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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战役大多是由北向南打,很少是从南向北打,楼望舒的北上只是南方意义上的北上,对于越城就是东出,对于戎狄就是南下。
楼家军号称有百万雄军,反正吹牛皮不上税,楼望舒自南方,阿骨打自越城,廖青元自戎狄,从三面包抄雍朝,像元宵那样把雍朝围得密不透风,然后步步蚕食。
这下京城众人开始慌了,皇帝也开始慌了,眼瞧着都打到家门口了,朝堂上众官员还在互喷互骂,就是没一个应战的。
最后不知道哪个笋玩意在人群中提了一句“要不皇上亲征吧。”
吵闹声顿时停下来,众官员目光锁定龙椅上的人。
皇帝: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
楼望舒率军夜晚行军白天睡觉,倒了三天作息才到最近的一个北方城池椹子岭,城门紧闭,风声鹤唳。
残月旗帜从地平线升起,大军在离城一里的地方扎营,两军对峙,雍朝将士没有朝廷的命令不可擅自出兵,楼家军一队骑兵飞驰到城门口在叫骂,引起城内将士公愤。
打仗前互相骂两句是常态,为了挑起对方的怒火应战,然而这城内主将却像是和尚修的佛一般,不动如山任你叫骂。
将士体力有限,不能拖延时间,楼望舒抬起一只手,“弓箭手准备,摆阵,放箭!”
顺着风声,命令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扛着长弩短弓的弓箭手变换队形,在步兵盾牌的遮挡下齐齐放箭,箭矢呈弧形如流星般坠落。
守城的主将眼皮一跳,大喊道:“盾护!”
“叮叮当当……”
箭矢射中无数人,即便有盾牌抵挡,冲击力也会造成士兵内伤。
楼望舒再挥手,弓箭手连射三箭,又是无数箭雨袭来,主将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眼底是箭头的影像,他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世间□□,怎么可能做到连射三发?
带着这样的不甘心,他命令士兵严守城门,誓要给楼家军一些颜色看看。
楼望舒没给他这个机会,让人去撞城门,自己则带着一小队人灵活爬墙,杀进城内。
巨大的冲撞声中,城门被破,无数黑甲一阵风似的冲向城内,狂风呼啸,马蹄四起,将城门踏个稀碎。
“噗!”
手中长刀劈砍,从一名雍兵的肩膀砍至胸膛,在旁人惊骇的目光中,楼望舒一脚踢在刀中人身上,借机抽刀,劲风扫过,抹了后面一人的脖子。
雍军主将咬着牙,杀了一个又一个,终与楼望舒对上。
彼时的她正甩掉刀上的血珠,在墙上磨了磨卷刃的边。
“为了一个昏庸无能的人牺牲那么多人,值得吗?”她问。
主将握紧手中长木仓,“我乃大雍之将,尽其忠,是为人臣!”
“迂腐。”楼望舒提刀上前,“你叫什么名字?”
“梁□□。”主将没有退,牙关出血,尝到口腔里的血腥味,他大吼一声,举木仓刺来。
楼望舒闪避,长刀挑开长木仓,回身扶刀式砍断木仓身,断口与主将的手只隔寸许。
周身密密麻麻围上来一群雍兵,挡下刺来的长矛,楼望舒由内向外撕开一个口子,刀尖直指主将咽喉。
刀尖横扫,主将脖子一痛,热血浇灌而下,湿了半身盔甲,仰天倒了下去。
“何必呢。”楼望舒为其合上眼睛,站起来一手提刀,冷冷扫了眼围上来的人,提醒道:“主将已死,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还要继续吗?”
雍兵不答,高高举起的长矛说明的一切。
她叹息一声,手腕一转,刀身上的血珠飞花一般散落在地。
“那就继续吧。”
待天由明转暗,再由暗转明之时,染红的残月旗帜在城楼上升起,迎风招展。
皇帝拒绝了亲征的提议,缩在皇宫里,连发三道圣旨让楼望舒停兵,愿与之共天下。
楼望舒依旧没有接旨,率领的一众楼家军以“君权神授”的名义在年后的三月份一路打进京城。
皇帝捧着玉玺亲自等在宫门,面色惨白,神色惶恐。
楼望舒冷若寒霜,一身带血的盔甲,煞气四溢,被人簇拥着,一脸漠然地踱步到皇帝面前,没有去跪,而是拿起玉玺把玩了一番。
天下人拼了命想要争夺的权利,也不过是块破石头。
“咚!”地一声,玉玺被她无趣地扔回托盘里。
皇帝抖着身子,颤声向楼望舒恭维,“朕听将军在智取戎狄之时曾留那傀儡可汗一命,让他继续当他的王,将军仁善,朕愿献出玉玺禅位,望将军给朕一片封地,留朕在那里生老病死,永不回京!”
