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盯上了我的小马甲(穿书)
作者:拂北
文案:
【沙雕小甜饼||白切黑昭王赵浔vs披兔皮小狐狸明鸢 】
明鸢穿进了一本书中,成了当朝权臣的妹妹,昭王赵浔的准王妃,她在京城可以横着走。但她没敢横着走,因为她哥快要垮台了。将她谢家整垮的,正是她那位被老皇帝乱点了鸳鸯谱的准夫君,昭王赵浔。
赐死那日,赵浔还赏了她谢家一道无限尊荣——他亲手做的菜。难吃得让人泪流满面想要去夺鸩酒喝那种。
明鸢穿书后,正逢昭王府招教厨艺的小师傅,她披着马甲去了。结果教着教着,她发现赵浔这厮有些不对劲,他似乎...惦记上了自己的马甲。更为离谱的是,这厮一面追着她的马甲,一面干脆利落地退掉了御赐的婚约,还扬言要搞垮她全府。
那日风很大,他很嚣张。
于是,不慎掉马后,想起赵浔的种种言论,明鸢瑟瑟发抖,连夜跑路了。
***
赵浔这一生,雕心鹰爪,铁石心肠。唯独对府中那位小明姑娘,他渴求得小心翼翼。为了与她白首此生,他步步为营,退了御赐的婚约,与手握重权的谢少傅彻底反目。
他以为自己可以抱得美人归时...美人拿着退婚书跑路了,而谢少傅正是美人她阿兄。
赵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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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 美食 甜文 穿书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明鸢,赵浔 ┃ 配角:接档文《今夜也教化了病娇太傅》 ┃ 其它:完结沙雕小甜文《放夫书替你烧了(穿书)》
一句话简介:呜呜呜,赶紧捂好
立意:长风破浪会有时
第1章 槐叶冷淘 这赵浔当真是个人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谢氏有女明鸢,温良敦厚,言容有则,特封其为昭王妃,择良日完婚,钦此。”
明鸢听着府中众人高呼万岁,而后她哥谢少傅面色不甚太好地接过圣旨。待到传旨的小内监走后,谢少傅冷哼一声:“赵浔这混账想进我谢家的门,做我妹婿,也得有命才行。”
谢少傅口中的赵浔,正是当朝昭王,明鸢新晋的准夫君。
她嫂嫂杜芷咳了咳,端了碗茶过去:“夫君,你这话可能不太准确。”
明鸢的嘴角抽了抽,对于杜芷的话颇为赞同。岂止是不准确,其一,赵浔估摸着也不想做她哥的妹婿,此时此刻说不得也正在骂谢氏混账,其二,她哥没能要成赵浔的命,倒是赵浔把谢家一锅端了。
此事说来话长,明鸢之所以如此未卜先知,是因着她瞧见了这本书的结局。这本书的主角是谢少傅和杜芷,但作者是个后妈,致力于BE,于是搞出了赵浔这么一个角色,让他一杯毒酒灭了谢家满门,最终给了这故事一个凄惨的结局。
明鸢在数日前穿到这本书中,需要做的就是躺平,等着
赵浔此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疯批反派,但生了副好皮囊,以至于世人多被其蒙蔽。而且这疯批反派还有个恶劣的癖好,他喜欢做菜,且人菜瘾大。
其中最为有名的是一道槐叶冷淘,此面本是道名菜,有碧鲜俱照着,经齿冷于雪之名,而赵浔生生将它做成了催命面,险些将府中的老管家吃得心疾发作。
说至此处,就不得不提一提赵浔是如何将谢家端掉的了。
彼时老皇帝驾崩,太子年幼,他勾结朝中元老担任了摄政王,而谢家作为忠君之臣,自是第一批被处置的。赵浔亲手给他们做了三道菜,着人盯着他们一口口吃完,而后再赐毒酒。
按照书中所写,她吃到一半,泪流满面,起身夺过毒酒,喝了一半,又被人生生按坐下去接着吃。彼时腹痛如绞,也不知是喝下的毒酒起了效力,还是赵浔做的菜起了效力。
明鸢叹口气,成王败寇,以赵浔手段之狠辣,她谢家八成是逃不过的。她惆怅地思忖片刻,转头吩咐画采:“去打听打听,这位昭王是个怎样的人,越详尽越好。”
画采应了一声,沉吟道:“小姐,这要如何打听?”
明鸢摸了摸下巴,高深莫测道:“打听,就要深入市井。”
画采有些茫然地瞧了自家小姐一眼,虚心请教:“这市井是怎么个深入法?”
“譬如贴张悬赏告示,凡提供昭王消息者,皆有酬劳。”
画采恍然点头,暗叹自家小姐当真是冰雪聪明。转念一想又觉不妥,若是满街的人都来提供消息,她们得送出去多少银子?
她思忖片刻,继续请示:“小姐以为赏银多少为佳?”
