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早虐文里当沙雕——多木多木
时间:2021-11-23 00:15:03

  知道主子这是赞同自己的观点,军师松口气,笑道:“这场水患对主子是利大于弊,只要能通过粮食和药材打通南方,不仅百姓民心所向,世家大族也会愿意为将军俯首称臣的,到时候咱们文士的空缺就补上了。”
  打仗和政务不是一回事儿,有的人打得了仗却理不清政务,而有些人则拿不起武器却拿得起笔杆。
  将军性情彪悍,影响的底下人也重勇猛,尽管楼父为一代大儒,可他连接的文人名士,顾一个潼阳关还行,可顾戎狄和越城就显得人手不够了。
  如今南方水患就是一个时机,若南方的世家愿意为主子所用,那称帝之路就迈进了一大步!
  现在他就希望朝廷那边皇帝能再昏庸一些,官员能再无视百姓生死一些,这样他日民愤四起,主子借机兵变,才好出师有名。
  六月底,朝廷果真没有所谓的赈灾银,百姓流离失所想北上却被关在城外,不得已只能靠树皮树根为食,饥饿唤醒了人心底的恶意,卖儿卖女,易子而食屡见不鲜,而城内的百姓也不好过,粮食是一天一个价,老人为了让孩子多吃一口,腰带是紧了又紧。
  军民关系紧张,阶级矛盾越来越激化,只待出现一个□□将其点爆。
  直到有一天,负责搬难民尸体的人发现尸体身上长有红点脓疮,多人出现痢疾发烧呕吐的情况。
  “□□”出现,紧绷在难民脑袋上的弦断了。
  疫.情一出,左右都是个死,要死就当个饱死鬼!抱着这样的心态,无数难民冲向紧闭的城门,无视射来的箭矢,以肩为梯,以肉.身为盾,一步步爬上城楼。
  城破了,南方大乱,无数难民揭竿而起,世家大族惊骇欲逃,官员也早就在城破之时逃往北方。
  起义军第一个冲向官府粮仓,发现了满室的粮食,抓起一把白米又哭又笑,他们知道朝廷抛弃了他们,而他们只能靠自己争取命运。
  潼阳关内,楼望舒整装待发,数十万将士黑甲披身,每位将士身上都捂了面罩和药丸,以防被难民传染,价值八百万两的粮食药材也一同随行。
  军师还在苦口婆心,劝主子不要以身涉险,疫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楼望舒视线转向马车里的人,楼父坐在车里,身为读书人,他见不得书籍丢失散落,此番跟着南下,哪怕被水泡了,他也要把书本给抢救回来,同时也为了支持女儿的宏图大业,他好歹是个大儒,盘踞南方的读书人会给他个面子的。
  就像楼望舒劝不住楼父一样,军师也劝不住她。
  大军开拔,昼夜赶路,终于在七月初三到了南方受灾最严重的地方。
  硝烟,血迹,杂乱的街道,横亘在路上的牌坊,此时的南方繁华小城早已不见旧日模样,留有的只是满地死尸和打斗的断壁残垣。
  楼家军的残月旗帜迎风招展,隐藏在各处的难民对军队没好感,又没听说过有什么军队是挂着残月旗的,只以为是抢了正规军装备的起义军,纷纷不冒头,暗中观察。
  楼望舒命人处理城内尸体,楼家军士兵全副武装,缝有草木灰的口罩遮挡半脸,先把尸体搬到一处统一焚烧,而后调配石灰水洒在街道上消毒,紧接着后厨人员架出几口大锅,倒水煮上白白的米粥。
  露天白日的煮粥,这要不是有军队,谁敢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做?
  不多时浓郁的粥香飘散如烟,饿了许久的流民们吸吸鼻子,肚子倒是没甚感觉,早就饿过头了,可精神上却早已饥渴难耐,恨不得把头埋进大锅里。
  但大家都不敢上前,因为多日的流浪早就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天下没有白吃的米粥。
  煮粥摆明了要接济难民,可粥摊前空无一人,楼望舒也不急,要了一个碗自己先舀了两勺稀米粥,就坐在粥摊旁边喝着。
  一碗米粥下肚,楼望舒放下碗,余光瞥见街角有个小脑袋,她冲对方招手,半晌,小脑袋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面藏着戒备。
  见对方不来,楼望舒舀了一碗粥走过去,在对方逃跑之前放到了地上,然后转身离开。
  等她坐回粥摊前,地上的碗已经没了,与此同时的是狼吞虎咽的喝粥声。
  “吸溜吸溜……”
  等声音渐止,楼望舒扬声问:“还要粥吗?过来拿。”
  那人似是踟蹰片刻,最后终于挪动脚步,露出完整的身形,是个半大的小姑娘。
  孤身一人的小姑娘在灾区并不少见,或许死了爹娘,或许被爹娘抛下,也或许被爹娘卖给别人换一口米粮救兄弟,总是多的是被扔下的理由。
  小姑娘明显是有顾虑的,她一边走一边观察楼家军众人,当然看的最多的还是楼望舒。
  几步路,生生让她走出了生离死别的悲怆。
  楼望舒心中好笑,冲她道:“你若是害怕,就把碗远远推过来。”
  小姑娘照着做了,楼望舒这回从锅底舀粥,给她添了满满一碗。
  碗被放在地上,用刀身推了过去,小姑娘正要伸手,就被斜刺里一只手推开。
  “滚开!”
