监觑着旁侧无人,在赵浔下马时搀扶了一把,顺势朝他手中塞了个小纸团。
  赵浔捏了捏那枚纸团,面色沉了下来,看来确然是桩要事。
  他吩咐楚三:“本王先行进宫,你且带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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