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文女配不干了——从温
时间:2021-11-25 00:37:10

  雁危行一时哑然。
  刚才来得匆忙没有察觉,这时他才发现,兮兮被吵醒匆忙给他开门,衣着……着实有着不妥。
  她散发未束,松松垮垮的披着外衣,当着他的面也没有避嫌的意思。
  她信任他,雁危行却不能趁机唐突了她,于是只得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
  视线的焦点便又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刚睡醒,一张脸上睡眼惺忪,因为方才揉了眼睛,现在眼眶都有着红,看着他的时候莫名有着委屈的感觉。
  视线微微往下,又看到那张红唇张张合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雁危行视线飘忽。
  年朝夕问了他一句,没见面前有问必答的道君回应。
  一抬头,雁危行正看着她的脸,一副不知道出神到什么地方的模样。
  年朝夕觉得有些奇怪,今天的雁危行注意力未免也太不集中了一些。
  她便又大声了一些,问道:“雁道君!你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这次雁危行缓了两息的功夫,终于回过神来。
  他张了张嘴:“我……”
  然而还没说出话来,一阵冷风吹过,年朝夕被吹的骨头都是冷的,抬头一看外面的疾风骤雨,当机立断的将雁危行拉了进来,关上门挡住秋风,这才道:“暖和了。”
  雁危行:“……”
  这辈子都没进过女孩子房间的雁危行脸都快木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看哪儿,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于是视线只能依旧落在她身上,缓缓问道:“兮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年朝夕以为他是在问自己有没有被冷风吹到,一边觉得他大惊小怪,一边还有些感动的回道:“没有没有,一丁点儿冷风怎么能伤到我。”
  雁危行愣了愣,张了张嘴正想再问,却见面前的少女伸手搓了搓手臂,嘟囔道:“倒是刚才做了个梦把我给吓得不轻,幸好你来得巧把我从梦中唤醒了,要不然……”
  要不然谁知道在那个梦里书房门外即将出场的是个什么东西啊!
  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按照那梦里自己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的状态,估计进来个鬼她都跑不了!
  到时候就真是噩梦了。
  她感觉自己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自然也没看到雁危行突然幽深下来的眼神。
  他缓缓问道:“是什么样的梦?”
  年朝夕随意摆了摆手:“管它什么样的梦,反正现在我醒了,什么样的梦我都不怕。”
  雁危行想了想,应了一声,道:“我回去给你做安神香,到时候什么样的梦都侵扰不了你。”
  虽然不知道雁危行居然还有做安神香的手艺,但年朝夕还是道了声谢。
  然后她想起什么,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问道:“对了,你还没说呢,你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雁危行:“……”
  端起茶盏的手猛然一僵。
  他有什么急事?
  难道他能说自己察觉到她神魂不稳,甚至离体了片刻,惊慌之下过来是想救她神魂吗?
  他当然不能说。
  但若是被兮兮误会自己没有事情就一大早的跑过来扰人清梦的话……
  雁危行斟酌片刻,在心里编好借口。
  然而正在此时,年朝夕的门又被人敲响。
  这次房门直接被敲的砰砰砰作响,合着净妄咋咋呼呼的声音:“小城主快出来!醒醒了醒醒了!”
  年朝夕:“……”这一早上还真热闹。
  但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雁危行,也没准备开门。
  讲道理,她衣衫不整的见雁危行还行,若是这幅形象去见其他人可不行。
  这时候,她还没意识到和她一起衣衫不整的还有个雁危行。
  她更没意识到,他们两个现在的情况可以看成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小城主心思坦荡荡,什么都没想。
  她张了张嘴,准备让他先回去,自己等会儿去找他。
  然而她忘记自己关了门却没上锁,净妄敲的力气太大,直接把门前开了一条缝,冷风一吹,两扇门直接向两边敞开。
  净妄就站在门外,敲门的手还举着,一脸的喜气洋洋。
  随即他的视线就落在了房间内。
  只着中衣的雁危行,外袍披散的小城主。
  两人一站一坐,小城主正俯身给雁危行倒茶,几乎毫无距离感。
  净妄缓缓张大嘴巴,脸上的神情在“兴奋”和“卧槽”之间来回转换。
  他手指颤抖:“你你你……你们。”
  年朝夕困惑不解,还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妖。
  心里本来就有鬼的雁危行先意识到了不妥。
  他闪身挡住年朝夕,脸色冷了下来:“出去!”
