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六王爷——菲辰
时间:2021-11-23 00:19:53

  最近几日部族来来往往的人逐渐增多,胤祚的丰功伟绩随之传开,瞬间成了别人眼里的香饽饽。
  一开始出于对各部族的好奇,胤祚去了几次,在康熙的大帐内见过几面,后来太多人溜须拍马套近乎,礼物送了一堆,厌了烦了躲人躲得要多远有多远。
  又不是小孩子夸几句就飘飘然,车轱辘话听得腻歪,胤祚骑马躲清静,打发了顾生不让跟。
  胤禔这几日心情郁郁,眼瞅着老六成了各部族头人争相夸赞的典型,众星捧月下的老六越看越心堵,什么时候能换换位置,他已经做了许久的冷板凳实在憋得很。
  老六到是跑得快,在胤禔眼里纯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部族送的礼虽然他也有一份,但是,看到往老六那边送去的东西数量,酸得牙疼。
  任何事都做不了,胤禔还想去搜寻噶尔丹残部,立了功将功补过,找到福全说了半天,连支应一回都不敢,他还能找谁帮忙?
  策妄阿拉布坦最后一个得到消息,带着少部分人赶来和皇上表忠心。
  此来的目的是想让皇上下旨封他为准噶尔台吉,不奢求大汗之位,有了实权其他的都是毛毛雨不值得一提,有朝廷帮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台吉立刻能走马上任,有人反抗也不惧,杀鸡儆猴立立威。
  噶尔丹死得太是时候了,策妄阿拉布坦做梦都要笑醒,此次带来的礼物有一部分送给传闻中变向帮了他大忙的六阿哥。
  汗位康熙从始至终没打算给,台吉的身份不给有点说不过去,策妄阿拉布坦称臣在先,总得给些甜头,人虽然不如噶尔丹精明强干,野心这种东西掩饰的再好逃不出他的法眼。
  “噶尔丹残余势力仍在游离不知去向。”康熙变向提醒策妄阿拉布坦,噶尔丹的死已然带给对方极大的便利,若想拿到台吉的身份,只有一条路可选。
  策妄阿拉布坦抬眼一扫,复又低下头去思考,皇上分明是在咄咄逼人,让他的兵力对上噶尔丹残部,打个你死我活彻底消耗掉整个准噶尔的根基,十年八年之内只能休养生息,别的事一样做不了。
  好一招釜底抽薪,来时的全盘算计付之一炬,原本策妄阿拉布坦以为一个台吉的身份很容易谋取,皇上肯定有心整顿准噶尔,他不就是现成的好控制的直接人选,顺水推舟的小事非要临秋末晚考验他对朝廷的忠心。
  本来策妄阿拉布坦怀揣着能收拢噶尔丹残部就收归旗下,毕竟也是上过战场有足够经验的老把式,眼下手上的力量还太过薄弱,能添些人也是好的。
  皇上一句敲打的话让策妄阿拉布坦意识到,不铲除噶尔丹余部即使带人回到准噶尔,没有人会服他,说不定这次抗旨不尊,皇上会将噶尔丹之死的帽子扣在他头上,制造准噶尔内部更大的分裂。
  骑虎难下进退维谷,小瞧了上位者的算计,策妄阿拉布坦不服不行。
  “噶尔丹残部狡诈多端,一时半刻极难寻觅。”策妄阿拉布坦试着讨价还价,先把名正言顺的身份拿到手,带着人回准噶尔,到那时天高皇帝远管不到他头上,小小的阳奉阴违总不至于捏造事实开战吧?
