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她不当了——森夏葵
时间:2021-11-22 00:17:53

  “你开始拒绝当这个红娘,开始旁敲侧击试探我对你的感觉,初中毕业的时候你问我要校服衬衫的第二颗纽扣……”
  风幸幸越听越觉得熟悉,也越听越觉得违和,在听到要纽扣那句话的时候,终于明白那股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这些并非谎言,的的确确真实发生过。
  但——
  女主角是他,男主角却不是他。
  她从小就喜欢、总追着屁股后面跑、情窦初开少女梦里出现的那个人,是他的哥哥薄应月……
  她没有表现出异样,薄应雪也没察觉,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我没有拒绝,把纽扣给了你。然后你问我,知不知道男生把校服第二颗纽扣给女生是什么意思?我说,我知道。你便笑了,问我,是不是就决定要在一起了?”
  “后来的事顺理成章,两家交情本就要好,没有理由拒绝儿女们的恋情,很快为我们订了婚……”
  “可惜好景不长,16岁那年,两家在参加宴会的路上出了事,你因为去了朋友家免于一难,我虽然活了下来,却受了很重的伤……”
  冷白的手捉住她的,无声握紧。
  “那段日子很难熬,但好在有你。”
  她也庆幸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里有他陪伴,哪怕她又要继续学业,又要照顾他,在旁人看来是个负担,她却从没这么想过。
  他们身上都承载着过去16年美好的影子,是比血缘还要深的羁绊。
  所以,她不曾怀疑过薄应雪的真心,她深信他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正因如此,听到他描述的那段被改编后的过去,她感到无比的惊讶和不解。
  ——他为什么要这样?
  风幸幸琢磨着要怎么从他嘴里套出原因,这时有人进来,附耳对薄应雪说了些什么,得他首肯后,将手里的电话交给他。
  “我去接个电话,很快回来。”他亲昵地抚过她脸颊,起身离开凉亭,背影渐行渐远。
  风幸幸此时满肚子疑惑,膨胀得快要把她炸掉,所以怎么可能按捺得住什么都不做地傻等?真相可不会乖乖送上门,她必须自己去找。
  环顾四周,见家佣在凉亭外候着,便借口上洗手间偷偷摸回了主楼。
  书房,向来都是藏匿秘密的地方。
  她没有耽搁,直奔而去。
  轻手轻脚压下门把,见没门锁,心里直呼lucky,猫着腰溜了进去。
  正对书房大门的厅室空空荡荡,酒红色天鹅绒窗帘两侧,整齐陈列着价值连城的古董画,显露出主人的好品味。
  但这会儿不是欣赏古画的时候,风幸幸拐进右侧里间,书房的全貌这才呈现在眼前,她四下打量,视线略过贴墙的那一排通天书柜、临窗的宽大实木桌,最后定在角落形状明显异于别处的那个柜子上。
  按照经验,此处应该藏有保险柜。
  她拉开柜门,果不其然在暗格里发现了镶嵌墙面的保险柜。
  好家伙!她顿时激动起来,她有预感,她所追寻的秘密就在这台保险柜里!
  紧张地瞄一眼身后,屏息听了听动静,确定没人发现,这才咽咽嗓子,抓紧时间试密码。
  她先输入了薄应雪的生日。
  系统提示错误。
  斟酌了一番,她小心翼翼输入薄应月的生日。
  还是错误。
  一般保险柜只有三次机会。
  仅剩的最后一次,风幸幸不敢轻易下手了。
  指尖悬在键盘前好一会儿,然后缩回来放在嘴边,紧张地咬着指甲。
  密码密码……
  到底是哪几个数字?
  现在要挨个试薄叔叔和应阿姨的生日最高也只有二分之一的胜算,那万一也不是这两个人的生日?又或者根本不是生日?
  她脑子里一团乱。
  心也跳得飞快。
  眼看着薄应雪隐藏的秘密近在眼前,她不甘心卡死在这一步上面。
  可是如果再错一次,保险柜就会发出警报,那她偷翻保险柜的事就会被薄应雪知道,那她这个失忆小娇妻就装不下去了,到时候他的秘密就只能成为秘密。
  虽然挺遗憾,但她不得不作罢,关好保险柜,蹑手蹑脚地离开书房,重新回到了凉亭。
  而这时候,薄应雪正巧也结束了那通电话,折返回来。
  为了掩饰自己刚做完“坏事”的紧张,风幸幸故意找话,问他:“谁打来的?是医生吗?”
