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学了强取豪夺——道德鲨手
时间:2021-11-20 00:16:10

  “公主?”枝莹看出她的不高兴。
  “累,我想回去了。”这件事,还是要跟皇姐透露几分。
  周已:“我送你们。”
  宋钦温声道:“谈什么送不送?我们出来这么长时间,也都该回去了。”
  “……”枝莹看看这人,又看看那人,最后挽着绿礼,“公主,我们走吧。”
  姜家男子一贯忠诚,即便是皇帝也不纳妃迎嫔,这几个大男人相处模式,倒是像极了邻国那大院里的女子,凑在一起就阴阳怪气,明里暗里针锋相对。
  让人瞧着便不自在。
  绿礼回到厢房,直奔姜红月住处,添油加醋地描述了胡崖的荒唐举动,当然,她隐去了自己馋荤的情节。
  “岂有此理!”姜红月听完后气白了脸,纵使她向来好脾气,此时也忍不住将手中杯子“砰”地一声搁在桌上。
  “皇姐莫气。”
  “绿礼,最近这几日好好待在我身边,敌人虽已经走漏了风声,但我们不可打草惊蛇,待皇兄赶来……”她语气微冷,没继续说下去。
  不经意间便流露出身为公主的贵气和铮铮傲骨。
  “嗯。”
  绿礼乖乖点头,这次外出只是女儿家私密约会,她们并未声张,所以只带了各自贴身侍女和两三个护卫,不料被人钻了空子,落得此等境地。
  好在胡崖和赤烈元两兄弟窝里斗,她早有防备待在厢房内,不信他还敢公然强闯。
  等皇兄到了,绝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到底担心自己两个妹妹,即使还不能断定真伪,姜尉风收到传信后仍立刻赶到。
  “皇兄!”
  姜尉风掩去眼中疲色,见到两人平安无事才松口气:“别怕,有皇兄在。”
  “怕倒谈不上,就是影响我心情。”绿礼瘪嘴,她一想起胡崖就恶心。
  “你啊,鬼灵精!”姜尉风瞧她古灵精怪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我已经派人去追那奸人,你们收拾收拾自己行李,待我同妙玄方丈问候完,你们便随我回宫吧。”
  姜红月没有异言,绿礼倒有些不舍,眨巴眨巴眼睛:“这么快吗?皇兄,要不我们再多留一日。”
  “不行。”
  “就一日!”
  姜尉风别过头,努力克制住自己想屈服的内心,“不可,此事闹得动静不小,有心人若想趁乱插上一脚,我们防不胜防,外头不比宫里,处处藏着危险。”
  “好吧。”看样子是劝不动了。
  绿礼叹气,果然,在考虑到她和皇姐安危的时候,姜尉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铁血无情不为所动。
  “唉。”她又叹了口气。
  “好啦,这么舍不得?下次我们挑个时候再来不就是了。”姜红月见她接二连三地叹气,笑着摸摸她脑袋。
  “没有下次了,我才刚在这里认识了几个朋友,一入宫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再见。”
  “朋友?”
  姜红月正疑惑她从哪认识的朋友,绿礼突然灵机一动,她眼神亮起来:“我有办法了!枝莹?枝莹你快过来!”
  “来了。”枝莹放下手中活计,“公主有何吩咐?”
  “你去把这个交给宋钦,说再过段时间我会搬到公主府,他凭此可以出入我府上。”绿礼想了想,从头上摘下云凤纹金簪递去。
  “是,公主。”
  枝莹面色坦然地接过,对于自家公主喜欢送人发饰的爱好她已经见怪不怪,幸亏她虽为侍女,但自幼跟在公主身边也见过不少奇珍异宝,否则还不得肉疼死。
  “绿礼?”
  “哎。”转头见姜红月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绿礼丝毫不虚,她脸上挂着笑,亲昵地凑上去,“皇姐,只是朋友啦。”
  要说她多喜欢宋钦也不对,只不过正在兴头上突然被打断,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
  而且,真的只是朋友名分最多如此。
  “我还不了解你吗?”红月无奈一笑,她那些小心思她哪能不知道呢?
  算了,无伤大雅。
  “阿姐阿姐,好姐姐,你可千万别告诉皇兄!”