  这次来策妄阿拉布坦看到听到一大堆消息,知悉朝廷军队损失不小,不可能为了噶尔丹残余势力耗下去,只等御驾起程留下来的清军不会太多,对于他来讲可操作的空间极大。
  康熙笑了:“何时找到何时了。”把话摆在明面上,就是为了断掉策妄阿拉布坦不切实际的妄想。
  得,路都堵死了,策妄阿拉布坦不再绞尽脑汁垂死挣扎,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接下烫手山芋。
  “皇阿玛。”胤祚挺着急的,没等梁九功通传直接进去,要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外人面前规矩还是要的。
  这是胤祚第一次见策妄阿拉布坦,一个不输于噶尔丹的野心家。
  “何事?”康熙抬手打发了策妄阿拉布坦。
  “奴才告退。”策妄阿拉布坦的视线在少年脸上停留一瞬,他是知道皇上身边带了两个儿子,一个大阿哥,一个六阿哥,单凭年纪足可判断出,眼前这一个便是吹得神勇无匹的六阿哥。
  胤祚听布木说的:“找到噶尔丹残部的踪迹了,您看是指派何人出兵受些累斩草除根?”他想去,真要是照实说了康熙铁定不同意。
  细算一下大小功劳都有了,身份也拿到手了,就差一个公之于众的吉日,得等回京之后论功行赏,胤祚这次便不打算再出风头。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再垃圾不能白吃饱不干活。”胤祚意在让站着茅坑不拉屎的怂货腾地方,好把布木等人安排进去。
  康熙听明白了,胤祚的小心思明目张胆写在脸上,“那就让布木带着人去,福全率兵垫后。”
  胤祚张了张嘴想说不要让福全去添乱,话在嘴边咽了回去,背后说人不太礼貌,再说他所熟知的是历史上那个福全,多少带了点主观意断,本人在康熙眼里可取之处颇多,他一个小辈没必要嚼舌根。
  “行吧。”胤祚告退去通知布木等人做好万全准备,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冒进。
  康熙的病一天好过一天,就等着福全带回好消息然后归京。
  至于策妄阿拉布坦,没让其人一同前去捡现成便宜,正好借机驳回升任台吉的请求。
  自己不去找,整日在外瞎转悠,康熙不会给策妄阿拉布坦机会,胤祚训练出来的人瞧着比福全手下人有用得多,甚是欣慰。
  只要不是面对狡猾的噶尔丹,此前满地打滚耍无赖畏惧上战场拼杀的将领,牟足了劲准备大干一场,一雪此前的丢脸之耻。
  布木熟知敌军行踪,并没有一股脑冲锋陷阵去抢头功,敌军人数就那么多,大将军手底下的人肯定想立功,他们若去争抢相当于挑衅。
  六阿哥虽未言明准许他带队前来的真正用意,布木用不算聪明的脑子异地而处谨慎思考,本身欠缺的东西很多,现场可以学起来观察大将军如何调兵遣将,敌人不重要学到多少才是重点。
  众人商量好改了之前的计划,布木一有新的消息便让人去通知大将军。
 
 
第80章 惦记   戏中人
  一大早出门, 刚上马在外围溜达,胤祚遇到了不速之客,一看就是专程打听好路线故意来堵他。
  今日顾生也在, 见到迎面骑马走来的策妄阿拉布坦皱了下眉。
  “六阿哥安。”策妄阿拉布坦端坐马背之上行得是部族礼,全然将称臣的谦卑抛诸脑后, 相当的大胆。
  胤祚纳闷这家伙怎么还没走, 赖着想干什么?
  “听闻六阿哥勇武非常, 好奇噶尔丹如何被擒住?”试探是一方面,策妄阿拉布坦事必得搞清楚前车之鉴怎么栽的,防着以后遭到同样的算计。
  胤祚面无表情不予理会, 凭什么有人问就得说,算哪根葱!
  初次尝试利用共同话题拉近距离的方法以失败告终,策妄阿拉布坦碰了一记软钉子,摸了摸鼻子化解尴尬。
  顾生降低存在感,当个听众即可不需要他插话,六阿哥绝对能够搞定。
  策妄阿拉布坦认为十几岁的毛头小子立了功肯定会迫不及待说出来炫耀,套话岂不是手到擒来,没曾想一切看似顺利的谈话,小兔崽子一点不配合, 难不成说多了说烦了不愿意再提及?
