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穿进武侠世界后——永岁飘零
时间:2021-11-23 00:21:06

  说完,少女暗暗瞄了孟九重一眼。
  不但她在悄悄瞧孟九重,好些个姑娘也在瞧孟九重。
  他们这种瞧法并不隐秘,大伙都能看得出来。而且,同样的,也好还有几个小伙子在瞧况曼,不过小伙子们就大方多了。
  每当况曼随着他们的视线反看过去时,小伙子都会大咧咧一笑,露出自己那口洁白的牙齿。
  况曼还以为,她和孟九重是外面来的,所以这些人在瞧稀奇呢。
  这种偷窥没有恶意,况曼和孟九重都没放在心上。
  既然人家都说了,在追岥节入西蒙族的人,极有寓意,必须好好招待,况曼默契地和孟九重对望了一眼,决定,今日暂时就在西蒙族住宿一夜,明天再继续上路。
  反正现在离天黑只有一个多时辰,就算他们现在上路,夜里也是露宿深山。
  大坝上,西蒙族的长者看着族里的少男少女带回两个陌生人,眼里顿时生出笑意。
  他拿着一个牛角号,对准天空吹了一下。
  昂扬的号角声,彻响大坝。
  在坝上唱歌跳舞的年轻人,听到老者吹出的号角声,纷纷停止了动作,侧头看老者。
  老者嘴角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长长的水烟杆往大坝一侧轻轻一指,一群年轻人,一转头就看到了况曼与孟九重。
  有外人来族里,还是选在这个时候来,年轻的男女顿时来了劲,撒欢着往况曼和孟九重跑了过去。
  况曼和孟九重本来就被挤得快透不气了,这会儿又来一群人……
  这热情,有些消受不起了。
  好在没挤多久,他俩被人迎到了一个桌案上,然后年纪长的女性,飞快地为二人上了一些水果,还端了一些羊肉到他们的桌前。
  这些妇人似乎不会说姜鲁话,上来之后,手舞足蹈说了一大通,结果况曼和孟九重眼睛一黑,一句都没听懂。
  等这个大妈们走后,况曼拎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噜噜灌入嘴里:“九哥,我怎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况曼是真懵,完全没弄清楚是啥情况。
  就算他们的到来,对西蒙族寓意不同,也不必这么热情吧。
  说起来,在末世之前,况曼也曾去过客家寨旅游过。
  寨子里的人也很好客,不过,他们的好客和西蒙族的热情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没法比……
  孟九重木着脸,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必太在意,他们没有恶意,做客一日,明日一早,咱们就告辞离开。”
  这种事,他也是第一遇次上。
  既来之,则安之,做客一日也无防。
  况曼点点头,也只能这样,要不然还能怎么样。
  况曼和孟九重在这边嘀咕着,一边说话,一边吃着桌上的东西,大坝上唱歌跳舞的年轻男女,时不时就会偷瞄一下二人。
  那偷瞧的模样,看得二人都麻木了。
  天色逐渐黯淡,大坝上的篝火终于被点亮,真正的庆宴开始了。无数火把连成了一条线,如火蛇般被插置在大坝里,照亮了整个大坝。
  少男少女精装打扮涌入大坝,时歌时舞,热闹非凡。
  填饱肚子的况曼和孟九重坐在一侧,心情愉悦地欣赏着他们的表演。
  表演了一会儿,有几个少女你推我,我推你,推搡着走到孟九重身边,其中一个少女,用姜鲁话邀请孟九重一起去跳舞。
  少女们太热情,就算孟九重说自己不会跳,也被半拉半拽的,拉去了篝火旁。
  况曼手肘撑在桌案上,托着腮,极不厚道地看着孟九重同手同脚跳舞,眼中的笑意,挡都挡不住。
  结果,她还没幸灾乐祸笑上两分钟,几个年轻的西蒙族男子,推着一个长相俊俏的少年,往她走了过来。
  这少年手里端着一杯酒,他局促地来到况曼身侧,然后腼腆笑了笑,把酒递给况曼。
  那意思,似乎是在向况曼敬酒。
  盛情难却,况曼笑眯眯地看了少年一眼,接过酒杯,豪迈地一口将酒全部喝进了喉咙里。
  这杯酒是果酒,不灼喉,反倒是有些甜。
  况曼一向谨慎,喝这杯酒时,还用异能探查了一下。
  这西蒙族对他们还真没恶意,今日她与孟九重入喉的东西,通通都干干净净。
  少年看况曼毫不犹豫,没有任何踌躇地将酒喝完,嘴一咧,朝身边的同伴吼了一嗓子,然后大笑着奔进了篝火旁。
  他点了一跟火把,兴奋地围着大坝跑了一圈。
  跑完后,他激动的跑到一个老妇人身边,不知朝那妇人说了什么,那妇人看向况曼,慈爱一笑,然后取出一样东西,让少年拿过来给况曼。
  少年送给况曼的一条绣得极为漂亮的女子腰带,腰带是大红色,上面绣着一朵牡丹,栩栩如生,颜色鲜明。
