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白皙脸颊上浮着红霞,耳尖都滚烫滚烫。
她发现这样脑补就更涩情了……
沅沅这时候冷不丁就想起了室友当初给她讲的那些冷笑话集。
有一次室友邀请沅沅去她家倒垃圾。
沅沅问,倒什么垃圾?
室友说,邀请她到她家去倒皇色废料。
沅沅当时就被这个没有营养的冷笑话给尬到脚趾抠地。
现在她后悔了。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接受邀请,去室友家把脑袋里的颜色废料倒一倒。
还她大脑一个纯净环保的绿色环境。
第45章 以咸鱼之身饲疯批之狗(……
少女莹白的眼角透着微微的红,圆润的脚趾也蜷缩起来,似乎被这个问题弄得分外羞窘。
仿佛这是一个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郁厘凉盯着她娇羞躲闪的模样,并不能很深地领会到她羞耻之处。
他自幼孤僻,没有同龄人把臂同游喝花酒的经历,也没有让宫女丫鬟们贴身过。
但独独是遇上了少女,她便几乎承包了他所有的好奇。
牵手,拥抱,亲吻,每一个疑团解开,背后都是如此的美妙。
哪怕只是让她看着他情难自制的抚慰,都会使得他的愉悦更上一层阶梯。
沅沅身上的裙子是件露着领口的裙子,倒是极为方便下口的模样。
雪肩与颈交接的中间位置上,是一道深深的齿痕。
郁厘凉眸色微沉。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齿痕,却极喜欢这样的痕迹。
这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
他长睫微垂,手臂陷入她柔软腰窝,将她的身子箍紧一些,紧紧地将他贴住。
少年俯下身,面颊缓慢地贴近上去。
他还并未咬住她,可他落在她肌肤上的呼吸都会惹得少女微微的颤栗。
主要……是他太磨人了。
一口咬下去的事情,他却分出了许多步骤般,又是指腹摩挲,又是暧昧地恍若亲吻。
这种事情就像打针一样,在针落下来之前,沅沅几乎所有的感官都无限放大,敏感到了极致。
他轻轻的触碰,都让她汗毛倒竖,甚至想要发出怪怪的声音。
“殿下……”
少女压抑地小声叫他。
她的声音也染上了一丝娇颤,像小奶猫勾人的小爪。
沅沅发现,他这次真的是太慢了……
“可以换种方法……”
少年冷不丁地说道。
沅沅诧异,蓦地转头朝他看去,微张的小嘴却一口啃到了他的鼻尖。
沅沅:“………………”
她忘了,他们现在还是保持着交颈鸳鸯一般的姿势,他俯着脸,她仰着头,这么一错位,简直就是灾难现场。
沅沅当然不敢一口把少年高挺秀美的鼻尖给咬掉。
她微微后退,一脸惊恐地看着少年白皙鼻尖上的小小牙印。
“对……对不起。”
沅沅尴尬到甚至怀疑自己会死。
少年令人捉摸不透的目光盯着她,温吞地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鼻尖,抚到了一丢丢的口水。
沅沅决绝地闭上眼睛,只把自己当做是托盘里蒸好的一条咸鱼,一把扯开领口,“殿下请用。”
郁厘凉瞥了一眼她过于激动扯开领口处露出的沟壑,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换种方式。”
这次少年的声音更加清晰明了。
沅沅微怔,茫然地朝他看去。
“殿下说的……该不会是……是……”
该、不、会、是、想、睡、她、吧!
