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金屋——锅包粽
时间:2021-11-17 00:54:27

  陆晋断了条手臂,被软禁谁都见不了,她这副模样,难不成…沈纾被自己念头吓住,她看了眼关严的门,在沈沅耳边压低声,“你和二姐姐说实话,你是不是和外男…”沈纾没把话挑明,可沈沅听明白了,二姐姐是怀疑她和外男私通。
  沈沅猛然怔住,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和陆浔的事应该和私通差不多少吧。
  沈纾见她呆傻的模样,以为她是没听明白,将声儿稍提了点儿,“你若是真和外男那个也不是什么大事,和二姐姐说,二姐姐帮你解决那个畜牲,免得他拿这件事威胁你。”
  沈沅愈加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二姐姐,我…我哪里会做那种事。”沈沅扭过头,做羞赦状。
  沈沅紧盯她的眼,见她不像说谎,便又怀疑了。她自小就看护阿妹长大,对她了解恐怕比她自己都多。这种背夫家私通的事也确实不像她能做出来。
  但…
  沈纾视线再次落到她嘴角的伤口,她这伤又该怎么解释?
  沈沅头像鹌鹑似的垂得越来越低,最后赖在沈纾怀里撒娇抵赖,“二姐姐这太冷了,我想回屋。”
  被她一打岔,沈纾没继续追问,捂过沈沅冻得冰凉发冷的手,又拉她起身,“行了,快些回屋吧。”
  …
  翌日天明的时候,霜雪稍停,沈沅昏昏沉沉做了一夜噩梦,醒时头有点沉,她不喜吃药,想忍一忍就挺过去。
  几天前和顾容慈约好今日帮她从家偷偷溜出去,但昨夜陆浔真是吓到她,现在想想她都手脚冰凉,哪里还敢找顾容慈帮忙。
  沈沅在镜前梳妆,锦玉镶嵌的铜镜内映出女郎姣好的容颜。沈沅哀愁地盯着自己嘴角的伤口,无奈地拿起案头胭脂狠狠抹了上去。
  收拾好后才去给祖母请安。沈老太太身子骨康健,早就起身,屋内置案正吃粥,听沈沅来请安,吩咐人又布一张案叫她一起来吃。
  沈老太太喜素,饮食清淡,大多都是清粥小菜。沈沅也吃得习惯。祖孙俩对坐一会儿,沈老太太吃完,侍奉的嬷嬷撤了案桌,拿清水净口,“昨夜可反思明白了?”
  沈沅放下手中的小半碗粥,拖裙跑过去到老太太怀里,“祖母,窈窈都想明白了。”
  “哦?”沈老太太慈爱地摸她的头,“和祖母说说,想明白什么了?”
  “祖母是想让我自在些,我都晓得的。”沈沅压下眼底湿意,整个人都埋到沈老太太的胸口。祖母年岁大了,身子骨愈加得瘦,沈沅心口堵得厉害,有想哭的感觉。
  沈老太太枯槁的手缓缓摸沈沅的柔发,三年前她愤然离开陆家要同陆晋和离,却没过多久便又回了去。她何尝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她阻拦过,但到最后一刻终究是没彻底地做下决断,沈家不只有她一个孩子。
  三年里,她一直在后悔,每每深夜都忍不住想她的窈窈在陆家过得好不好,她晓得她聪慧,可一个女子哪里不希望被夫君护着,更何况这是她捧了这么多年的手中宝。
  沈老太太叹气。
  沈沅岔开话题,朝她眨眨眼,“祖母,我今日想出去玩玩,好不好?”遂又加了一句,“保证不偷偷跑去陆家。”
  …
  风霜愈发大,兜帽遮得再严实还是有呼呼的寒风从帽沿儿吹进,冻得沈沅小脸通红。
  岑福开门引她进去,“夫人,王爷出去了,交代您来先去三楼稍坐。”
