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早虐文里当沙雕——多木多木
时间:2021-11-23 00:15:03

  楼望舒勉为其难点头,吩咐道:“虽然你初来乍到,粗手粗脚,不懂规矩还贼能吃……”
  越奴:……
  “但是!你还是有优点的。”楼望舒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出最后无奈道:“你觉得自己有什么优点?”
  越奴沉吟道:“吃苦耐劳,持之以恒,表里如一,忍辱负重,高风亮节……”,说完她还忍不住小小地刺对方一下,“最重要的是我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楼望舒夸张地捂嘴,难以置信这个世上居然还有比自己更自恋的人,“你对自己的误解这么大吗?”
  “既然你都说自己吃苦耐劳了,那我暂且相信,正好,我有匹马最近缺水上火便秘了,就缺你这样的人才给它通便。”
  越奴瞳孔放大,愣愣地看着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竟显得呆萌。
  楼望舒见她不动,连忙催促,“愣着干嘛,掏粪去啊。”
  越奴:……
  她告诉自己要忍,欲成大事,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不料楼望舒又道:“对了,你的名字不好听,既然现在是我的人了,我就给你换个名字。”
  她开始有理有据地冥思苦想,“我是在沙子里捡到你的,又正是春天,就叫你‘傻春’吧。”
  说罢她还自我回味了一番,“沙漠的春天万物不生,与‘傻春’这个名字多么地贴合,充满了艺术的矛盾气息。”
  越奴哦不,傻春:杀心渐起,忍不住了!
  最后傻春还是去给马通便了,其中过程不多赘述,反正在她看来是场噩梦,再没有比一头热乎的马粪汤浇头更让她想死的事情了,就连楼望舒这个魔鬼都不能。
  ……
  在客栈待了一天,等沙尘暴彻底走远,楼望舒一行人便收拾东西准备继续赶路。
  傻春无措地站在原地,“我呢?”
  对了,差点忘了她。
  楼望舒让人带她同骑一匹马,众人互相推脱,都笑话她一身马粪味儿。
  傻春咬紧牙关,瘦弱的肩膀微微佝偻,眼红得像小兔子。
  小模样儿看得楼望舒心疼不已,她让人把那匹便秘的马牵给傻春,“你骑它,它不嫌弃你,反正也是自己的粪。”
  傻春倍感羞辱,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一袋水囊递到她脸下,就听一道女声在耳边响起。
  “别哭了,补补水分。”
  傻春心中竟诡异地生出些许感动,还算她有良心,不过可别指望一壶水她就能忘记这些羞辱!
  傻春心底傲娇地哼了一声,擦擦眼泪,接过水囊打开塞子就要喝。
  这时一根马鞭突然抵住水囊,她顺着胳膊微微扭头,就看到魔鬼黑着一张脸,大声咆哮道:“你是傻缺吗?我让你给马补补水分,不然它又便秘影响赶路你驮着它跑啊?”
  魔鬼一把抢回水囊,神情尽显轻蔑,“还喝水,你有马一根毛精贵?”
 
 
第38章 跳个城墙(37)   在逃王子
  傻春挨骂不是一次两次了, 大家都习以为常,将行礼挂在骆驼上,带够水囊, 骑上马准备出发。
  楼望舒宛如地主盯着长工,确定傻春给马喂完水后,这才跨上自己的马, 扬鞭道:“出发!”
  号令一下,众人一踢马腹,马声嘶鸣,同时奔蹄飞驰。
  傻春骑着那匹便秘的马, 摇摇晃晃跟在最后面,没有一个人等她。
  如此不分昼夜又赶了几天哭,众人这才从沙漠出来,眼前多了抹绿色。
  赶路这几天, 人受罪, 马也受罪, 还好找到一家放牧的戎狄百姓,借用了人家的帐篷, 方能歇息一晚。
  楼望舒一行人骑术都是在战场上历练过的,异常强悍, 唯有傻春虽会骑马却不精通,大腿内侧的皮都被磨掉, 下了马走路都是“O”型。
  无论是沙漠还是草原, 夜晚的风总是凛冽怆凉,能把人冻成个小傻比。
  楼望舒等人披着斗篷尚能御寒,只穿着纱裙的傻春就没那么舒服了。
  瞄到对方露出的一截腰腹,楼望舒关心地问:“你冷吗?”
  傻春身体冷得直打哆嗦, 心道我冷不冷你看不出来吗?
