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下)——偏方方
时间:2021-11-18 00:51:18

  顾娇眸光一动:“什么东西?”
  “那个……那个……”小净空流着小口水,努力睁开眼保持清醒,但是在娇娇怀里想不睡着真的好难啊,“盒……盒……”
  “他说什么?”萧珩问。
  顾娇附耳倾听,半晌后对萧珩道:“好像说的是盒子……上次顾长卿回京,曾给小净空带过一个盒子!这么大,上头有刻着一朵莲花。”
  萧珩进了西屋,从小净空的一堆小破烂里翻出了一个莲花小匣子。
  “是这个吗?”顾娇拿过匣子问小净空。
  小净空真的快不行了,他的眼皮子打架打到痛了。
  “嗯……”他迷糊点头。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顾娇问。
  “送、送给娇娇。”人已经半梦半醒了,不过还记得只要是娇娇看上的,那就全都是娇娇的,他也是娇娇的。
  顾娇将匣子递给萧珩,示意他打开。
  萧珩打开后,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
  南师娘更是娇躯一抖,严重怀疑自己在做梦。
  这到底是从什么山领养回来的小和尚啊?
  为毛会有燕国皇家学院的入学文书啊!
  天穹书院,燕国四大百年书院之一,因出过三任皇后、两任国君,被称为当之无愧的皇家书院。
  家里四个男子汉,一共四封入学文书。
  南师娘都迷了,天穹书院你家开的吗?
  顾娇被惊的次数多了,倒是很快淡定下来,她问怀中的小家伙:“净空,你有这个,为什么不早说?”
  净空已经差不多睡着了,他梦呓道:“我……我不想上学……不要不要……”
  看来那一次的礼物不是主持方丈送的,是小净空的师父送的。
  顾娇对那位白胡子老僧人越发好奇了,有机会真想去拜会一下他老人家呢。
  天穹书院的文书就是最好的路引,有了它,他们去燕国的计划算是成功大半。
  顾娇在东屋收拾东西,萧珩推门而入,他手里拿着他的那一份入学文书,上面写着他的名字:“我找了一下,没有找到你的。”
  顾娇是女子,又不曾念过书,想来净空的师父知道这一情况,所以没准备她的。
  顾娇停下收拾的东西,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喝口茶吧。”
  萧珩接过喝了两口,肚子里暖融融的:“但我问过南师娘了,南师娘说,可以带妻子同去。”
  顾娇继续叠衣服,闻言却忽然说:“不用。”
  萧珩一怔,喝茶的动作都顿住了:“你不是要去吗?”
  顾娇转过身来,神色平静地看向他:“我去,但是,不用你带我去。”
  萧珩不解地皱了皱眉:“那你打算怎么——”
  话未说完,萧珩的脑袋猛地传来一阵眩晕,他手中的杯子跌落,人也朝下摔落。
  顾娇一手牢牢地接住杯子,另一手稳稳地抱住了他。
  萧珩迷离地看了她一眼:“你……”
  “你去燕国太危险,所以我决定——”顾娇放下茶杯,拿过他手中的文书,“自己去。”
  萧珩虚弱咬牙,顾、娇!
  萧珩彻底在顾娇怀中晕了过去。
  ……
  顾娇的药下得猛,萧珩醒来已是三天之后,他一睁眼就看见一个穿着国子监监服的小团子蹲在床边的地上画圈圈。
  “呃……”萧珩挣扎着坐起来。
  小团子听闻动静抬起头,丢下手中的树枝,一脸幽怨地看着他:“你终于醒啦?”
  萧珩看看小净空,又看看门口:“娇娇呢?”
  小净空跺脚哼道:“走啦!都怪你!没把娇娇留下!我因为要照顾你,也被娇娇留下啦!”
  娇娇那是根本不想带上你好吗?
  你一个小孩子碍手碍脚的,顾娇还得照顾病号,哪儿有功夫兼顾你?
  萧珩良心大发没把残酷的真相说出来。
  另外,他觉得顾娇可能还想给顾琰报仇,所以不能带净空,太危险了。
  “她一个人带顾琰去的吗?”萧珩其实想问南师娘有没有一并跟去。
  小净空没领会他的意思,只按照自己理解的意思酸溜溜地说道:“小顺哥哥也去啦!”
  什么!
  带顾小顺都不带他!
  他真的生气了啊!
