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妾(狗血)/他让心尖宠当替身——清风不换
时间:2021-11-27 00:25:36

  现在天黑得不算早,可谁探病也不会选用完晚膳的时间,宸妃前来探病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方才宸妃还欲同皇上一同离开,是良妃出言将宸妃留下,让宸妃既然来了,索性就多陪陪她。此刻良妃心里指不定怎么暗恨宸妃半路杀出,坏了她与帝王相处。
  若是贵妃来了,可不得招惹上良妃,良妃瞧着就不好惹。贵妃从未同您上过谁的眼药,您大抵还不知道,先前贵妃在良妃手里吃过亏的,现今怎么可能过来探望。
  帝王突然发问,苏全福搞不清帝王的心思,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时间不过转瞬,苏全福低着身子,回道:“大抵是椒房殿已经落锁了。”
  突然凉风瑟瑟刮来,他察觉到帝王的视线越发冷了。
 
 
第8章 缓行礼   她家姑娘是要吃亏的。
  苏全福猜不透帝王心思,不过最终是回到了乾清宫,到底是安然无事,他心里松了口气,帝王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到几时,他就在书房内守到几时,还不忘拖着他新守的徒弟小德子一块儿伺候在侧。
  倒是云水殿在帝王圣驾离开,一时间发生不少事。论位份良妃比宸妃稍胜一筹,可宸有御赐的封号“宸”字,她面对良妃自然是不怵的,若不然也做不出想截胡的事。
  良妃气得生生拧断了自己的指甲,宸妃欲离开,她让人直接拦了,可不能叫她与帝王独处,要不然不等几日,她得被人笑掉大牙。
  “宸妃妹妹好手段,本宫想不到妹妹胆子如此大。”以前只晓得宸妃是憨的,有话直说的蠢货,果然披着这件外衣,做事都比其他人大胆,着实叫人好生厌恶。
  “这是跟良妃您学的啊,皇后娘娘叫您好生养病,您却请了圣上到云水殿,其中分寸时机也不知您是怎么拿捏的。”用最直白的话将遮羞的布一把扯下,宸妃明晃晃地望向良妃,没道理同一件事良妃能做,她却做不得。
  “那宸妃学的可真够精。”
  宸妃眼睛都不眨的应下良妃的夸奖,似是听不出她言语间的讽刺,面对良妃这样的人与她真交好怕她背后捅刀子,与她虚与委蛇假意交好,又没有那精力,只能真刀实枪的直来直往,哪怕树敌也无所谓,毕竟良妃就爱在人前装作善解人意。
  “天色渐暗,我便不打搅良妃娘娘养病了。”该欣赏的好戏也欣赏完了,能看到良妃既要故作清高,又想留下帝王的姿态,这段时日都有乐趣,在宫里也就这些乐趣了。
  良妃知道自己将人留在云水殿,只能吃她的气,再气下去怕自己忍不住挠花宸妃那张得意洋洋的脸,这回不再强硬留人。
  “碧羽,替本宫送送宸妃。”在宸妃将要踏出门,良妃高声提醒了句:“宸妃妹妹注意些安全,天高夜黑,小心路滑。”
  宸妃回眸,笑道:“我原该同圣上一块离开,是良妃叫我多在云水殿留留,要我有三长两短,良妃逃脱不了干系。”
  良妃长吸好几口气,胸腔不断起伏,犹压不住怒火,等到人走远,骂了出来:“贱人!”
  旁边宫婢上前劝解,她抬手一把将人推倒在地,甚至看都不看地将内室的绯樱色官窑花瓶直接砸了,恰好摔在宫女背脊上,那宫女跪在满地碎片上敢怒不敢言。
  良妃斜视了眼也不喊起,躺回榻上闭目养神,屋内无人寂静无声,无人敢在这时候说话,还是碧羽回到内室,才显得有了些动静,她见此情形替良妃顺气,“娘娘为了别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宸妃也没讨得好处,您生气才是让宸妃痛快了。”
  “那我该怎么办?”