据说这个方案是可行的。
而且是太医院里资历最为老练技术最为高端的太医们共同得出来的优质方案。
据他们多年的经验来看,合欢的方法实则比喝血要更为行之有效。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天子会强烈要求郁厘凉松口答应娶宁兰楚。
哪怕不娶,也要让宁兰楚成为他的女人。
但也恰恰因为有宁兰楚的例子在前。
太医们又统一认为,先前那般漂亮的宁家千金都遭到了二皇子殿下的无情拒绝,换成眼下这个丫鬟出身的少女就更不必说。
众人打量着郁厘凉冷冰冰的脸色,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二皇子殿下极有可能不喜欢女人。
是以,沅沅变成了少年解毒血包的身份才由此上线。
但换一种方式,这样就不必再像先前那样受凉,也不必再受伤。
沅沅还在不可置信地揣测:“殿下说的该不会是……”
郁厘凉打量着她脸上变来变去的表情,似乎察觉出了她的躲闪,语气略显阴沉地给出答案。
“吃掉你。”
沅沅:QAQ
不要啊,她皮老肉柴心黑,不好吃的。
少女哆哆嗦嗦地想要从他怀里爬起来,岂料她一动,就立马被人掐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不许动。”
少年冷冷地警告。
沅沅果然立马就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
如果是别人说这个话,沅沅也许还会觉得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用夸张的手法来吓唬她。
但如果是郁厘凉,那……甚至是真的概率反而更大。
因为他的饕餮之毒还没有完全解除……
少女就像只行动受到限制的小奶猫,趴在他胸口轻轻地喘息着。
然后不到半个时辰,沅沅就睡着了。
郁厘凉后背倚在书柜上,一整晚都没有动过。
少女睡在他身上,与他四肢交缠,体温相熨。
往日里冷冰冰的怀抱今日却暖融融的,将热流传往他的四肢百骸。
就连麻木的指尖都有了热气。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觉得自己仿佛又像个“人”了。
可是,做人的滋味,有时候会甜蜜到如浮云霄,有时候又会摧心剖肝,会让人肝肠寸断。
……
沅沅这一觉睡得美滋滋的。
这次她在梦里变成了一只晒着太阳的小考拉,她趴在树上一整晚都不会显得很累。
除了胸口闷的慌……
隐约记得自己胸口仿佛有两个馒头,所以压在树枝上才会闷得慌。
考拉沅想爬起来换根树枝爬爬,可这根树枝仿佛成精了一样,竟然把她给卡住了。
考拉沅顿时着急了起来。
就算是真馒头压久了也会变成大饼的好嘛?
这一急就把沅沅给急醒了过来。
沅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觉天又亮了。
她以为自己这次和前一次一样,都还是躺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
结果没想到一转头就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
她竟然还保持着昨晚上的姿势趴在少年的怀里。
更恐怖的是,他们四肢都缠一块儿了……难怪梦里怎么挣都挣不脱!
看到少年长长的黑睫轻轻抖动,沅沅立马阖上眼睛继续装死。
郁厘凉睁开了乌黑的眸子,意识也微微混沌。
近乎午时,外头的阳光正是灿烈。
在沅沅跳崖后的一段时日里。
郁厘凉时常会彻夜难眠。
更多的时候,他都是睁着眼睛度过黑漆漆的夜晚。
哪怕精神紧绷得再是疲累,让他觉得身体透支到了极端,亦是难以合眸睡去。
他只能走到哪里算到哪里,身体吃不消时,便会就地坐躺下,汲取些许睡眠。
即便是昨夜少女在他怀中,他亦是做好了彻夜不眠的准备。
却不曾想,听着她的小呼噜声,他竟也跟着眼皮发沉,陷入了从所未有的沉睡。
少年眼睫轻轻垂落,目光落在了沅沅柔软乌黑的头发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这么沉了。
“你,醒了?”
少年初醒来的嗓音,带着沙沙的喑哑。
沅沅闭着眼睛不动。
郁厘凉却继续垂眸说道:“湿了。”
沅沅:“……”
她伸出一只手偷偷擦了擦下巴,发现是干的。
哪里湿了?她又没流口水……
“下面。”
沅沅浑身的暖洋洋的,并没有感觉到什么。
直到她试着动了动腿,顿时发现自己无形之中仿佛打开了身体的水龙头开关,有什么东西在哗哗流淌。
沅沅的脸瞬间涨红,从少年的身上弹坐了起来。
是她的大姨妈!
沅沅羞耻地抬头对上少年淡定的视线。
偏偏郁厘凉还把她当傻子一样,在她耳边提醒。
“湿得更多了。”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清楚呢?
那当然是因为,她流淌出去的大姨妈,全都淌到了他的身上。
沅沅僵住身子不敢再乱动。
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了。
但在死之前,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少女抽了口冷气,“我……我不是在尿床,我是在流血。”
她就连说话的节奏都在吸着气儿轻轻地说,生怕一个大嗓门震得血流更加欢畅。
“就是,那个大姨妈,癸水,月信,你,懂吗?”
