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溺樱桃——兔爷不吃辣
时间:2021-11-21 00:17:40

  “妈妈走过的路不想让你再走一遍。”
  如果那个时候,他像现在这样可以保护母亲就好了。
  最后一页写着刚劲有力的毛笔字,每一笔,每一画都极其用力,像是要穿透宣纸,诉说自己的一腔隐忍。
  他写,从今以后,千言万语藏在心头,只字不敢对人提。
  书房里安静的一时间只有陶樱自己的呼吸声。
  到现在,她好像终于明白他的沉默寡言,他的冷漠,他为什么总在默默对她好,为什么被诬陷抄袭时第一个先和她撇清关系,为什么地震时救了她又不辞而别。
  千言万语,他都藏在心中,不敢对她提,怕失去她,怕她和母亲一样离自己而去,没有能力
  保护她时,他甚至不敢接近她。
  陶樱扶着书架站起身来,控制不住的鼻尖发酸,无法想象他小时候,就在心中藏了那么多事,无人分享喜悦,独自消化痛苦。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稳了稳心神,将日记本放回去。
  鼻尖嗅到熟悉的雪松清香,她转过身,小跑着扑进男人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小脑袋贪恋的蹭进来。
  沈宥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错愕,薄唇微掀,刚要开口,却被面前的小姑娘拉着衣领弯下腰来。
  她小动物般试探着的,柔软的唇瓣磨蹭过来。
  他耐心的迁就着微微俯身,一副任她处置的模样。
  这男人近距离看真好看,漆黑的瞳仁带着与生俱来的清冷孤傲,现在,他却是她的了。
  她想到什么般,弯着眼睛笑了起来,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满意的点着头,她送开了他,想往外走,却被他拉住手腕带进怀里。
  “怎么了?”
  男人不说话。
  她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番,自言自语道:“沈宥呀,你不会害羞了吧?”
  他还是不答话,只是握着她的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手腕。
  他不说话,她权当他是在默认了。
  “哈哈哈,沈宥哎,你竟然会害羞。”她发现新大陆般的凑近看他,而后满意的后退,抬步
  要往外走,还没出书房,就和后面房门口站着的沈老爷子,以及沈家长辈们撞了个面对面。
  陶樱:“......”
  她捂住脸,默默的后退,乖乖的蹭进他的怀里。
  她错了。
  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拉住她了。
  害羞的不该是他。
  “爷爷。”沈宥将小姑娘带到身后,不着痕迹的侧身挡住她,“诸位长辈先去正厅用餐,我和樱樱稍后就来。”
  沈老爷子咳嗽了一声,往外走了两步,复而又转回来,整个人贴在门板上,探头探脑往里望,正对上自家孙子毫无情绪的黑眸。
  他讪笑两声:“那啥,爷爷就是回来提醒你一句,早去哈。”
  稀稀落落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小姑娘还将脑袋埋在他怀里,白嫩耳朵都染上绯色,像沾了漫天晚霞。
  “他们走了,还不起来吗?”男人的嗓音本就低沉,染上了几分笑意显得宠溺有加。
  陶樱慢吞吞地,抬起头来。
  他正静静的垂眸看着她。
  屋门开着,秋风带着泥土清香气息笼过来,案几上的书页哗哗作响,满室笔墨的馨香。
  沈宥突然往前走了半步,俯下身,抬手撑着她身后的书架,将她圈在自己身前的范围里。
  男人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清冽的雪松香袭来,铺天盖地包围过来。
  他一寸一寸靠近。
  陶樱整个人下意识的往后退去,抵在书架上,退无可退。
  他偏偏在面前,近到稍稍动作就能被触碰到的地方,堪堪停住。
  近距离看,他的黑眸仿佛雾中雪松般清冷,不沾染红尘。
  “你.......你干嘛?”她紧张到结巴,全然没有了刚刚那股小得意的劲儿。
  沈宥直直的看着她,雪中雾凇淡去,染上清浅的笑意,他低声说:“让你亲。”
  仿佛墨水画里点上一豆赤红,竹林缀上星星点点的野花。
  陶樱脑海中轰的一声炸开,想起刚刚主动扯着他的衣领往下带时自己的流氓样,悔恨的想低下头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向来是嘴上说的大胆,一到行动上就成了最怂的那个。
  热血上头那一刻,想抱着他,想踮起脚尖来亲吻他是真的,现在突然让她亲,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
  还在愣神间,男人的吻落了下来,带着梅子茶的清香,丝丝缕缕,漫涌进来。
  涌进房间的风吹动月白色的窗帘,飘忽宛如纯白的梦境。
  男人挺拔的身影和小姑娘娇小的影子交缠,靠近。
  他靠近时,干净的一尘不染的眼眸偏偏深情的凝视着她。
  好像自己是个女流氓,在强吻良家少男一样。
  被他一看,她情不自禁的想沉沦进去。
  客厅的古钟整点敲响沉重的声音。
  他这才微微放开她。
  小姑娘气息不稳,半害羞半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佯装怒道:“你不是害羞吗?”怎么害羞还主动亲过来。
  “嗯,害羞。”他面色平静,眸光却落在她因亲吻而殷红的唇瓣上。
  陶樱:“.......”