  沈沅颔首道谢,紧好兜帽榻上绒毯铺好的台阶。到三楼时,沈沅推开门,在里环视一圈,愣住。
  寝室内布置竟然和以前大不相同,她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屋子,退出去看了眼门挂的饰物,才确信这确实是那间朴素泛冷的寝屋,只不过几日没来,竟被陆浔布置成这样。
  璧挂厚毯,硬榻换置一张软床,长案也被更换成温石软玉,颇有文雅之风。案前立一盏九襄琉璃灯,美轮美奂,绚丽多姿,极美。
  沈沅在寝室内走了一圈,这屋子与她昔日所见简直变了大样。觉得些许累了,沈沅便换下衣裳,到暖榻里躺,柔软的棉被盖在身上极为舒适。
  不知不觉间,沈沅便睡了过去。
  陆浔从外披寒风回,推门而入就见暖榻里背对他拱成如山丘一般的小团,乌发松散在身后,棉被掖到下巴,露出她里面发红的小耳朵。
  他在门前立了会儿,抬步往里走,到榻边,垂眼看暖榻里睡得正熟的人,唇瓣的小口子结痂却依旧明显,陆浔舔了舔唇边,回味那夜甜腻的血腥。
  暖榻里的人仿佛意识到什么,咕囔一声,从被里伸出雪白的小臂,陆浔目光移到她犹如凝脂的雪肤,再探向被里。目光暗了,咬咬牙,一掌拍到棉被隆起最高的地方,“起来,我让嫂嫂睡这了吗!”
  沈沅被吵醒,惺忪地睁开眼,卷翘长睫徐徐展开,露出一双迷雾盈水的眸,见到榻边立着的男人,粲然一笑,弯唇看他,手撑起身扑到陆浔怀里,棉被尽数堆积到她纤瘦的腰侧。
  “王爷,抱抱。”
  耳边软软糯糯的声儿,陆浔微怔,沉默了会儿,拉起棉被将她包裹的严实,冰凉的手掌穿过她吹散的乌发贴到光洁的额头,沈沅被凉得颤了下,陆浔压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
  掌心温度慑人,果然,是又高热了。
  这日陆浔有事,九楼高远,爬着累人。一想小东西呼哧呼哧爬一会儿停一会儿的模样,陆浔便吩咐岑福带她到三楼。三楼内寝也因她都生了银丝炭炉,铺上厚重绒毯,连硬榻都换成她喜欢的暖床。走时又怕她畏畏缩缩,胆怯地只会站着发傻,他还将通风的窗子关了,免得她受寒。
  倒不成想,她胆子比自己想的要大。他瞥了眼床头放置的狐裘外氅,内衫下裳,还有她的里衣,陆浔围她的被子愈发收紧。
  不通风的内寝憋闷,热得人发燥。
  沈沅被他按得难受,挣扎两下却没挣开,她委屈巴巴地望着陆浔,软软的小手揪住他凉意未散的衣角,她突然,好想亲他,好想好想,可又不只是想亲他,她还想要更多,更多。
 
 
第44章 痛苦
  陆浔把人从怀里扯出来, 狠狠掐了把她发红的小脸,语气不虞,“沈沅, 你可真行啊,等病好了再收拾你。”
  “呜…”沈沅被他掐得疼,呜咽一声, 全身热得难受,软得像面条, 没一点儿力气, 头也晕呼呼, 呼吸微乱, 失去驱散她热的凉意, 让她更加难耐。
  “不,不要…”沈沅伸手去抓他的衣袖, 企图留下最后一片凉。
  陆浔手碰碰她发烫的脸,听她微弱颤抖的声才觉出不对, 微微蹙眉,将她挣落的棉被拉上去, 紧紧包裹住里面的人, 没再拦她想要靠近自己的动作。
  沈沅感受到更多凉意,才觉好受些, 整个人都贴靠到他怀中,可好像这样还不够, 她还想要很多。鬼事神差地,她去拉陆浔的腰带,动作颤颤巍巍,食指勾住了那一掌宽的带子, 只要再一点儿,再一点儿,她就解脱了。
  突然,她软软的小手被一只大掌压住,陆浔俯身和她对视,空出的手去抚摸她发烫的脸,对上一双红晕湿漉的眸子,是极可怜害怕的模样,他眸中发凉,“嫂嫂来时吃了什么?”
