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娇——佛欢
时间:2021-11-26 00:33:10

  所以嘉月只能妥协, 由着自己蒙在谷里迷迷糊糊地过, 可如今陆凛因为她出去再次莫名其妙地生气, 还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走, 她实在是有些忍不了了。
  生她气总得有个理由吧?编也要编一个啊!让她一味地自欺欺人说服自己未免太过分了。
  “你说话呀。”
  “为何许多事情你都不愿告诉我?我又没傻到什么也不懂, 你这样我最难受了, 陆凛你不可以又欺负我……”
  一直等不到他的只言片语, 嘉月忍不住又开了口,但说着说着她的眼眶便不争气地红了,声音也多了一丝湿漉的哽咽。
  那语气明明很软又带着无措, 于陆凛而言却像利刺,不知不觉间就深入心脏。
  “温嘉月,老子这不叫欺负。”
  “你乐不乐意老子以后都会牢牢地管着你!”
  陆凛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收得很紧, 克制着没有转身将她抱起来。
  他的凤眸像咆哮着的黑色漩涡,若回了头便能将嘉月搅进去。
  “可我日日都喝进补的药, 如今感觉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了……”
  “那糖葫芦呢?你为什么都不怎么抱他们,也不给他们起名字。”
  咬了咬唇,嘉月的小脸依旧紧紧贴着陆凛的背,漂亮的桃花眼里氤氲着浅浅的泪光, 透出几分无奈和不甘。
  她知道自己本就柔弱的身体经过这次生产怕是又有所亏损,便也不再在这件事上与他多说,又开始同他谈孩子。
  两个宝宝如今都还用着小名,他这个当爹不仅鲜少去看去抱,竟连孩子的名字都没提过。
  想到这嘉月便又开始心疼,委屈更浓,话音里多了呜咽,眼中的雾气渐渐有了聚集落下的趋势。
  “我肚子里没墨,想不出名字。”
  “你喜欢什么起什么。”
  虽然她这声音听得人心里发紧,但陆凛依旧没回身,他看着窗外夺目的阳光,凤眸微微眯起,有些深,又有几分矛盾的碰撞。
  她虽已出了月子,但接下来的两个月还需好好调养身子,慢慢地将生产中亏损的血气都补回来。
  有些事姑且再放一放。
  “我取可以的,但我只会用‘温’做姓氏起名,你觉得行不行?”
  想到生产前他吓唬自己的那番话,嘉月也如法炮制,哽咽着嗓子威胁起他来。
  吸了吸鼻子,她的小脸使劲蹭了蹭陆凛后背柔软舒服的衣衫,将眼泪和鼻水都贴了上去。
  看着那片突兀的潮湿印迹,她紧着唇瓣,心里又舒坦又微微发虚。
  臭陆凛,就让你出去丢人。
  “老子无所谓。”
  原以为她这么说陆凛多少会有所反应,却没想到他的声音依旧低沉,甚至没有多少起伏,好像真的不在乎孩子跟谁姓,入谁家族谱。
  嘉月骤然哭出了声,她猛地松开抱着陆凛的手,迈开脚绕到他身旁,抓住他的手低下头凑上前恶狠狠地咬住,泪水一颗颗打在他手背,又蜿蜒渗透进她的唇齿间。
  一时间血腥气和咸涩交织,她也辨不清哪个更重些。
  反正心疼是最为厉害的。
  陆凛也没将她推开,就沉着一双凤眸看她咬,眼底一点痛色都没有,好像咬着他的就是个没长牙的小奶猫,不疼不痒。
  只是见她越哭越伤心,纤细单薄的身子一抽一抽的,他眼底坚硬的黑色终是有了碎裂的痕迹。
  抬起的手还没触及嘉月乌黑的小脑袋,她便猛然甩下抱着啃的手,后退一步泪眼汪汪地瞪他,哑着嗓子大吼:“陆凛你这臭混蛋!”
  “孩子跟我姓就跟我姓,我要同你和离然后回娘家!”
  “我受够你什么都不说只知道凶我的臭模样了!”
  嘉月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的一阵猛炸,陆凛被她轰得有些懵,回过神时刚还在他旁边的小东西已经走到三四步开外,眼看着就要到门口。
  在她即将开口唤秋玉她们进来收拾东西时,男人的气息猛然扑近,他的手臂及时地从后面绕过来,粗粝修长的大手将嘉月的嘴捂住,无视她的挣扎,单臂圈住她的纤腰将人抱起来回头往内室去。
  到京城就这点不好。
  一言不合就要收拾包裹回娘家。
  原以为她只是生产前脾气大爱闹腾,没想到产后依旧如此。
  陆凛甚至偶尔会有些自我怀疑,她这脾气是不是被他给纵坏的。
  “温嘉月,再嚷一句回娘家老子就把温府拆了!”