  碧羽巡视了眼屋内其他宫婢,良妃将人悉数挥退,等着碧羽替她拿主意,碧羽是她自家中带来的人,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握在她母亲手里,是她身边目前最值得信任的人。
  “宸妃是如何这么快得到消息,禧双殿离咱们的云水殿不远,可也不算最近的,她是不是也知道别宫的情况?”
  不管云水殿是不是有宸妃的人,哪怕宸妃没有在云水殿动过手脚,只要主子咬定有,别宫的妃嫔会人人自危,觉得自己宫里不安全,宸妃可别想好过。
  外面且闹腾着,不过这几日杜浮亭明显兴致不高,时常眉心颦蹙,就是红珠在她耳边宽慰她,帝王不曾留宿云水殿,也不曾到宸妃的禧双殿,都不能让杜浮亭高兴三分。
  恰逢天气转晴,殿外已然阳光明媚,日丽风和,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红珠提议去御花园散心。
  今儿这话不是红玉说的,自那会让杜浮亭撅了她的提议,她还当真不往跟前凑,椒房殿谁也没惯她的脾气。
  冯嬷嬷以前总提点红玉,主子为人温和宽容,但她别总想替主子做主,要在旁边多看多听,看准主子的意思。
  现在都不跟她讲这些道理了。
  她是还没见过气性这么大的丫鬟,主子说她几句她就恼,难不成还得叫娘娘向她低头,请她上前伺候?
  杜浮亭望了望湛蓝蓝的天色,日头温和不刺眼,耳边似有鸟儿啼鸣,温声道:“这样好的天气,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不止她觉得天气尚好,适合游玩。
  她不爱到别的宫妃那儿凑,红珠早想到这点,笑道:“奴婢叫人留意了,现在御花园没人。您散散心也是好的,整日待在暖阁憋闷得慌。况且写字作诗由人心境不同而变化,想来针线下的绣卷也是如此,心情是好是坏,展现出来的东西都不同。”
  红珠提及会影响到绣卷,杜浮亭才动了去御花园的心思,“那……就去走走。”毕竟她也感觉到自己装着心事,时常坐在绣架前一坐就是半上午,结果进程都不及先前速度的十分之一,时间都让她发愣了。
  红玉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在角落里暗暗跺脚,直到冯嬷嬷瞧着她还站在原地,上前催促,“娘娘要去御花园,你跟在身边照顾好娘娘。”总得有人守着椒房殿,大部分时候是冯嬷嬷留守。
  “娘娘身边不是有红珠伺候了吗?我还是留在椒房殿吧。”红珠说的话主子没有不答应的,她说的话主子就次次拒绝,可不就是因为她是主子进宫才到身边伺候的,不如红珠一直跟在主子身边受信任。
  冯嬷嬷望向红玉,这是心里还藏着气。
  可主子身边贴身侍鬟只有红珠,哪里能让人放心。你现在跟在娘娘身边,难道娘娘还能叫你不要跟着?等再回椒房殿,先前的事就都过去了。
  不过她要是这种态度,在主子面前给主子脸色,还不如就不去吧,另外叫几名椒房殿的二等丫鬟伺候主子,也不是不行。
  冯嬷嬷不跟着杜浮亭游御花园,是不愿叫红玉守椒房殿,现在红玉的状况也不适合独自留守,怕她怒在心头,连门户都守不住。
  红珠与杜浮亭到了御花园,没选的少有人过去的地方,有些地方越偏僻,撞见麻烦事越多,自然明显大家爱聚集的地方也不是首选,她们就在一处水榭边坐下。
  初冬的景色并未好赏的,原本一簇簇争相怒放的菊花,花瓣凋零落了满地,来不及清扫混入泥中,任人踩踏碾,倒是或许因着天气回暖,湖中的鱼儿竟相欢腾,在水里冒着泡泡,嬉戏玩耍,好不乐哉。
  杜浮亭手里端着鱼食碗,斜仟身子半靠在扶栏上,忽而有侍鬟上前道:“娘娘,嘉羡大长公主携武安侯世子夫人进宫了,往皇后凤兮宫的路,恰巧要路过咱们这儿。”