  沈沅晕乎乎的,贝齿咬了下鲜红的唇,难受得厉害,没懂他是什么意思,她的手还在他腰带上,只要再进一步,她就能…怎么样呢?沈沅自己犯了迷糊,她现在只是好想,好想靠近他。
  “难受…”沈沅呜咽一声,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快要哭出来了,真的好难受,呜呜…
  “呵!”陆浔将她手毫不留情地拿了下去,随手拿床头她堆叠的小衣带子,拉过她纤细的手腕,三两下就将那双素白的手捆住,“老实躺着!”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沈沅望向他干脆果断的身影,愈加难受,身上好像有一把火在烧,要把她烧得骨头都没了。
  “王爷!”沈沅挣扎着从榻里起身,光着脚下地两步就跑了过去,扑到陆浔怀里,“王爷…”
  她纤长卷起的眼睫遮住那双温柔盈水的眸子,再睁眼,上面便挂满了水珠,一声不吭地扑在他怀里簌簌掉泪,似是委屈,那淅沥的泪珠便将陆浔胸前整块新裁织锦都染湿了。绸缎般的乌发铺散在她肩头,遮住凝脂玉.体,她赤足而立,被捆绑的手无助抵在他胸前。
  陆浔的眼幽暗下,垂眸欲要推开怀中人,沈沅自是不愿,陆浔便没强硬拉扯,无奈叹了口气,任由她贴在怀里,伸手去解她手腕的死结。
  “我去给嫂嫂找太医,嫂嫂急什么。”陆浔解完扣,便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目不斜视地将她放回暖榻里,拉过棉被,把人盖得死死,被角掩得密不透风,只透出一双惨兮兮的眼。
  沈沅唇瓣都难受得发抖,纤细的指尖捏住他铺在榻边的一块衣袖,小心翼翼地,只揪住一块小小的衣角,没敢再继续,她咬咬唇轻声,“难受…”
  陆浔瞥她,半晌,终究是修行不够,手探进被里捏了把她腰间软肉,掌下凝脂,连上好的玉都不可比,“嫂嫂不会说别的话了?”
  沈沅的泪珠更多,如开了闸门一般,噼里啪啦地砸出来,引枕湿了一片,“王爷能不能留下?”
  她想到当初他拿扳指惩罚自己,很舒服的,她还想要继续。
  又似是觉得羞耻,眼垂下,不敢看他,手却一直紧紧揪着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半步。
  陆浔盯她,食指去摸她嘴角裂开的小口,方才被她挣扎又咬破了,渗出鲜红的血,来时为怕人发现,还涂了厚重的口脂,现在口脂被她吃得差不多,残余的与流出的血黏在一起。
  陆浔拿出帕子将她黏黏糊糊的嘴擦得干净,俯身在她唇瓣轻舔了下,沈沅眼睫扑闪两下,手臂抱住他的腰,想要靠近他,陆浔却突然离开,徒留她难受得发怔。
  “沈沅,你看清我是谁?”陆浔抬起她的下颌,凉声地一字一句。
  “陆浔,你是…陆浔。”沈沅艰难地启唇。
  陆浔指骨收紧,凉笑,“待会儿嫂嫂若是敢叫错人,我便将这副模样的嫂嫂原封不动地送回沈家。”
  沈沅理智几近不在,连他说什么都听不大清,只知要依顺他叫陆浔,唤他的名字总是没错的。
  她迷蒙地望着面前人的眼,刹那间好似每一处毛孔都舒张开,再也忍不住溢出一丝轻微的音儿。
  …
  不知过了多久,暖榻里的人抽身离开,沈沅软软地躺靠在榻里,困倦和疲惫感骤然侵袭,她眼睫颤了两下,指尖一动不动垂于床侧,呆呆地望着陆浔穿好里衣又披好绛紫云绸,他纤长的身影顺着日光拉长,她看到他回过身看向自己。
  他微微皱眉,两步过来将她搭在外面的手放到棉被里。
  “嫂嫂可真是娇弱,这才多久就累成这样?”陆浔语气嫌弃,将她脸侧垂落的发丝挑开,夹到耳后。
  沈沅眼看了会儿,疲惫感愈重,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
  这一觉睡得昏沉,沈沅再睁眼醒来,入目便是陆浔坐于玉石案后,双腿交叠,长衫交叠,浮动垂落身下。他手中握了把短刀,指腹摩擦刀柄,不知在看些什么。
  “王爷…”沈沅开口立马住了声,她这才惊觉自己声音多么干涩破碎,沈沅脸一红,方记起睡前所有记忆,羞耻地拉过棉被,不敢看他。
  “嫂嫂羞什么,当时可是嫂嫂说叫我再快些…”陆浔慢悠悠开口。
  “你别说了。”沈沅出声打断他的话,掩耳盗铃般不愿再听,即便她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当时确实是自己拉着他…
  “什么时辰了?”好一会儿,沈沅从被里闷闷出声,是真的羞极了,还有点懊恼颓丧。
  陆浔收起手中的短刀,也没看她“申时了。”
  申时?!