  “行行行,都依你。”
  “你最好了,阿姐。”
  枝莹前脚刚送完信物,姜尉风后脚就踏门而入,当着他面,绿礼连过问的机会都没有,等回到寝宫又被御膳房送来的美食吸引,等她想起这事已经第二天了。
  “对了,昨日让你送的东西送到了吗?”
  “送到了,宋公子拿到簪子开心得不得了呢。”就是旁边周公子脸色不太好。
  “算他积德才配得上本公主青睐,枝莹,你说……嘶!”绿礼刚弯起唇角,还未说完,胳膊上传来的刺痛先让她倒吸气。
  木制药盒的一角,擦过她手臂。
  枝莹呵斥道:“大胆!谁给你们的权力敢在宫里横冲直撞!你可知你撞的什么人?还不下跪谢罪!”
  “呃……姑娘没事吧?对不住,对不住了。”为首的少年愣愣地挠头。
  一身青灰色短衫,呆呆的举动,一看便知不是宫里人。
  枝莹扬眉,正要呵斥几人不懂礼数,绿礼抬手拦住她,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转了一遍,“宫外来的药童?”
  几人身上自带一股清淡的药香,手里捧着的木盒木箱装满了黑乎乎药草。
  “嗯,是。”
  “谁带你们来的?要去哪里?”
  药童愣了片刻:“师傅带我们来的,去紫骞殿。”
  “你们师傅是何人?”
  大概她没有枝莹表现得那么凶悍,漂亮又亲切,药童们害怕畏惧的情绪下去,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有性子欢脱的人笑嘻嘻告诉她:“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师傅名声大着呢,赫赫有名!江湖人称李神医,妙手回春包治百病!”
  “小六,师傅听见了又得训你!”
  “不可夸大其词!”
  “哪里夸大?师傅本来就厉害!”
  几个少年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地说开,绿礼则在心底沉思,因为梦境缘由,她现在格外敏感,不知此李神医是何身份?是她梦见的白胡子老头?
  更重要的是,如果好端端的,皇兄把宫外大夫请来干什么?
  “带我去紫骞殿。”
  “这……”药童面露犹疑。
  胆大妄为!要是今天冲撞了别的贵人九条命都不够他们活的!
  思及此,枝莹再度冷下脸,厉声道:“公主在此!我看谁敢冒犯?”
  “公、公主?!”
  “是公主!”药童们面面相觑,后知后觉替自己担忧起来。
  绿礼迫切想确认自己心中猜想,她本身也不是喜欢仗势欺人的人:“废话少说,带本公主去见你们师傅,本公主恕你们无罪!”
  “是、是!”
  紫骞殿是太医院太医值勤的地方,称得上宫内小型太医院。
  门口守卫远远见她过来,拱手道:“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傅太医现在何处?”
  “内院。”
  “嗯。”她眼角余光瞥见几个小药童更加不自在,坐立难安的模样。
  “傅太医!傅太医!”
  “哎呦,我的小公主,您怎么来了?可是哪里不适?”傅太医听见她声音,立刻开门迎上来。
  “李神医呢?”
  “嗯?”怪哉,小公主怎么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绿礼重复一遍:“我要见李神医。”
  她要亲眼见到那李神医,才肯死心。
  “好好,老臣这就带公主去。”傅太医不敢怠慢,三下两下推开别院大门,“老李,公主要见你,快,快出来!”
  “不见不见,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打扰老夫睡觉!”里屋一片漆黑,传出老者中气十足的吼声。
  “你这死倔牛脾气!”傅太医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又嘟囔,“迟早害死你……”
  江湖话本中隐士能人都有自己怪癖,且不畏强权,绿礼见得多了,也没觉得多生气。
  听那人声音,跟梦中白胡子老头几乎一模一样。
  “殿下息怒,李神医不是有意要冒犯您,殿下大人有大量,莫要与他一般见……”
  傅太医正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神色,生怕她一怒之下把人直接拉出来押上断头台。
  “把他给我拉出来。”
  “是……”
  傅太医抹了把冷汗,艰难进屋。
  没多久,绿礼在梦中见过的白胡子老头高高兴兴地走出来,丝毫不见之前的暴躁不爽,而他身后的傅太医则浑身散发着黑暗低气压,一副生不如死模样。
  “草民拜见公主!”
  “我问你,陛下体内是否被人下了共生蛊?”
  “哎呦,小殿下,您怎么知道了?”傅太医瞬间炸起,可恶,哪个家伙泄了密?!
