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六王爷——菲辰
时间:2021-11-23 00:19:53

  胤祚高兴坏了明目张胆找康熙要陪产假, 带着芜音四处走走,肚子大了孩子生了管得事情一多连府门都出不去。
  “产假?你生?”康熙手中的折子拍到胤祚脑门上, “不成体统!”
  胤祚有理有据道:“女人孕期心情好孩子才能健康长大,整日呆在府里方寸之地好人也憋坏了。”
  康熙心里门清胤祚躲清静为了什么, 太子屡屡逼迫长眼睛的看得出来, 奇怪的是一向迎难而上的胤祚却退了,这让太子的拳头捶在了棉花上,最近又开始打杀奴才出气。
  “去吧去吧。”要不是太子不像话, 康熙是不会答应胤祚提出的荒唐要求。
  “谢皇阿玛体恤。”以退为进跳出这个圈子,胤祚不可能一直默不作声给人欺凌,他还有家小要养,不做砧板上的鱼肉。
  回去准备准备,胤祚带着芜音去京城地界内游山玩水培养感情。
  这不赶巧了,回去的路上遇到准备去寺里上香礼佛的岳母和芜音的姐姐芜新。
  胤祚见芜音想家人了,“一道去拜拜也好,寺里有空禅房,实在不便住两日养养胎。”
  芜音笑得很甜,“也成。”
  富察夫人见到明显胖了的小女儿眉眼带笑,拉着女儿的手上了自家马车。
  胤祚没说什么,母女二人定有话要说,命车夫往前走便是。
  “一直担心你吃不香睡不好。”富察夫人拍了拍小女儿的手,“你与宁郡王琴瑟和鸣是好事,争取头胎生个嫡子,位子稳了以后不怕后院再添新人闹心。”做为过来人有些话必须提一句。
  “如今你不便服侍宁郡王,找个机会把身边的丫头开了脸送过去固宠。”富察夫人怕小女儿听了不开心解释道,“三个月以后等你胎坐稳了,丫头的身契在手又是打小服侍你的,忠心这一块无须担忧,做个通房便是,等什么时候有了身孕再提议抬为侍妾,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将来你生的嫡子也需要人手帮衬。”
  芜音心里不是滋味,想说反驳的话,看到额娘一片苦心终是咽了回去。
  富察夫人告诫两个女儿:“男人的心易变,不要妄想独得宠爱,世间对女子多苛刻,更何况是皇家,开枝散叶是必须,宁郡王不可能只有一位福晋,将来晋封亲王光侧福晋就有两个,庶福晋四个、侍妾之流更不用提。”
  “孩子才是女人立身之本,有了嫡子才有依靠,千万别把心全部放在男人身上。”富察夫人淳淳教导,“宁郡王以前总在外面办差,身边没听说有女人,不过你可得有个心里准备,等哪天真从外面接回府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千万别为了这点小事撂脸子。”
  “要有早接回来了,何必放外面养着?”芜新不懂,“不会已经有庶长子、长女了吧?”为了给富察家面子才没接回郡王府。
  “说不准。”富察夫人拍了拍小女儿的手背,“这种事情谁家都经历过,不要觉得委屈,更不能挂在脸上让宁郡王看个正着,一般正室长得再好,守着规矩很少有真正得宠的,四夫人你也见过了,私底下传不得德妃娘娘喜欢,是因四贝勒之过,其实不然。”
  “你可别学四夫人,她那是向着四贝勒,原本就与德妃娘娘不亲近,你不一样宁郡王极孝顺德妃娘娘且友爱幼弟,哪怕你做得不对,看在宁郡王的面子上德妃娘娘不会为难你。”富察夫人说着说着直叹气。
  “何事发愁?”芜音狐疑,见额娘看的是姐姐,突然之间恍然大悟。
  “阿玛还没挑中合适的人家?”姐姐的婚事距离她赐婚当日都一年多了,再拖下去可怎么好?芜音替长姐发愁。
  富察夫人愁容满面:“今年必须择人嫁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实在难选。”小女儿高嫁,大女儿如果低嫁当娘的心里过意不去,难不成日后姐妹俩在外遇见,芜新得向芜音行礼,落差一大难免姐妹情分消磨殆尽。
  人有旦夕祸福,万一哪一日出了事另一方隔岸观火,无疑是在往她心口上扎刀子,富察夫人不愿看到亲姐妹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
  高嫁也就贝勒可选,但是,几位贝勒都有嫡妻,门第不比自家小,做个侧夫人又觉得委屈了大女儿,年纪摆在那里,未必能如愿,倒是未封封的阿哥没赐婚,这事富察夫人做不了主,还得皇上点头才行。