  “年轻人,就是不爱惜自己身体。”说着楼望舒就解下自己的披风,然后挂到树叉子上,“不像我,穿的厚,也不是很冷,就一般般热吧。”
  傻春:……
  夜寒难熬,侍卫去和放牧的老人换了几壶烈酒,楼望舒这几天为了赶路也没吃好,如今见了牛羊,就想从老人手里买两头解解馋。
  戎狄老百姓自己养的牛羊一般是不卖的,都是留着自己吃,只是现在政策好条件上去了,老人才愿意卖两只羊。
  杀羊烤肉一气呵成,傻春希冀地看着火堆上的羊架,咽了咽口水,想到能吃口羊肉,这一路的奔波劳累也算值了。
  “别看了傻春。”楼望舒叫住她,扔给她两张硬得像石头的面饼,“你吃这个。”
  傻春傻眼了,看看烤全羊,再看看面饼,“这……我……”
  “我不可以吃块肉吗?”一路上的辛苦在腹中酝酿发酵,委屈得她眼眶发红。
  楼望舒给她一个白眼,“想什么美事呢,哪有做奴婢要吃肉的。”
  “可是这么多肉你们也吃不完啊!”所以多她一个会怎样?
  “吃不完我们就做成肉干,留着路上吃。”楼望舒理所当然道,她瞪傻春一眼,往篝火里添柴,“又馋又懒,我真是命苦收了你这么个奴婢。”
  傻春:明明是她比较可怜吧?
  竹叶似有不忍,“可怜见的,不就想吃口肉吗?”
  她拉过傻春到身边坐下,安慰道:“你就坐在我旁边,等会儿分肉的时候我把我那份儿……”
  傻春脸一下子亮了,“给我?”
  “怎么可能!”竹叶惊叫一声,“待会儿我吃着你看着,望梅止渴知道吗?”
  “我会把羊肉在你面前多放一会儿的,抓紧时间闻味哈!”
  傻春:? ? ?人干事?
  她整个人都黯淡了。
  随着时间过去,烤肉味越来越浓,手里的面饼食不下咽,傻春连着几天灰头土脸,早就没了初见的美貌,穿着单薄,吃的是面饼,白天又赶一天路,浑身腰酸背痛,沧桑了许多。
  她窝在干草垛里,想着一路上的艰苦岁月,不禁泪流满面。
  楼望舒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想起来时朝傻春那边瞧上一眼,感慨道:“瞧这孩子哭的,不就吃个面饼吗,有啥好感动的?”
  听到这话的傻春更难过了,她再一次问自己为什么要想不开跑到魔鬼面前找死?
  之后众人又在草原上奔驰五天,这才终于到了潼阳关的地界。
  城门的守卫打远就看到一行人骑马飞驰而来,扬起尘土无数,为首的那不是自家将军又是谁?立马招呼同伴大开城门。
  楼望舒带着众人越过城门直奔将军府,翻身下马将马鞭丢给门口的下人。
  守门的小厮立刻跑进府里去禀报,却没有楼望舒的一双长腿走的快,被远远甩在后面。
  无奈小厮只能朝竹叶求助地看了一眼,竹叶道:“先给我们几人收拾出一间睡的地方,赶了半个月的路,骨头都要散了。”
  “好好。”小厮连忙数有几个人,数到最后发现多了一个不认识的异族装扮的女子,“这位是……”
  此时的傻春早已脸色蜡黄,萎靡不振,半死不活地吊在人群末尾,听到有人问起自己也只稍稍抬眼,有气无力。
  “哦,她呀。”竹叶介绍道:“她叫傻春,我们在沙漠里遇到的,主子对她有救命之恩,说要留在主子身边报恩,除了好吃懒做,对自己认知有误以外,其他也乏善可陈,对了,府上不是还缺个洗恭桶的丫头嘛,就让她上吧,她对米共这种事挺熟。”
  傻春:? ? ?
  “等等!”她脸色难看地直起身子,打量周围环境,“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我的头好晕,快来个人扶我一把……”
  竹叶冷眼旁观,由着跌倒,然后对小厮道:“看来她快不行了,一个婢女也请不起大夫,那就麻烦你一卷破席子把她扔到乱葬岗吧。”
  “等等! ! ! ”傻春立马睁开眼,伸出手去勾竹叶的裙角,哀求道:“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竹叶撤腿,低头看她,“还能坚持吗?”
  傻春挤出个无比扭曲的笑容,咬着牙道:“能!”
  “那行,你爬起来去洗恭桶吧。”
  傻春石化在原地。
  “别偷懒,不想干活就把你撵出去。”竹叶语气威胁。
  傻春哭着笑来着,你猜她怎么哭着笑来着,“洗恭桶是吧,我最喜欢洗恭桶了。”
  “喜欢就好,我还怕你不适应呢。”竹叶笑嘻嘻对其他人道:“走,咱们歇着去。”
  留下的小厮则带着傻春去了恭房,望着比墙还高的恭桶,傻春裂了。
  “怎么这么多?”她惊道。
  小厮挺起胸脯,少见多怪道:“你不说将军府有多少人呢!”