  上台阶的人脚下一顿,微微笑着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哦,这样……”挂念着那个保险柜,风幸幸想办法把人支走好再找机会查查密码的线索,于是说,“你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尽管去办,不用在意我的。”
  她表现得很懂事,不过或许真是因为太过“懂事”惹人怜爱,薄应雪走到她面前,伸手为她理了理耳畔的长发。
  “什么事能比你更重要?”他低声说着,在她身旁坐下,手却没从她脸畔离开,指腹摩挲她眼角,神色比身后春光还要柔和几分,“我知道失忆让你很不安,所以这段时间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彻底适应。”
  直到她彻底适应?
  不是应该直到她恢复记忆吗?
  他措辞有些奇怪,不过风幸幸也没深究,她现在最关心两件事——
  一是书房保险柜的密码,二是怎么和霍从淮解除婚约。
  在医院假装失忆的目的就是为了跟霍从淮提解除婚约的事,现在好了,以失忆小娇妻的身份到了薄应雪的豪宅里,她要怎么才能跟霍从淮见上一面?
  被她“挂念”着的霍从淮,这会儿满世界地找她,都快找疯了。
  怪他低估了薄应雪,昨天在医院被拆穿秘密,所以一时大意,居然就那么放任他把风幸幸带走!现在好了,风幸幸的住处、公司、医院,到处都找不到她人。
  好不容易查出薄应雪的电话号码,接通后对面转接了好几通电话才终于到了本人手上。
  搞什么!
  弄得比特工还复杂!
  他气急败坏地质问:“你把幸幸藏到哪儿去了?!”
  “你不需要知道。”上位者的口吻,将他压着的满腔怒火瞬间点燃。
  狠狠砸了下方向盘,他扬声提醒:“别忘了,幸幸是我的未婚妻!你有什么资格把她藏起来?就算我把她当替身,那也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无权插手!”
  对面轻轻嗤了声,根本没费口舌和他扯替身的事,直接宣告:“她不再是你的未婚妻。”
  他堪堪愣住:“什么?”
  于是对方和他说得更清楚了些:“你和幸幸婚约解除,下午会有人找你签合同,如果还想要那几千万的好处,最好识相点乖乖配合,否则你一分都别想捞到。”
  不同于普通家庭的婚姻,风幸幸和霍从淮订婚的时候签订了对彼此、尤其是对霍家有利的合同,如今,霍从淮有几千万的利益可图。
  但他不肯放手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这个,如风幸幸所料,在女主温苒回国前,饮鸩止渴许久早已离不开替身这株自欺欺人罂丨粟的霍从淮,不可能轻易放手。
  他当即拒绝,讽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和幸幸的事也能你说了算?”
  没理会他无能狂怒的挑衅,那头还是淡淡的语气,宣告却笃定有力:“嗯,我说了算。”
  他还想说什么,对方却已经挂断了电话,听着耳边机械的忙音,他气得直接把手机砸在方向盘上。
  他和风幸幸白纸黑字签了合同,他们的婚约具有法律效应。
  他倒要看看,是谁说了算!
 
 
第7章 晚安吻。
  到了下午,薄应雪还真让人把合同给送过来了。
  霍从淮盯着眼前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孔,冷笑从唇缝儿里溢出:“林启,到底谁是你上司?”
  从认识风幸幸开始,这个人就在她身边,相当于是陪着太子一步步熬到登基的贴身太监,是她手底下最信任的员工。结果遇到突发情况,这人扭头就把她给卖了。
  相较于他的愤怒和不齿,林启倒是很从容,没事人一样冲他笑了笑,把合同递给他。
  这副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连解释都懒得解释的态度让霍从淮火大,挥手打掉那份碍眼的合同,厉声提醒:“林启!你是幸幸的助理!这点搞清楚!”
  林启未恼,不紧不慢地把合同捡起来,拍了拍灰,道:“我很清楚。”
  “很清楚?”霍从淮嗤了声,“那你还做这种良心喂狗的事?!”
  把合同理好,林启重新看向他,语气平静却认真:“我是风小姐的助理没错。”
  顿了顿,又说出了一句令他十分震惊的话——“不过……她不是我的老板,是我的老板娘。”
  老板娘?
  看来薄应雪果然对幸幸报了非分之想!
  霍从淮摸了支烟出来,用尼古丁让自己冷静下来:“薄应雪到底什么来头?”