  要是大女儿先嫁出去,好歹也就那样了,问题是大女儿心里怕是也生了高嫁的心,富察夫人愁的是这点,要是两个女儿都嫁进郡王府上相互扶持也不会有眼下糟心事。
  当初不该为了省事把小女儿送去陪大女儿一起选秀,留下一个让人操碎了心,富察夫人拍了拍芜新的手背:“放心你阿玛绝对会挑一个满意的,不会亏待了你。”
  车轱辘话听了一年多了,从最初的羞涩到如今的麻木,耳朵都起茧子了也没挑中合适的人家,实在不行侧室便侧室吧,有了儿子再熬死正室,不是没有提位份的可能,好过嫁给官员之子逢年过节拜见还得给妹妹行跪礼。
  芜音不知该怎么安慰姐姐,默默的抓起姐姐的手握紧,“一切会好的。”
  妹妹如今可以说独得宠爱,观气色即知过得十分如意,听额娘说宁郡王为了妹妹特意告假陪伴,这份尊重羡慕不来,芜新回握妹妹附之一笑。
  到了寺里休息了一会儿,等人少的时候富察夫人带着两个女儿去拜佛求平安。
  过午用过斋饭小憩了一会儿,下午天气正好风和日丽鸟语花香。
  睡够了的芜音起来更衣,看见姐姐手里拿着风筝正准备出门,连忙喊道:“一起去。”
  芜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芜音,“身体重要不宜劳累,胎未稳回去歇着莫要凑热闹。”
  “我不动就在旁边看看也好,再睡下去头都大了。”芜音正想出去透透气,上前挽了姐姐的胳膊笑着央求。
  “也罢。”实在拿妹妹没办法,芜新捏了下调皮鬼的鼻尖,吩咐下人拿上坐垫披风吃食等物,到凉亭那边放风筝。
  “修好了还是又新做的?”风筝的样式没变,芜音问。
  “旧的重新系了线,又描了一遍颜色旧的比新的顺手。”毕竟是亲手做出来的,芜新哪里舍得扔掉,何况没用过几次保护得很好。
  到了地方空旷无人,芜新放起了风筝,回过头叮嘱妹妹,“坐久了就站起来走走,感觉到凉意就先回去。”
  “晓得。”芜音一边赏景一边漫步,活动范围固定在姐姐一眼能看到的地方。
  仰望天空中的风筝,想起了前年这个时候,芜音感叹:“日子过得真快。”
  风筝越飞越高,芜新小心翼翼扯着线控制,还是一不留神挂到了树上,怎么弄都扯不下来累和满头大汗。
  芜音走过去:“找人上树去取。”身边跟着的全是嬷嬷丫头爬不了树。
  “太讨厌了。”芜新手上的线轴不敢松,希望风能把树上的风筝吹下来。
  胤祚带着卫冬来找芜音,见到姐妹二人伸着脖子嘀嘀咕咕。
  “累不累伸着个脖子?”胤祚走到芜音面前抬手免了另一位行礼。
  “风筝挂树上了。”想什么来什么,芜音拉着胤祚的袖子示意帮忙。
  “奴才上树取。”卫冬话落三下五除二上去,将缠在树枝上的风筝取下扔到树下,手里拿着不方便下去。
  风筝落下的瞬间,胤祚探手接住,看了一眼觉得在哪里见过,“这风筝是你做的?”
  “有些眼熟。”下树的卫冬走过去,从宁郡王手里接过风筝递给一旁的富察家大格格。
  芜新接过来道了句谢,注意力飘至谈话上。
  卫冬突然记起件事:“这风筝好像您回京时飘落在马车顶上的那一个,果真有缘。”
  芜音笑道:“风筝是姐姐亲的做的,那次断了派人找了半天。”的确缘分不浅。
  芜新抿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心里起伏不定,之前派出去找风筝的人是妹妹,找回来后给的也是妹妹,会不会……
  一个大胆且荒谬的想法在脑子里徘徊,芜新压下心底泛起的酸涩,再无兴趣放风筝。
  “回去免得着凉。”胤祚拉着芜音的手往回走。
  “嗯。”芜音回握大手笑得很开心。
  望着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身后的芜新莫名觉得极其刺眼,为什么,为什么!
  老天不公,要不是那天妹妹插手,会不会是她嫁入郡王府?念头如野草般疯长快要控制不住,越思忖越觉得极有可能,芜新咬了咬牙强颜欢笑。
  错过了,终究是时运不济造化弄人!芜新不敢有怨不敢去报以不切实际的妄想,哪怕宁郡王还留有一个侧福晋的位置。
  “就这样吧,额娘答应她会找个满意的让她嫁过去。”芜新不想破坏妹妹的幸福。
 
 
第126章 躲清静   谋划
  胤祚陪着芜音坐在屋里看书, 脑子里飘出庙堂之高江湖之远,满腹心事愁秃头。
  芜新一进门,坐到桌前倒茶喝, 心里多多少少不是滋味,为什么要让她遇到刚刚发生的事?