  坐到床边,陆凛把嘉月圈在身前,单臂死死地锁住,另一只手轻捏着她的小脸迫使她转过头看自己。
  那双凤眸里跳动着浓黑的火焰,渗透出丝丝危险。
  “你有本事就把我和哥哥都拆了!”
  “拆房子算什么!”
  嘉月也气急了,不管不顾地瞪着他同他吼,只是她嗓子本就细嫩,还带着哽咽,吼了没两声就变得干哑起来,气势弱了不少,听着倒更像委屈地控诉。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尾晕开了楚楚可人的嫣红,像是抹了一层勾人的细粉,惹得人心里发软,生出些罪恶感。
  “威胁老子,长能耐了你。”
  抬起手捏了捏她软软的,却气鼓鼓的小脸蛋,陆凛想把人放下给她倒水,但又觉得气上头的嘉月很可能干出爬窗出去的傻事,便索性又单手抱起她来到外室的桌边坐下,倒了杯温水送到她面前。
  被他死死锁在怀里的小姑娘拼命别过脸,粉嫩饱满的小嘴抿着,牙关紧咬,不仅不喝,最后还用力将陆凛的手推开,把里面的水弄洒了大半,湿了二人的衣摆。
  陆凛的眉头危险地拧了起来。
  他微微用力将杯子搁在桌上,也没管自己的衣服,摸了摸袖子发现没帕子,便用那只带着血红牙印的大手扣住嘉月挣扎不停的爪子,从她的袖子里掏出她缝得漂漂亮亮的帕子,先给她擦。
  “不许你拿我的!”
  气得指尖发抖的嘉月抬起腿,在空中停顿片刻蓄了阵力,而后一咬牙猛地往后蹬。
  陆凛在她抬脚时就猜到她下一步会做什么,余光带着一丝恶劣的玩味,本想将腿挪开让她踢个空,但后面的凳子是实的,她这力气攒的不小,要是蹬到上面脚后跟势必会红肿疼痛一阵,到时候定然得“哇哇”大哭。
  所以他只脚尖微微动了动,而后眼也不眨地生生挨了嘉月一脚。
  不过陆凛对自己的腿还没有些清晰的认知。
  它并不比板凳软多少。
  嘉月踢完后眼中直接开出点点晶莹泪花。
  “你人都是老子的。”
  将帕子丢到桌上,陆凛掐住她细软的腰,让她跨坐在腿上,面朝着自己。
  却见她下一刻又瘪下嘴哭,纤长的眼睫耷拉着,坠满了泪珠,很快又被她抬起的手胡乱抹干净。
  “踢也踢了,怎么还哭成这德性?”
  话里带着嫌弃,但陆凛的手已经习惯性地包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带到肩上靠着,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脸,将上面的泪都擦干净。
  “你故意的……”
  “我脚疼了。”
  抽噎着躲开他的手,嘉月用后脑勺对着他,嗓音满满的软糯湿哑,又多了一丝幽怨和委屈。
  男人的指尖顿了顿,末了他没忍住,笑出了声,张扬又过分。
  眼底的黑沉因她这一句话渐渐化开,有了拨云见日的爽朗和恣意。
  尽管后来他的笑在嘉月的捶打和闹腾下有所收敛,但唇角始终噙着坏得让人咬牙切齿的弧度。
  活像一个盯上猎物,慢条斯理地磨爪,让对方越发胆怯却始终故意迟迟不动的恶狼。
  “温嘉月,老子可不止腿石更。”
  灼热又略显不稳的呼吸骤然喷洒在嘉月耳边,哭得有些懵的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懵懵懂懂地“嗯”了一声,对上陆凛那双涌动着熟悉暗流的凤眸后猛地一激灵,立时涨红了脸急急地转过头。
  “你就会说浑话!”
  她气得伸手要捶人,却在下一刻被他单臂稳稳地托住,就以这样的姿势抱了起来,被带着去往内室。
  突然的悬空嘉月难免有些慌,下意识地和之前一样下手脚并用,双腿也习惯性地盘上他的腰,紧紧缠着他。
  尽管二人已经有数月未曾亲密,可彼此的身体都有了属于对方的记忆,也养成了些刻在潜意识里的习惯。
  “老子不止会说,还想做。”
  停下脚步,陆凛又凑到她耳边低语了一句,眸中划过一抹泛着热意的暗芒。
  嘉月没说话,在这事上她自知自己永远比不过他。
  将人儿放到床上坐着,陆凛却没有紧挨着她坐,而是与她隔了一定的距离,接着便攥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她的脚架在自己腿上。
  无视了嘉月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挣扎,陆凛慢条斯理地脱她的鞋袜,将她刚刚踢过他,也不是很暖和的小脚放到怀里,一边揉一边捂。
  最后他索性又脱掉嘉月另一只脚的鞋袜,将它也揣在怀里。
  说是身子有所好转,但如今已快入夏,她的脚还是泛着淡淡的凉。
  天生的弱症终究无法靠药全补回来,只能仔细养着。
  男人的眼眸中有过一丝波澜,但垂下的眼帘将它遮得严实,嘉月没能发现。
  “你去把糖葫芦抱过来。”
  陆凛捂着捂着手就开始不规矩,眼看就要顺着往上爬,嘉月带着一丝羞恼的声音响起,成功打断了他接下来会变得越发过分的动作。
  “温嘉月,你是不是恨不得眼睛都黏在那两个除了吃就是睡的兔崽子身上?”