  那人一把推开女孩,自己捧着碗囫囵往肚里倒,也不怕烫。
  楼望舒面色一冷,手中刀身一闪,那人顷刻间毙命。
  “吃我的粮食就要讲我的规矩!”
  她又重新给小姑娘倒了一碗米粥,身后的士兵默默将尸体处理掉。
  小姑娘接连喝了两碗粥,摸摸鼓起的肚子,感觉没事,背后的手朝后面无声招了招,顿时一大群野孩子冲向粥摊,个个瘦小头大,衣衫褴褛。
 
 
第41章 跳个城墙(完)   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
  短暂地获取了难民的戒备, 楼望舒留下一部分人看守粥摊,一部分人给看病,剩下的士兵则跟着她一起到衙门和世家大族的府上。
  对于雍朝的官员和世家, 楼望舒只有四个字可言。
  ——尸位素餐。
  楼父拉着闺女,提醒道:“跟对方谈判一下,记得措辞要委婉些。”
  楼望舒微笑:“好的”
  转头就让人踹开大门, 领着兵进去绑了人堵上嘴,对官员和世家家里来个了“大扫除”。
  她拿着许多孤本到楼父面前邀功,“你瞧,这都还是完好的呢。”
  楼父心情复杂地接过孤本, 心道姑娘啊,我让你委婉些,没让你放飞啊!
  他悄悄对闺女道:“你这番做法,不怕他们对你生出怨恨, 不为你所用?”
  楼望舒一脸无所谓, “怨恨就怨恨呗, 这种根子烂了的迂腐之人我才不要呢,反正总有识相的来我手底下做事。”
  说着她走到一个羽扇纶巾的老头子面前, 马鞭羞辱意味地抬起他的下巴,“呦, 还敢瞪我,信不信我neng你呀?”
  楼父赶紧拦着她, “住手啊闺女, 他可是帝师!”
  “帝师?”楼望舒歪头,“就教育皇帝的呗。”
  她不仅没住手,反而用马鞭拍拍了帝师的老脸,“教出个那种学生, 你不羞愧吗?”
  扯扯帝师的胡子,“皇帝那么荒唐,你倒是想的开,活这么大岁数,让早死的百姓怎么想,不怕他们梦里来找你?”
  “唔唔!唔唔……”这是对方愤怒无能却被堵上嘴巴的呜咽。
  楼望舒扯掉帝师嘴里的布团,想听听他怎么说。
  “我原以为你身为大儒之女,自当遵守礼法,女子卑贱之身就该安分在家相夫教子,哦老夫忘了,你早就是一寡妇了,难怪自甘堕落如屠狗之辈,骨子里就是不安分的。”
  “你若是老夫之女,定要你出生之时就溺毙于黄汤,如今社稷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 ,值此国难之际,朝廷自有考量,皇帝爱重百姓如水,臣民信任如舟,君臣同舟共济,人定胜天,何须你一女子有所作为!难不成你还想效仿武则天,逆贼谋朝篡位不成?!”
  “满口之乎者也,面上道貌岸然。”楼望舒招手,对士兵道:“把他们都杀了。”
  楼父大骇,重重捏住女儿的手,“不可!帝师家族世代盘踞南方,况且族人上千人,万不能因一时之气而误了大局!”
  楼望舒抽出手,对楼父道:“其实我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真的需要南方世家的支持吗?”
  “你瞧他们脸上可有困顿疲饿之色?若留他们一命任用,那新朝不过是第二个雍朝。我要的朝堂是肃清之相,这些把自己心肠读黑的读书人根本不配立足于我的朝堂,我都不需要他们,还用得着顾忌他们吗?”
  “如爹你所言,这帝师家族世代盘踞南方,势力非同一般,可再非常,我直接夷他三族连根拔起不是更为直接?”
  “可你不怕还未称帝就被人骂作弑杀吗?”楼父劝道。
  楼望舒哈哈大笑,震声道:“爹你糊涂了,这天下,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历史不会因为我的弑杀而判定我是暴君,这天下,终究要对我俯首称臣!”
  楼父注视她良久,终究是叹口气,退让道:“我楼家世代念了一辈子的‘忠君爱国’,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杀神。”
  “你怎么不说楼家世代为臣,到了我这辈却成了皇帝,我应该是家里最有出息的。”
  “……”楼父:“我说不过你,也阻止不了你,我不管了,反正别在我面前杀读书人就行。”
  掩耳盗铃呗,楼望舒答应道:“没问题,爹就帮我传承其他世家家传绝学,用于培养更多的读书人吧。”
  末了她还评价自己爹,“你这个人太理想化,不适合官场。”
  楼父恼羞成怒,“别以为我们读、读书人不会骂、骂人,你、你母亲的!”