明鸢沉吟片刻,伸出一根手指。
画采不甚赞同:“小姐,咱得勤俭持家。”
若是每人给一两,倘或有一百人来,那便是一百两,谢少傅一年的俸银都没有如此之多。她家小姐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明鸢奇道:“总不能让两人分一枚铜子吧,未免显得谢氏忒小气了些。”
画采:“???”
堂堂昭王的消息,便只值这一钱铜子?也不知昭王本人作何感想。
明鸢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坐了片刻,又想起昨日宫宴上皇后的叮嘱。皇后特意使人唤她过来,拉着她的手,眉目柔和,语重心长:“明鸢啊,明日赐婚的圣旨便会下到谢府,你同赵浔郎才女貌,乃是天作之合,本宫盼着你们能结上一段良缘。”
这不过是些漂亮的场面话,这点明鸢心知肚明。之所以有这道赐婚圣旨,是因着昭王同皇帝之间的特殊关系。
昭王是今上的幼弟,自幼有经韬纬略之才。今上是惜才之人,偏又生性多疑,对这幼弟一面压着,一面用着。谢氏本是忠君之臣,给明鸢和赵浔赐婚,也有令谢家制衡昭王之意。
可惜今上大意了,以赵浔的疯批程度,清正古板的谢少傅只有被制衡的份。
皇后继续谆谆叮嘱:“本宫年纪大了,就喜欢瞧些才子佳人的佳话。不若如此,回头把你同赵浔的事宗宗件件都编撰成册,每次进宫时带给本宫瞧瞧,也算是你的一番心意,如何?”
皇后娘娘如此说了,她自不能推拒。明鸢颇为头疼地思忖片刻,才子佳人的话本嘛,她看得多了,同赵浔虚与委蛇一番还是没有问题的。
赵浔不是喜欢下厨吗,她思忖片刻,同画采道:“去采些嫩槐叶来,咱做个槐叶冷淘。”
赵浔既屡次尝试这道面,想必这菜本身还是和他口味的。既如此,她便给他做道正宗的来瞧瞧,让他也自渐形秽一番。
取嫩槐叶,以井水浸泡洗净,捣碎出汁,和入面团,待揉出韧性,扞平切细,下入滚水。如此做出的面味甘色翠,自有槐叶清香。再拿鲜蘑、卤鸡肉和小米辣熬成汤汁,面过冷水淘洗,浇上汤汁,一道槐叶冷淘便做好了。
冷淘入口清凉,鲜香爽口,用来消暑再合适不过。明鸢沉吟片刻,着人剪了片荷叶来,洗净铺于食盒底部,将冷淘置于其上,别有一番雅趣。
槐叶味甘性平,可平邪气,给赵浔送去正好。
画采眼巴巴地盯着余下的冷淘,一副馋虫被勾起的模样。明鸢含笑取了四只白瓷碗,将余下的冷淘分别盛入碗中,莹白的碗身衬得冷淘愈发纤细青碧。
她将其中两碗装好,着人给兄嫂送去,又递了一碗给画采:“新做成时味道最佳,尝尝看。”
画采接过竹筷,挑起一箸冷淘,笑吟吟道:“那我便不同小姐客套了。”
明鸢揉了揉额角,颇有些头疼:“你说若要同娘娘交差,只送去些槐叶冷淘是不是不太能体现出我的一番深情厚谊?”
画采瞪大眼睛:“这世上还有比吃食更能体现出情谊的吗?”
有,自然有,生活不能仅有眼前的苟且,还得有诗和远方。肚子填饱了,接下来便是风花雪月了。明鸢取了张洒金笺来,提笔在案前思忖片刻,刷刷落笔,潇潇洒洒抄了首诗上去,差人同食盒一并送去昭王府上。
做完这些,她噙笑招呼画采:“走,咱去瞧瞧有没有人去揭榜。”
市集上人山人海,街边聚集了诸多卖吃食的小贩,炉中炊烟袅袅,一派人间烟火气。明鸢走到半途,拉着画采停在了一家卖羊头签的摊铺前。
羊头签,顾名思义,以猪网油裹住羊头肉,放入滚油中炸至金黄,以笊篱捞出,外头酥脆,内里鲜嫩,香气飘散满街。
明鸢她们去的时候,摊主正将一只只裹好的长筒下锅,嗞啦声不绝于耳,片刻后,焦香弥漫开来,她深吸口气,要了一兜羊头签,又去旁边摊铺买了两盏自井水中冰过的卤梅水,去听这等八卦之事,还是得配些吃食方才有趣。
她们赶到时,告示下头挤满了人,一名小厮正坐在案后奋笔疾书,瞧着已经记了颇多的东西。瞧见明鸢她们走来,他躬身行礼:“小姐,先前已有四五十人说过,小的悉数记录下来了。”
明鸢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自怀中摸出赏银给他,拉着小砚坐到案后,将小厮记录的翻看一回,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这赵浔当真是个人才。
前头的尚算正常,什么龙章凤姿、身躯凛凛、颜若渥丹,总之这位昭王的美貌还是得到了众人一致认同的。
到了后头,内容就变得离谱起来。有人道昭王荒唐好色、荒淫无度,于家中豢养了一众小娘子,统一以“小”字打头,诸如小雪小橘小云之流,镇日流连后宅。
明鸢抵着额角思忖片刻,这个…真实性姑且不论,若当真如此,昭王必然是个身体被掏空的模样,这与前头的说法略有些冲突。
还有人道,昭王好杀,家中有个地牢,里头处处沾着血渍,哀嚎声镇日不绝。
明鸢抖了抖,嗯,这个也离谱了些,不过昭王好杀定然是不假的,她谢家满门就是被他亲手赐死的,彼时赵浔还笑了笑,道,谢家兄妹临终时能尝到本王亲手所做的菜,委实是尊荣无限。
尊荣他个鬼,她祝他日日享受这份尊荣。
明鸢顺手从油纸包中拎出片羊头签,泄愤般丢进嘴里,刚要继续翻下去,便听得前头响起道清隽温润的声音:“上头的告示是你贴的?”