  况曼欣然接下,还当着少年的面将腰带系到了身上。
  正好今儿入山,她穿的红色衣服,腰带和衣服的颜色很相近,配起来极为好看。
  少年见况曼系上了腰带,眼睛灼灼发亮,咧嘴一笑,邀请况曼去跳舞。
  这个少年应该是个不会说姜鲁话的少年,全程他用的都是他们西蒙族的语言。
  况曼见他伸出来的手,也没拒绝,大大方方跟着少年一起进了大坝,随着坝子里的年轻男女跳了起来。
  倒是那几个推搡这个少年来敬酒的年轻男子,在见到况曼系上少年送的腰带后,眼里都透出了丝丝失落。
  况曼这边接了男孩送的酒和腰带,孟九重那里,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
  送酒的女孩还有点多,好几个长相俏丽的少女,同时向孟九重敬酒。
  那酒,完全是同一时间递到孟九重眼前的,几个少女都眼带希翼地看着孟九重,希望孟九重能接她的酒。
  孟九重看了一下身边的少女,没辙,只得意思意思,随便接了一杯酒,然后浅浅饮了一口。
  另外几个没被接酒的女孩,眼里划过失望,各自端着自己的酒怀,退回了原位。
  被接酒那个女孩,眼睛发亮地盯着孟九重。
  孟九重看了看酒,又看了看这个女孩,然后像刚才况曼那样子,直接将整杯酒喝光。
  喝光之后,他也收到了一条腰带,一条青色的腰带。
  孟九重收起来,本不欲佩戴。但送腰带的女孩却固执的将腰带,系到了他的身上。
  喝完酒,系好腰带,女孩就一直围绕着孟九重转,孟九重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女孩的热情,往桌案那边指了指。
  女孩娇娇一笑,便放过了孟九重。
  等孟九重回到坐位上没多久,况曼也一脸黑线的回来了。
  ……这西蒙族的男孩太热情了,热情的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况曼喝了一口水,转头,瞧孟九重板着腰,不苟言笑地笑在那里,她眸子泛笑,调皮地戳了戳孟九重要:“九哥,西蒙族的女孩热不热情?”
  孟九重侧眸,目光幽幽注视着况曼,那平静的眸子下,况曼竟看到了丝丝奇怪的委屈。
  况曼眨眨眼,啥也没说,在桌上撕了一块羊腿肉,递给孟九重,以示安慰。
  “跳了一会儿,咱们再吃点。”
  孟九重接过羊腿,不声不吭,慢条斯理吃了起来。吃的时候,还不忘投喂况曼,将桌上的野葡萄端给她。
  把葡萄递过去时,孟九重眼角余光扫到了自己腰间的那条腰间。
  他薄唇紧抿,伸手,不动声色地将腰带取下,然后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塞进了况曼手里。
  “这腰带,好像和我的衣服颜色不相配,你帮我放着。”
  况曼瞅了眼塞进手心里的东西,侧头,笑吟吟将看了他一眼。然后腰带叠进起,趁人不配,咻得一下,给塞回了他怀里。
  “先放着把,不喜欢,不佩戴就是。”
  孟九重没说话,眸光一错,轻轻落到了况曼腰间。
  看着那条多出来的腰带,削薄的唇紧紧抿起。
  有力的胳膊倾斜探出,环到况曼腰手,指尖拎住系腰带的那条绳子,轻轻一拉,将况曼身上的腰带解了下来。
  “这腰带不好看,回头我送你个更好看的。”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吐出的热息,仿佛烧进了心底般。
  况曼忽地觉得,口,好像有些干。
  *
  追岥节许是西蒙族的大节,大坝上,一群人载歌载舞到子时,音乐才逐渐消停下来。
  后面,况曼和孟九重都没再参与,二人吃够了,便坐在桌案边,一边看别人跳舞,一边商谈着他们自己的事。
  而说的最多的,便是回纥。
  他们入山之后,回纥的老鹰依旧还跟着,包括现在……
  那只老鹰虽停得很远,但况曼还是能感觉它盯梢的目光。
  她都在和孟九重商量,要不要趁夜,去把那只终于停下来的老鹰给咔嚓掉了。
  盛宴结束,西蒙族里一个老妇人支着火把,将况曼送去了族内一处小竹楼里,而孟九重则被西蒙族安排到了,况曼楼下的另一处竹屋里。
  夜,归于平静。
  月夜朦胧,况曼睡着睡着,觉得今晚似乎有些燥热。
  也不知道是不是羊肉吃着了,小睡了一会儿,况曼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睁开眼睛,拢了拢衣服,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喝完水后,况曼又躺回了床上。
  但一杯水,似乎解决不了她体内的这股子燥意,反而觉得心口有些烧,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浮动起来。