  林启没明说,只告诉他:“反正不是霍先生你能惹得起的。”
  一个残废突然间成了正常人,确实很令他惊讶,可林启这番话却夸大得有些可笑,霍从淮吐了口烟圈,哼笑:“这么大的口气?真那么有能耐,何必等到这时候才出手?我跟幸幸可是在他面前光明正大交往了两年时间,再有三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
  林启:“老板有他的考虑。”
  “什么考虑?”霍从淮扯了扯嘴角,继续讥讽,“他要是对幸幸有意思,当初怎么不阻止?现在幸幸失忆了就把人藏起来,可不是趁人之危?”
  “这你就误会了。”林启笑了笑,纠正道,“不是老板阻止不了,是他不想阻止。”
  听上去明显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霍从淮挑挑眉,看他怎么自圆其说:“既然阻止得了为什么不阻止?薄应雪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林启却不接他的招,只高深莫测一句:“霍先生最好不要知道。”
  一支烟燃尽,霍从淮将烟头扔在脚边,用力碾灭,视线在那份合同上一扫而过,说:“我对他那些自相矛盾又卑鄙无耻的想法没兴趣,合同我是不会签的,除非幸幸她当面向我提出要解除婚约。”
  他拉开车门,决定结束两人之间不愉快的谈话,上车前想起什么,又停下来,看着林启,补充一句,“对了,要恢复记忆的幸幸,她失忆期间说的话不作数。”
  林启十分淡定,奉劝他:“霍先生现在签了合同还能拿到几千万的补偿,过了今天,就只有你来求着我签了。”
  “求你?”霍从淮嗤笑,“做梦。”
  -
  “他不肯签?”
  “嗯,知道了。”
  “查查温苒的动向,尽快给我消息。”
  那头,薄应雪收到了林启的汇报。
  如他所料,霍从淮没那么轻易就放手。
  但那又怎样?
  他有无数种办法让他离开幸幸。
  将手机扔在一边,他站在落地窗前,一尘不染的玻璃映照出他微微失神的脸。
  其实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是个替身游戏。
  只不过那时他以为幸幸是猎手,霍从淮是猎物,直到不久之前得知温苒的存在,他才意识到,这是一场彼此都蒙在鼓里的双向狩猎。
  现实永远比小说精彩。
  他冷冷地牵起唇角,过长的头发半遮眉眼,衬得神色晦暗。
  当初霍从淮刚出现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要他消失。
  因为在此之前,他和幸幸只拥有彼此。
  他为她放弃了对死的渴求,为她从那场事故的阴影中爬出来。
  一开始,他是失去光明双腿残疾只能依靠她的弱者,他无比痛苦,却也因此尝到了过去尝不到的甜头——
  她对他视若珍宝,费尽心思哄他高兴,无论什么要求都满足他。
  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以这样讽刺的方式。
  更讽刺的是,他贪恋成瘾,不想失去。所以,即便他已经悄然成长为她幕后强大的靠山,在暗处助她一路顺利登上风氏掌舵的宝座,他还是隐瞒治好眼睛和双腿的事,继续在她面前扮演弱者。
  这样的日子,随着霍从淮的出现被打破。
  看到风幸幸一步步走向那个人,目光缱绻着曾经熟悉的爱恋,他耳边敲响了12点的钟声,舞会结束了,仙度瑞拉被残忍地从美梦拉回了现实。
  是,那场事故让他的情敌永远地消失。
  可风幸幸的那份爱没有消失。
  他内心挣扎煎熬,却无力阻止,也没有资格阻止。
  说到底,当初活下来的本该是薄应月,这些年和风幸幸一路扶持着走来的人也该是薄应月。但薄应月把活下去的机会让给了他,他永远欠这一条命,也欠风幸幸一段爱情,所以他克制住那份歇斯底里的嫉妒,眼睁睁看着她投向霍从淮的怀抱,放纵她去发泄那份来不及说出口的感情。
  但他心里有一个期限。
  这场替身游戏迟早会宣告结束。
  只不过他一直在斟酌应该在什么时候让它停下来,而现在,老天爷替他做了决定……
  -
  在薄应雪的豪宅里转悠了一天,密码的事毫无进展;怎么联系上霍从淮并解除掉婚约也毫无眉目,风幸幸有点着急。
  反观身旁的这位“好丈夫”,还真是说到做到,除中途接了两个电话外,整天都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可谓体贴入微。
  最让她恼火的是,转眼间就入夜,这意味着她又得跟薄应雪躺在同一张床上背道德经了。
  这一晚上两晚上还好,要是长期这么下去,对着这样一个秀色可餐的男人,她真不敢保证能控制得了自己不去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于是洗完澡后,她躲在浴室里自个儿把头吹干,免得又像昨晚那样由他代劳出现无可避免的触碰。
  出来以后,果不其然他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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