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娇——佛欢
时间:2021-11-26 00:33:10

   《夺娇》作者:佛欢
  温嘉月是当朝太傅的嫡女,生得姝色无双,
  一次意外她流落异乡,身无分文,举目无亲,
  怎么也不敢离开救命恩人陆凛,
  跟着跟着便跟到他枕边,成了他的妻子。
  陆凛随了父亲,生得高大健硕,往那一站便气势夺人,
  虽然手段粗悍凶狠,相貌却是英武不凡,
  千户所里的手下都敬他畏他,
  听说他娶了个美若天仙的小娘子,又是同情又是好奇。
  这天傍晚,陆凛带着夫人去聚香楼吃饭,
  闻讯而来的手下纷纷趴在门外偷听,
  “陆凛,这个鱼的刺好多。”
  “菜也有点咸。”
  ......
  小娘子的声音又甜又软,听着醉人,
  但聚香楼是这最好的饭馆,陆凛又一向简衣粗食,
  难得来一趟还被嫌弃,少不了要一顿训斥,
  “我养不活你了?”
  果不其然,
  “先吃梨花酪,我让厨子重做。”
  ???
  手下们惊得忘记了跑......
  后来温嘉月回到京城,
  梳着妇人鬓,肚子也一天天大了,
  流言蜚语不断的时候,圣上亲封的定北侯,征西大将军领着军队,入了京城,
  出宫后却马不停蹄地去温太傅府上,
  众目睽睽下,高大的男人将纤弱貌美的女子抱了出来,
  “你就看我一眼?”
  所有人面面相觑,被这声音吓得不敢言语,
  “再多看一眼成不成?”
  ......
  落难千金×地方千户
  身娇体软小哭包×人狠话不多
  使用指南or排雷:
  1.1v1,双c,he,年龄差8
  2.女鹅最软最美小仙女,带哭包属性,男主前期会狗,可以骂他,别骂女鹅和作者,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嘉月,陆凛 ┃ 配角:预收《囚卿》求收藏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狼狗驯化手册
  立意:爱无关身份地位
 
 
第1章 遇   遇险
  “嘉月,母亲知道你伤心,但莫要再哭了,离开京城还不到七日,你这小脸都瘦一圈了。”
  官道上,一辆华丽的马车踏着雨后的泥泞,匀速向北行,前后簇拥着上百名护卫,车旁边步行跟随着数名婢女。
  说话的正是车内一位年轻贵妇,温嘉月的继母乔凝霜。
  “让母亲担心了,嘉月无事。”
  尽管哭过的嗓子有点干哑,但嘉月的声音还是柔软悦耳,像是春日拂过的风,暖暖的酥心。
  轻轻擦拭过眼角的泪,小姑娘通红着一双大眼睛,微微低垂着头,瓷白的小手捏着帕子,雨后的阳光洒落在她脸颊,那小脸越发的白嫩,又泛着玉一般莹润的光泽,细腻得不见半分瑕疵。
  她年初刚及笈,如今又是去参加丧事,头上只佩一支雕着白兰花的玉簪,乌黑的发柔软如瀑,覆盖了她纤细单薄的腰背,窗外清风拂过,吹起丝许碎发。
  温嘉月压着哽咽,抬手将它别在耳后。
  再寻常不过的动作,由她做起来却自成一番景致,旁人模仿不来。
  坐在嘉月对面的温嘉清盯着她看了一阵,秀气的,尚是稚嫩的杏眸中有一丝嫉妒。
  垂首把玩着手心的帕子,温嘉清柔柔地道:“姐姐,你这哭了一路,到老家的时候还哭得出来吗?”
  妹妹的语调如常,但这话嘉月听着总觉得不舒服。
  她抬起头,哽咽了一声,微哑着嗓子问:“嘉清,你不难过吗?祖父生前那么疼我们。”
  嘟了嘟粉嫩的小嘴,温嘉清瞪着对面的姐姐,这回连声音都怪了起来,“姐姐,祖父疼的只有你和大哥二哥。”
  “他每次见了我和嘉澜都板着脸。”
  捏着帕子的指尖微微紧绷,温嘉月无措地看着姿态倨傲又骄横的妹妹,骤然失了言语的力气。
  “好了嘉清,怎么和姐姐说话的?”