  脑中,孟九重俊逸的脸,忽隐忽现的划过。
  熟悉的面容一出现,她莫名的,又有些渴了。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今晚太热闹,她这会儿有些不想睡了。
  起身 ,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刚将第二杯水喝下,阁楼的楼梯处,一道吱呀声轻巧响起。
  似乎有脚步声,往她所住的阁楼靠了过来。
  况曼神情微凛,将手里的杯子轻轻搁到桌上,然后蹑手蹑脚走到窗户边。
  阁楼竹窗半掩着,夜风从窗户吹入,莫名的,况曼不觉得凉,反而感觉更热了。
  这热度不强烈,时隐时现,让人有些心浮气躁。
  况曼拧了拧眉头,想着,是不是晚上那杯果酒的后劲上来了。
  楼梯上,脚步声越来越近。来的人,似乎不会武功,脚步很轻浮,而且还有点飘。
  那脚步在走廊上徘徊了一会,然后才往她住的这间屋移了过来。
  等了一小会儿,都等不到那个要夜袭她的人进屋,况曼眼睛生起恼意,腰间鞭子毅然上手,然后咻得一下,从窗户口甩了出去。
  “——啊!”一声痛叫声,在窗户边响起。
  况曼听到这声音,楞了楞,随即轻轻一拽鞭子,将那个被鞭子卷住的人拖到了窗户边。
  一拖过来,况曼就知道,这半夜三更来她阁楼外的是谁了。
  ……这不是先前向她敬酒,送她腰带的那个少年吗?
  “小哥,你有什么事吗?”况曼收回鞭子,微不可查地扯了扯衣襟,想要缓解身体上的微热。
  “咕噜咕噜咕噜……”少年抬眸,许是喝了酒,他的眼角处蕴着一圈红潮,他一张嘴,就吐了一长串况曼听不懂的话出来。
  说话的同时,脸上带着丝控诉和委屈。
  仿佛况曼在欺负他一样。
  况曼:“……!!”
  他半夜摸到她门外,她都没委屈生气,他委屈什么……
  况曼拧眉,正想说自己听不懂,却在这时,楼下孟九重住的竹屋里,一道少女惊叫突兀响起,紧接着,况曼就见那边,一个女孩仿佛断了断线的风筝,被人从窗户里丢了出来。
  “……??”看着被从窗户里丢出来的女孩,况曼震惊了。
  这西蒙族是怎么回事?
  男的爬她的楼,女的爬孟九重的窗……
  摔地少女的尖叫声,将刚刚沉寂下去的西蒙族吵起。
  几个火把往况曼和孟九重住的这地方移了过来,同时,嘈杂声四起,住在附近的人,纷纷打开窗户往这边看了过来。
  况曼蹙了蹙眉头,抛下这个闯她阁楼的少年,匆匆往楼下走去,想瞅瞅孟九重那边是什么情况。
  刚到楼下,就见孟九重从推开门,从竹屋里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今儿那个吹牛角号的老者,也提着烟杆出现在了楼下。
  “怎么回事?阿妞,你怎么摔在了地上了?”老者看了一下四周。
  见爬况曼阁楼的少年,从楼上下来,眼睛里还闪着委屈的泪光。
  他侧头,咕噜咕噜地问了问那少年是怎么回事。
  少年用西蒙话回答了老者的问题。
  回答的同时,还把自己腰上的衣服撩起来,给老者瞅了瞅。
  衣服外的精瘦腰上,一条红肿刺眼的鞭痕,极为醒目地露在他腰上。
  老者看着鞭痕,神情微木,随即眼睛一鼓,转头瞪着况曼。
  “这位姑娘,你来我们青蒙族,我们好心招待,你竟狠心的抽打阿罗。”老者满是皱纹的脸,板得紧紧的,质问着况曼。
  况曼讪讪道:“这位老伯,抱歉,这位小哥半夜三更在竹门外徘徊,我还以为是寨子里进贼了,于是……”
  后面的事,不用况曼多说,大家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这是把阿罗当贼给打了……
  众人:“……!!”
  旁边,一些听得懂姜鲁话的西蒙人,咕噜咕噜开起讨论起。
  追岥节,年轻少女房外去人,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为什么会被当贼打。
  ……各地风俗不同,理解也不同,误会产生了。
  不过,这种误会,况曼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倒也不是她不够精明,实在这个不了解西蒙族的奇葩风俗。
  追岥节,在西蒙族不但只是一个简单可以进山采药的节日,同时,还是一个相亲节。
  这个节日持续七天,在节日到来后,每年三月三西蒙族都会开起大宴,庆祝这个节日。
  因为三月三这天,是西蒙族的少男少女年向情人述说爱慕的日子。
  这个节日,在青蒙族已经持续了几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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