  “你、你想不想去找娇娇?”小净空撇嘴儿问。
  萧珩闻言,怒气一滞:“什么意思?哦,你也有入学文书,可是除了夫妻便只有血亲能去。”
  小净空挺起小胸脯:“只要你答应带上我,我就有办法让你去。”
  萧珩一脸不信。
  小净空问道:“你答不答应嘛?”
  萧珩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好,我答应。”
  小净空可不好糊弄:“你得发誓,你要是骗我,就让娇娇在燕国给我找个新姐夫!”
  小东西,太毒了啊!
  可去找顾娇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萧珩还是先依了他。
  小净空这才哒哒哒地跑到箱子前,将自己的一堆小破烂里嗖嗖嗖地刨出来,最后他拿出一个镶金小盒子,递给萧珩:“咯。”
  萧珩打开小盒子一瞧,里头竟然又是一封燕国的入学文书。
  他倒霉这么久终于也有转运的时候!
  萧珩的眸子都亮了,可读到后面他的脸色唰一下的沉了。
  只见文书上白纸黑字地写着——沧澜女子书院。
  萧珩:“……”
 
 
第619章 顾琰苏醒
  这封入学文书用脚趾头也猜出是给顾娇的了。
  “你有娇娇的入学文书为何不早拿出来?”
  要不是小和尚才五岁,他简直都要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了!
  小净空冤枉:“你们也没问呀!”
  “那还不是……”你睡着了?萧珩越想越来气,“你干嘛不把娇娇的文书和我们的放在一起?”
  小净空理直气壮地说道:“娇娇的东西当然不能和你们这些臭男人的放在一起!”
  萧珩讥讽道:“呵,说的好像你自己不是。”
  小净空一脸懵圈。
  呃……好像把自己中伤了……
  萧珩看着那张字迹娟秀的入学文书,末尾处还有一朵用绢纱堆织的娇羞可人的小粉莲花,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
  燕国在昭国的西面,中间隔着一条燕水江。
  顾娇拿着几人的入学文书以及姑婆给的通关路引租来船只出了昭国边境。
  他们此行一共五人,除去她与顾琰、顾小顺之外,南师娘与鲁师父亦在随行的行列。
  有关二人的身份来历,顾娇依旧不曾多问,但有一点顾娇十分明白,二人是为了顾琰才不远千里走这一趟的。
  “好了,吃点东西吧,再有半个时辰就该上岸了。”南师娘说。
  他们租的是一条大乌篷船,篷里摆了床板与桌椅,放下帘子如同一间小厢房,此时除了鲁师父在外头观测情况,其余四人都在乌篷内。
  值得一提的是,自打出了昭国的京城,南师娘与鲁师父便不再说昭国话了,都是用燕国话彼此交流以及与顾娇三人交流。
  顾娇姐弟从最初的三脸懵逼,到如今简单的交流已基本不成问题。
  “好的。”顾娇用燕国话回答,“肉干吃完了,还剩一些点心,先将就着填填肚子吧。小顺!”
  “诶,姐!”顾小顺应道。
  “说燕国话。”南师娘提醒。
  顾小顺讪讪挠头:“哦,知道了。”
  顾娇打开食盒,让顾小顺拿了一包点心给鲁师父送过去。
  随即她将剩下的装进一个大盘子里,搁在桌上。
  她看向靠在她背上的顾琰,问道:“感觉怎么样?晕船吗?”
  顾琰微微摇头,苍白的嘴唇微动:“不晕。”
  顾娇抬手摸了摸他额头。
  顾琰自从上次抢救过来后,第二日的夜里便在马车上醒过来了,可到底身体大不如前,总是没力气,虚弱至极。
  顾娇每每看到这样的顾琰就会想起在他身上泄愤打了他一掌的南宫厉。
  没错,从顾琰的口中了解到对方的容貌身形后,顾娇已经能确定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就是南宫厉了。
  顾琰不过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便泄愤将顾琰打成重伤。
  他不知道这一掌下去,就算顾琰没心疾也会在家里躺上半个月吗?
  何况是他自己突然潜入书院,才害顾琰撞上他。
  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呢?
