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六王爷——菲辰
时间:2021-11-23 00:19:53

  “寒冬腊月行路难,死伤不可避免。”戈洛文就差把借刀杀人四字刻在脸上。
  胤祚:“尼布楚条约里标明这一点。”
  戈洛文吃着美食头点到一半觉出不对,“什么条约?”他可没说尼布楚边界的事,哪来条约?
  “尼布楚属于大清领土神圣不可侵犯,允许沙俄在尼布楚往来贸易,必须遵守大清的律法。”胤祚要求不多,“沙俄有疑义当即开战论高下。”
  戈洛文脸上的表情瞬间龟裂成块,暗咒一声载了,就不该先提及因内战败北的囚徒,让六阿哥摸清了底细,此时开战国内必将腹背受敌,索菲亚摄政公主若是抓到一丝翻盘的曙光,肯定不介意同大清合作,之前的不愉快通通一笔勾销,只为了能够重新接掌政权。
  太可怕了!索菲亚公主简直是恶梦,国内早已怨声载道,要不是对方手上捏着部分兵权,哪里还会出现代沙皇摄政的荒唐事。
  “你意下如何?”胤祚站绝对主导权,沙俄那边什么情况大致从戈洛文口中拼凑出一些,沙俄绝对没时间精力管尼布楚的闲事。
  由此可以推断出,彼得大帝做出了退让,不然戈洛文就不会坐在这里钓鱼。
  彼得大帝刚拿回政权正是根基不稳的关键时期,沙俄内部的暗涛汹涌没个一两年很难彻底平息,就和康熙三征噶尔丹一样,摄政公主又不是真脑残实力不堪一击,翻盘的手段不会少。
  彼得大帝又是个战争狂徒,喜欢练兵征伐其他国家,忙个两三年暂且顾不上极北的地方。
  胤祚该硬气的时候绝不手软,有个一两年尼布楚绝对铁桶一块,硬到让依旧垂涎的沙俄把牙崩了的地步。
  戈洛文骑虎难下,小看了眼前年纪不大的少年,打着哈哈说:“不胜酒力,头有点晕。”借酒醉遁了,他得回去好好想想利弊得失。
  胤祚没逼得太紧,叫人送醉意朦胧的戈洛文一程。
  顾生全程旁听,送了人回来纠结道:“这样也行?”
  胤祚知道顾生问的是哪件事,“不行也得行,总不能白跑这一趟。”
  顾生张了张嘴,要问的话在齿间打转,终是闭口不提。
  戈洛文心情极复杂,躺在床上枕着双手思忖,原想从大清这边捞点好处,回去好向沙皇交待,再搏一个远大的前程,没想到小鬼头油滑得反坑了他。
  若按对方的条款,基本上达到了沙皇的要求,再想争取别的估计是痴人说梦,戈洛文气得用拳头捶床。
  “要不卖点武器把自己手底下那批人的装备换一下,旧的直接卖给大清,再要些土特产?”戈洛文考虑良久,扯皮下去毫无意义,早点回去说不定还能从战败一方多捞一份钱财。
  想通后戈洛文呼呼大睡,第二天一大早找到六阿哥。
 
 
第67章 条约   愤怒
  “尼布楚条约可以签。”戈洛文要保证己方利益不受损, 细化了交易双方的利益分配问题。
  只要合情合理不过线,胤祚点头签订,并落实在纸上。
  条约以满、俄、拉丁文三种文字签订, 以拉丁文本为双方共同签署的正式文本,事后胤祚办了个小型庆功宴, 戈洛文借着酒劲索要好处, 美名其曰会在沙皇面前提到大清是友好近邻。
  给可以, 给多少胤祚说了算,又不是冤大头上赶着倒贴。
  两天后送走了沙俄使节,胤祚叫来穆克登:“准备接手沙俄战败的囚徒, 人来了洗干净送去挖矿。”
  “战败方?”穆克登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六阿哥谈判的时候他不在场,签条约的时候看过一眼,压根插不上手。
  胤祚简单的说了一下沙俄内部矛盾,“送来的犯人不是省油的灯,好在戈洛文带走了之前扣留的沙俄士兵,没有人充当这批人的翻译。”
  穆克登指出:“听不懂话干不了活。”一堆累赘不如放到山里自生自灭,反正沙俄已经判了这些人死刑。
  “听不懂可以照着其他人的举动学,要想活下去不干活只能等死。”胤祚相信犯人的求生能力。
  穆克登提到:“徐日升还在, 要不物尽其用?”
  胤祚对徐日升无好感:“人来了让他去当监工。”
  这个可以有,穆克登告退, 提前准备出犯人的新住地,早早让徐日升去矿场感受一下每天劳作的艰辛。
  京中, 梁九功捧着盒子笑容挂在脸上, “皇上,尼布楚急件。”
  放下手中的笔,康熙接过来打开盒子, 取出里面的文书展开来看。
  拉丁文看不懂,康熙命梁九功:“传白晋。”
  梁九功一路小跑去把白大人请来,站在门内听好消息。
  满文看了一遍又一遍,康熙连连称赞:“好,好,好啊!”尼布楚条约定的太合心意,不愧是他的儿子!
