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早虐文里当沙雕——多木多木
时间:2021-11-23 00:15:03

  ‘她’身心俱疲,举手投降,“我摊牌,其实我是越国的六王子。”
  “男孩子?”楼望舒看着这位六王子一身裙装,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
  “从前有个朋友也喜欢穿女装,后来他痔疮裂开了。”
 
 
第39章 跳个城墙(38)   南方水患……
  傻春没想到自己是傻春的时候需要洗恭桶, 是越国六王子的时候还需要洗恭桶。
  “为什么!”他坐在床上大声质问,腿上打着绷带。
  楼望舒眼也不抬道:“看病不花钱吗,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越国六王子吗?”
  六王子如今换了一身男装, 短发微卷,妩媚动人的五官擦去妆容露出少年的幼态,他不满之下眼眸睁得更大, “就算我的国家被灭,可我作为前王室中人,最起码得有些特殊待遇吧?”
  楼望舒反问:“洗恭桶还不够特殊吗?”
  六王子:……
  楼望舒‘呵’了一声,“别忘了你是为何来到我身边的。”
  六王子低下头, 他一开始确实是因为国家被灭,所以想要潜伏到她身边刺杀的。
  “可我不是没成功嘛。”他指着自己的大腿,“而且我自己还受伤了。”
  楼望舒冷眼瞧他,“你要是不对我拔刀, 那你这腿也伤不了。”
  她拍拍六王子的脸, “小子, 中二期过了吗?以后别以为靠自己忍辱负重就能做成什么大事,瞧见你如今的下场了吗?洗恭桶好玩吗?”
  六王子咬着被角, 一股心酸直上心头。
  “呜呜X﹏X我要回大越!”
  楼望舒眸底微寒,掐住他的下巴, 冷声道:“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大越了,你记住!”
  六王子吃痛, 被她的气势所迫, 无奈之下改口,“我要回越城。”
  楼望舒收回手,“可以啊。”
  她从袖口掏出一个精巧的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打, “我还是那句话,看病要花钱,花的还是我的钱,给你治伤花了我五两银子,按你洗一个恭桶一文钱算,你得给我洗五千个恭桶,洗够数了我就放你走。”
  “我可是六王子!”
  “你的父王如今都只是个普通人,更何况你。”楼望舒收起算盘,“你潜伏到我身边刺杀我,我损失惨重,都没给你算这笔账,已经是十分善良了。”
  六王子心头一梗,上下瞧着完好无缺面色红润的对方,惊地嗓子都破音,“你还有损失?!”
  一路上不都她一直欺负他吗?
  “是啊。”楼望舒一本正经捂着胸口,心痛道:“精神损失。”
  “因为你的刺杀,让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我吃不好也睡不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不仅对救人这种道德行为心生后悔,还对越城百姓的人品提出质疑。”
  六王子不知道自己的刺杀居然造成如此多的后果,听了她一番话三观崩塌,艰难地问:“你真的不是瞎编的?”
  楼望舒皱眉,用一种“你怎么能怀疑我的道德水准”的眼神看他。
  六王子被她用那种眼神盯着,心里信了三分。
  “你对我有怨我理解,可我最终目的是为了让百姓过的好,你要真有眼睛,大可去看看越城人民现在的生活水准,和你父王在位时的差距。”楼望舒教训道:“你可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如今我是越城的掌权人,你来刺杀我,让我很难不对越城的百姓产生迁怒,也就我脾气好,不跟你这个中二少年一般见识。”
  “千万不要因为我对越国…越城的百姓迁怒,他们人特别淳朴善良,不应该为我这个亡国王子做的错事承担后果。”
  六王子后悔地捂住脸,崩溃道:“我只是……不论谁的国家被灭,我想,报复仇人都是人之常情吧?”
  楼望舒拍拍他不灵光的小脑瓜,叹息道:“所以我让你洗恭桶兑医药费,也是人之常情啊!”
  六王子:……怎么又提到这一茬儿了?