  缰绳一拉,胤祚调头离开, 一切阴谋诡计在沉默是金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望着一主一仆离去的身影,策妄阿拉布坦陷入自省当中, 他不信瘦得跟麻秆一样的六阿哥能将噶尔丹置于死地。
  试探不成并没有灰心丧气, 策妄阿拉布坦另寻法子。
  胤祚半路停下突然问:“策妄阿拉布坦这几日接触过大哥?”
  顾生一时诧异,六阿哥为何这么问?他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没留意大阿哥那边的情况,只知:“送去的礼物比您少一成。”
  “大哥知道此事?”不见老大在他面前晃荡, 胤祚可算清静不少。
  “知道。”大阿哥攀比心重,总要问一声六阿哥这边的动静,顾生不难听到些许抱怨。
  胤祚盯住顾生:“你也是,越发生疏了,连个简单的消息一无所知。”语气中透露出不满,大有换掉其人的意思。
  顾生心里咯噔一下,头皮发麻浑身冒冷汗,翻身下马跪地请罪,“奴才失职请六阿哥责罚。”
  这种类似的话胤祚听得耳朵快起茧子,“下不为例。”一问三不知好意思当眼线,真拿他不当回事消极怠工。
  教训顾生吃进肚,他以为六阿哥最近很闲,绕着大阿哥走躲清静,不会问无关自身的事,万万没料到一失足差点连命都丢了。
  六阿哥走后顾生才敢站起来,“疏忽大意了,怨不得别人。”
  策妄阿拉布坦私下找大阿哥套话,说了一些对方不爱听的,比如当着面夸赞六阿哥,激起大阿哥由衷不满,人在气愤激动的状态,下意识不自觉的会露出许多重要消息。
  胤禔对准噶尔的人无一丝好感,有胆子在他面前提老六立下的功劳,无疑是在揭他的伤疤,往血淋淋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送的东西固然挑不出错,他还没傻到胳膊肘往外拐的地步,当下拉了脸命人送客。
  用不着策妄阿拉布坦挑拨离间,胤禔对老六成见颇深,一辈子不可能握手言和的那种,即使两次都是托老六的福化险为夷,没有老六比着他也不会在皇阿玛眼里一无是处。
  胤禔只想尽快还上老六的人情,双方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巴望着老六赶紧出事,好让他做一回英勇的巴图鲁。
  “剿灭噶尔丹残余的差事不让去,正憋着火策妄阿拉布坦上门寻晦气,活腻歪了。”胤禔火气没处发,左思右想去向皇阿玛告状,没安好心的家伙休想得到好处。
  康熙见到胤禔,以为又是来主动请缨,眉头不自觉打结,极不愿听老大开口。
  心知皇阿玛看到他别扭,胤禔长话短说。
  “知道了。”康熙有所耳闻,策妄阿拉布坦的小心思全摆在明面上,不必过度在意。
  没得一句准话,胤禔失落的告退离开。
  之所以不赶人离开,康熙在等策妄阿拉布坦接下来的花样。
  翌日,布木快马加鞭赶回,带来最新消息。
  “六阿哥,出事了。”布木又气又急道,“大将军放跑了噶尔丹余孽。”
  胤祚将桌上的茶壶递过去,让呼哧带喘的布木缓一缓。
  “跑了就跑了,再追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福全会坏事又不是一次两次,胤祚无比淡定。
  咕噜咕噜,布木确实口干舌燥,不愤窝火的心气上窜,接过六阿哥递来的茶壶仰头就灌。
  “坐下说,不急。”胤祚没带布木去见康熙,热闹不看也罢,福全若有疏漏之处坏了大事,自然会有人上报,他就不去添这个乱了。
  布木一向听话,没被立功二字冲昏头脑,拉了椅子坐下说:“自己人没敢往前凑得太近,手\\雷征用了大半,那些打了鸡血的将领带着人拼杀,一开始还听大将军的指挥,杀红眼之后不管不顾。”
  思绪有点乱,布木停下来重新梳理组织语言,“大将军不让追,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穷寇莫追的心里,反正那些不听号令的人追上去被一锅端了,面对炮口的洗礼场面实在不忍目视,太惨了。”
  “人死了福全是得担一部分责任,死去的那些人贪功冒进咎由自取。”这和一开始提到福全放走敌军一事风马牛不相及,胤祚耐心等下文。
  “不会又有人不幸成了敌军手里的人质?”若是如此福全放人才能解释得通,胤祚相当无语,一天天的全和挟持有关,脑子烧了?
