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金屋——锅包粽
时间:2021-11-17 00:54:27

   《筑金屋》作者:锅包粽
  文案:#乖乖软萌小娇娇vs偏执阴暗大灰狼#
  【女主版】
  沈沅半生顺遂,如愿嫁给了陆家青梅竹马的大郎君,做了陆家的大夫人。
  世人都说她命好,连沈沅也这么觉得。
  直到她见到陆家庶子,出于同情,阿阮救了他,却不想他是一头狼。几年后那匹狼权倾朝野,先是逼迫她和离,再逼迫她离开母家,让她一点一点踏进了他亲手编织的牢笼。
  【男主版】
  陆浔生母卑贱,少时任人欺凌,如狗一样活着。他第一次见到陆家大夫人,他的大嫂,温婉端庄地静坐在亭中,对他细语,“七弟。”女郎连笑都是温柔的。
  后来他再深陷于泥沼,是她暗中相救,自此他再难放下。
  从军得胜归来,已是当朝权臣,他回到家中,见到依偎在大哥身侧的人,眉眼渐渐沉了下来。他费尽心思迫她与自己幽会,孕育他的孩子,诱她进了自己筑的金屋。
  @排雷
  女非c男c
  救赎向,强取豪夺,火葬场
  【男主不是好人,不是好人,不是好人!但只对女主好,无任何虐女行为!女主前夫先背叛,女主前夫极品渣男!女主独美,男主美强惨,毁天毁地,只宠女主!】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夺娶到手,为她金屋筑之
  立意:每个人都有权利拥有阳光
 
 
第1章 嫂嫂
  霜花泠泠,寒风簌簌,长安城一连刮了好几日的大雪,这日正是个晴好的天,雪停风止,长安街人来往不绝,热闹无比。
  陆府碧瓦朱檐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朱红大门紧闭,门前坐了两只石狮,颇有喜气的年味儿。
  回廊长壁,水榭云听,府中下人来往匆匆,忙忙碌碌,有条不紊地准备年关。
  湖中长亭房檐四脚纵飞,凭栏着深色红漆,地铺波斯绒毯,亭中放了一张四脚矮桌,摆着几张矮凳。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长亭里隐隐约约传来女郎的温柔细语。
  一身着素色蜀绣云缎女郎正坐其中,女郎眉眼柔和温婉,明眸皓齿,朱唇不点而红,梳妇人发髻,一颦一笑尽是大家风度,此时正教着对坐的孩童读书,声音轻柔如水,令人听了不自觉就喜欢。
  “嫂嫂,什么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呀。”
  陆允胖乎乎的小手拉着沈沅的衣袖,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眼里困惑懵懂。
  沈沅摸了摸他的两角发髻,笑意漾开,声音细细柔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意思就是两个相互喜欢的男女惺惺相惜,缔结连理。”
  “哦,我明白了嫂嫂,是不是就像长兄和嫂嫂一样!”
  沈沅眼眸轻轻波动,没等说话,小允儿眼睛突然一亮看向远处,“七哥哥。”
  沈沅闻声怔愣片刻,也随他一起转过头,看向远处走近的人。
  郎君外罩湖蓝阔袖大氅,玉冠束发,鼻若悬胆,长眉入鬓,丹凤眼微微上挑,唇角掀起若有若无的弧度,俊丽的面容恐世间都寻不出第二个。
  日光斜下,有梅树遮挡,光线蜿蜒细枝缝隙投到他脸上,他俊美无暇的五官大半陷入了暗影之中,平添几分阴冷。
  看他衣着不像府中下人,难道是…她嫁进陆家从未谋面的七郎君陆浔?