  武安侯世子前不久刚新婚,嘉羡大长公主携其妻子入宫拜见皇后,嘉羡大长公主就世子与皇后这一子一女,就算先前儿子没有讨媳妇,平常入宫也比较勤快。
  “咱们先避避。”
  嘉羡大长公主乃先帝同胞姐姐,与先帝姐弟感情甚笃,深受先帝看重信任。就是崇德帝能入主东宫,也是少不了她与武安侯从中使力斡旋。
  传闻嘉羡大长公主性情骄悍,不好相处,她是皇后母亲,杜浮亭这宠贯后宫的贵妃,招惹人眼得很,更何况嘉羡大长公主还是皇帝亲姑姑,和对方起矛盾不是明智之举,她还是能躲就躲吧。
  不过杜浮亭没想到自己没有躲过,刚出水榭亭,过九转廊桥,嘉羡大长公主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这边走,人已经瞧见她了。
  既然看见了,那就不能无视,杜浮亭如仪行礼。
  嘉羡大长公主态度冷淡,轻视的扫过向她屈膝行礼的女子,她就让杜浮亭这么给她行礼,良久不喊起,她似乎忘了那边除她以外,其他人也要给杜浮亭行礼,就算是武安侯世子夫人,按照规矩也要同杜浮亭行礼。
  这么一群人只有嘉羡大长公主站着。
  她身侧略后些的位置,是位身着豌绿色裙钗,端庄温婉的女子,低眉顺眼、寡言少语,眉宇极力掩盖愁色,眼神却是难得的清澈如水,想来正是武安侯世子新娶的世子夫人。
  就是这位世子夫人似乎不受嘉羡大长公主待见,跟在嘉羡大长公主身后,大长公主并未给其眼神。
  若是对她上心,或者给她脸面,也不至于眼下为难杜浮亭。她是给杜浮亭行礼,杜浮亭身为贵妃,品阶为正一品,杜浮亭不能起身,世子夫人也无法起身。
  那位世子夫人刚嫁入侯府,规矩礼仪尚未学完,屈膝行礼的身子踉跄了下,若不是身后侍鬟搀扶,怕是已经跌倒在地。嘉羡大长公主冷着脸,乜斜了她一眼,“真是不中事,也不知提醒我一声,让我忘了唤贵妃起身。”
  世子夫人脸色白了白,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低声同嘉羡大长公主请了罪,嘉羡大长公主唤了众人起身。
  这下让人分不清楚嘉羡大长公主,到底是见不惯杜浮亭宠爱压过皇后,要压压她气焰,还是借机对新讨的儿媳妇发泄不满,亦或者两者兼有之。
  红珠扶杜浮亭起身,心里盘算,如果嘉羡大长公主找自家姑娘麻烦,到底要不要使人去请圣上出面,嘉羡大长公主骄横凶悍名不虚传,她家姑娘是要吃亏的。
 
 
第9章 清醒了   杜浮亭瞬间无所适从。
  好在今儿嘉羡大长公主进宫,是有正事要办,没有再为难杜浮亭,又或者是怕儿媳妇再给她丢脸,冷着眼眸叫宫人带路,一行人拥簇着嘉羡大长公主往凤兮宫而去。
  杜浮亭却察觉到了异样,嘉羡大长公主另外一边竟还跟着位容貌不俗姑娘,杜浮亭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些许时刻,这姑娘不仅妆容还是穿戴,似都要比世子夫人艳丽,鹅黄色飘逸的衣裙极好的贴合姣好身材。
  方才宫女说的是“嘉羡大长公主携武安侯世子夫人进宫”,这女子是未出阁姑娘装扮,定然不是谁后院的女人,可若是外头有名有姓人家的女儿,能被嘉羡大长公主带入宫中,就不会让她跟着跪这么久。
  想不通的杜浮亭,便问身边婢女,“你们可知嘉羡大长公主身边的姑娘是谁?”可竟然谁都不知道那位姑娘何来历,能与武安侯世子夫人,同处嘉羡大长公主身侧。
  她身边有位二等丫鬟,眼睛闪了闪,瞬间想到,一些有关嘉羡大长公主不大好的传闻。
  听闻大长公主爱乐爱舞,公主府里养了不少能歌善舞的舞姬。先帝在世时期,大长公主便时常入宫面圣,身边总跟着舞姬,先帝曾宠爱一时的姮妃娘娘,就曾是出身于大长公主府。