  “不是,大将军抓了敌军的将领,放了其他败兵离开,说什么让那些人回去搬救兵再战。”布木搞不懂大将军脑回路,一鼓作气全灭了不好吗,非得整这些花花肠子。
  “奴才担心那些败兵真去叫人大举来犯,万一话说得太满招架不住岂不丢人现眼?”布木除了这点担心外更多的是,“策妄阿拉布坦不是没走,要是打歪主意来个内外加击里应外合……”
  胤祚沉吟半晌:“有些事情确实容易脱离掌控,既然大将军敢放话必有成算,不关我们的事人都撤回来不必参与,好好的找个地方练习火铳,别光指望手\\雷,真要遇上近身战,手\\雷一出打算同归于尽?”
  布木难为情的摸了摸鼻子,确实大家更喜欢手\\雷,随便往哪一扔保证能炸,火铳就得考验人的眼力,瞄不准白白浪费子弹,大家都舍不得过度消耗,离了尼布楚没地方补充这些东西,当然要在战场上尽量将敌人灭掉才不算白走这一趟。
  “去忙你的。”胤祚叫来顾生问话。
  布木离开骑马去把人都安全带回来,可不能跟着大将军那波人瞎起哄。
  胤祚开门见山道:“皇阿玛那边都知道了?”
  “是,刚才有人前去禀报,策妄阿拉布坦的人路过。”顾生只说亲眼看到的情况,至于有没有听到什么,他可不敢瞎猜。
  用过饭,胤祚去康熙那里溜达了一圈,毫不意外看到了福全和老大,心说前者真是个老好人,备不住之前的举措就是再给老大出人头地的机会。
  安排布木等人官职的坑留出来了,胤祚不甚在意老大之后会怎么做。
  “有事?”康熙眼角余光扫到胤祚,不耐烦写在脸上。
  “听到消息过来看看,短时间能否回京?”外面哪有家里舒服,大热天容易心浮气躁,再不走胤祚都考虑带人先回尼布楚避个暑,领略一下贝加尔湖的绝美风光。
  康熙也想走,奈何福全又搞这么一出,实在是头痛不已。
  福全刚才表示过约战的利处,尽早打散有潜在风险的准噶尔,一经分裂短时间内不会再出一个噶尔丹,省得总派人盯着消耗人力物力财力,再就是给大阿哥一次表现的机会,即便不上战场,他希望留大阿哥在身边指点其用兵之道,用实际例子给大阿哥上一课。
  都是皇上的儿子,大阿哥与六阿哥简直天差地别,福全为了皇上也为了大阿哥好,最起码手足相残的事尽可能减少发生的概率,大阿哥无能六阿哥张扬,差距拉大嫉妒成性会毁掉一个人。
  康熙听得出福全的良苦用心,但是,他现在就是烦老大,干啥啥不行拖后腿第一名。
  “胤祚,你说。”康熙突然点名,不太乐意某人坐在一旁看笑话。
  “我?”胤祚一脸错愕,让他说什么?他才刚刚进来一句没听见能说个鬼,简直是飞来横祸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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