  他扔给她一柄长刷,指着墙上一排排恭桶,交代道:“今天你把这些都刷完,不刷完不许吃饭!”
  傻春:……呕!
  她被浓郁的气味熏吐了。
  ……
  楼父楼母几月没见到闺女了,这会儿乍一看女儿,楼母眼一热,赶忙拉着她的手查看身体,唯恐有一处受伤。
  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闺女干的又是军中营生,自是让为人父母所担忧。
  楼望舒偌大一个宝宝靠在楼母怀里,说有趣的事儿逗她笑,楼父则让人去准备一些好克化的饭菜,让闺女先洗漱再吃饭。
  一家三口相对而坐,为人父母地顾不上自己,紧着往孩子碗里添菜。
  一家团聚总有说不完的话,难免高兴些,楼父罕见地开了一坛子酒,三人畅饮到深夜。
  傻春同样熬到深夜,因为要洗完所有的恭桶,干完活她才从小厮那里领了饭食,不再是干硬的面饼,而是两个窝窝头。
  谢天谢地,即便窝窝头不是刚出锅热乎乎的,一看就是隔夜放了许久,但傻春还是很珍惜,因为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得到的最软和的食物了。
  把着感恩的心她珍之重之地咬了一口……然后卡嗓子眼儿了。
  谁他娘的能跟她解释一下为什么窝窝头里面会有指甲盖儿?
  正这时,有个老婆子一瘸一拐地从厨房里出来,四下问人:“你见到我的脚指甲盖了吗?昨天才让大夫给修的,我就放在桌台上,老大一块儿,和个面的功夫就不见了。”
  傻春双目无神地盯着手里的两个窝窝头,半晌,捂着嘴撒腿狂奔,“呕……”
  把胃酸都yue了干净,傻春扶着墙出来,心中暗下决定,她不能再这么隐藏下去了!
  这TND是什么人间疾苦?
  ……
  酒足饭饱后,楼望舒拜别楼父楼母,顺着回廊朝自己院子而去。
  半路上尿意袭来,她抄近道穿过花园去恭房解决生理问题。
  月光清冷,树影婆娑,楼望舒隐隐瞧见一个女子站在不远处向她招手。
  嗤,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楼望舒一甩头假装看不见。
  “小姐~”那女子开口,柔声轻唤。
  能叫她‘小姐’的也只有一人,楼望舒走近一看,“傻春啊,这么晚你怎么还不去睡?”
  傻春并没有回答,而是等二人离的近了,手伸向大腿,仿佛要拿什么东西。
  楼望舒脚下一个不稳,眼疾手快就抓住傻春的手,把重量压在对方身上,然后就耳尖地听到一声“酷次”,紧接着傻春闷哼传来。
  没摔倒,楼望舒庆幸地舒口气,收回手,关心道:“你没事吧?”
  傻春绷着脸,视线往下瞳孔一缩,楼望舒顺着她的目光,借由月光看清了对方大腿内侧的位置上晕开一片血迹。
  傻春下面流了很多的血,楼望舒见她一脸被吓坏的模样,想必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心中不由怜惜,温声解释道:“别担心,你只是月信来了。”
  “疼……”傻春摸了一手血,害怕地抖着嘴唇。
  楼望舒不慌不忙,废了大半天给她解释什么是月信,为什么来月信肚子会疼。
  直到傻春转过头盯着她,问她:“男孩子也会有月信吗?”
  楼望舒想也不想,直接回道:“当然没有啦~”
  傻春点点头,撩开裙子,露出大腿的血肉模糊的刀口,“那这就是你的原因了!”
  楼望舒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碰瓷!”
  紧接着她眯起眸子,怀疑地看向傻春,“为什么你的手里会有刀?”
  傻春僵住,汗立马滚珠落下,绞尽脑汁地回答:“我,我觉得洗恭桶不足以报答小姐您的恩情,古有佛祖割肉喂鹰,我就想……我就想给您抓只……”兔子什么的。
  楼望舒懂了,“所以你就想割自己的肉给我对不对!”
  “……”傻春:“……可能,对吧。”
  “早说嘛,何必这么麻烦,我明白你的心意。”楼望舒感动道。
  傻春暗暗松口气,然后就见对方二话不说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短刃,“用这把,这把更锋利一些。”
  傻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想着报仇,不想着报仇就不会遇上这个魔鬼,不会遇到这个魔鬼就不会来到这里,不来到这里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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