  沈沅看了眼空落落的长亭,细眉微微蹙起,方才她叫自己唯一带来的婢女去端茶水,此时亭中并无下人。
  她才嫁入陆府不久,陆允年纪小也就罢了,可和一个比自己还大的小叔子独处委实算不上好。
  沈沅的情绪很快收敛,想到陆允还在这,应也没人会说什么闲话。
  “嫂嫂。”陆浔站在长亭外规矩地见礼。
  “七弟。”沈沅记得来时家中教习的礼仪,微微弯唇,露出端庄温婉的笑。
  嘴角弯出的弧度正合时宜,如一缕春风刮到人心上,痒痒的。
  “七哥!”陆允从石凳上跳下来,晃动着小腿扑到陆浔怀里,“七哥,嫂嫂在教我读书,以后你忙的时候我都可以来找嫂嫂啦。”
  陆浔摸着陆允头上的两角,不知是不是沈沅多想,他摸的地方沈沅方才正碰过。
  “有劳嫂嫂了。”陆浔客套地回话,态度恭敬,挑不出丝毫错处。
  沈沅蹙起的细眉舒展,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七哥,你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什么意思吗?”陆允拉着陆浔的衣袖问他。
  听此,沈沅脸微红,若是只对陆允这么一个小孩子还好,可面对陆浔,她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她指尖磨了磨手中的古籍,没出声。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陆浔喃喃念出这句话,目光转向面色发红的沈沅,“嫂嫂是如何解释的?”
  被提到自己,沈沅张了张嘴,没发出一个音来,陆允抢先开口,“嫂嫂说是两个相互喜欢的男女惺惺相惜,缔结连理!”
  “哦,是吗。”陆浔含笑再看向沈沅,沈沅手中书合紧,站起身,绣着大朵芙蓉花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迤逦开来。
  “时候不早,允儿该回去午睡了,嫂嫂送小允儿回去。”沈沅没再看陆浔,走了几步牵上陆允的手,发间白玉雕琢的步摇轻轻晃动,擦肩而过时,一滴润玉打在了陆浔的脸上,凉凉的。
  “多谢嫂嫂肯教允儿读书。”
  沈沅没走几步,又听他道。
  “允儿很聪明,再过一年等够了年纪,我会禀明祖母送允儿去学府读书。”沈沅声线温和,又如软糯的甜糕缠绵,丝丝缕缕,缠入骨髓。
  人走远了,陆浔才转过身,他手微抬起,天地间突然狂风大作,呼呼的寒风吹落了满地红梅,一朵被他拿在嘴里,陆浔掀唇咬了一口。
  沈沅哄着陆允睡着,才抽身回主屋。
  因是快到年关,陆晋近日下值都早。沈沅要在他回来之前看完东街掌柜送来的账本。如今长房事务都交由她手上,可万出不得半点差错。
  沈沅嫁到陆府几月,自接手长房事务就没歇过,三房庶子陆允小小年纪没人照看,沈沅看着心疼,就每日都会抽时间教他读书,这么一安排,时间就更加紧了。
  不知不觉很快入夜,沈沅揉揉酸痛的脖颈放下账本,就听到主屋外传唤“主君归。”
  沈沅摆置好笔墨,从交椅上起身走了出去。
  出嫁时母亲叮嘱过她,女子在这世上生活本就艰难,出嫁从夫虽是旧风气,可也是没有办法,陆家是个明事理的人家,两家又是世交,结为姻亲,陆府总不好为难她,但免不了她到了陆府定是要好好侍奉公婆,侍奉夫君。
  陆晋是长房嫡子,父母死的早,他是陆老太太一手带大,沈沅不必侍奉公婆,但少不了要侍奉陆老太太。
  “夫君。”沈沅在门口迎上陆晋,白日天好,夜里转冷又起了风雪,陆晋回来匆匆一路,进屋时外氅上花白一片。
  沈沅忙忙活活给他脱了外氅,取汤婆子过来给他捂着,又叫人端来早准备好的热汤给他暖身子,体贴温柔,周到得世间再难寻此佳人。