  陆凛抬起头,似笑非笑的,语气莫名透出一份咬牙切齿的冷和怒。
 
 
第61章 晋江独家   酒席
  嘉月愣了愣, 她看向陆凛沉沉的眼睛,心口一点点揪了起来,拧得难受, 好不容易化开的泪光又一次氤氲起来。
  “陆凛,或许我真的差点没能走出鬼门关,可这和糖葫芦没有关系的。”
  “只是我想将他们生下来,我舍不下他们任何一个。”
  “是我一直没有问过你, 那七天你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放在他腿上的脚收了回来, 靠在床边的人儿压下心头那一点火和委屈, 主动来到他身边, 爬到他腿上坐着。
  嘉月的双手缓缓地抬起, 带着丝颤意, 却坚定地靠近陆凛, 抱住他的脑袋, 与他先前无数次对她做过的动作一模一样, 只不过比他柔软许多。
  她将他的脸转到正对自己的地方,倔强地望着他那双黑沉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一星半点痕迹。
  闹脾气的是她, 可他也从不坦诚。
  “没怎么过,坐你旁边看着而已。”
  男人看着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差点有了说一两句实话的冲动, 但他最后依旧面不红心不跳地扯了过去。
  放在嘉月腰间的手不安分地移动着,娴熟又带有侵略和目的性地在她的敏感点上作乱。
  “骗人。”
  “我早就注意到你额头上这块斑了。”
  尽管因为他的动作嘉月的脸上染上了诱人的潮红, 指尖也变得酥麻,险些脱力,但她还是紧咬牙关,努力与眸中的几分迷离做着斗争, 盯着他头上那块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不大不小,形状偏圆的斑。
  一个月过去,它也消得差不多了,不细看很难发现。
  嘉月能猜到它是怎么来的,但她知道依照陆凛的性子不会细说的,便一直没问。
  “你去哪磕头了?”
  低下头,嘉月的额头轻轻贴上他的,二人的呼吸便紧密地交织,彼此的心跳也隐隐回响。
  一个略显快速,一个沉重有力,更为猛烈急促。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能清楚地看到他乌黑瞳孔里的自己,比镜子里还要剔透漂亮,也是那里面的全部。
  捕捉到一点细微的波动后,她又猛地凑上前亲了他一下。
  柔软的唇瓣带来一阵甜甜的馨香,男人第一反应便是抬手扣住嘉月的脑袋要继续亲。
  最后唇瓣却紧紧地贴在了她细嫩的掌心。
  陆凛看着狐狸般进退自如,将他牢牢牵引住的嘉月,唇角弯了弯,带着危险的深意。
  她如今是真能耐了,知道怎么诱引他了。
  可惜火候不够,嫩得很。
  “有用就行,你管老子去哪磕?”
  低笑一声,陆凛的声音透过她的掌心传来,难免有些闷沉,他若无其事地啄起嘉月贴在自己唇瓣上的手掌,时啃时咬,细密酥麻的感觉连绵不绝。
  被他亲着人儿连呼吸都有些不稳当了。
  “那我想知道哪一家寺庙这么灵验,改日也好去给糖葫芦求个平安符。”
  挣扎着收回手,嘉月将双手全都藏在身后,鼓着嘴瞪他,明知很难但还是想从他口中套出点话。
  “陆铭约,陆慕月。”
  搂着她的男人没再与她纠缠在这件事上,视线落向窗外铺满了金色光辉的院子,倒映出一片淡淡的温和。
  他轻启薄唇,平静地道出了两个名字。
  而正气恼地揪着他鬓边发丝的嘉月蓦然愣住,怔怔地垂眸看向陆凛,眼眶不知不觉又红了起来,哽咽着搂住他的脖子,垂下眼帘眼泪汪汪地问他:“你是刚刚想的,还是早就想好了?”
  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男人刚想开口回答,嘉月便又偏过脸不看他了,小嘴翕动着,喃喃道:“算了,哪一种我都不开心,更何况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勉强允许你继续做他们的父亲。”
  “过两日办了满月酒便让他们入族谱吧。”
  捏住她细嫩的下巴,陆凛把她的小脸轻轻转回来,盯着她又哭又笑,十分惹人疼的眉眼,仰头亲了亲。
  “名字你要不喜欢就换,这事听你的。”
  “我家没族谱。”
  说完后陆凛便将她放回床上,起身边往外走边整理有些褶皱的衣袍,准备去郊外兵营。
  他放手转身得太快,以至于嘉月根本没能看清他的神情。
  “陆凛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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