  您真的害羞吗?
  还说的这么坦然。
  能这么面不改色说瞎话,表情还波澜不惊的,他沈宥肯定是第一人。
 
 
第71章 奶油溺樱桃   阿宥
  去沈家的主宅餐厅用餐时, 陶樱免不了被长辈们问东问西。
  沈宥前半程在沈老爷子那桌敬酒,看到她这边被问得有几分不知所措,索性拿了餐具坐到女眷这桌。
  男人冰山似得往她旁边一坐, 时不时给她夹菜,周遭还好奇问这问哪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噤了声, 似乎很怕他。
  察觉到了小姑娘的不自在和拘谨,午餐结束, 他就带着人回了偏宅。
  虽有些不符礼数,但没人敢说什么。
  餐厅的暖气开的太足,一顿饭吃下来, 陶樱感觉出来一身热汗, 里面的衣衫黏黏糊糊的贴在身上, 难受极了。
  回到偏宅她便去了浴室洗澡。
  地上的瓷砖都是温热的, 她光着脚踩上去也不会觉得冷。
  洗完澡出来, 午后的阳光像甜蜜的橙子酱,层层被树叶过滤,透过玻璃窗洒在原木色的地板上。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骨瓷天缘小锅, 锅上的水墨画贯穿其中, 画的是“千里江山水,梦里思故乡”。
  她走过去,好奇的揭开盖子, 里面是冰糖炖雪梨,还放了山楂桂圆。
  凑近闻闻, 很香。
  她抬头四处找沈宥的影子,客厅没人,卧室也没有,书房还是没人。
  她踩着柔软的拖鞋顺着楼梯往二楼走去, 迎面是宽阔的洒满阳光的露天阳台,往左拐的房间门虚掩着,传来沙沙的画笔蹭在纸张上的声音。
  她走过去,将门推开,男人换回了常服,穿着宽松的白衬衫,衬衫上绣着墨竹云纹,将他衬
  得挺拔宛如砌着冷雪的修竹。
  他正坐在工作椅上,一丝不苟的握着笔,骨节明明的手指在窸窸窣窣剪影般的阳光下,格外好看。
  侧脸线条利落冷峻,让人莫名的想破坏了这份清冷淡漠。
  她舔了舔嘴唇,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走过去。
  男人的眸色专注,像是浑然不觉身后来了人。
  他漆黑的眸子略略一低,余光看到原木色地板上的影子,唇角一掀,又若无其事的放平。
  在她的小手要伸过来时,男人猛然转身,将小姑娘抱了个满怀。
  她穿着奶白色的长袖棉睡裙,细腻的布料流水般倾斜在他黑色的西装裤上,像是开出了奶白色的花。
  小姑娘目瞪口呆的,被他抱着跨坐在他的腿上,和他四目相对。
  陶樱刚刚洗完澡,头发吹得蓬松顺滑,带着玫瑰花的香味,乌黑的眼睛湿漉漉的,奶白色的裙摆下,两条纤细的小腿荡下来,悬在半空中,拖鞋早就掉了下去。
  她的小脚丫不安分的蜷缩起脚指头,两只手紧紧揪住沈宥的衬衫。
  笔挺的白衬衫被她揪在手心里,皱皱巴巴的。
  “你.......你都看到我了。”她脑袋有些发蒙,还没适应自己是什么稀里糊涂被他抱到腿上,还是现在这个姿势。
  女儿家的娇羞让她浑身不自在,这个姿势太暧昧了,而且她还穿着裙子。
  她别别扭扭的想要下去,但是小脚丫悬在半空里,十个脚指头努力的蹭了半天也够不到地板,后背又抵在他的设计桌上。
  想从侧面蹭下去,男人的手掌却稳稳的控制着她的腰,动弹不得。
  察觉到她的意图。
  沈宥眉间一动,他慢慢地伸出手指,有意无意的触上她的脸颊。
  “沈.......”她刚刚开口,却被他的手指滑动着,触摸到柔软的唇瓣上。
  他的手指尖带着冰凉的温度,浅浅地落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手指摸索着,找到退路一般,小脚丫蜷缩了上来,踩着男人西装裤包裹的腿,一屁股坐到了设计桌上。
  坐的利落,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没有一丝犹豫。
  他微怔,抬眸,看着她。
  小姑娘高高昂着头,一副女王睥睨天下的姿态看着他,俯视他。
  原来高高在上俯视人的感觉这么好。
  她都觉得气势强了不止一截。
  看古装剧看多了,甚至想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但是她没这胆子。
  不过,陶樱的目光来来回回的在男人笔挺干净的白衬衫上巡视,小脚丫试探性的一寸一寸蹭上他的衬衫衣摆,见到他依旧是一副清冷贵公子的模样,愈发大胆了些,肆无忌惮的寸寸上移,一脚踩在了他胸襟的布料上。
  如果可以留下个脚印子就好了。
  她只顾着沉溺在满意的幻想里,没看到他向来冷淡无波黑眸里晕开了丝丝涟漪。
  作乱的脚丫猛地被男人的大掌扣住,动弹不得。
  她一惊,下意识抬起另一只自由的脚丫去踹他的。
  沈宥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却像精准的把她另一只小脚丫也一并攥在掌中。
  “怎么?”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语气带了几隐隐的威胁之意,“还调皮吗?”