楼望舒沉默半晌,只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梁□□吗?”
“嗯?”皇帝不明,斟酌道:“可是将军身边得用之人?‘□□’,这个名字起的好……”
楼望舒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她笑了笑,对皇帝道:“椹子岭城破后我在梁主将的家里发现了一家老小的尸体,殉国捐躯。”
她定眼瞧着笑容凝固的皇帝,“梁□□,椹子岭的主将。”
真可笑,到底昏庸到什么地步才能不知道一城之将领的名字?
“梁□□……梁□□是吗,朕想起来了,他是朕刚登基时亲封的武状元,他为国精忠朕自是感激。”皇帝赶忙描补,“朕刚才的提议将军答应吗?”
“你想做个逍遥王?”楼望舒冷笑。
“是是是!”皇帝微微激动,他提醒道:“朕禅位也总比你逼宫名声来的好吧?”
在他看来,这明明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不料楼望舒却摇头,“不可。”
皇帝着急道:“为什么戎狄可汗就行,朕却不能当个逍遥王?”
楼望舒上下扫视他被酒色掏空的身体,脚步虚浮,眼下乌青,拿什么跟鹿眼嫩男克禄图比?
“帝师我都杀了,我差你一个禅位?”她嗤了一声,拿过玉玺,大步向正殿的龙椅走去。
皇帝心中生怨恨,却不敢面露,只能窝囊地眼睁睁瞧着一个女人坐在了他曾经的位置上。
楼望舒坐在龙椅上,腿上放着玉玺,堂下两列自己的部下高呼:“陛下万岁!”
她则双手抬起,宣告道:“女帝,自朕始。”
至此,雍朝成为历史,新的王朝开始建立。
时年六月,钦天监算的日子,大吉。
楼望舒一身天子朝服,一步步踏上青云路,受万人敬仰叩拜,宣布新的国号——元。
尊生父生母为特等承恩公,改年号为‘继开’,不大赦天下。
犯人:……你这不按套路出牌。
登基仪式走完,女帝楼望舒就开始面临无数令人头疼的政务。
废帝时的朝堂官员,能用则用,不能用便抄家送还乡,新朝建立,百废待兴,然而废帝给她丢了个千疮百孔的国库,根本拿不出基建银两。
楼望舒愁得没办法,只好叫来一部分废帝旧部前来商议。
女帝:“什么,你说向前朝贵族要钱?!”
大臣委屈得不行,“臣没说啊!!!”
女帝:“你说前朝贵族剥削的都是民脂民膏,合该用在百姓身上?”
大臣:“……”
女帝摸着下巴沉思,“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直接伸手要钱总有些过了……啥?你说要亲自监督?!”
“既然爱卿一片丹心,那好吧,你就去吧,啥?你还要推荐其他人去挖前朝皇陵?”
大臣匍匐跪地,整个人急得脸色紫红。“臣啥都没说啊!”
007耳边仿佛响起“你要什么自行车?”bgm的循环。
女帝摆手,“行吧,我也不为难你,就挖那些昏君的皇陵吧。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等那大臣形容惨淡的出了宫,楼望舒对007道:“怎么样,我这个女帝当的牛吧?”
007:【我也没想到我一个恋爱脑系统,居然能有被宿主带飞成升级流的一天。】
【可是宿主……咱们的任务是谈恋爱呀,现在是不是有些跑题了?】
楼望舒一僵,干咳道:“皇位都有了,男人还会远吗?”
正说着,宫门口传来吵闹声。
“陛下!我要见陛下!”
是克禄图的声音,他怎么不老实在戎狄待着,反而跑到京城来?