  净妄还没来得及应声,身后便突然传来一个女子声音。
  “法师,怎么了?我家姑娘她……”
  魇儿从净妄身后探出头来。
  然后瞬间失声。
  下一刻,魇兽的角不受控制的从头发里冒了出来。
  啊啊啊她看到了什么!她不过是半个多月没见姑娘,自家白菜被猪拱了啊啊啊!
  她这辈子和猪势不两立!
  她看着雁危行的眼神中冒着杀气。
  一片死寂。
  只有年朝夕不明所以,她听见了魇儿的声音,扒着雁危行的肩膀道:“魇儿来了吗?我听见是魇儿在说话。”
  终于从他肩膀后探出头来,她一见魇儿,立刻笑得十分灿烂的冲她打招呼:“魇儿~”
  魇儿冲自家姑娘勉强笑了笑,看着雁危行的眼神更加杀气腾腾。
  什么都没做的雁危行沉默良久,缓缓道:“魇儿姑娘,我若是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一场,你信不信?”
  魇儿瞬间冷笑:“是不是误会姑娘说了算,姑娘,你快过来,别在那他身后。”
  后面那句话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年朝夕这时候终于意识到不对,困惑道:“诶?怎么了吗?魇儿你是误会雁道君了吗?他人挺好的。”
  魇儿:“……”
  再说一遍,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她这辈子和猪势不两立!
 
 
第60章 
  这是一个注定鸡飞狗跳的早晨。
  魇儿怒视着雁危行,往日里看着还算顺眼的容貌如今只觉得越看越心头火气。
  她又看着正扒拉着雁危行肩头一脸懵逼地看着她的自家姑娘,一时间心头又泛起了怜爱。
  姑娘又做错了什么,姑娘只不过是个一百多岁的宝宝罢了,都是那雁危行勾引自家姑娘,简直不守男德!
  她突然提声道:“净妄!”
  吃瓜看戏的净妄:“诶?”
  魇儿:“你觉得你在这里合适吗?”
  净妄正想说他觉得还挺合适的,雁危行不轻不重的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抚摸着腰间的血色长剑。
  净妄:“……确实不是很合适。”
  说完毫不犹豫的扭头跑了。
  净妄走了,魇儿立刻上前,绕过雁危行,随手拿起被姑娘放在屏风上的外裳,严严实实的把自家姑娘裹了起来。
  其间雁危行想回头看一眼,魇儿一个眼刀就飞了过去,冷声道:“雁道君,你觉得你在这里就很合适了吗?”
  雁危行:“……魇儿姑娘慢慢叙旧,我先出去了。”
  他往外走了两步,又顿住了,没有转头,却轻声说:“兮兮,我在外面等你。”
  魇儿正想回一句“你不用等了”,就听见自家姑娘欢快道:“外面雨正大,雁道君出去小心别淋雨。”
  雁危行似乎是轻笑了一声,柔声道:“我会记得的。”
  魇儿:“……”淦!这绿茶以退为进的手段用的简直太熟练了!
  雁危行终于走了出去,还给他们带上了门,魇儿一边为自家姑娘穿上外裳,一边抱怨着说:“姑娘,您真是越来越没警惕心了,幼时不是您告诉我的不能轻易给男子开门,哪怕熟人也不行嘛,如今您倒是也好好以身作则啊。”
  年朝夕这时候也回过味来魇儿是误会什么了,正想好好解释一下,却突然听见魇儿声音一冷,斩钉截铁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年朝夕:“……倒也不必如此绝对,今天你们看到的纯属是个意外,净妄起哄也就罢了,魇儿怎么也跟着瞎想。”
  魇儿“哼”了一声,为她系上衣结,道:“姑娘是坦坦荡荡不假,谁知道那雁危行心里有没有鬼。”
  年朝夕一心想修复修复魇儿和雁危行的关系,别让他们因为一次莫名其妙的误会就彼此针锋相对了,正想说自己这次还多亏了雁危行把她从噩梦里叫醒,就听见魇儿又冷不丁来一句:“总之,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年朝夕:“……”算了,还不如等会儿下山请她吃猪蹄让她消气来的快一点。
  这时魇儿已经为她穿好了外衣,正想再顺势为她整理整理头发,年朝夕却突然说:“魇儿,伸手。”
  魇儿习惯了听她的话,几乎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右手已经伸了出去。
  年朝夕指尖在储物戒上轻轻一抹,一截金色的妖脉出现在她手中,被她反手放在了魇儿的掌心。
  魇儿看着手里的东西,似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一般,还有些发愣。
  年朝夕便轻笑道:“怎么这么愣?我们家聪明伶俐的魇儿高兴傻了不成?”