  “嘉月从小孝顺又懂事,你祖父和祖母能不喜欢吗?你和嘉澜要是有姐姐一半听话,他们都不会对你们那么严厉。”
  揽着小儿子的乔凝霜出口制止女儿,继而又温柔地看向垂眸不语的嘉月,“你妹妹这一路心焦,口不择言的,嘉月你不要放在心上。”
  摇了摇头,女孩垂着眼帘,绞着帕子的小手过了许久才缓缓松下来。
  嘉月的生母产下她后便血崩而去,她从小养在祖母身边,在她和祖父的呵护下长大。
  虽然他们的确不喜欢乔氏,可也不曾苛待嘉清和嘉澜。
  祖父去年十月辞官回乡,今年三月突然病倒,父亲和两位兄长先行告假回去侍疾,但他们快马赶路,怕嘉月受不了路途颠簸,便没有将她带上。
  不到三个月却传来祖父身故的噩耗。
  如今听着温嘉清这样冷漠的言语,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的嘉月心口又是一阵疼痛,纤长的眼睫无力地耷拉着,又有几颗豆大的泪珠自眼眶坠落,砸在手背。
  对面的温嘉清看着她这副动辄就哭,梨花带落雨的娇弱模样,别过脸,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这小动作被乔凝霜收入眼底,但她只是微有嗔怪地摇了摇头,没有任何斥责。
  温嘉月的生母崔知韵是安国公的嫡长女,上头有一位状元郎大哥,如今是大理寺少卿,二哥虽不入仕,但走南闯北,生意做得极好。
  而她的父亲温禾承是当朝太傅,深得秦绥帝的信任,在京中地位显赫。
  他们每一个都将温嘉月当眼睛珠似的护着,乔凝霜作为继母,出生不高,没有娘家依仗,在府中想要有一席之地必须谨小慎微。
  这个原配嫡女她不敢得罪,甚至要百般呵护讨好。
  至于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不过分她也没必要拦着。
  毕竟嘉清和嘉澜同样是嫡出,是温家的血脉,又岂能和她一样憋屈。
  -
  圣祖帝一统中原,这几百年来又有所扩张,如今的秦国幅员辽阔,但越往西地势便越陡峭难行,山路变多,周围的村庄和城镇也不再密集,他们开始露宿野外。
  不知不觉便在路上行了半月有余,还有不到五日就能到北丹城。
  因为下午的大雨,他们一行人没能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镇,便在路边安营扎寨,升起篝火。
  干粮粗糙,温嘉月也没有胃口,喝了碗米粥便在婢女的服侍下简单梳洗过,进小帐子休息。
  子时将至,除了守夜巡视的府兵,其他人都已经安睡。
  周遭一片静谧,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伴着水滴落下的声音,让这夜多了几分突兀和阴森。
  “头,我这眼皮子总是跳来跳去,你不觉得今晚冷得有点吓人?”
  一个年轻府兵侧头看了看黑洞洞的,仿佛蛰伏着许多危险巨兽的树林,忍不住凑到首领身边耳语一句。
  像是在应他的话,又刮来阵阵凉风,这份寂静有了丝许不安的跳动。
  “就你废话多,天天疑神疑鬼,困了就去睡,换小李来。”
  手上使力,年纪稍长些的首领重重拍了他一下,冷声呵斥。
  陛下勤政爱民,秦国如今是太平盛世,岐安县郊外那一片据说有山匪作乱的山林也已经过去快一百里,无事发生。
  再往后不会有什么岔子。
  “不用不用,头你可别生气,我——”
  “趴下!”
  “有敌袭!”
  对方话未落,便被头领一把按在地上,几支冷箭擦着他们的头发丝过去。
  温嘉月只来得及穿一件外裙,便被贴身丫鬟东枝拽出帐子,外面火光连天,厮杀阵阵,眼前只有刀光血影,时不时的还有冷箭嵌在脚边不远的泥泞地里。
  从小养在深闺,见到的也是京城的繁华和安宁,此刻温嘉月腿软得险些栽倒在地,手脚冰凉哆嗦,已经满脸泪水也不自知。
  十数个府兵将她们主仆包围在中央,抵挡着箭雨和刀枪,护着她们回马车,准备突围。
  正往外丢贵重物件的乔凝霜一见温嘉月跌撞着爬到门边,也顾不上轻重,伸手将人拖拽进去。
  守在马车边的护卫立刻关上了门。
  嘉澜有些发热,马车比帐子坚固温暖,今晚她带着孩子睡在里面,却不想是捡回了一条命,而离得比较近的温嘉清也在刚刚进来了。
  最后才是温嘉月。
  “快跑啊!”
  惊慌失措地和弟弟一起依偎在母亲怀里,温嘉清崩溃大叫。
  “夫人小姐蹲在马车里找东西抓牢!我们马上就突围!”
  外面传来府兵嘶哑的吼声,即使车内门窗紧闭,血腥气还是随着阴风,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
  环着双臂蹲在一边的温嘉月哭得没有一丝声息,原本柔亮剔透的大眼睛里只剩下空洞的恐惧和无助。
  父亲,哥哥,阿月好怕,救救阿月。
  “求求小姐不要丢下东枝,落在土匪手里我们会生不如死的!求求小姐,东枝不想死!”
  很快,外面又传来婢女们崩溃的尖叫声。
  有些已经越来越远,凄厉的哭喊在血腥的夜里一点点冷却。
  “温嘉月你干什么?!”
