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他就是祁明泽,是她依赖了算不清年月时长的兄长。小的时候她喜欢黏着他,为什么,因为自己弱小,黏着他总归是有好处的。如果祁明泽自私的只为了自己的利益让她失望、受伤,而她自己呢,也不是全是单纯的。
苏开诚心底酸痛苦涩,但她平静开口,说希望阿森能告诉她祁明泽的情况。阿森没有回答她,但也没有生气,只是蓦地缓慢地躺了下来,和苏开诚面对面,近的呼吸混进了苏开诚的鼻息间。
“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阿森淡淡的说话,眼睛一瞬不挪的紧紧看着苏开诚。
苏开诚也看着他,眼睛里是隐藏不住的恨意。阿森看得清楚,却不在乎,朝她伸手过去,苏开诚立刻后退。
“别躲。不想知道了?”
苏开诚僵住,阿森便伸手揽上了苏开诚的腰身,手指一点点扣紧,握了一手掌的温暖,将人一点点拉进自己怀里,让她贴上自己的胸膛。
阿森安稳地闭上了眼睛,那股熟悉的气味,浸入鼻腔,是实实在在的,绝不再是他在各种她用过的物品上靠着回忆自己臆想出来的。
苏开诚果然配合,阿森抛开一切思想,只是将脸深埋进苏开诚的颈窝,手掌紧紧地扣着人,唇瓣亲近她的头发,她的衣物,衣物下带着体温的身体。
苏开诚一直没有反抗,阿森却越贴越觉得不够,他心里藏着一团火,随时都可能爆发。六百多个日日夜夜的折磨,他早已经不能正常的和她相处,也找不到任何一种方式来排遣心底的这种夹缠了太多原由的火。
是亲吻,做爱,还是将她的一切耗尽,折磨得死在自己怀里,或是将她生吞入腹,没有一种方式,就是一切做尽,也不可能彻底排遣。
这种火烧得他随时都可能发疯,控制不住。
阿森的灵魂在身体里发狂,手上便似要将苏开诚填进他自己的身体里,苏开诚总算被他箍得难受,她用被挤在他腹部的手发了力推他。
苏开诚推得不轻,因为她一惯的认识阿森不会轻易松手,但是这一下,阿森异常地立刻就松开了。
苏开诚逃命似地迅速从他怀里退出来,再没有好脸色,“阿森!别再把人当猴耍了行吗,我恨你,靠近你我只会觉得恶心,你越是这样我只会越恨你!”
阿森一动不动,有一大半的脸都埋在松软的被子里。苏开诚慌张的从床上爬起来,只想远离阿森,不敢再要答案了。
游艇在快速前近,所以晃得厉害,苏开诚头晕,最后将自己窝进沙发里,阿森却只是那样反常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苏开诚警惕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
游艇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下,苏开诚一直坐在沙发上,阿森一直躺在床上,像是睡了一觉,游艇停了他才从床上起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海水地映照,阿森的脸异常的苍白、泛冷、灰暗,他站在房间门口,高高的,回头只对苏开诚丢下四个字就走了。
“他死不了。”
苏开诚握紧着手指,定定的看着空了的门口。
被人从游艇上带下来,苏开诚心上因为阿森的答案而闷痛,她茫然四顾,无助的像个走失了的小孩。
下船后她就再没见到过阿森。
这是一个私人海岛,植被葱茏,其间有不少建筑,沙滩很干净,沙的颜色很白,沙滩上有椰树,长椅,凉亭,海水比近海要蓝很多,看来晶莹剔透。
第55章
一幢别墅的二楼,阿森躺在床上,赵医生替他看了伤口,劝他最近一周尽量卧床休息,一定不能再折腾了。
他腰腹处有一处刀伤,受伤原因和祁明泽相同,有人要置他们于死地。他的伤虽不至像祁明泽的枪伤危及到了性命,但也不容乐观。
苏以今早追查到苏开诚的行踪时,只是为了阿森能开心点,积极养伤,才告诉他,等他伤好了就可以把让他满世界找的人带回去。
如果苏以知道阿森知道后是这个结果,一定会将这件事瞒下来。
阿森这一趟不要命的折腾伤口开裂,出了不少血,黑色衬衫下的白纱布已经染红。伤口处理好,赵医生出去,苏以也出去了,阿森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倒是眉眼安然。
苏开诚不知道阿森受伤的事,她甚至误会祁明泽的伤也是拜他所赐。更不知道阿森下一步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带她来这个海岛。
苏以手下的苏开诚将她带进别墅,将她交给两个女人就离开了。她们肤色偏暗,看着像滨城当地人,她们带她看了房间,给她做了饮料。
苏开诚一直窝在一张沙发上,再没有人来找过她,更是没有阿森的人。她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某种惩罚?如果将她一个人丢在这个地方算是一种惩罚的话,那是太幼稚了!