  白晋将拉丁文、俄文相互对照翻译了一遍,大致上和满文的无差别。
  康熙赏了白晋把人打发走,背着手高兴的眼角带笑在殿内来回踱步,“真是个小机灵鬼。”
  梁九功附和:“六阿哥有勇有谋办事可圈可点。”这个时候马屁不能少。
  “臭小子过年不回来,想赏他吧又怕有些人多心。”真真愁坏了康熙,这么件大事办下来不赏点东西说不过去。
  “有比回京更重要的事。”梁九功隐晦的点出银矿,没有任何人比六阿哥更知分寸。
  “希望年礼能看到新鲜事物。”康熙心里的小期待夹杂着迫不及待。
  赏赐不好给,康熙这心啊总不得劲,一时间记起德妃生的小十四,“摆驾永和宫。”
  得,定是借十四阿哥赏赐下去,梁九功忙命人捡些好东西备着。
  小十四太皮,康熙一对比还是喜欢稳重一些的小六,不过都是自己的儿子皮一点健康。
  德妃凭借十四阿哥得了皇上的赏,后宫风光无限羡煞旁人。
  惠嫔时不时到德妃宫里坐坐,聊起选秀的事,提到为儿子早早相看好的定下来,等到临秋末晚再挑太耽误事。
  德妃心思一动:“胤祚还小,如今在外养病我宁愿晚些成婚,身体底子打好最重要。”
  “嫡妻自有皇上赐婚,我说的是低位的格格。”惠嫔道。
  德妃坐着听惠嫔没话找话,胤祚的事她插不上手,娘家能力有限,找个高门大户的千金又怕儿子受屈,身份低的又觉得配不上顶顶好的儿子,当娘的心没一天消停过。
  惠嫔坐了一会就走,没能从德妃口中套出皇上高兴的原因,传信给儿子切莫私底下瞎打听遭了忌讳。
  皇阿玛心情好明眼的阿哥们看得出来,谁又能不好奇好事到底指哪一件?
  胤祉怂恿太子:“莫非老六要回来了,皇阿玛这般高兴?”
  “老六回来难道大家不该高兴?”太子不上当反手将了老三一军。
  胤祉就这么一问,能否得到答案并不重要,好事迟早都会透露,“太子知道的一定比众兄弟多。”
  太子似笑非笑回怼:“老三,何时嘴皮子这么溜?”
  “太子言重了,我是替老六高兴,毕竟他和太子的关系直叫人……”胤祉笑了笑直接结束话题。
  太子冷哼一声:“老六的性子,估计在外面野惯了实力看涨,说不定能与三弟论长短。”
  “太子尽会说笑。”胤祉打趣完太子提笔练字,太子都不清楚的好事,严重怀疑皇阿玛对太子的看重是不是变了?也不见分润到其他兄弟身上,奇怪。
  胤祚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接过顾生递来的手帕擦鼻子,嘟囔了一句,“一想二骂三感冒,你去把大夫叫来。”
  顾生去请大夫,十分担心总在外面游逛的六阿哥,说了多少回就是不听劝,非要堆个大猫一家的雪人,一天不行就两天执着的让人汗颜。
  大夫来了,上手搭脉一诊,确实寒气入体开了药方。
  胤祚把大猫一家一只只抱到另一边的塌上,“我生病了,离我远些小心传染上。”
  “六阿哥喝药。”顾生亲自煎的,亲眼看着六阿哥喝下,拿了蜂蜜水递过去。
  “我睡一会。”胤祚感觉头昏昏沉沉,不是又要入梦吧?
  眼睛一闭一睁,又出现在梦境,讨厌的天空之上,像断了线的风筝到处飘,胤祚化悲愤为动力,俯瞰下方整个尼布楚。
  “好重。”一觉醒来看到的是压在胸口上的小猫,一起一伏睡得正酣,两只大猫在脚边窝着睡,他是被压醒的,记不清梦里的画面,支离破碎懒得去拼。
  捂了一身汗叫水沐浴更衣吃饭,感冒的症状好多了,胤祚站在门外呼吸新鲜空气,整个人放空。
  天上的飞鸟极快掠过,胤祚一瞬间记起还未抓住的养鸽人,已经传信萨布素让他留意,能避人耳目查无踪迹是个人才,也是潜藏在暗处的隐患。
  “六阿哥,好消息,位置找到了。”穆克登欣喜若狂前来报喜。
  胤祚不惊不讶,本来就有至于一惊一乍,“开挖,试着钓几条鱼。”
  “这,不好吧?”穆克登不赞同暴露银矿的位置,“可以拿铜矿试水。”
  “铜哪有银值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趁着刚找到地方喜形于色透出点风声,等到开挖再做套,聪明人未必往里跳。”胤祚急于在过年前把隐忧处理掉,痛痛快快没烦恼的迎新春。
  说不过六阿哥,穆克登妥协,“散布消息就行?”