  陆晋手捂了一会儿暖和过来,才拉住她的手,沈沅眼偷偷看着周边默不作声地下人,想把手收回来,陆晋却突然用了力,把她整个人都拉到了怀里。
  “夫君,这么多人看着呢。”沈沅小声。
  温婉端庄的淑女最是脸皮薄。
  陆晋恶趣味地捏她的脸,下一刻含住她的唇,“我们是夫妻,怕什么。”
  沈沅刚出生的时候陆晋才会走,父母就带着她去看沈家刚出生的小妹妹。陆晋很喜欢戳她的脸,软软的,好像他最爱吃的软糖。
  两人认识十余年,说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阿沅,阿沅…”他在她耳边低低唤着,灼热的呼吸吐到那里,惹得沈沅耳根涨起绯红。
  沈沅这小半生都顺顺遂遂,没出过什么岔子,生于世家,母亲时常教导她世家礼仪,请长安有名望的先生到家中讲学,沈沅还没过及笄,就是长安城有名的才女,若不是和陆家早早定了亲事,提亲的人怕是都要踏破家中门槛。
  成婚后陆晋待她也极好,沈沅觉得自己很幸运,兢兢业业管理长房事务,两人成亲多月,陆老太太还请了宫中太医过来给她请脉,调理好身子,再为长房添丁。
  这些沈沅都知道,她也想要一个孩子,不只是为了稳固地位,也是觉得有一个像陆允那样可爱的孩子极为有趣。
  陆晋搂着她的腰,进去就没动过,“阿沅,给我生一个孩子。”
  沈沅自是愿意,她仰躺在床榻上,望着那又开始晃动的烛火,微微点了点头。
  陆家是百年世家,光是陆府的宅子就占了大半的长安街。府内不只有宅院主屋,还有一片林木,再往远处,就是一块空的场地,那片空场地被陆家先逝的老太爷打造成了跑马场。
  陆晋翌日休沐,又赶上府中马赛,就带着沈沅去了那处马场。
  因行程甚远,风雪泠泠,沈沅和陆晋就同乘了一辆马车。
  马车外由厚重华丽的毛毡包裹,里面置矮几,暖榻,瓜果,中间放着熏烤的银丝炭炉,暖榻够宽,陆晋坐在里侧,手搭着沈沅的腰。
  路远,陆晋一面看窗外,一面和沈沅说话,“府里事务多,你要是忙不过来就去找祖母,别一个人硬撑。”
  他手又若有似无地落到沈沅的小腹上,下巴搭着沈沅削瘦的肩,“你我成亲这么久,什么时候有个孩子?男孩女孩都好,女孩最好,要像你一样好看。”
  沈沅垂下眼,目光落到他的手上,缓缓道“祖母找人给我请脉,太医开了几副药,说吃完这些调理身子,孩子应该就会有了。”
  “当真?”陆晋大喜,亲着沈沅白皙的脖颈,用的力气大了,在上面留下一道红痕。
  陆老太爷爱马,陆府修建的马场宽阔,宽敞的平地周边用漆红得栏杆围住,马棚里排了数十匹马,枣红,亮黑,灰绒,各色马匹,温顺的,烈性的,尽数列开。
  沈沅原本以为只有他们二人,想不到在马场的还有三房嫡子陆识,和长房的庶子陆浔。
  “兄长,嫂嫂安。”陆识从马上翻身下来,拱手作揖。
  陆浔跟在他身后,离得不远不近,随着陆识一同做礼。
  沈沅的目光落在了陆浔身上,她没想到他也会在这。
  沈沅打量他的时候,陆浔垂下的眼不经意看到她。
  她今日外罩了一件犹如月辉流光的锦绣大氅,挽坠云髻,画淡妆,眉心点了淡粉的桃花,远山黛,月牙鬓,点红的唇永远弯着轻微的弧度,对人温和的笑。
  风吹得大了,戴的兜帽稍稍向后仰,发丝不听话的胡乱飞舞,顺着风扬起。
  陆浔看到了她颈后一道明显得红痕,他掀眼又看了看站在她身侧的男人,那只手一直搂着她的腰,从下马车就没松过。
 
 
第2章 送药
  陆晋的手从沈沅腰上拿下来,探向沈沅云缎阔袖里,握住那柔荑,又紧了紧,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擦着沈沅粉嫩的指尖,“老四,马都备好了吗?”