  楼望舒抓住他把柄,“好哇,你骂我娘,我回去就要告状!”
  楼父赶紧捂住她的嘴,“嘘,可不敢说嘞!”
  以帝师一族开刀,表明了楼望舒对世家绝不容忍的决心后,世家各族纷纷抛弃以往的旧怨,互相打听消息。
  是年七月中,楼家军对外向起义军招安,招不下便派兵攻打,起义军到底是草台班子,楼家军一出兵,气势上就先压对方一头,势如破竹。
  同年七月下旬,楼家军的残月旗帜出现在南方城楼上,无人不知楼家军的响亮名声。
  八月,楼家军后勤部负责安抚百姓,为难民建避难所以供休息,同时提供工作,让难民以劳力换取粮食而不是张着嘴等人把救济粮送进他们口中。
  九月份,最热的天气,医疗部历经两月,翻遍古书典籍,终于从一种植物的根茎处发现了具有有效抗.疫的作用,半月后,在秋老虎的末尾,楼家军医疗部研制出治疗疫病的温补药方,凡是有病者皆可到药堂领取汤药和两斗小米的营养福利。
  待秋风落叶之时,南方疫病消失,百姓领着补贴各回家乡,只是他们心中都记着一个名字——楼家军。
  南方安稳下来,无作为又惜命的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这才敢从南北交接处进入南方,准备在南方转一圈,然后回京城领封赏。
  只是他刚一到南方地界,就被楼家军的木仓尖对上,钦差大臣佯怒道:“你们这是想造反?”
  结果没等来对方的赔礼道歉,反而是一记木仓.刺。
  楼望舒吹口哨:就是要造反啊。
  南方世家各族收到钦差大臣死亡的消息,吓得一晚上没睡着,连夜收拾行囊开溜,然后就被守在城外的楼望舒的人抓个正着。
  楼家军继承了将军的性格,指着世家各族的咽喉问他们:“要钱还是要命?”
  对方纷纷拿出钱财,直言:“要命。”
  很好,楼家军收了钱,立马翻脸不认人,把世家各族关入大牢,原因是将军说了,世家各族彼此联姻,随便揪一个出来就有无数贵族亲戚,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利用呢?
  南方是没可能了,都抓进牢里了,可北方还有呀!
  于是无数绑票的信件雪花似的飞向京城,楼望舒及楼家军正式进入朝堂众人眼里,而此时的雍朝南方地区,早已被她吞并。
  十月底,朝廷发了一道旨意探底,召楼望舒和楼父等人进京面圣封赏。
  这封赏是假,面圣是真,但楼望舒烧了圣旨,并不打算理会。
  戎狄,越城,南方三地将雍朝剩余国土包围,如今的局面应是雍朝皇帝求着她见,而不是她上赶着去。
  京城见她不听召,惴惴不安了许多,唯恐她哪天打来,等了两个多月一直没信儿,这才微微放下心,准备起过年事宜。
  楼望舒为何不打,当然是因为南方的起义军残余和雍朝正规军没处理干净,等处理好后已经过了一个月,然后俘虏加入楼家军又磨合了一个月,光是这俩件事就两个月过去了。
  巍巍山顶之上,云雾缭绕,楼望舒俯瞰众生,对007道:“这就是我为你打的天下。”
  007探头,【哇——】地一声还没说完,就被楼望舒扒拉回脑袋,“北边先别看,那边还没打下来。”
  007:……
  窝在南方将雍朝的士兵吸收后,楼望舒就开始调兵遣将,楼家军三族混杂,有雍人有戎狄人也有越人,可他们训练的方法是最先进的,武器是最先进的,医疗福利是最好的,往外一站那就是虎狼之师,打你没商量的那种。
  过年期间,楼家军罕见地没有放年假,并且延长了训练时间,但大家都没有怨言,等到元宵节一过,京城还沉浸在年节的热闹中时,南方忽然降下陨石,上书“雍朝灭,自楼氏起”。
  楼望舒谦虚地表示:我这都是天命,我也很苦恼啦~皇权神授,雍大哥对不起了,要怪就怪我太优秀以至于老天爷都捧我当皇帝。
  然后二话不说挥兵北上,大军压境。
  以楼父为首的一派读书人则开始拼命吹捧楼望舒的正当性,戏班开始唱,茶楼开始说,就连话本子都多了以楼望舒为原型的草根升级史,时间长了,就连百姓也私底下嘀咕:天子天子,老天爷同意的才能当天子,现在龙椅上坐着的这位根本不行。
  传来传去传到皇帝的耳朵里,顿时感觉自己的龙椅不稳了,立即命人前去捉拿嚼舌根之人,一个也不要放过。
  然而这一行为也只让百姓认为他这是色厉内荏,开始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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