  她竟不知不觉出来这么久了,走前她和祖母保证过要早些回府,现在再不走必是要晚了。
  沈沅从被里探出头,见陆浔还坐在原处,动作放轻慢慢坐起身,棉被滑落,她胸前颈边的痕迹便再掩盖不住,她欲盖弥彰地拿被遮身,探手去拿床头放置的衣裳,穿衣时她才发现白皙指甲里残留的血丝,薄薄的面皮儿便又红了起来,好似,当时她难受得厉害时确实还将他挠了一道。哦不对,不只一道。
  “我回去便将指甲剪了吧。”沈沅小声开口,也没说为什么。
  陆浔这才抬眼,看她坐在榻里以被遮身,笼成一小团,别别扭扭地穿衣,起身大步过去,抬手便将她遮掩的棉被拿下来,沈沅猝不及防,双手先捂住自己的胸口,陆浔拿过她的小衣,“抬手。”
  滞了会儿,沈沅才垂头先伸出一条小臂,任由他穿衣。
  “药是嫂嫂自己下的?”陆浔眼里凉的,没再有方才的欢愉。
  若是她自己下的,他现在就把她扔出去。
  “不是我,我…我不知道。”沈沅以背对他,跪坐在里,懊恼地垂头,小脸皱巴巴,零散的发丝搭落在颈侧。
  陆浔见她颓败的小脸,心情才好了点儿,不是她自己蠢得给自己下药就行。
  “转过来。”他手拎着她一条里裤,拍拍她坐在榻上的屁股道。
  沈沅还在想她怎么会突然这样,依言转了身,陆浔扫她一眼身上的痕迹,唇抿了下,抬她一条腿穿好里裤。
  拉到她腰间,陆浔本还想嘲笑她两句,中了谁的路子都不知道,又见她泪珠子巴巴要落下来,难得心软没逼问她。
  算了,谁叫是他瞧上的人,只能自己来亲自护着了。笨点就笨点吧,反正还有他在。
  “这个拿回去。”穿完衣,陆浔随手给她丢了个不大的胭脂盒,沈沅捡起拿到手里,疑惑问他,“这是什么?”
  陆浔拾起珠钗弯腰将她散落的云鬓挽了一圈,顺手把珠钗插.进去,簪住她散开的发髻,“祛疤膏。”
  “嫂嫂肩上的疤看着碍眼。”他淡声,“只给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疤还在,我就亲自给嫂嫂挖了。”
  一想到他亲自拿到挖她肩肉的情形,沈沅被他吓得缩缩脖子,将胭脂盒牢牢护在胸前,乖乖点了点头。
  她气色恢复不少,面颊红润,一双情韵后的盈盈媚眼,兀自勾.人,偏她自己还不自知,用这样一双眼看他。
  陆浔盯了她一会儿,轻啧一声,“嫂嫂还真是天生生了一副祸水相,真恨不得把你这张清纯又妩媚的脸刮花了,不叫旁人再瞧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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