  “长兄且放心,这几日马都用上好的草料喂着,每日都让人跑训,现在个个都是好马,定然不叫旁人瞧了笑话去!”陆识换上笑脸应声。
  两人交谈甚欢,一旁站着的陆浔就像依衬,始终沉默不语,没有丝毫的存在感,没有人愿意去理睬。
  陆浔生母低贱,陆晋还没到十岁,陆大爷就从外面领回来一个伶人妾室,妾室生的貌美,身侧还带着五六岁大的娃娃,可好景不长,陆大爷刚把他们母子领回享福,妾室便忽然病死,没过多久,陆大爷亦死,只剩下他一个庶子。
  陆晋从小被养在老太太身边受尽宠爱,他极不喜欢陆浔这个庶子,陆老太太亦不待见他,在这个倍受冷落,人心诡谲的宅子里,没人知道陆浔是怎样活着,陆晋时不时遇到不顺心的事都会拉陆浔练武,彼时陆浔还是瘦小的孩童,只有挨打的份。
  今日也是陆晋派人传话,让陆浔到马场,自然没什么好心思。
  这些沈沅虽然不清楚,但她已经隐隐感觉到陆浔被孤立,与其说是孤立,不如说陆晋和陆识的眼里都是对他深深的鄙夷。
  沈沅的手还被陆晋握着,念到陆浔的事,她不自觉地捏了一下,被陆晋敏锐的发觉,陆晋止住话,回头看她,当着陆识和陆浔的面去摸她的脸,“不舒服?风太大吹着了?”
  陆识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沈沅并不喜欢在外人面前和他亲近,下意识地转过脸,“我有些冷了,想去前面的观月台暖和。”
  她身上穿的衣裳多,厚重的外氅足以抵挡所有寒风,头上又戴着大大的兜帽,哪里会冷着?在这几个人里,穿着最少的唯有陆浔。
  他洗的发白的旧袄都露出了棉絮,寒风簌簌,吹得他嘴唇都发白了,他一定很冷吧。
  陆晋并不知道沈沅心中所想,她本就身子娇弱,陆晋以为她真的是冷了。
  四人一同向长亭过去,陆浔在最后,他身边只跟着一个书童,穿着依旧不如别房的下人。
  陆浔目光淡淡落到眼前窈窕身影上,又淡淡移开。
  陆府马赛各方郎君女郎都会到场,半个时辰后,观月台很快坐满了乌泱泱的人。
  穿着锦绣绸缎的贵主,端茶送水的下人,御马喂料的马夫,一大家子人来来往往。
  观月台为三层小阁楼,一层为最底层,是跑马郎君所居,二层为主层,视野最好,是空闲的贵人们所处的地方,三层最是闲下,除却喜静无趣的人,很少会有人来三层。
  陆氏旁枝诸多繁杂,主干陆家子弟却少,如今小辈有长房嫡子陆晋,庶子陆浔,四房嫡子陆识,庶子陆允,六房嫡女陆嘉禾,只此几人。陆允年纪小,留在了院里,其他几人都到了马场。
  陆老太太年岁大,不喜这热闹的地方,留在了佛堂,没来看跑马。
  陆晋去了一层,沈沅在二层的廊檐下正和陆嘉禾说话。
  沈沅虽是长嫂,年纪却要比陆嘉禾还小了两岁,因是同辈,府里女子又少,沈沅待人和顺,陆嘉禾也忍不住去亲近这个长嫂。
  “嫂嫂,你快看大哥在那!”陆嘉禾拽了拽沈沅的衣袖,惊喜地看着下面的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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