  魇儿这时候才终于回过神来,她又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没来得及高兴脸色就先不好了起来,她抬头看着年朝夕,急促问道:“姑娘,你是怎么拿到这东西的?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拿什么其他东西和那狗贼交换?”
  说到最后,她脸色已经可怕了起来,大有她若是真的受伤了,或者是拿什么重要东西才换得的这妖脉,她立刻就能拿起剑和沈退拼命。
  年朝夕挑了挑眉,直接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语气不满道:“你就这么不看好你家姑娘?我就不能轻轻松松就把妖脉给拿回来了?”
  魇儿沉默了片刻,开口时却极为认真道:“但凡姑娘出一丁点儿事,我这妖脉便拿回来的不值,我盼了这么多年才把姑娘盼回来,要的就是姑娘平平安安,姑娘若真的因为我受了伤出了事,魇儿还不如……”
  “你值得。”年朝夕突然开口打断了她。
  魇儿抬头看过去时,就见自家姑娘表情淡淡,语气却极为认真道:“在我看来,你值得这世界上的任何东西,你身上没有不值一说,所以,以后莫要说这些蠢话。”
  魇儿张了张嘴:“姑娘……”
  年朝夕却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极为认真的看着她,沉声道:“你给我好好记住,你的性命和我的性命一样贵重,你以后若再这样轻贱你自己,那便也是在轻贱我,你给我好好爱惜这条命!”
  魇儿握着妖脉的手猛然一紧。
  她想说什么,嗓子却像被硬生生堵住了一般。
  按着她肩膀的年朝夕却轻松笑道:“况且,这妖脉是他自己剖出来的,我什么都没付出,也没受任何伤。”
  魇儿用力擦了擦眼睛,咬牙道:“便宜沈退那狗贼了!要我说,我这妖脉就该一辈子留在他身体里,我一辈子不解除诅咒,他就一辈子都要噩梦缠身,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她话音刚落,年朝夕立刻给了她一个爆栗。
  魇儿捂着额头懵然看着她,就听见年朝夕不赞同道:“我说过什么来着?你的命和我一样贵重,谁也不值得你付出什么,沈退那狗东西更不值得你付出四分之一妖脉来报复。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你还真能想得出来,他配得上你四分之一的妖脉吗?你这报复到底是报复他还是报复你家姑娘这脆弱的心灵了?”
  说完,她伸手揉了揉魇儿额头上被她敲的地方,平静道:“他什么都配不上,以前我不在,你宁愿自己不好好活着也不想让他们过好,你也管不了你,但现在我回来了,我要你珍重自己,好好生活,活上个千千万万年,也陪我千千万万年,你答不答应?”
  魇儿张了张嘴,哑声道:“我……我答应。”
  年朝夕便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乖。”
  魇儿感受着头顶的温度,突然想哭。
  她忘记了给自己剥妖脉时是什么感觉,只记得自己当时疼得几乎想要死去。
  可比那疼痛更甚的是她心中的恨意。
  姑娘死了,尸骨无存,她怨憎一切,更恨他们。
  可当时她却连光明正大为姑娘报仇的实力都没有,想要伤敌,只能自损。
  她那时候没考虑过以后,因为在自己心中她根本就没有以后。
  姑娘都没了,还要什么以后呢?
  自那之后,她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为了报复。
  她要看着他们痛不欲生,她要看着他们受尽折磨。
  四分之一的妖脉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让他们痛苦折磨,她变成废人也甘心。
  所以她也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姑娘还能站在她面前,还能有人对她说,沈退根本配不上你那四分之一妖脉。
  魇儿握紧了手中的妖脉,突然庆幸她没把自己逼上绝路。
  一旁,姑娘拉着她,轻笑着打开了自己的首饰盒,让她帮忙选首饰。
  魇儿打起精神看了一圈,只觉得没有一个能配得上自家姑娘,但姑娘硬要让她选,她心中又出现了许多中发型的样式,想象着这些发型配上什么样的首饰,再配上什么样的妆容才能衬得上姑娘。
  于是她直接兴致勃勃道:“姑娘,我给你多梳几个发髻试试吧!”
  年朝夕摆弄首饰的手一顿。
  看着铜镜里魇儿亮晶晶的眼睛,她只能说:“……好。”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