明鸢点头,顺着声音望去,只间前头站了位公子,一袭鸦青长袍,手中执着把木扇,扇柄上密密麻麻布满刻痕,瞧着颇有几分奇怪。
她不由多看了两眼,而后点头:“正是。”
公子轻笑一声,扇子在手里转了一圈:“堂堂昭王的消息便只值一文钱?”
呦,这是来碰瓷的了,明鸢先前空手道蓝带,自不怕这般找茬之人,她素来秉承这么个传统,先礼后兵,实在不行揍一顿便老实了。
当下还没到动手的时候,她压了压胸中的火气,客气地笑了笑:“兄台有何高见?”
那公子拿扇子在桌面上敲了敲:“怎得也得值纹银十两。”
明鸢冷笑一声:“这钱你出?”
公子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扇柄:“帮你一回也无妨。”
明鸢悟了,这位估计是赵浔的粉丝,脑子有些不好使。她站起身来:“兄台说笑了,若没别的事便让一让,不然双方都不好看。”
公子淡淡移开目光,打开折扇摇了两下,扇面略朝下压了压,登时有名侍卫走上前来,拱手听命。
他不紧不慢:“去府中取银子。”
侍卫拱手应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不多时,果真搬了只结实的木箱来。掀开箱盖,里头摆得整整齐齐的雪花银晃了众人的眼。
明鸢不由咋舌,这位兄台颇有些古代版霸总的气势,也不晓得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公子捡了块银子,在手中掂了掂,瞧着将信将疑的诸人,淡淡开口:“凡夸赞昭王者,每人纹银十两。”
明鸢:“...”这就是传说中的水军?就离谱!
不过花的不是她的银子,她倒也没有替别人心疼的毛病。下头众人不再迟疑,一拥而上,夸赞之言不绝于耳,估摸着天下的溢美之词都汇集于此处。
明鸢不由咋舌,那公子分外大方,凡上前者皆可领赏银,众人原本抱着试探的心态,如今瞧着竟是真的,纷纷呼朋引伴,不到小半个时辰,盛放纹银的箱子已然空空如也。
公子噙笑同她一拱手,示意侍卫拾起空箱,潇潇洒洒离开了。
行了约莫半里,侍卫楚三忍不住开口:“殿下,这千两纹银就这般散出去了?”
赵浔挑眉:“格局小了,不过纹银千两,买个贤名,甚好。”
他顿了顿,继续道:“更何况,花的并非本王的银子,本王心疼什么?”
第2章 小笼灌汤包子 看上去像一顶生气勃勃的……
赵浔此行本是便装去停云斋安排些事宜,路上耽搁这一回,回府时已是日暮时分。
刚走进书房,便瞧见桌案上放着个雕花精致的食盒,他垂眸看了片刻,拧眉唤了楚三进来:“皇宫中送来的?”
楚三摇头:“殿下,是谢家的姑娘送的。”
赵浔挑眉,显然是有些意外。谢太傅今日在朝堂之上刚将他递得一封折子批得体无完肤,若非那小古板坚守着所谓文人风骨,估摸着就得指着他的头破口大骂了,没想到谢家倒是对这姻缘无甚意见。
他抬手扣了扣桌面,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也是,谢家是忠君之臣,这宗姻缘本就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如此倒也合理。
但即便如此,谢家也不至殷勤如斯,他这准娘子在接到赐婚的第二日就急惶惶地送吃食,还在街头巷尾打探他的喜好脾性,赵浔沉吟片刻,这姑娘难不成已然心悦于他。
思及此处,他敛眉掀开食盒,语气中带了些明显的嫌弃:“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待看清盒中光景时,他明显怔了怔,目光中露出些震惊神色。半晌,他开口道:“楚三,你瞧这像什么?”
楚三上前瞧了一眼,极力压住不合时宜的笑意,白皙的面皮因憋笑涨得有些发红。
赵浔淡淡瞥他一眼:“很好笑吗?”
楚三断然摇头:“不,不好笑。”
话音未落,已带了些难以抑制的笑意。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回答了自家殿下的问题:“看上去像一顶生气勃勃的绿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