  胤祚甩出一记你看着办的眼神,做起甩手掌柜,他要的是结果。
  叹着气穆克登去忙,拉顾生下水,六阿哥身边得用的人说出来的话十拿九稳。
  顾生聪明的找上布木,提道:“又要盖房子,六阿哥总是折腾。”
  “炼什么?”布木单纯好奇。
  “炼的东西不能和铜、铁混了。”顾生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布木知机的打住话头并未刨根问底,这就找人去准备盖房子的材料。
  大冬天盖房子奇事一件,自然引得一些人私下揣测,在看到一筐筐石头后有心人到处打听。
  负责守株待兔的穆克登蹲了四个晚上,终于抓住狐狸的尾巴。
  人抓起来审问,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穆克登不敢善专去找六阿哥。
  “噶尔丹的人?”胤祚一脸你在开玩笑的不信。
  噶尔丹可没这个国际时间派细作到尼布楚蹲着打劫,胤祚回忆了一下历史节点,正主忙着抢蒙古的地盘积蓄力量,就等着喊出‘圣上居南,我掌北方’的豪言壮语。
  穆克登的意思是:“传信宫中?”
  “不用审了。”胤祚不信犯人的鬼话,“这么喜欢银子让他去挖矿,近距离接触看得见得不到,一定非常抓狂。”
  “这,不好吧?”穆克登被六阿哥孩子气的一面弄得着实无语。
  “有什么好不好的,你以为就他一个人,说不定还能再钓出别的。”胤祚斜了穆克登一眼,“万一真是噶尔丹的人,让他来。”
  “这怎么可以!”穆克登反对引狼入室无力抗衡的馊主意,“噶尔丹大军进入尼布楚,就眼下这点兵力无力回天。”
  “来了刚好一网打尽,黑龙江兵力可以调用,京中又不是死人,不会不派兵协助。”胤祚最烦听到不行两个字,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六阿哥可有考虑过沙俄反扑?据悉噶尔丹的背后有沙俄参合,兵力武器远优于数得过来的人手。”六阿哥未掌过兵从未研读过兵法,说出来的话即可笑又儿戏,穆克登实在是脑仁疼。
  “说了一百遍沙俄分|身乏术。”胤祚烦死了,“大军开战倘若双方势力悬殊只可智取不宜强攻,地雷布上一片噶尔丹血肉之躬能抗住几时,远攻捡漏分而化之,傻子才冲上去比拼刀剑的锋利程度,噶尔丹一系不可能全副武装火铳、手/雷,不是没有优势以少胜多。”
  明知道六阿哥所言大有漏洞,穆克登却找不出来,郁闷的要死。
  “噶尔丹来此仅仅是假设,不需过度担忧。”胤祚弩定噶尔丹没空,纵然消息传到对方耳中未必会信,派人来打前哨是真,一来一回耗费的时间足够布好局守株待兔。
  “去把各部族头人叫来,是时候小范围公开银矿的存在。”胤祚吩咐透明人的顾生。
  “不可!”顾生、穆克登异口同声阻止。
  “部族人归顺不到一年,心思未必单纯。”穆克登说话已经极为客气,搞不懂六阿哥抽哪门子疯,这么重要的事情谁会往外漏,那是银矿不是铜矿,有没有点安危意识。
  胤祚一脸无语:“山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弄出大动静开采,你们觉得各部头人都是蠢货?能不花心思暗中打听消息,早早晚晚都会知道,况且现在人手不足,不用这些人用谁?”脑子呢一个个,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部族若为了银矿起了歹心。”穆克登不得不防,俗语有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银矿又在各部族分部的地界,难保不会萌生出‘本就是属于他们’的歪心思。
  “那就放沙俄的人过来,驱虎吞狼。”胤祚有得是借刀杀人的办法。
  穆克登不赞同据理力争:“沙俄不可控,极易赔了夫人又折兵。”六阿哥的想法太过简单,书读得还是太少。
  “沙俄分两派,挑起争斗一座银矿足够了。”胤祚等着坐收渔利。
  穆克登摇头:“稍不注意两方不和的沙俄因利益关联起来,尼布楚再也保不住。”
  胤祚气到肝疼:“我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尼布楚压阵,各部族的人不可能一辈子是瞎子聋子,所有的论点都是假设,走一步看一步谁也不是先知,畏首畏尾束手束脚一事无成,有了利益牵扯各部族会自发守护这片土地,不论是养虎还是养盅,总不能因噎废食,纸是包不住火的。”能不能清醒一些,说话过过脑子。
  看似有理有据的话,穆克登并不认同坚持己见道:“此事需禀明皇上定夺。”六阿哥做不了银矿的主。
  “行,你去问。”胤祚指着顾生怒火引燃,“你也一起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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