  她附耳同红珠言了几句,将事情交代了清楚,可心里如鼓雷。她不确定猜测是否正确,若是贵妃娘娘生气,保不齐会治她妄议大长公主之罪,可如果娘娘听进去,她此举就不算错。
  “我与娘娘说几句话,你先下去。”嘉羡大长公主把章氏带到薛皇后面前,让人见了面就算认识,并不拿正眼看章氏,轻视而随意的语气,似乎是在处置阿猫阿狗,让薛皇后紧紧拧眉。
  章氏心里有委屈不敢表露,嘉羡大长公主叫她出去,而留下别人她也不敢置喙。
  薛皇后面对的是亲生母亲,和弟弟新娶的妻子,哪怕她身为皇后之尊,眼下也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她起身握住章氏的手。
  章氏神情诚惶诚恐,到了京都,入了侯府的门,才知这里规矩森严,是她没有想到的。这段时日婆母以教她规矩为由,让她侍奉身侧,使得她如今坐卧皆不宁。
  薛皇后温和而笑,这双手玉滑柔嫩,想来是家里的娇儿,到武安侯府倒是总受委屈了,语气软和地道:“早听闻弟妹好花,花房里的花常开,我叫宫人领弟妹去花房转义转。”
  “多谢娘娘记得妾身喜好。”武安侯世子夫人感激颔首,屈膝堪堪俯身行礼,随着皇后宫里的丫鬟款步退出椒房殿。
  哪里是薛皇后记得,是她那傻弟弟念叨得她都能背诵了。他初蓟州任职,每回写书信给她,就总在信里念叨琐碎事,先是蓟州所见所闻,后来字字皆是章氏。男儿的心思在别人那里都是这般直白,只到了心上人跟前,就成了榆木疙瘩。
  “有些话女儿本不该说,可母亲既然同意绪儿娶章氏,至少里外脸面得顾全,母亲将章氏面子留足,就是保住绪儿脸面。”
  薛皇后了解自家母亲,既骄悍霸道,又是富贵眼,就是出身贫寒微贱的人,在她面前出现,都是污了她的眼睛。
  她心心念念安排绪儿娶门当户对的世家女,于绪儿仕途有助力,于家里势力发展有益。
  结果到头来并不如她所愿,是出身吏治之家的章氏做了她儿媳妇。
  她当然心气不顺,她心里不舒服,周遭其他人都得遭殃。
  “章氏你不必管,我就瞧不起她门户低微,以绪儿才能,咱家门楣,不说讨宗族贵女,至少也应该是世家千金,结果看上蓟州小门小户出生的人。是绪儿非她不娶,拿命相逼,若不然我哪里会同意。”当着外人的面都不留情面,可见在家里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母亲别太苛责了,绪儿自小懂事,不过是在人生大事上,也想做回主。”事已至此难不成叫他们合离?更何况绪儿是真心喜欢章氏。
  她只有绪儿这个弟弟,他们姐弟一直关系要好,薛皇后没忍住替薛绪说好话,她自己没能有权利选择婚姻,她希望自己的弟弟能。
  “蕴儿当了皇后,结果现在就开始教责母亲了,你都已经入主东宫一年,肚子怎么就没动静。”嘉羡大长公主出生到如今,是万千宠爱与瞩目,父兄在位她是公主,如今侄儿在位,她不仅是大长公主,还是帝王岳母,等闲人入不了她眼,绪儿和章氏的事她是定要拆散的,这种事她得心应手,也不是谁就能轻易让她改变主意。
  薛皇后瞥了眼自己肚子:“母亲应该知道原因。”
  嘉羡大长公主过来本意不是要与薛皇后争吵,她方才叫了心怜留下,此时将人往薛皇后眼前退,问道:“比之杜氏,如何?”
  薛皇后扫了眼眼前女子,眉目含情、弱柳扶风,似春日柳絮飘散无依,就是这股让人怜惜的劲儿,换成男子大概恨不得将其揉到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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