楼望舒让侍卫把他放进来。
近两年不见,克禄图成熟了许多,但一双小鹿眼还是澄澈如初,只是带了些委屈。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你都不见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朕政务繁忙,工作很累。”楼望舒说出了所有渣男常用的一句万金油。
“我听说礼部已经开始商量选秀的事宜。”克禄图卷着衣摆,微微垂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楼望舒:还能怎么想,当然是多多益善。
克禄图偷偷瞥一眼女帝,比起以前,她的威严更重,他的耳尖一下子就红了。
“其实……我也想参加选秀。”
楼望舒想也不想的拒绝,“你不行。”
克禄图眼眶一下子红了,咬着唇角,“为什么?”
女帝冷酷无情道:“朕不能生下有戎狄血脉的皇子,这对天下不利,戎狄那边也会生出别的心思。”
克禄图悄悄攥紧女帝的龙袍一角,“不生孩子也不行吗?”
楼望舒叹口气,“你知道自己的政治意义吗?你要是知道今天就不会来问朕这个问题。”
克禄图:“既然不行,那你为何还要对我唔唔……”
楼望舒赶紧捂住他的嘴,“我对你怎么了,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冤枉我的清白!”
在克禄图质问她玩.弄感情前,楼望舒先虚晃一招,佯装生气道:“你知不知道做皇帝压力有多大,我每天兢兢业业,结果你还来给我找事!”
克禄图马上气弱,“你别生气,我不找事。”
他把脸埋在女帝的掌心,脸颊两团绯红,一双小鹿眼湿润澄澈,水洗般的干净,乖巧地仰望女帝,“我就想让你陪陪我。”
楼望舒掐掐他的脸蛋,语气平静,“色.诱我,嗯?”
克禄图不答,只把脸埋得更深了些,贪婪地呼吸对方身上的气息。
“艹,这日子没法过了!”楼望舒甩袖,“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被美色迷昏了头的人吗?”
说罢她正直地对007道:“开启未成年勿看功能,我倒要仔细瞧瞧这克禄图是个什么妖精。”
007:……
007默默捂脸离开,楼望舒带着克禄图走进内殿,推开殿门一股酒气伴着腻人熏香扑面而来,里面的人或躺或卧,衣衫大敞,酥.香.半.露,个顶个美男,活色生香。
楼望舒:笑容逐渐变态。
她举起手,大声道:“今天我要一个打三个!”
克禄图:“不要走,决战到天亮!”
哦吼!
还没带着耳朵离开的007暗骂一声世风日下,有这种好东西居然不让它看?
随后殿内噼里啪啦,响起熟悉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三带一!”
“飞机!”
“王炸!”楼望舒得意地叼起一张牌,“我就剩一张牌了,注意哦!”
美男吹捧道:“哎呀妈呀,你的牌打得也太好咧!”
007:……
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第42章 替身反替身① 能像他三分也算是你的福……
“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不要妄想能嫁给我!”
楼望舒刚占据身体,就听到耳旁传来这句警告。
哈?!还不要妄想嫁给你,你当自己是毛爷爷吗?
来人呐, 给朕拖出去斩了!
她愤怒地睁开眼就对上了同样充满怒火的目光,目光的主人西装革履,人模人样, 长的也还看得过眼,就是嘴臭。
男人拎起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冷冷地扫床上的人一眼, “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要联系了,我怕筱柔误会,也不要试图去找筱柔的麻烦。”
“还有,我一向不喜欢戴t, 你记得吃药。”
说罢, 他一边系着袖口一边转身出门。
楼望舒:? ? ?
地铁, 手机,老爷爷, 懂?
这是什么纯种渣男发言?
她擅长无痛阉割要不要来试一下呀?
楼望舒跟在男人身后,路过客厅, 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给了他一个大逼兜。
你他妈算哪块小饼干啊,也敢在她面前舞, 是当她脾气太好了吗?
“咚”地一声, 男人倒地,后脑勺二次重击。
007悄悄冒泡,【宿主,你没把人打死吧?】
“没事, 我约摸着力道。”楼望舒拿出根烟叼在嘴里,火星明灭,尼古丁特有的辣味让她舌尖发麻,脑袋清醒了些。
她吐出口烟圈,勾着拖鞋一脚踩在昏过去的男人脸上,碾了碾,问007:“这次又是个什么情况?”
007也迷糊,【我一进来就看到常威在打来福。】
“把世界剧情发给我。”楼望舒深深吸了口烟,然后将火星按在男人手心。
“emn!”男人闷哼出声,似有要挣扎清醒之意。
007:【宿主宿主他要醒了!】
楼望舒头也不抬一拳砸在男人太阳穴上,随即对方顿住,宛如一头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