  “脸色这么难看, 出什么事了?”富察夫人刚从方丈那里回来, 一进门就见大女儿寒着个脸活似被人抢了亲般, 吓了一跳。
  “没什么,刚刚遇到宁郡王来找芜音,说起之前颇为有缘的一件事。”实在是憋得难受不吐不快, 芜新只能跟额娘简单的说说。
  “巧合而已你还信这个。”富察夫人没听出来内意,并未往心里去。
  芜新顾影自怜道:“宁郡王对妹妹是真的好。”不自觉的透露出些许酸意。
  富察夫人坐到大女儿对面,盯着瞧了半天,一瞬间发现了不得了的事,刚刚巧合的话忽然闪现挥之不去,“你……”
  “额娘,我好苦啊!”芜新再也忍不住扑到额娘怀里痛哭,“我这个年纪谁能看上,若无出路只能进宫当小主。”不小心偷听到父母之间的谈话, 一直压在心底沉甸甸的难受。
  “女儿不愿入宫。”皇上年纪都能当她阿玛了,跟一堆女人争宠哪天死了都没人知道, 她就想安安心心如妹妹一样有个靠得住的丈夫,有个能相拖后半辈子的儿子, 其他别无所求。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 不会送你入宫的。”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富察夫人岂能舍得让女儿受苦。
  芜新真的害怕,“额娘,我等不了了, 阿玛也等不及。”
  富察夫人听了这话心揪成一团,“别怕,你若真想嫁给宁郡王,也不是不行。”好处自然比坏处多,以小女儿的性子,别扭上一阵子大概就能想开,亲姐妹互相照应,后院人若多了也能应付过来。
  “你阿玛不看好宁郡王,别看他现如今对芜音百般呵护,脾气是真不好,你去了不得宠两姐妹在一块多堵心。”朝堂上的事富察夫人懂得不多不作评判,只知太子忌恨宁郡王,鸡蛋不该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万一出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就当陪着妹妹做个伴。”芜新不敢奢求宠爱,只想脱离被送入宫中或是低嫁的命运。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哪有女子不生孩子的道理,这事得和你阿玛商量,最好求一个赐婚,宁郡王没理由推掉,再就是安抚芜音,最好等到头胎坐稳再提,这段时间多走动走动。”大女儿长得不差,富察夫人更希望宁郡王主动提起纳侧室,再不济小女儿看在大女儿不易的份上同宁郡王说说。
  “女儿省得。”芜新破涕为笑,一块大石落了地,只等阿玛的好消息。
  翌日,富察夫人带着大女儿回府,拜别宁郡王夫妇。
  胤祚带着芜音到处玩,直到三个月确定胎相稳了,才在康熙三催四请下回到朝堂之上。
  休假归休假,国子监重修的活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这天早朝之上胤祚提出兴办学校一事。
  太子出列:“儿臣附议,此乃利国利民的好事,选拔人才不光要从世家当中择优录取,寒门出贵子亦不能疏漏。”笼络民心的好事自然要掺上一脚。
  抢事的态度一目了然,胤祚一开始没有揽事的意图,便未与太子计较主动退让。
  康熙乍见胤祚不争不抢不讽刺,盯了太子一眼,“便由你做主去办。”
  太子大喜过望,捎带上老四一起,至于提议的老六哪凉快哪呆着去。
  其他朝臣看宁郡王的眼神变了,怀疑是不是成了家外溢的锋芒都收了起来?还是说意识到太子才是当之无愧的储君,以至于开始变向讨好太子立求过去的事情翻篇?
  同情兼幸灾乐祸的视线落在身上,胤祚无所谓,办学的事他就算拿到手,累死累活最终还是康熙的功劳,说不定太子在最后摘桃子,他找谁说理去?康熙已经在不断的加固太子的地位,硬对着干以卵击石没好处。
  没过多久,胤祚上朝奏请土地革新的事,太子再次跳出来抢活,摆明了针对他。
  接二连三胤祚都佛了,方案他出太子半路打劫丢给老四,无疑是在明目张胆挑拨离间,分化双方本就存在的矛盾,使旧有的裂痕不断扩大变得尖锐。
  太子怕是有点杯弓蛇影,大概是十四这个白眼狼闹得,已经对老四疏远,说话也不听,大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妥妥过河拆桥。
  估计是怕老四也跟着走了心,太子才会三番五次试探,信任与怀疑参杂在一起,胤祚暗自冷笑,差事办得再多也是太子的功劳,老四屁都捞不着,不对,太子几句勉力的话还是可以说说的。
  太子也怕老四一遭得势不再任他使唤反而另起炉灶,相当于白眼狼的行径,所以才会挑拨离间无所不用其极,让老四只能靠向太子。
  啧,说惨老四绝对算是佼佼者,累死累活受猜忌,不落好不说,事情办得出了岔子还得受太子呵斥,真真正正的受气包,胤祚看得很是乐呵
  胤祚一再退让,看得众人一脑袋问号,这就怂了?
  “六哥?”刚从宫外归京复命的胤祐察觉出局势扑朔迷离,一向要强的六哥居然不与太子相争,是皇阿玛说了什么,还是六哥不再同太子一般见识?
  要知道太子视六哥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再退让除了被人瞧不起外,很可能让某些人得寸进尺都来踩上一脚,这可不是好事,胤祐万分担忧六哥的处境。
  “实在不行等孩子生了就去尼布楚。”那边是六哥的地盘,逃离朝堂纷争会好许多,胤祐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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