  最后,等养好伤,六王子拿着一柄毛刷走上了工作岗位。
  对六王子这种热血少年的刺杀,楼望舒根本没当回事儿,试问谁还没有个拯救世界的中二期。
  想必经过她从肉.体到心灵上的多层次“教育”,中二期应该一去不复返了。
  让竹叶留意着这位中二期少年,等五千恭桶洗完,就派人护送他回越城,半大少年而已,以后人就成熟了。
  ……
  潼阳关山高地险,春天的风依旧吹的脸疼,这几日正是风大,楼望舒除了给楼父楼母请安就是处理军中要务,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
  安插在京城的探子传回消息,道是皇帝有意让自己的一个宠妃弟弟作潼阳关监军。
  楼望舒一向信奉“苟出奇迹”,因此无论是接管慕容擎的兵,还是占领戎狄和越国,她都没让自己出现在雍朝那群朝堂老狐狸的眼睛里,尤其是潼阳关,只怕雍朝那边的人还以为潼阳关的军队还是自己人。
  将这一消息拿给军中众人看,军师捋捋胡须,问楼望舒有什么打算。
  如果坐在上首的人是别人,他或许已经开始之乎者也了,可眼前人非一般人,他了解对方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因此没急着说自己的想法。
  果然,他这一问,楼望舒就说出自己的打算。
  “让他来。”
  “那什么宠妃的弟弟就是个来镀金的草包,正所谓‘灯下黑’,只要他来,就把人软禁起来,阻隔他与京城传信的可能,而皇帝也会因为潼阳关有他自己的人在而放心。”
  廖青元点头附和,“是啊,那时任谁也想不到本该最放心的地方却是最危险的地方。”
  在对雍朝没有一击必杀能力之前,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保存实力,默默发展,俗称“苟”。
  此时若是直接杀了宠妃之弟无疑是暴露自身的不臣之心,楼望舒的意思也是找机会趁雍朝自顾不暇的时候在背地里放冷枪。
  军师在一旁捋着胡须不作声,戎狄野蛮,越城热情,集结两地之兵或许可与雍朝一战,却没有必胜的可能,原因其一是楼望舒身为朝廷命妇,她造反从礼教上就处于劣势,其二就在于百姓对雍朝还没有失望。
  等这边商量好如何处理新监军后,军师这才进言:“将军握有戎.越两国之力,日后是一定会对上雍朝的,可您如今是臣妇,天然低雍朝皇帝一头,在百姓眼里就是造反,不管胜败与否,必将后世留有骂名,若是将军想出师有名,还需天下名士的助力。”
  楼望舒明白他的意思,古往今来以下犯上的造反之人,底下一群文人出谋划策,谁不是给自己披一层“清君侧”的遮羞布,表明“臣不是要反你,而且反你身边影响你昏庸的佞臣贼子”的态度,好让天下人无置喙之地。
  军师提议道:“将军父亲楼大儒,桃李满天下,无论是他的好友同僚还是他教出的学生,单拿出去都是一方名士,可我军依旧是将士多勇,文士却少,将军想过为何吗?”
  楼望舒一怔,而后立马想到一个词,“垄断!”
  军师默然点头。
  如同楼家军的文士大部分出自楼父一派,天下的读书人都是抱团的,尤其是南方,垄断了底层人士学习的机会,武人武斗,文人则文斗,他们结交党派又暗自排挤。
  简单来说,名士豪庭不出世,培养出来的人才各个世家基本上都内部消化,流落在外的读书人并无多少。
  这般想着,楼望舒踱步至與图前,用笔将南方这一片重重圈起。
  如今三月下旬,离六月初还有两个多月,她神色一变,立马安排人道:“军中各处可调遣多少银两?”
  “潼阳关可调五十万两。”军师为“将幕府中参军”,对潼阳关最为熟悉,作为古代版“海关”,潼阳关算得上是聚宝盆,但武器部和后勤部等最为吃钱的部门都建在这里,开销也大。
  廖青元身为“安西指挥使”,几乎想也不想道:“戎狄地域广阔,除去维持日常,戎狄可拨五百万两。”
  屠氏拿出手下人算的账本,“越城多经商,我们能拿一千万两。”
  此话一出,其他人不由得对屠氏纷纷侧目。
  楼望舒合掌,展颜道:“好!”
  “你们下去准备一下,把能拿出的银两集中起来,然后联系商队购买粮食和常用药材,越多越好。”
  一个粮食一个药材就掌握了百姓的命脉,越城多商队,屠氏也不再是从前高高在上的王后,她浸淫其中清楚商人理念,心中一动,“主子是要打价格战,让雍朝内部经济动荡好趁虚而入?”