郁厘凉似懂非懂地打量着她。
“就是一个月来一次的东西,女孩子都会有的……”
少女仍然在红着脸朝他努力地解释。
却不曾想少年仅是淡定地将碎花叫进了屋子来。
然后沅沅就看见少年语气平静地吩咐:“去准备些月事带来。”
碎花微微诧异,便自觉下去让人去准备。
郁厘凉吩咐完这些,这才瞥了一眼怀里不敢胡乱动弹的少女,缓缓答她:“我懂。”
她之前在这里的时候,不管是衣服还是月事带,哪怕是她贴身穿的小衣,府里的管事都要先拿过来给少年过目。
再由少年挑选出顺眼的款式,最后才会送去沅沅那里。
所以郁厘凉在第一次看到月事带的时候,就一直懂。
沅沅顿时感到深深的无语凝噎。
他懂,但他刚才就是不说。
就非得要她羞愤欲死,才装酷地当着她的面吩咐别人?
该懂的东西不懂,不该懂的东西全都让他给懂完了。
经历了一个极其血腥的起床过程。
沅沅和少年各自去清理更换了一下衣服。
等沅沅在洗漱好,梳好漂亮的发髻之后,显然已经到了晌午。
跳过了早饭,沅沅去吃午饭的时候就在餐桌旁看到了郁厘凉。
他眼下恢复了正常的饮食,吃得却也不算太多。
按着太医的话来说,就是痊愈之初,一切都要尽量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沅沅看着桌上都是补血益气的汤汤菜菜,脸颊上又微微发热。
该不会全府的人都知道她来大姨妈了吧?
沅沅埋头苦吃,吃饱了之后,发觉少年深沉的视线光仍旧落在她的身上。
沅沅正打算说些什么,却见范湍忽然风风火火地走进了屋来,对已经吃好了的郁厘凉道:“殿下,圣上派了人来,要传召您。”
郁厘凉闻言却仍旧是不紧不慢地姿态。
他蓦地扫了沅沅一眼。
离开之前,少年却忽然问沅沅道:“你上回说,郁厘泽不能死?”
提到这个敏感的话题,沅沅立马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是这样的……我也只是希望他、希望大家都活得好好的。”
郁厘凉抿着唇不说话,却又继续用阴翳地眼神看着少女。
沅沅瞬间感觉到了那种不自然的气氛,她选择扭头回避。
下一刻,她的下巴被人掐住,重新扭了回来。
沅沅脸上的肉肉顿时被掐出了层次感。
“唔……”
红红的小嘴被迫撅了起来,看上去就像一只滑稽的鸭子。
郁厘凉盯着她,逐字逐句地说道:“太子之位,只会是我的。”
沅沅:“哦……”
但她就算是皇帝的私生女,她也不可能和他抢皇位的吧?
少年幽幽的目光注视着她,终是松开了手,起身离开随着范湍出了府去。
天子这次的特意召见,对于郁厘凉而言,其实并不难猜。
他在宫里里杀了人,这件事情会传到天子耳中,自然也是迟早的事情。
然而进了宫后,郁厘凉便在大殿门外跪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得到了天子的接见。
天子看着他气色俨然比先前好许多的模样,不动声色地压下了心头的惊讶。
一旁的陈公公却沉不住气,暗中不住地打量着二皇子的脸色。
虽先前也听说二皇子是找到了解药,可这解药的效果是不是未免也太好了些?
“你既已忍受了七年,想来接下来解毒务必要求稳妥,切不可在解毒的时候功亏一篑。”
天子语气淡淡地交代了一句。
郁厘凉抬眸瞥了他一眼,口中冷冷地答了个“是”。
天子见他答应的爽快,反而又没了话说。
好像被自己儿子顶撞习惯了,他今天突然不再顶撞,倒是让天子感到一丝丝得怪异。
天子搁置下了家长里短的话题,转而问道:“你想杀了三皇子?”
郁厘凉抿着唇角,未有开口。
但他默认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天子语速极其缓慢地说道:“可三皇子是你的弟弟,他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