滨城远海有不少私人海岛,一座比一座漂亮,但私有地盘,不对外开放,谢绝参观。只有几处被开发出来,做了旅游度假酒店。但酒店费用不仅贵的离谱,还一房难求。年前苏开诚他们的工作室分红的时候,温乐豁出去,提出奢侈一把,结果等了一个多月愣是没定到票,最终骂着街放弃了这个享受。
阿森就算要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一年,她还得感谢他!
苏开诚身上没有手机,宋天和被阿森掐着脖子的时候,包包就躺在了电梯间里。她一无所有,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事她都无能为力。她逼着自己相信祁明泽一定不会有事,温乐和宋天和也会安然无恙,阿森会好好等着她回去,外婆压根以为她只是工作太忙,没时间去见她。
海岛四周目及之处没有除了海水以外的任何东西,也没有外人进出。苏开诚下午了睡午觉,晚餐才有人叫她吃饭,她就去吃饭,整天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夜里一个人睡,没人打扰。
她不知道阿森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这里,她试着向女佣借手机,女佣委婉的告诉她这种事要找阿森,她才知道他还在。
岛上有几幢建筑,苏开诚所在的这幢建筑除了两名女佣,再没任何活物。
一连这么过了好几天,苏开诚越来越无法平静,她耗不起,她认输,如果这是阿森的惩罚,那这是她最不能承受的。
一天下午,苏开诚从女佣口中得知了阿森的落脚点。如她预想的一般,整个岛都属于一个人,就是阿森。
果然,她在离沙滩稍远的那一幢别墅里看到了苏以的人,她进去,提出要见阿森,苏开诚告诉她阿森没空见她,问她有什么需要,她说需要电话,需要离开。
“太太您先回去吧,其实,其实董事长受伤了,您的话我会转告董事长。”
苏开诚看着苏开诚,有些愤怒,“他打了我朋友,他受伤?你告诉我他会受什么伤?”苏开诚错开挡路的苏开诚,就要自己进去找人,苏开诚手指握在掌心里,依然伸手挡不让进,“董事长他真的受伤了,需要休息,您还是回去吧。”
几番纠缠,苏开诚只是不放苏开诚进去,也一点不妥协,苏开诚无可奈何,只得离开。
苏开诚没有回别墅,一个人走上了一处无人的沙滩,她身上穿的是衣柜里的衣物,她连一件随身物品也没有。苏开诚直直的走入水中,海水蓝的晃眼,温暖的一点点湿了她身上的长裙。
她觉得头昏脑胀,她继续往水中走,一个浪花过来,直淹没了她的腿弯,才有了点清凉的刺激,但是她仍是没停,水快没到了腿根,却突然被一双手臂扣住。
“太太您这是干什么呀!”
“千万别想不开,董事长不是不见您,他只是不方便见您,”
苏开诚当然不是在跳海自杀,她还有很多事,很多人需要料理。少年人最不怕死,因为自以为无牵无挂。年龄越大越明白身不由已,自杀也只是一种极懦弱,极自私的行为。
然而这下倒所有人都以为她要自杀,连阿森也这么认为,所以上岛已经五天了,苏开诚总算再次见到阿森。
她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里,身上的裙子已经被暖哄哄的空气烘干。阿森推门进来,他穿的随意,身上是一件浅色短衫,腿上是件简单的长裤,即使是结过婚的夫妻,苏开诚也很少见他如此随意的穿着。
阿森一进门就反手将门关了,高大的身材撑着松散的衣物,脸上是听说苏开诚跳海自杀的凝重。
苏开诚没有解释“自杀”的事,既然他们这么认为,她以为或许于她不是什么坏事,而此刻看到阿森脸上的怒意,她有些后悔。
阿森完全没有要和她好好说话的样子,直直过来,到面前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完全没有熟悉的过程,也好像他们每天都在一块,并没有五天未见,也并没有分开两年。
苏开诚在坐立不是中,已经被阿森抵上,握住了她的双肩,像是要确保彻底禁锢住她,一边膝盖顶在了沙发中间,她的双腿之间。
“跟我在一起,宁愿死吗?”阿森握着苏开诚的肩膀,居高临下的问话,样子狠的像要吃了她。
苏开诚以为阿森来了,她或许可以和他谈判,至少她都闹到要自杀的地步。
“是,我宁愿死也不想再见到你!”苏开诚被阿森的冷酷激起了叛逆。
阿森脸色变了几变,松了一边握着苏开诚肩膀的手,一点点握上了苏开诚的脸颊,苏开诚抬手反抗,阿森握住她一双手,“但是怎么办,你死不了,不情愿,痛苦,还得跟我在一块儿,我不会放手。”
“你凭什么!”