  蹲在母亲臂弯间,抓着桌案蜷缩成一团的温嘉清听到了门开的声音,裹挟着血腥和泥泞气息的风扑面而来。
  刀剑声也好似近在咫尺。
  抬眼间便看到温嘉月不知何时爬到车厢后门,跪在门畔,将东枝拖了上来。
  紧接着又开始拉其她努力往车内挣扎的婢女。
  温嘉清急得顾不上长幼尊卑,见扯不动她,便开始拍打她扶着门框的手。
  少女的皮肤白,一巴掌下去就见了红,甚至被她的指甲划破了皮,饶是如此她依旧倔强地紧咬唇瓣,就着朦胧的视线,继续帮外面的婢女爬进来。
  原本宽敞空旷的马车因为进来的四个婢女,拥挤了许多。
  “夫人小姐扶牢,门窗关好,我们突围!”
  人都拉了进来,前面也传来车夫的声音,温嘉月瘫坐在门边,白嫩的手背一片鲜红,指尖抠陷在门框精致的雕花纹案里,将它合起来。
  哆嗦着身子,她准备爬去关另一扇,却被猝然嵌进门框的一支箭吓得忘记动弹。
  就在这时,嘉月的背后多了两只手,紧随而来的是巨大的推力,她没有任何依凭,身体又是微微前倾的姿势,便就这么跌下了车。
  不等她反应过来,马车扬长而去,溅了她一脸的泥泞。
  双手撑在地里,素色衣裙上满是脏污的少女摔得很疼,她的心也好像在深渊里不停地下落,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冷。
  透过含糊不清的视线,跌落尘泥的温嘉月看到了合上车门的人,又对上一双让她惊痛过后,只剩绝望的双眼。
  她不会生气,也已经毫无意义。
  “快跑!”
  少女像一片污浊了的,脆弱的,即将在空气中蒸腾的雪花,就这么瘫坐在地上。
  留下断后的十几个府兵几乎快成了血人,其中的首领急得三魂没七魄,嗓子吼破了音,下一刻便被土匪的一刀彻底斩断生机。
  而这一声也让嘉月回过神,她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提着裙摆,跌跌撞撞地往前。
  地上都是尸首,冷箭,残刀,腥味冲鼻,她险些干呕。
  只是还没跑出多远就被抢了大量财物,已经准备返程的土匪头子顺道截住。
  粗悍的,肥头大耳的男人高坐马背,说着她听不懂的方言。
  沉重的刀身猛地拍在温嘉月纤弱单薄的背上,她根本受不住这样的力道,当即扑倒在地,若不是紧咬着唇,便要落了满嘴的混着鲜血的潮湿泥土。
  “京城里千金小姐的滋味老子还没尝过,看这身段洗洗铁定是个小美人,走,带回去!”
 
 
第2章 遇   救命
  大约是嫌温嘉月脏,一口大黄牙的土匪头子咬着金叶子,扬起马鞭先行一步。
  后背火辣辣的疼,连带着心口都闷得难受,少女刚爬起来一点,又被溅了一脸泥泞。
  她从没经历过这样的狼狈和痛苦,铺天盖地,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分不清天地。
  此刻的嘉月就像哥哥温嘉辰练废掉的纸,被毫不留情地丢弃出去,任人践踏。
  哥哥,父亲,阿月此生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被人绑住双手,像货物一样丢在马背上,泪水不停地从嘉月眼眶滑落,蜿蜒晕染着脸上的污泥。
  但大多已经干涸,所以并没有因此掉落。
  马背颠簸,她胃里难受,没忍住张口吐了起来,带着她的土匪一阵大笑也没有管,继续纵马疾行。
  不枉他们盯着这队肥羊一路,收获颇丰。
  身体难受得近乎麻木,温嘉月的脑子却清楚了些。
  她听不懂土匪的话,但被抓进寨子会面临什么可想而知。
  能吐的都吐完了,嘉月仍在不停地干呕,身上的泥土全都结了块,脏得难受,但也正是因此她才暂时逃过一劫。
  这条路若是没有尽头就好了。
  又有泪自少女的眼眶坠落,融在马蹄下的泥泞土地里。
  十几个土匪趁着夜色,光明正大地在官道上纵马前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或者队伍。
  需要过官卡的时候,他们又绕到小路,就这样兜兜转转,在黎明之前抵达了岐安县郊外一个村落前的卡口。
  原先这里也需要检查照引,但土匪占山为王,村长不敢管。
  不过此刻,村子形同虚设的检查口旁边的亭子里坐着两个男人。
  旁边拴着两匹马,桌上摆着一盏简单的烛灯,蜡油已经落下许多,光也弱了。
  他们相对而坐,似乎在休憩对饮。
  面对着他们的男人神色淡然,又一次端起酒杯,以袖掩面,仰头饮尽前他的唇瓣多动了两下。
  而背对着的人更为高挑,肩阔,劲腰,玄色锦袍下定然是练家子才有的健硕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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