  陛下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严防死守,万不能让旁人,尤其是让公主殿下知道!
  这下可好!最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
  他的话无疑是不打自招,李神医忍不住白他一眼,摸了摸胡子,他倒也坦然:“的确,共生蛊在陛下体内已埋伏十几年。”
  十几年……绿礼咬唇,十几年前皇兄不过是孩童,究竟是谁如此心狠?
 
 
第十章 公主去上学
  “此蛊,你可能解?”
  李神医噎住,他声音突然弱下去:“……不能。”
  在触到绿礼“那你也配叫神医”的嫌弃眼神后,他又禁不住为自己辩解,“共生蛊制蛊手法多样,因人而异的玩意儿,恐怕也只有下蛊之人才知道解法。”
  言下之意,老夫有实力,老夫有苦衷,老夫不是绣花枕头!
  绿礼攥紧衣角,不幸中的万幸是这蛊并非无解,可十几年了……毫无头绪,她要上哪找下蛊之人?
  “殿下莫忧,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此番厄境定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傅太医叹气,他也算看着几位殿下长大,世事无常,谁能想到竟会发生这事?
  “此事父皇母后可知晓?”十几年前便在阿兄体内下蛊,恐怕不是阿兄招惹了那人,而是被上一辈人恩怨所牵连。
  “这……陛下只让老臣瞒着殿下您,太上皇是否知晓臣也不清楚。”
  绿礼点头,天无绝人之路,她相信既然梦境神奇地给了她提示,那么一定有破解之法!
  “小丫头。”李神医又恢复了中气,“老夫虽解不开此蛊,但老夫手中正好有几只千丝虫,你可知千丝虫?那可……”
  “行了。”绿礼面无表情地打断他,她是不懂,可惜,他在梦中已经告诉过她了,“你好好养它,下蛊之人由我去寻。”
  “……”李神医隐约觉得自己刚找回的面子又碎了。
  出了紫骞殿,绿礼直奔御书房。
  “绿礼?”没得到门前侍卫通报,姜尉风显然被她的突然到来打得措手不及,“你、你怎么来了?”
  绿礼眼神落在他案几,一眼便瞧见上面染血的锦帕,旁边几碗颜色诡异的汤药已经彻底凉透,不好好服药,她在心里又记上一笔账。
  “来得正好,皇兄正要带几样小礼物送你玩呢,走,我带你去拿。”他起身,动作略微僵硬,宽大的衣袖试图遮挡。
  “别瞒我,我都看见了。”
  “绿礼……”姜尉风语塞。
  绿礼抬头,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关注过哥哥了,高大的青年褪去昔日青涩,眉眼更加深邃,笑时温柔得如同春风拂过,不笑时又自带天子之气,不怒自威。
  可再细看,俊逸的面容被病痛缓缓摧毁,眼底不知什么时候浮现出一层淡淡青黑色,疲倦难掩。
  若不是梦,她恐怕永远注意不到。
  绿礼鼻子酸酸的,“皇兄,我不准你有事。”
  她突然想起那次被罚跪祠堂,有谏臣喋喋不休地细数她犯下的荒唐事,而她恼羞成怒回怼,争吵之中被他下了死命令:祠堂思过,不得违令。
  那时她只顾着心中埋怨,却忽略了皇兄明显不对劲的脸色,如今想想恐怕正赶上他体内蛊虫发作,迫不得已要立刻给底下谏臣一个交代。
  何况,到底是疼她的,说是彻夜思过,实则连三个时辰都不到。
  “别怕,皇兄在呢,皇兄不会有事的,我若出了事,谁来保护你呢?”姜尉风摸摸她脑袋,明明出事的是他自己,却反而在安慰她。
  绿礼狠狠点头,又道:“父皇母后这些年游山玩水也该玩够了,皇兄你快传信叫他们回来。”
  她有预感,此事定与他们的糊涂账脱不了干系,“不许反对,你瞒我这么久,我还未与你算账呢!”
  “好好好,都听你的。”
  “还有!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可以再任性地不肯喝药!良药苦口利于病!”
  蛊虫发作时的确难熬,每发作一次,姜尉风就感觉自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似的。
  “噗嗤。”可即使身体上疼痛难忍,后背冷汗涔涔,他仍笑出声。
  绿礼看着他:“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不,皇兄只是高兴,你长大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