阿森深深的看苏开诚,看她没有一点爱意的眼睛,看她只会说出惹他发火的话的嘴唇,看她白细的脖子,薄皮肤下清瘦的一道锁骨。他突然抬手一把握住了苏开诚挺在他眼底的挺拔胸口,指腹满满的握上那一团柔软,“凭我是你男人!”阿森朝苏开诚抵近。
苏开诚衣衫穿的单薄,阿森这突然的冒犯变得再直接不过,彼此的体温相互传递,苏开诚浑身血气猛然翻涌。阿森一点不放,还将脸颊压向苏开诚,开始用唇瓣摩挲她的脸颊,手指重重的揉捏下,阿森的情绪已经因为指腹上的触感发生了变化。
他眼底满满的怒意染上了一抹火光,他更是将人压实了,呼吸开始混乱。这近两年的时间他没有一天不在想她。他缺失的任何人也代替不了,他将自己憋的快发了疯,所有的快感都不如在她身上得来的。
他早就无法控制住自己正常的对待她了!
“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没有一天不再想你,我想要你想的快疯了,”苏开诚完全被压在阿森身下,一点动弹不得,阿森顶在她腿间的膝盖顶上她的敏感处,是赤.裸.裸的挑逗。
这突然的情话苏开诚身上打了个冷噤,他的话,他的举动,意图都再明确不过。苏开诚总算从被阿森挑起的愤怒中清醒,“不要,阿森,不要,我求你了,别这样对我,我求你……”苏开诚拼命挤着沙发,想躲开他的接触。
从见面以来,苏开诚就没说过一次软话,她句句带刺,眼中时时都恨不得刺出刀锋,要了他的命才肯罢休,今天自杀的事算是彻底触碰了阿森的底线,所以他放任自己此刻失去理智。
苏以知道他见了苏开诚不会有什么溢处,他自己也清楚,除了伤口会因为各种原因再次崩裂,他们见面不会有第二种结果,这是苏以每天都在想法栓住他的理由。
但是此时此刻阿森已经无所顾及,要了她,他就陪她一起去死,他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任苏开诚如何挣扎,即使碰上了他腰腹上的刀伤他也不准备停手。
阿森的大手无所顾及的在苏开诚身上游走,带着一种疯狂的偏激。苏开诚求了,推了,咬了,毫无用处,他像一头未受驯化的野兽,野蛮的听不到人言。最后苏开诚像抓救命稻草一般,脑中浮出了两年前她逃跑的那晚,阿森闭着双眼,眼泪像泉水一样流淌时对她喊的话。
“阿森你不是说爱我吗?你那天晚上不是说爱我吗?你要我别走,你说你爱我,你说过的。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要让我更恨你,我求你了,不要,不要……”
苏开诚已经无助的泪流满面,身上被阿森扒的衣不遮体,细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可怜亦透着无限诱惑。她胸口饱满,皮肤光洁,越是隐秘之处越是白的泛粉,但阿森停了手,像被她的话叫醒。
阿森怔怔的看着在身下衣不蔽体的人,她还在哭,还在叫不要。好像他将要做的这件事的最后不是鱼水之欢,而是下地狱。他紧紧拧着眉,眼底的疯狂渐渐退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着他只剩下吼叫,只剩下哭闹。
他要的不是这样,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要的是她用一双细胳膊缠着他索吻,满足他以后,在夜里说梦话也告诉他还能坚持。
他要的那个这世人唯一可以用命维护他的可爱女人去哪了?
腰腹上还未愈合的伤口一阵阵的烧灼般的痛,但这于阿森不是眼下最痛的,他的心口,心脏,痛过刀割。
阿森彻底清醒了,他从苏开诚身上起开,无措的举着双手,像一个被俘虏投降的人,一双深邃的眼睛茫然,失焦。他身上的浅色布衫已经皱的不像话,腰腹处浸染出了一团鲜红,越浸越湿。
他说了句对不起,转身出了房间,门被甩上的一刻,他整个人猛然栽倒在了地板上。木质地板被砸的沉闷一声响,吓的原先等在那头起居厅里的苏以冲了过来。
第56章
偌大的房间里,苏开诚躺在床上,用薄被将自己裹住。傍晚有人敲门,叫她出去吃晚饭她也没有应。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一点点没入黑暗,苏开诚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感觉后背一团温热,房间里也亮着浅浅的夜灯,心上猛然一紧。
“醒啦。”阿森的声音从背后来,苏开诚听清,彻底醒神,整个人僵住。腰腹上传来动静,“苏开诚说你下午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苏开诚沉默。
半晌,阿森喊人,“小以,”他声音很沉,带着一种从梦中醒来的暗哑,“既然知道,知道,我是爱你的,给我个机会。”
昏暗里苏开诚从新闭上了眼睛,她一动不动,心上的凉意一点点传遍全身。阿森用他少有的温和说着这些话,手指温柔的放在她腰间,并没有什么过份的动作,只是手指偶尔动动。平静的像下午那件事根本不曾发生。
阿森不再说话,俩人就都没有动静。阿森高大的躺在苏开诚身后,他放在苏开诚腰上的手指动了动,苏开诚衣料的纹路从指腹下传来。
他静静的闻着苏开诚身上的味道,这是他在家里四处寻觅却收效甚微的味道。他深吸了口气,紧闭着眼。“我想你,整夜整夜的想,想你想的快发疯了。”
“所以下午我是发疯了,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