  “是,也不是。”
  楼望舒不打经济战,但确实想趁雍朝内部动荡之时趁虚而入。
  而关键点就在于六月。
  六月……
  有句俗话说得好,“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原文剧情里,六月南方水患,不仅损坏了一大批书籍孤本,还冲毁了大片良田,粮食紧张百姓艰难,朝廷发的灾银不仅没到百姓手里,府台大人还严令驱赶灾民,紧闭城门,将本该用于救助的官粮高价卖给粮商,至于粮商收了粮食再卖给谁呢?请看城内百姓用于购买粮食所需银钱越来越多就知道了。
  政.治.腐.败,灾民饿死病死,还来不及收尸,一场疫病汹汹而来,彻底压垮了百姓,各地纷纷揭竿而起,南方大乱,世家为了逃跑,减轻负担,无数在水患中尚存的书籍被他们丢下,然后被愤怒的起义军一把火给烧了。
  不过起义军到底没有掀起更大的风浪,因为朝廷派慕容擎镇压起义军和赈灾南方,慕容擎头上辣么大一圈男主光环,动动手指就把问题解决了。
  剧情里之所以会出现这场对百姓来说的巨大灾难,一个是为了表现男主的无所不能杰克苏,另一个则是为了让男主更得民心,权势更大。
  而现在,慕容擎早已尸身不知归处,这个剧情就便宜楼望舒了。
 
 
第40章 跳个城墙(39)   吃我的粮食就要讲我……
  三月的最后一天, 新的监军从京城大摇大摆声势浩大而来,美人美酒声色犬马了一路,到了潼阳关正要拿出监军的威武摆上那么一摆, 就被楼家军拿下,一团破布捂嘴关进了小黑屋。
  新监军:为什么我不可以拥有姓名?(尔康手)
  四月五月楼望舒拨款八百万两用于购买粮食和药材,因为八百万两资金太过于庞大, 恐引起有心之人注意,因此购买之地皆是偏远山区,有些粮食甚至是借由越城的行商通道与西边异国购买的。
  一批批沉重的马车在潼阳关进进出出,此时的众人还不清楚将军是打的什么主意, 直到六月的一天,南方暴雨侵袭而下,冲垮了百年前所建的水渠,洪水将毫无例外将农作物冲毁, 土地淹没, 运气差的百姓直接被冲走, 运气好的爬到山顶望着自家田地扼腕痛惜,恨不得随着亲人一同被冲走。
  水患造成数百万难民无家可归, 粮食紧缺,南方各地官员上了无数折子给朝廷, 直到六月中旬,朝廷才下达指令, 拨款六十万两赈灾银, 派遣钦差大臣解决水患。
  收到消息的阿骨打第一时间冲进楼望舒的办公地,“您当初说六月的大事就是水患?”
  楼望舒正处理政务,头也不抬道:“对。”
  阿骨打捶掌心,亮晶晶地盯着对方, “有水患就有可能出疫病,粮食,药材……”他笑裂了嘴角,“将军,您真是神了!”
  他上前一步,激动地胡子都飞了,“那咱们是不是要行动起来,囤那么多粮食药材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不能行动!”,随后就看到气喘吁吁的军师跑过来。
  他喘口气,连忙道:“先不能送粮食药材。”
  阿骨打皱眉,不悦道:“你这老匹夫,这时候不给百姓,怎么积累好名声,等朝廷赈灾银发了,百姓可就不稀罕咱们的粮食了。”
  军师哼了一声,“你才是老匹夫!打仗都把你的脑子锈住了。”
  他甩甩袖子,一捋胡须,“你不了解雍朝官员,那可都是些剥皮拔毛的主儿,皇帝喜好奢靡,不断修建行宫和皇陵,朝廷国库能有多少救灾银?你信不信,有多少银子那些官员层层剥削下来敢贪个一干二净!”
  阿骨打身为异族人,并不了解雍朝官场里的弯弯绕绕,只以为京城的官员也会像他在潼阳关遇到的同僚们一样为百姓尽职尽责。
  “可是朝廷都下旨出六十万两,准确的数额都张贴出去了,谁敢贪?”
  军师不屑,“就算六十万两朝廷是给出去了,官员用在什么地方百姓谁知道?更何况……你怎么确定朝廷真的给了六十万两?”
  阿骨打被问的一愣,突然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你的意思是很可能朝廷根本没有六十万两!”
  “要有六十万两皇帝早就花了,舍得拿出来为百姓做点事?”军师大咧咧翻个白眼,“这六十万两就是个安抚百姓的空壳子,告诉百姓‘你们别闹事,朝廷已经出钱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救助那些百姓?”阿骨打听明白了,声音缓和地问。
  军师不答,而是先看向楼望舒。
  楼望舒挑眉,“你想说便说,我又不是独断专行的人。”
  军师讪讪一笑,“是属下小性儿了。”
  说罢他重整神色,说起正事,“正所谓‘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碳难’,如今的百姓还未到山穷水尽之时,即便救助与人也只是得一句口头上的道谢,他们并不会记在心上。”
  “只有等到他们对朝廷失望不满愤恨的时候,咱们再带着救命稻草出现,咱们花大力气收来的粮食和药材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非是属下功利性重,而是人心难猜,人性复杂。”
  楼望舒颔首,“你说的对,我虽意在南方,但也不想救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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