  也是,讲理的话就不会做出来昭国秘密行刺的事了。
  顾娇喂顾琰吃了一块点心,再拿第二块时顾琰就撇过脸拒绝了。
  “喝点水吧。”顾娇没强迫他进食。
  顾琰喝了两口温水后便靠在顾娇背上睡着了。
  上岸后还有一段路必须徒步行走。
  顾娇背着顾琰下了船。
  南师娘在前带路,鲁师父与顾小顺拿了行李与兵器跟上。
  顾琰趴在姐姐的背上,虚弱地说道:“我自己走。”
  顾娇步很坚毅:“不用,我背你。”
  我不累。
  只要是背着你,多远都不累。
  烈日当空,顾娇一袭少年青衣,背着顾琰走得汗流浃背,路上南师娘几次要替她都被她拒绝了。
  入境的关卡处人数众多,但天穹书院的名气实在太大了,一见到那一沓墨蓝色的入学文书,官差的态度都变了,直接单独给他们办了手续,发了燕国境内通行的路引。
  一行人顺利地踏上了燕国的疆土。
  燕国的风土人情与昭国大不相同,只不过一路上几人都忙着照顾顾琰,无暇欣赏沿途的风景。
  又历经一月的舟车劳顿,终于在一个日薄西山的傍晚抵达了盛都附近的最后一处驿站。
  盛都,燕国的京城。
  顾娇一行人用了两辆马车,平日里顾娇、顾小顺与鲁师父轮流赶车。
  抵达驿站后,顾娇从马车上跳了下马。
  南师娘挑开帘子,在鲁师父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他们赶了足足两个月的路,此时已是农历五月,天气炎热,几人的身上都湿透了,就连虚弱不已的顾琰都在马车里闷出了不少汗来。
  南师娘一边擦着汗,一边对顾娇道:“你坐会儿,我去定客房。”
  “我不累。”顾娇说。
  “你这孩子。”南师娘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样子,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给她擦了额头与脖子上的汗水。
  顾小顺叫来驿站的伙计,将马儿交给他们去喂,又去了大堂要了三间客房。
  燕国的驿站普遍比昭国的驿站大,客房更讲究,诚然,价钱也更贵就是了。
  燕国的货币也主要以银子与刀币与主,刀币其实就是铜钱,只是做成了小刀的形状,刻着燕国的徽记。
  一刀币的价值约莫等于三个铜板。
  在昭国,一个馒头是一铜板,在燕国,一个馒头是一刀币。
  由此可见,燕国的物价是比昭国高的。
  六国之内并没有任何跨国的钱庄,所幸金银在哪儿都能流通,进入燕国后他们便将携带的几箱金子换成银票存进了燕国最大的钱庄,银子也兑换成了燕国的官银。
  一笔不菲的手续费自是不提。
  顾娇将顾琰背上二楼的厢房,顾琰与顾小顺一间屋子,南师娘与鲁师父一间屋子,顾娇独自一屋。
  顾琰与顾小顺的屋子在中间。
  晚饭摆在顾琰与顾小顺的屋子。
  燕国的菜式与昭国的口味有所不同,不辣。
  还好几人都不挑食,顾琰是挑食的,只是他如今病成这样,有辣也不敢给他吃。
  饭桌上,南师娘说道:“明日就能去盛都了,你们先去书院报道,我和小顺他义父去附近找个合适的住处。”
  顾娇没意见。
  南师娘又道:“今晚都早点歇息。”
  几人吃过饭后便回了各自的屋子。
  顾娇每晚亥时都会给顾琰检查一次,这会儿时辰还没到,她索性下去检查车马。
  不查不知道,一查尽然发现他们的其中一辆马车因劳损过度,轮子与车厢的底部都隐隐开裂了,这要是继续上路,保不齐半路就得坏掉。
  她去了大堂,问驿丞买一辆新的马车。
  驿丞说道:“萧公子运气真好,我们驿站正巧还有最后一辆马车!”
  顾娇是少年打扮,说话则是用上了从顾承风那儿学来的一点青涩的少年音。
  但她的容貌是不曾更改的,左脸上依旧顶着一块红红的胎记。
  驿丞之所以并不以貌取人还得多亏了她天穹书院的学子身份。
  “有劳了。”顾娇说。
  “一共是二两银子。”驿丞说。
  顾娇从钱袋里掏出了二两碎银。
  驿丞正要收下,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辆气派的马车停在了驿站的门口。
  车帘被掀开,一名戴着面纱的粉衣少女轻盈地跃下车来。
  驿丞一见那些侍卫的行头便浑身一顿,露出了激动万分的神色。
  那名粉衣少女拿着一个鞭子,步伐轻快地走了进来,看也没看旁人一眼,对驿丞道:“给我一辆马车!配两匹上等的好马!”
  “这……”驿丞尴尬地看了看顾娇,默默收回伸出去接银子的手。
  “你在磨蹭什么?”粉衣少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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