  小姑娘脸都憋红了,两只腿来回用力也逃离不了他的掌控。
  可能打电竞学习到的那股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投降的劲儿,她一声不吭,双手撑着桌子,小屁股使劲儿往后蹭。
  “不答?”见到她不啃声,他站起身来。
  男人带来的巨大压迫感和气息极具的存在感让陶樱慌了神,撑住桌子的手滑落,整个人为了
  躲开他,控制不住重心往后仰了过去,脑袋被沈宥的手掌稳稳的挡了一下,隔着桌子磕在他的手掌上,不疼,温温的。
  “谢谢。”她声音很小,但还是道谢,两只小手撑住桌面想起来,却被他俯身压了下来。
  小姑娘的裙摆铺散开来,像雪山顶上最圣洁的雪莲,漫卷如云的黑发是深海的海藻。
  她扑腾了一下,他还是稳稳压住她的腰,不让她起来。
  设计桌宽大,铺满了设计稿和手绘图,她仰躺在上面,周遭全是清香扑鼻的油墨味和纸张的页香。
  他一手控制着她,一手撑在她耳侧,俯身探下来,离得极近,近到几乎唇齿相接。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接一声,慌乱中带着紧张。
  仿佛透过他那双深沉的眼眸,看到了当初那个小小男孩。
  “沈宥。”
  “阿宥。”
  “你以后遇到了不开心的事,第一个告诉我,好不好?”
  窗外的赤红树叶徐徐飘落,风过,花盆里的金菊花瓣落了一地。
  他的动作被这一席话说得停顿了一拍。
  “你的难过,分我一半。”
  “好不好?”
  下一秒,唇瓣传来柔软的触感。
  她主动凑近,亲了他一下。
  短暂,温暖。
  让他想到春天飞满山谷的蒲公英,夏季囤积着雨水的枯井,秋天里赤红色的风筝,冬季的皑皑大雪。
  情绪上涌,百感交集。
  他将她揽起来坐好,再说话时,嗓音变得暗沉。
  她的眼睛水润带着光泽,像是勾人而不自觉的小鹿。
  大掌爱抚的落下,他的笑声沉沉,像浸透了雪。
  “傻姑娘。”
  真会克制他。
  偏偏她这些话一说出口,就算是她想要天山的星星,他都想给她摘下来。
  陶樱午睡醒来,天边的亮光已经黯淡了下去。
  她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室内开了暖气,睡醒之后只觉得口干舌燥。
  她穿了拖鞋下来找水喝,却看到床边的小柜子上放着个小瓷碗,盖着盖着,下面是恒温加热的底座。
  打开盖子,冰糖炖雪梨的甜腻以及雪梨的清香味飘荡出来。
  小心的捧起来,碗还是温热的,汤的温度也刚刚好,知道她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只放了三分糖的甜度。
  她很捧场的全部喝完,喝出了一副梁山好汉干酒的架势,豪情万丈的把空了的碗往桌上一放。
  抬头,极对上了门口站着的人的视线。
  沈宥应该是刚刚泡了温泉出来,水珠顺着侧脸滑至下颌汇聚,滚在地板上。
  他肩膀上搭着条白毛巾,下身穿着宽松的棉布长裤,柔软的布料松松跨跨的垂落,裤腰勾勒出精细的腰身。
  “醒了?”沈宥走过来,看了眼喝空了的碗,“晚上想吃什么,做给你。”
  “今天晚上不用去主宅吃饭吗?”陶樱一脸兴奋的爬来,看着他。
  他应了一声,走近。
  打开六扇门,里面的衣服整齐的挂在架子上。
  从绣着沈家家徽的各种家服到正式的西装,再到常服,分门别类的放进一个个隔间。
  陶樱忽然觉得,自己的衣帽间里的衣服都没他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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